55 第五十四章 噩梦(下)(1 / 1)
今夜我懂了两个词,什么叫做沉沦?什么叫做绝望?
因为他给我用了药……
他迫我在药效的操控下,与他一起点燃、灼烧及至焚化!
“工具只是让使用的人觉得便利,使用的人是不会顾念工具本身的感受的!”他在攀上了欲望的颠峰后,气息狂乱地伏在我耳边对我道。
下一刻,他又向我的口中塞入了两颗银丸……
屈从于药效之时,我甚至看不到,听不到,闻不到,触不到,所有的感官都被药效所抹杀,身体只剩下无望的欲望。
那种沉溺在无望欲望中的感觉,叫做绝望……
我无法记清,药效之下,我是怎样无助的翻滚与挣扎!怎样的不堪与不知羞耻!
他却只是欣赏着我的徒劳。
那么冷酷!那么狠绝!
那银色的药丸炸干了我最后一丝气力,磨碎了我最后一抹意志。
我最终只能跪在他的脚下,丝毫不知廉耻地奉承他,撩拨他……
我用最媚惑的身段,最妩媚的声音,卑微地向他乞求,
那我原本避之犹如蛇蝎的……
欢爱……
“用你的身体也用你的心,好好记住朕!记住你是谁的女人!你最好把赵德昭这个名字从你的记忆里彻底抹掉,不然朕会帮你抹掉他……”他再次贯穿我身体的那瞬间,冷冷对我道。
我终于相信,以往的他对我都是仁慈的,简直可说是天恩浩荡。
可我之所以能明白,是因为我又将自己往千仞深渊中推了一把……
我真的觉得自己好肮脏,想到那夜种种,胸腹间都会阵阵作呕。
我推开奶娘递来的稀粥,微微摇头。
奶娘的双眸红肿,有些呜咽地道:
“公主,你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你怎么受得了?”
“不是不想吃,是真的吃不下!”我望着粥碗,胸臆间只是烦恶,也不知是不是残存的药效作祟,又是一阵干呕。
奶娘扶着我,轻拍着我的背,眼泪点滴滑落。
忽地帘拢之声微响,一个人转了进来,在纱帘外躬身请安,道:
“微臣奉旨,前来给姑娘请脉!”
我一奇,太医明明刚走,怎么转眼又至?
隔帘望去,只见直脚幞头,官袍服朱,正四品的装扮,不是贯给我诊脉的陈太医,瞧这装扮应是太医局的医正。
我以前也听宫人们说起过,这太医局的医正胡天清是前朝遗老,年近古稀,医术端的是高明,只是平日里脾气古怪,若非皇帝的旨意轻易不替人诊脉,往日里我到也不曾见过他。
今日不知赵光义究竟是个什么心思,居然把他也请动了。
奶娘抹了抹泪,奇道:
“陈太医不是才走不久,怎么就换了大夫?”
胡医正作了一揖,淡淡答道:
“老臣只是奉旨行事,别的并不知道!”
说完便上前来请脉,他伸手按在我右手脉上,调息至数,宁神细诊了有半刻的工夫,又换过左手,诊毕脉息,沉眉半晌,转身竟而去了!
奶娘追出去问,可这胡医正口风甚紧,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不由怏怏而回。
我望着胡医正远去的背影,心头不知为何,忽地涌上一种不祥……
到了掌灯,奶娘端了一碗药汁前来,对我道:
“公主,太医局送药来了,嘱咐了一定要趁热喝的!”
说着勺了一勺药汁细细吹凉,送到我唇边。
我侧开头,闷声道:
“我不想喝!”
奶娘哄我:
“不喝药,身子怎么能好?”
我心间一沉,淡淡道:
“身子好了又怎么样?还不是供他玩弄?给他□□?难道还要治好了身子让他更尽兴些不成?”
奶娘一怔,说不出话来。
“奶娘,你难道真得忍心吗?”我视着奶娘哀戚地问。
奶娘听了我的话,又止不住抽噎起来。
我到是凄然笑了:
“端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