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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番外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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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八个月。

沈茜的肚子高高隆起,跟罩了个锅似的。脚和小腿酸肿的厉害,别提多难受了。尤其是晚上睡觉,突然脚会抽筋,疼得人立马惊醒。江淼不在的日子,只能自个咬牙挺过去。有时伤感上来,不免觉得自己很惨。可只要江淼在家的时候,每当她半夜吊脚筋,在半醒半睡间不舒服地呜咽出声,江淼总能第一时间如豹般迅猛地惊醒过来,然后给她轻柔地按摩,直到她再次睡去,后一宿他始终提高警惕,不敢再合眼。之后,每天打电话来不单询问她一天的大小事情,连带着还要问她晚上的睡眠质量,叮嘱她脚不舒服一定要爬起来在地毯上慢慢走几圈。只要想想这些,沈茜的情绪就会平和下来,也就没那么多难过劲。

自从沈茜的肚子日益增大,江淼脸上的沉重也与日俱增。他去书店买了很多关于照顾孕妇的教程,听周秉才碎嘴,每晚,他等宿舍熄灯点完名空下来后,总要细细读上个把小时。

沈茜知道他是责怪自己不能陪伴在她身边,他心里的愧疚并不好受。真的,她已经能够理解,不会再长时间钻牛角尖出不来。

今天又是江淼休息的日子,他从队里出来就直接去超市买了菜,回家补偿性子的给沈茜烧了满满的一桌菜。沈茜满足无比,待江淼洗好碗,把厨房拾掇干净了,要求他陪着去小区里遛弯消食。

江淼一口答应,去卧室给她拿件外衣,晚上的气温不比白天,担心她冻着。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沈茜苦着脸艰难地俯身往脚上套鞋子,肚子大的根本弯不下腰,没几下就喘得不行。

江淼的心瞬间就被刺痛了,他疾步走过去把她扶正,接着拿过鞋子蹲下来,温柔地用手掌托起她的脚,动作小心的帮她把脚塞进鞋子里。脚背肿的老高,所以江淼给她买了大一号的平底鞋,是有鞋带的那种,考虑到她脱脚,走路会不舒服。

他想,还是有他没有考虑到的地方,他无法时时在家照顾她,她一个人那该多辛苦。江淼的眼眶热乎乎地烧起来,他垂头,死死地咬着牙关,不想让沈茜发现,梗着声音似是自言自语:“明天得再去买双大些的。”

散完步回来,沈茜看了会书开始犯困。江淼把她抱到床上,自己拿脚盆去浴室接了热水,手臂搭着擦脚布端出来。脱了沈茜的拖鞋,蹲着给她洗脚。

橘黄的吊灯下,好似有无数的光晕旋绕,偌大的房间只有江淼撩动的水声。江淼半低着头,沈茜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情,她盯着他短发丛立的头顶上那个发旋,依稀间,感觉他的全身异常的柔和,久久挪不开眼。

他觉得对她有愧,沈茜心知肚明。这个男人,从来不会对她说些糖衣炮弹式的甜言蜜语,但他会在散步的时候自觉地走到她的左侧,他会在过人行道的时候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他会在半夜醒来多次,查看她有没有踢掉被子,睡的舒不舒服,他会趁她睡着的时候谨慎地贴近她的肚子说很多平时一句也不会说出口的心里话。这就是她的丈夫,总是用默默的行动来关心她,爱护她。她真的已经很满足了,不求大富,只求这一室的温情。

“江淼,不要愧疚,我一个人可以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她如是说。

江淼手上一顿,有少许水珠溅到地毯上,尔后如常继续手里的动作。

他的内心不能够平静,怎么能不歉疚!这样包容他的沈茜更让他心痛。回忆一开始的相遇,只一眼,他就形成一种认知,眼前的女人该是永久的闪闪发光,身上强烈的光彩吸引人不知觉地想去靠近,似乎她拥有的那股气势是他一直苦苦追寻的所在。结婚初的他们,并没有把彼此印进心里去。他想既然这场婚姻的开始是无爱,他希望结局是另外一番光景,所以起初他就试着用心去融合,努力去投入,即便先前的她以打退堂鼓的姿态。

他不知道爱上一个人需要多久,而爱上沈茜好像并不需要以时间计量。是她,让冷清十载的家有了人味。是她,在火灾现场为他忧心得腿脚发软,摔在地上起不来。是她,尽管内心有很多困惑,还是耐心地等待他的坦白,为了他强迫自己容忍吴美丽的刁钻。是她,在医院的顶楼,向她述说自己贫瘠的过去后,牢牢地拥抱住他,在他耳边信誓旦旦地说她一直都会在。是她,得知他受伤后,心急盲慌地赶来医院,嘴里不得绕,脸上却是藏不住的担虑和心疼。是她,一向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为他煮粥,不厌其烦地一口一口喂他吃。手背被烫伤,掩饰着不想让他知道,还反过来安慰他……

很多很多,多的他不能一下子用言语表达,但每一件都被他珍藏在心里的最深处铭记,一步一步的靠近,然后理所当然地沦陷,所以爱上她真的很容易。她嘴硬,表面强势,但她的心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柔软。每一次走进她,了解她,认识她生活的不同面,他就越发无法抽身离去,她给予的温暖是他前三十年拼力追逐的养分。

当她说,她爱他的时候,他的心扑腾得不知所措。一种很矛盾的情感油然而生。他多想毫不犹豫地大声告诉她,他也爱她。可是,他发现自己竟然一个字都无法说出口。没有底气,没有不可一世的勇气,他拿什么爱她?

他承认,在如此耀眼的她面前,自己的自卑心理时不时地会跳出来提醒他,那些无法磨灭的过去。他不能挺直腰板抬头,他所拥有的一切,之于她,立马黯然失色。高低分晓,一目了然。所以他不轻易对她言爱,藏着捏着,决口不提一无是处的曾经。

他知道,她在忍耐,她过的并不开心,却一直在维持表面的安稳。面临他一次一次的转身离开,她的失落,即使她竭力伪装,他还是一眼就透。他不能在她需要自己的时候及时出现,她渐渐伤透了心,隐忍着不发。他心痛着,恐惧着,不安着,却也是无能为力,只能一遍遍地对她说“对不起”,以求的她的原谅。

作为消防员,他有应负的责任,有应担的义务。而作为一个丈夫的责任与义务,他只能顾此失彼地流失掉一部分。心里积聚的愧对源源不断,永不枯竭。

周秉才说女人是听觉动物,语言艺术十分重要。他认同,可不擅长操作,但也启发了他的主意,自己再去买了保险,苦涩无比地写下只言片语,给她留好交代。

他在小心翼翼地踟蹰中摸索一条可以毫无顾忌爱她的康庄大道。

可是,事不随人愿。

那天,他出任务回来看到手机上二十多个未接来电,全是她打来的,心一下子就慌乱开来,马不停蹄地拨回过去,手机关机。他一时就失了以往的冷静,脑子里闪过很多胡思乱想的揣测。颤抖着手转而打了家里的电话,幸好试了三次后,接通。

她说不是每句对不起都能得到没关系。她已经不需要他的对不起了。

潜意识里,他已然预测到肯定会发生什么。他听出了她压抑的哭声,她问他爱不爱她的时候,他好像心电感应似的,心脏急剧收缩,一阵绞痛蔓延开来,却依然嗫嚅着说不出口,那三个多次在他牙齿间无声萦绕的字。

她终于失望地说了,“我们离婚吧。”

耳朵边是吞噬人心的嘟嘟声,一霎那,失了分寸。

他保持手机贴着耳朵的姿势良久,但是,从头到尾,不曾打回去。不是无话可说,而是不知从何说起。

他顾虑让她先冷静下来,决定第二天请假回去一趟,有什么事面对面坐下来好好说。

然而,生活中总是有那么多的意外。翌日上午,X县地震,特勤大队收到上级命令,火速赶去救援。离去前,他无奈地打她手机,仍旧关机,家里的电话也打不通,只好发短信留言。时间紧迫,整装待发,来不及长篇大论,他只特意不提昨晚她提离婚的事。在他的思想里,选择逃避性地不接受行为。

地震的现场就是一个索命的修罗地域,前八十小时是搜救的最佳时间,战友们没日没夜地努力,在死人与活人间穿插徘徊,心里承受着说不清的煎熬,想着再救一个那该多好。某镇的最后一次余震,战士们来不及撤退,很多人受了或重或轻的伤,但没有一人退却,没有一人愿意当逃兵。

在短暂的休息时间里,耳边是战友们疲惫却不敢深睡的呼吸声,他的心里想得最多的是,活着真好,他们应该懂得珍惜。在那种每日目睹离世的氛围里,他仿佛忘却了心底全部的卑微和怯懦。他发觉自己一贯的认知全是错误,他没有胆量脱口,是不是要到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而无处可寻地后悔?

他爱她,想跟她就这样一辈子。这是他心底叫嚣的欲望,他决定遵从,打算完成救援任务回去后亲口坦诚,但愿她还愿意给他机会,等他回去。

救援的第五天,那句她托人带的口信终于辗转地传到他的手里。恍惚间,他似是不敢相信,直到一同奋战的战友笑着恭喜他,他才如梦初醒,当着战友们的面,喜极而泣。他有孩子了,他们在等他回去。低沉的气压,黑蒙的天空,他一贯孤独的灵魂终究得到了圆满的救赎。

之后几天,思念总是在不经意间席卷他的感官,强烈的冲动迫使他很想听她的声音,她好不好?救援的简易敞篷里没有通讯工具,就算有一时也无法连接到信号。他唯有在沉默中独自品尝无法言说的折磨。

有天,给战士们输送物资的车深夜才到。运送的司机恰好是他以前在部队当兵时的一个战友,后来他转到地方消防部门,战友转业回家。两人多年未见,自然高兴,重温了许多往日在部队里的时光,也各自问候了近况。他想到她,便问他一路过来哪个地儿还能通讯。

战友载他去了前面一点的乡镇,那边灾情稍弱,能接收到少许的信号。他向战友借了手机,试了几次才拨通。她焦急的一连问了很多问题,听着久违的声音,他喜悦地不知道应该先回答她哪个。可偏偏信号不稳,他正想坦露憋了一肚子的话,信号突然中断,扰人的吱吱声不肯消退。他喊了好多遍她的名字,都得不到回答。他猜到,在那头,她一定也不肯放弃地唤她的名字。心就软的湿漉漉,虽然听不到她的声音,在刺耳的吱吱声中,他却觉得安定人心的宁静,不舍得挂掉。

最后,是她先掐了线。他明白的,她是叫他去休息。

心满意足地与战友告别,拒绝他车送的好意,自己一人,在孤寂荒凉的夜晚,步行回营地,精神抖擞,似是有使不完的力气。

打这以后,他控制住冲动,没有再次尝试打电话给她。不稳定的信号不能让他们好好通话,这样的隔靴抓痒更让她惶惶然地担忧。他不想适得其反。

战友送物资来,见他不再起意跟他借手机,忍不住要揶揄几句:“怎么,不想媳妇了。要不哥们就把手机搁你这儿,你想啥时候打都成。”

他笑笑,捶他一拳,眼里装满谢意。

X县的救援已初步完成,他跟战友们带着来时的东西启程离开。人邋遢,心火热,很多感触矫揉在一起,最终化为四个字:归心似箭。

带着战士回对里整顿后,他来不及梳洗,心急地回了家。打来门的那一霎那,看她慢慢地抬起头撞上他的视线,他真的感觉到天荒地老。

他内心的激动多过表面的平静,他只说他回来了,就像每一次他短暂离开终归要回来一样,因为他的心从来没有离开过。

想起这些,江淼感觉到他与沈茜结婚的一年多来,他得到的和付出的,竟似有一辈子那么长。她不喜欢听他说对不起,那么往后他不会再说。而他饱含的愧疚会悉数转化成满满的爱,加倍对她好。这一生,只有在她这里,他才真真切切觉得是可以供他船舶停靠的码头。

水渐渐冷却,江淼的心咚咚咚极具生命力的奔腾,与之形成鲜明的对比。

沈茜感觉到水温的变化,纳闷江淼只顾低着头发呆,不见动作。以为是自己先前的那句话更让他觉得内疚,于是忍不住加了一句:“你别太往心里去。只要是你,就值得!”

蓦地,江淼情难自禁到无法把持。他抬起头,眼睛湿润,虔诚深情地看着她,犹豫着,慢悠悠,缓缓说道:“我……我爱你。”

下一瞬间,沈茜低下身子,吻上他的唇,眼里同样闪着泪花,却餍足地笑说:“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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