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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午夜惊魂

收到欧阳初雪身体安好那封信的那天晚上，宋谦过来找我，他二话不说，一把将我推倒床上，撕扯我的衣服。此时的宋谦，没有了白天的道貌岸然，与发狂的野兽无异。我用尽我全身的力气来迎合他，为的是抚平他的怒气。

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生气。

一会儿之后，房间里仅剩下刻意压低的呼喊声和粗重的喘息声。

两个人相处久了之后，自然会了解对方的敏感带，我们在各自的身体上，为对方挑起一阵阵悸动。

也许是压抑太久，也许是紧绷了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今晚宋谦特别热切，特别激动，仿佛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他一边有规律的律动，一边赌气的说：“有时候真想一掌拍死你。”

我宛然一笑：“人必然一死，此时此刻，我愿意死在你的手里。”这句话这个时候说出来怎么这么□□？

他不说话，埋下头，野蛮的封住我的唇。

□□过后，他温柔的亲吻我的额头，像深情的恋人。这就是宋谦，不管白天如何，只要他在你的身边，他就会对你柔情似水，眼中的甜意可以滴出蜜来。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想放手，想要独占他的原因。

他要起身离开，我用双手将他拉下来，躺在我的身边，用乞求的语气说：“留下来陪我一会儿好不好？每次你一完事就离开，会让我有一种我是勾栏院里卖身的小倌的感觉。”这也许就是我在他心中的分量，可我不想承认。

“好。”他眼角带笑。

我伸出双手，紧紧环抱他结实的腰身，以防他离开。他将我的头压在他的下巴底下，紧紧的将我围在他的身上，然后用被子将我们两人裹起来。

如果这一刻可以停留该有多好。

感受着他的体温，听着他有规律的心跳声，我渐渐进入梦乡。

午夜12点过后灰姑娘被打回了原形，依旧是那个被欺压的平凡女孩，我的魔法由阳光解除。当我伴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睁开双眼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任何人，甚至没有他人出现过的痕迹。仿佛，由始至终，这个房间就只有我一个人，夜晚发生的那些旖旎风光，不过是春梦一场。

日子平静而安详，没有了欧阳初雪这个心结，我同宋谦保持着令人愉快的关系。我不再主动过去找他，而是等着他来找我。□□过后，他会浅吻我的额头，拥我入眠。虽然第二天睁眼必然见不到他的笑容，也许不久之后欧阳初雪又会横在我们之间，但这一刻，我是幸福的。我愿意守着这份小小的幸福。

我知道这样的幸福不会天长地久，可我也想不到，它会离开得那么快。有很多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快乐得多。

那天晚上，宋谦没有过来，他最近总是很忙，听说“千叶教”近来发生内乱，于公，他是武林盟主，要保护武林的和平，以防波及到其他；于私，他是红叶的哥哥，有义务助弟弟一臂之力。

深夜十分，一阵急促窸窣的敲门声将我惊醒，敲门的人很着急，却又在忌讳着什么。这不是宋谦的风格。

我随便披了一件外套，心想，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来找我，该不是谁又生病了吧？

打开房门，是一脸慌乱的小玉。小玉看见我，立即扑到我身上，嘴里碎碎念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用火石点开油灯，看见的是小玉苍白的脸，我忙问：“小玉，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小玉惊魂未定，断断续续的说：“公……公子，我……我看见鬼了。”

我好笑的看着她：“哪有什么鬼，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去那里遇鬼了？你不是做噩梦了吧。”

“真的，不信你去看，太吓人了。”小玉仔细的跟我讲她的经历。就是她大晚上的内急，等不及去茅房，在离她住处不远的后山找了一块隐秘的地方打算就地解决，没想到刚一蹲下，就有两个黑影飘过来，吓得她赶紧过来找我。

我哑然失笑，作为“风雨山庄”的一员，她难道不知道人也可以飘来飘去的吗？而且她眼花了也不一定。不过话说回来，这深更半夜的不睡觉跑出来到处飘荡，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

我打算探他一探，看看究竟是人是鬼。本来要找宋谦一起去，可是他还没有回房，大概还在书房用功呢，可怜的人。

提着灯笼，和小玉一道，出发探险。在极端的的路程中，我想了许多种可能，会不会什么都没有；也或许是什么歹人，刚好发现了我们，于是将我们或就地解决，或掳走威胁山庄的人。我承认我有被迫害妄想症。

说也凑巧，一路上没有遇见巡夜的弟子，万一发生什么事情呼救都不能。

小玉将我带至后山右上方，指着最里边，对我说：“公子，就在那里面，走进去一点就是。”然后很没良心的提议她提着灯笼在这边等我，万一发生什么事情也好去叫人。这个胆小鬼，我鄙视她。

循着依稀月光，我蹑手蹑脚的往里边走去，这是一个死角，平常没有什么人行走，草木茂密。我突然生出一阵恐惧感，回头看着一脸崇拜的小玉，咬咬牙，往前走。所以说男人就是好面子，不能在女孩子面前示弱。

依稀听到有说话的声音，却听不太真切，“教主”“叛乱”什么的。难道是“千叶教”的人？

“千叶教”的人不找红叶在这里干什么？不是要对红叶不利吧？

继续往前走，看清了两个人影，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单膝跪下，甚是恭敬。下跪之人对站立的人说：“教主请放心，属下一定会严惩叛乱者，我教岂是他们乱来的地方。”我稍微有些吃惊，那声音，很熟悉。站立之人，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

在黑夜中，我看不清两人的样子，可是凭身形可以判断，站着的那个人绝不是无极尊者，而下跪之人，必是红叶无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千叶教”究竟是谁在当家作主？

人说好奇害死猫，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不管怎么样，他们的事情都与我无关，我准备退回去，继续睡觉。上天偏偏不能让我如愿，随着一声“什么人？”我被他们发现。

这下惨了，“千叶教”的人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我大概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我直立立的等着他们飞过来，然后我彻底傻了。不是被吓到，而是被惊到，我怎么也无法想象，真正的“千叶教”教主竟然是他，这样未免太讽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