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 32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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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芮芮把穆白羽挤开，“把我拍这么丑！”
她往下面点了几页，是几张不同角度的，她表情无一例外地扭曲着，居然还有一张是她张大嘴巴在吃东西的。
“MD！太没有道德了！”芮芮摔鼠标。
“别忙骂，看下面的评论，”穆白羽火上浇油地指着屏幕，“我觉得你要红了……”
芮芮顺着他的手指看下去，先是一大篇配合图片的狗血报道，什么神秘女友啊，什么暗度陈仓啊，什么奚扬表情很轻松很愉悦啊，还有什么十指紧扣啊，反正那几张破照片看得也不清楚，随便扯淡就是了！
“放屁吧！谁TM跟他十指紧扣了，是他不肯撒手！”芮芮破口大骂。
“看这里，看见没？‘晚宴结束后，记者询问奚扬有关此神秘女子的身份，他却笑而不答’。”穆白羽一字一句地念给她听，“你搞这么激动，人家奚扬没有否认哦~~”
“……他这是在逼我……”芮芮喃喃道，“就是在逼我……他这是在恶意炒作！”
“他还需要炒作？”穆白羽摇头，“要炒作也不会靠你来炒吧？”
“你现在是不是看我要倒霉了就特开心啊？！”芮芮质问穆白羽，“我还一直以为你最近变善良了！”
“你怎么能是要倒霉呢？”穆白羽把她的脸转向电脑，“我不说了么，你要红了，神秘女友~~~”
“@#￥%&*！！！”芮芮丢下一大串极其不和谐的粗口嘭地掼上了房门。
“哎，你还没看下面的网友评论呢！”穆白羽仍是不怕死地追问，“现在就生气还早了点吧……啊？”
芮芮的屋里传来不知什么东西被用力砸到门上的沉闷响声，接着就是碎了一地的清脆玻璃声。
“脾气真臭……”穆白羽关上那几个页面，“人家看上你才是有毛病！”
“滚！！！”芮芮隔着门冲他歇斯底里地大吼。
本来睡得就晚了，这一折腾之后她就根本没怎么睡着，一夜都是半梦半醒的状态，老觉得周围吵吵闹闹的，第二天早晨终于顶着两枚乌青的眼圈起床了。
穆白羽的房门紧闭，自从有来有去身上的体味不那么重以后，它已经被恩准进入爹地的卧室睡觉了，这爷俩睡得倒是踏实！芮芮昨天被那几张暴露吃相的照片刺激到，一大早起来就有点反胃。
去学校点个卯好了，她想，没什么事她就回来补个眠，有什么事就推给别人再回来补个眠。
楼梯刚下到一楼大厅的转弯处，一个认识的邻居走了过来，嘴里在不停地叨咕着什么，然后急匆匆地往后面的小门走去。
芮芮刚觉得奇怪，还没来得及问她，自己已经走到了公寓的正门前，一排瞬间亮起的闪光灯让她倒吸一口冷气。她下意识地捂住眼睛，却听见耳边涌起各种嘈杂的声音：
“芮小姐请问你跟奚扬是什么关系？”
“芮小姐请问你和奚扬是怎么认识的？”
“请问你们是一起学钢琴的时候认识的吗？”
“昨晚你是跟奚扬一起参加首映的吗？”
“芮芮小姐请问昨天送你回来的是什么人？”
还好芮芮理智尚存，转身便往回跑，一边对着旁边张口结舌的大楼保安大声嘱咐：“看好门！关紧了！不许八卦！”
为了可以及时消失她选了拐弯处安全出口里的楼梯，匆匆登上了几层楼才敢喘气。
看来早上醒来的时候感觉到的嘈杂声居然不是她的幻觉！这年头是没什么其他有价值的新闻了吗？怎么逮着这个八卦不放啊！
“芮芮小姐”，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被别人叫得有点□的意味。她一边慢慢爬楼梯一边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着，唉，是人们对重点的把握太不一样了呢，还是她近几年来太没见过世面了呢。
即使是早几年在各类顶级的钢琴赛事中得奖之后被人采访，她也没遇见过如此骇人的阵势，大大小小的炮筒长枪一般的镜头像是要把她就地正法一样。
她拿出电话拨通：“喂，小方啊……”
袁方的声音亢奋无比：“我知道，我都知道！芮姐你放心吧，我们会守口如瓶的！”
“喂！”芮芮急眼了，“什么守口如瓶啊！什么东西啊！”
那边没有回答，还传来各种声音，大约都是系里的学生，七嘴八舌地对着话筒一通乱吼：
“芮姐！我们为你感到骄傲和自豪！”
“芮姐我们都支持你！”
“芮姐我太崇拜你了！”
“芮姐你太不够意思了！怎么一声都不吭就把奚扬弄到手了！你让我们怎么混啊……”
“芮姐你能不能替我要一张奚扬的签名CD？”
“要黑胶的，笨蛋！”
“芮姐……”
“……”
这就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学生们！芮芮有点悲壮地挂上了电话。
待到她一觉回笼到自然醒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乎乎的了。芮芮摘了眼罩蹒跚地走出房门，看见门把手上挂着一副耳机，拎起来一看，是穆白羽前不久淘回来的一副超强防噪音的入耳式耳塞，号称是为了防止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魔音灌耳。芮芮看着耳机有点小感动，毕竟穆白羽还是主动关怀她了啊。
有来有去颠颠地踱过来在她的腿上蹭了两蹭，芮芮蹲□揉揉它的脑袋：“干吗？无聊啦？”有来有去叼住她的裤腿把她往客厅拽，芮芮疑惑道：“喂，错了吧，厨房在那儿呢……”
客厅的沙发上放着穆白羽的电脑，网页打开到昨天那个地方，原本的那几张图的基础上又多了许多清晰的照片，透着一股死磕到底的精神。
页面上居然有她在学校时候的证件照，就是被袁方惊呼说岁月不饶人的那张，其余的还有她的比赛照片、日常生活照，还有很久之前学校为了做宣传海报时她和奚扬一起拍过的一组弹琴的照片，照片上俩人一副心心相印的找打样，芮芮隔了这么长时间再看，也还是一身的鸡皮疙瘩。
“擦，真有功夫，这都从哪找的……”芮芮一边翻页一边嘀咕，那时候数码也还没有完全普及，有的照片因为年代久远她自己都没有存根了。
宣传照下有人留言：“奚扬跟这个女的看起来还满配的啊……何况还是同门，师兄神马的最有爱了！”
下面立刻有人跟帖反驳：“这一看就是摆拍的啊！我们家奚扬怎么会跟她在一起！做梦吧！”
芮芮点头，嗯，说得有理。
接着就是一长溜花痴奚扬的留言：“王子殿真是帅翻天了！”接着就是那种柔光闪亮的粉丝图。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附和声赞美声口水声。
芮芮忽然想到自己看到的那幕QJ，如果这个被爆了出来，不知道这些粉丝们要如何应对呢？她走到阳台上探头看了看楼下，还好，记者们都已经散去了，看来她的确也没那么大的价值。
芮芮很开心，有来有去两条前腿搭在她的凳子上，她把它拉得直立起来，转了好几个圈：“乖宝我们出去吃好吃的吧！”
事情远没有她想的那么顺利，刚走出社区没几步，就有几个人对她指指点点，还小声议论着什么。芮芮戴上防风帽鄙夷地看了他们一眼，没事居然还把本地新闻看得这么仔细，以后有出息也大不了！
居然还有几个人还特意过来照准她的脸看了又看，芮芮只顾着低头走路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有来有去却有点不高兴了，它的链子套在芮芮手上，但是一定范围内还可以自由活动，于是开始对着靠近的人群龇牙咧嘴。
芮芮低声呵斥了一句：“别闹，快走！”
有来有去嘴里发出不服气的呜呜声，抬头看了一眼她全副武装的样子，几条腿在地上踩得噔噔响。
然而走快了也是没有用的，八卦这种东西一旦传开了就有点疯魔，只要有一个人认出来之后，其他所有知道的不知道的全都要围过来看上一看，又有许多人举起了手机，还夹杂着丧心病狂的闪光灯和快门声。
芮芮强作镇定地穿过人行道，顺势钻进正在停靠的一辆出租车。
司机居然很识趣地直接发动车子扬长而去，直到两个街区之外拐弯之后才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去哪？”
走进NES大楼的时候芮芮想，上次来找傅泽祎的时候也是这个时间，今天他应该还没走吧。
刚才司机问她之前，她就在思考这个问题了。丁可的电话是打不通的，她这时才想起丁可今天去出差了；学校是千万不能去的，回家吧，这条狗又算什么事呢？她看了看趴在身边的有来有去：“你说，去哪？”此时旁边就正好闪过了这栋楼。
傅泽祎果然没走，楼道里灯火通明，忙碌的人们来回穿梭，几乎没有人留意到这里的一人一狗。总编办公事外面，助理亲切地问她：“请问你找谁啊？”
芮芮迟疑了一下，吞吞吐吐：“……傅泽祎……在不在啊？”
“哦，傅总正在开会，”助理做了个请进的手势，“请问有预约吗？”
“没有……”芮芮也只是临时起意而已。
“没关系，你在这里等一会儿吧，他很快就结束了。”助理倒了一杯茶递给她，和气地扣上了门。
这一等就不知道等了多久，沙发软软的真舒服，暖气开得又很足，等到傅泽祎开完会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助理打开门看见的就是她窝在沙发一角睡得昏天黑地的场景，有来有去就倚在她的腿边，同样昏昏欲睡。
感受到有人走近，有来有去立刻抖擞起来，芮芮手上的链子动了一动，也悠悠转醒：“唔……你回来了？”
芮芮还没来得及起身，有来有去已经一个跃起扑到了桌子前面，傅泽祎赶紧又往后退了一大段距离：“这……这狗怎么回事？”
“哦，没事，是室友养的。”芮芮拍拍有来有去的头，“它就看着凶，其实很好欺负的。”
傅泽祎本来看着她睡着了，想趁机过去骚扰一下的，才刚刚凑近她的脸，无奈有来有去警醒得过头地窜了出来，对他一声低喝，他立刻被迫站在了远处：“……咳……你怎么来了？”
她小声安抚狗狗了几句，上前在他的电脑上打开一个网页，指着照片颇为委屈：“你看，你害死我了！”
傅泽祎看了一眼，鼠标动了几下，再把电脑屏幕转向她：“这么说，我也是受害者啊……”
短短一天过去，那些图片不仅被转载得铺天盖地，而且还出现了不少新添的内容，居然还有好几张是昨天晚上傅泽祎抱着她亲吻的照片。
“……这样也行！” 芮芮目瞪口呆，“你……你昨天都没发现么？！”
“这些记者无孔不入，”傅泽祎伸手关掉电脑，“防不胜防，而且就算发现了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那你不觉得很烦吗？”芮芮质问他。
“烦？看你就是没被拍过，这么紧张。”傅泽祎笑笑，“别的照片倒还好说，这个，多多益善。”
“被偷拍还开心，你真变态！”芮芮愤然，“还是别笑了吧，难看死了！”
“难看？”傅泽祎收了笑容。
“是！十分难看，格外难看！”芮芮招呼有来有去，“我们走！”
傅泽祎连忙拉住她的手：“去哪？”
“要你管！”芮芮甩开他的手，“不走留在这看着你闹心么！”
傅泽祎刚想再次拉住她，不料有来有去横亘在两人中间，很有气势地冲他大吼一声，响声回荡在空荡的办公室里，傅泽祎唬得连连退后，又撞到了桌角，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芮芮颇为怀疑地看着他：“不是吧……你怕狗？”
傅泽祎强装镇定：“……谁怕了！我怕它把我衣服弄脏而已！”
芮芮扬起眉毛，抬手虚晃了一下：“乖宝，咬他！”
有来有去狗仗人势，立刻扬起本来就很高傲的头颅来。在有来有去就要发起进攻之前她及时拽住了绳子，傅泽祎还是被吓得不轻：“……你不是说它不咬人的么？！”
芮芮慢悠悠道：“你不是说你不怕狗的么？”
在傅泽祎的强烈抗议下，芮芮把有来有去交给了助理，请他帮忙送到穆白羽在电话里指定的地址去。
之后俩人就在办公室里叫了外卖，芮芮一边吃还不忘一边嘲弄傅泽祎，傅泽祎无话可说，任由她挖苦打击。
“喂，你怎么这么衰啊，哪个男人会怕狗啊？”
“你那狗那么大，走在路上都要躲开的，何况是在屋里！”傅泽祎低声反驳，“这跟衰有什么关系，男人就不能怕狗了么？”
“狗狗多可爱，有来有去就跟我干儿子一样，有什么可怕的啊？还不是你衰！”
“你知道什么！我是童年阴影……”傅泽祎坦白，“我小时候，被狗咬过鼻子……”
不料芮芮满不在乎：“我小时候还被你咬过鼻子呢，我也没怕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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