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决定（1 / 1）
我们住进京城好运来客栈。京城不亏是京城，热闹繁华，街上车水马龙，豪门大宅比比皆是。我每天无所事事拉着小菊和紫烟在京城闲逛，坐在茶楼听多了叶子清的是是非非，比较统一的说法是妒妇，活该！也有人说不过是个可怜人，命该如此。我冷笑听着，仿佛在听别人的是非。第一次在饭馆听到有人谈论这些是非，小菊吓得脸色惨白，把桌上汤碗都打翻了，如果不是被我拉住，她非找人家理论不可。我脸上笑容不变，不失时机往紫烟嘴里塞了块肉，劝道：“小烟儿都瘦了，要多吃点才健康啊。”
在京城闲逛了一个月，小东小西买了不少，给烟儿添了不少玩具，天天揪着烟儿的小脸让她笑，总算不负我所望，这孩子笑时还真可爱，我第一次有了作人家娘的自豪感。
“小菊，你明天把烟儿送到华府玩儿一天吧。”
“小姐，你去吗？”
“我去干什么？”我白了她一眼。
“你不去，怎么能让小小姐去。”小菊一脸你疯了的表情。
“小菊，烟儿想她爹了，我只是想让她去看看他爹。”我摆摆手，不让小菊说话：“就这么定了，你明天把烟儿亲自交到她爹手上，告诉他下午你去接人。”
“小姐，你是不是……”被我一瞪，小菊的剩余的话留在肚子里，神情看起来好多了，一副我明白的模样。
这丫头，肯定以为我在为重回华府做铺垫。我笑笑，没有解释。其实，要不是晚上听烟儿说梦话“爹，别赶娘走”，“爹，我害怕”。我才懒的和华府打交道，想想她们毕竟是父女，虽然我代替叶子清成了烟儿的娘。但亲情毕竟是亲情，这也是给华秋瑞一个补偿烟儿的机会，免得烟儿有什么童年阴影，做事嘛，自然要人至义尽。
第二天，我坐在华府不远的茶楼里喝茶。小菊回来后一张小脸拉得老长。
“小娘子有何不开心？”我调笑地问小菊，这些天，为了方便游玩，我一直着男装。
“小姐，你还闹。”小菊一脸不高兴，气愤的把一块玉摔在我面前：“新少夫人赏得。”
我拿过来看了看，玉里面有些许杂质，不算好也不太差。看来是存心拉拢小菊。我笑了笑，把玉塞回小菊手中说：“赏就接呗，不要白不要，我可没这东西赏你。”
“谁稀罕。”小菊气极败坏的叫道：“小姐，这会儿你还有心情打趣。”
“小菊。”我收起轻浮的笑意，正色道：“你不用生气。她赏你东西难道不应该，示威也罢，示好也罢，总也算一番心意，你喜欢就收着，不喜欢随手扔了。不过，我倒建议你收着，赶明去当百八十两银子，我们这一个月的生活费不就有着落了。”
“我们现在就去当。现在就去。”小菊赌气拉着我就走，真是个急性子，和玉的主人不对盘，拿玉出什么气，干嘛急着处理呢？我抽空丢了块银子在桌子上。
当我们拿着一百两银子走出当铺时，我不由感叹：“看来郡主毕竟是郡主，出手还真阔绰。小菊，我要大吃一顿，你请客。”
“小姐。”小菊哭笑不得看着我，大概没想到她家小姐会无赖至此吧，不过很快便眉开眼笑：“小姐，我们把这一百两银子都花了吧，你快想想我们还需要买什么？
青出于蓝，死丫头，比我还狠。
在街上大吃了一顿，买了香囊，买了书，买了两根精致的银钗，给烟儿买了一个毛毛熊，给乞丐施舍了五两银子，最后还剩下十两。下午小菊去接紫烟时，我贼兮兮笑着说：“小菊，以后你要多去讨好你的新少夫人，如果她每次给你块玉，我们就发财了。”
“小姐。”小菊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我一眼。
我忙说：“开玩笑，我开玩笑呢？”心中哀叹，这丫头越来越不把我当回事了。明明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偏学老妈子说教，小姐你这不对，小姐你那不对，不过，把小菊逗得不知所谓，省了被她说教，这也是我乐此不疲逗她生气的原因吧。
远远站在华府前的柳树下翻新买的书。书中尽是些难懂的繁体字，还是竖排，尽管以前学校中学的是中文，看这些书还是很吃力。但我舍不得不买，毕竟在现代读了二十多年书的我，最喜欢逛的地方不是商场不是服装城，而是书店音像店。
“娘。”我伸手把扑向我的小人揽在怀里。抬头，华府门口站着一个儒雅的男子，清瘦，飘逸，一身华衣，有说不出的风流倜傥。凭女人第六感觉，我知道这人一定是叶子清的丈夫，紫烟的爹爹，现在如意郡主的夫君，这样的男子，注定要惹事生非，惹人注目，万千宠爱，因为他有这个资本。远远对上他的目光，我微微笑了。牵起烟儿的小手说：“给你爹爹说再见。”
“爹爹再见。”烟儿挥挥手，蹦蹦跳跳跟在我身边。
“烟儿今天开心吗？”
“开心。只是娘，你为什么都不回家。爹说你不愿意回家，是不是真的。娘你为什么不愿意回家？”
“烟儿，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我不想破坏她的好兴致，不动声色的转开话题。
“刚刚爹爹给我吃桂花糕，我可不可以不吃晚饭？”
“当然，你这小傻瓜。”嘴角微微翘起，唇边露出笑意。这样的孩子，谁会不爱呢？
华秋瑞后来来过几次客栈看烟儿。
有时外出回来，看到华秋瑞和烟儿坐在靠窗的桌边吃东西，好一幅天伦之乐的画卷，可惜，我看不到实质。“你跟我回家吗？”每次华秋瑞都这么问。我摇摇头，对他抱歉的笑笑，领着紫烟上楼。
我刻意忽略华秋瑞眼中的黯然也拒绝和他说话。我不是在替叶子清抱不平，我真的不想惹麻烦。云淡风清的日子里，一些必要的准备工作终于完成，是离开的时候了。
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转载请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