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所谓帝业 〈1(1 / 1)
我被安逸这话噎到了。
是个男人?!
他干嘛得意洋洋宣布?男人喜欢男人虽不值得鄙弃,但也不值得骄傲吧?
“密报说上官云舒不爱美女,以往不管是下级官僚孝敬的美女还是上面赏赐的女子,他皆是转送,从不将女子滞留在身侧。”安逸忽然又开口。显得阴沉。“这种人,不好女色,不好功业。要找他的软肋,也极是不易。”说到这时,安逸显得意气风发,“找了好久,失了十三密月,才发现原来这个西南王好男色。”
我听得愣了好久,密月,是安逸手下暗使的代称。死了十三个人,才换来一个上官云舒的‘软肋’......见安逸盯着我,才勉强一笑,“极是难找,也还是被爷找到了了不是?况且他现在愿为安乐麾下,也是心醉功业,不过以往装闲云野鹤装的好而已,这也是个软肋,将来爷若是功业大成,也不妨用此牵制他。”
“虽说牵制,但总有一天,我定扫此等心腹大患!”安逸听我说完,眼中厉色一闪而过,“定不让此人再扰我大真朝基业。”
我默然,想来安逸是打算和上官云舒杠上了。
我能说什么,能做什么?
或许女人在权势功业上向来处于被动,除却女强人之流。
我站起身,拂拂袖,“如此,琳琅恭祝爷帝业大成。”
帝业大成...不过是一朝功成万骨枯的孤家寡人。没什么好骄傲。
宫里无聊,特别是安逸的拿乔。
不是我喂药,坚决不用,不是我端茶倒水,就拿眼瞪那些可怜的宫人,到后来,几乎所有承德宫的宫人都明白——只有太子妃才制得住太子......不知道这种理论他们是从哪里得出来的,明明是我被安逸压得死死的才对,明明是我被这个没病装病,小伤装重症的人在欺压,这么还是有人看错黑白?
“琳琅...咳咳咳...药...”每天安逸一看到我的第一句话。
“药?爷要哪一种?治咳嗽的?疗伤口的?”我每天面对安逸的‘药’,如此回答。
安逸没病没伤,但为了演戏演得真,他每天固定要‘吃药’。
我曾问安逸为什么要装成几乎快不行了的样子,甚至还几次逼着太医院的心腹太医宣布病重的消息。
安逸的回答是——我给他们一个造反的好时机,好一劳永逸。
他说话太有水准,我晚上回屋思索了好久,才明白他那个‘一劳永逸’所代表的谋略——这个人,他要万无一失地得到那个位置,那些绊脚石,他要在登位前扫个干净。
安逸很闲,每天只要在床上装重症病人就好。
我很忙,每天忙着应付那些官僚阶级,居心叵测飘来的皇室成员。还得端庄典雅地打赏一些看似探望实为讨赏的人。有时一天下来,就是近千两银子。还好太子府业大,撑得起。
优每天都会来看我,蹦蹦跳跳地从皇后的清宁宫跑来。
“母妃抱。母妃......”其实优说这话的时候,已经牢牢地巴在我身上了,我会尽力把优抱到和我水平线对视的高度,“优乖么?”
“乖。”优的声音脆脆的,且响亮。
我接着问,“怎么个乖法?”
“优背完书了。”优晃悠着小脑袋,得意地宣布。
可我只想叹气。正待纠正优小脑袋里所谓‘背了书就是乖孩子’的谬论时,王六荪已经欢欢喜喜地奔了进来,嘴里还高喊着,“爷——爷——,皇上下了禅位诏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