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1)
他们起程已有十天了,可到绝愁堡的路却还走不了一半,原因当然不会出在李清风和李大胆身上。古取意是那种见了好山好水便要停下来欣赏半天,见了受伤患病的就要下来医治半日的人。不儿又总有成堆成堆的生意要处理,见了能做的生意又不能不做。就这样拖拖拉拉过了十余日。
“主子,你想依这种速度下去我们到堡里还要多长时间。”李大胆现在要改名叫李小胆了,对古取意出于尊敬每次她停下来伫立于美景前那幅满足的神情和为那些莫名奇妙的人医病时的专注都让他不忍出声阻止,而对于不儿的“恶习”他却是没胆出声,吃过苦头后他就知道这人是惹不得的。
“不好说,你修书告诉李鹏不必等我们了,看来预期的日子我们是到不了堡里的。”相对于李大胆的急燥,李清风倒也是一脸悠闲,这些日子他对于古取意主仆的生活方式十分钟意,古取意总懂得在路途中发现在让人心怡的美景,不儿总有本事能在即使是穷乡僻壤也能让他们享受到上好的美食和最舒适的下塌的地方,像她们这样的女人太少见了,真让他大开了眼界。
“是。”李大胆应道,主人都不开腔抱怨了,他也不好说什么,天知道他有多想堡里的弟兄。
世界好像静止下来了,烈日临空高照,路旁的闲花野草也独自散发着他们的芬芳,小溪的水缓缓地流着,好像一切都该是这样宁静的。
突然一抹白影从天而降,正好落在四人的马前,成功地阻止了马匹前行,也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干嘛呀?”出声的是不儿,她对从天而降的人都很感兴趣,因为她知道那是要爬到很高的树上才能做到的,一定是自恃武功高强,并且相当无聊的人才会有闲情这么做。
“谁是古取意?”来人看看不儿又看看古取意,最后还是将目光放在古取意身上。
“不知阁下有何贵干?”李清风道。
“我问的是古取意,不必其它闲杂人等代答。”口气倒是很大。
“你是什么人?敢跟我家主人这么说话。?”李大胆沉不住气,已经翻下马来,打算教训教训这个人,他早已手痒很久了,偏还有人要送上门来,心里正狂喜不止,正好让不儿看看他的本事。
李大胆是个急性子,李清风还来不及阻止二话不说已经跟来人过上招了,李大胆的武功确实不弱,但来人似乎也不是吃素的,只见两人招来招去,打得飞沙走石,李大胆虽占不到上风,可对方想赢他似乎也有些吃力。正当两人打得难分难解之时,不儿忽然一个箭步上前从那白衣人腰中取了一块佩环顺便点了他的曲泽穴,还得了点小空白了李大胆一眼,眼下之意是“真没用”。
看着瘫在地上的白衣人,李大胆也当场傻了眼。
“不儿,知道这人的来历吗?”古取意也自马上下来,看了看白衣人,实在没印象。
“似乎是应王府的人。”端详着手中的鹰形佩环,不儿猜测着。
“确实是应王府的人,”李清风望了一眼佩环“应王府也确在这府近,看来古神医医术高明已是人尽皆知,连王府的人也上门求医了。”
“不敢当,我可禁不住每个人都这么求我。”古取意不耐烦地道,最近似乎总是遇上喜欢用蛮力求医的人。
“那要怎么处理他。”李大胆在一旁怯怯地问,生怕被怏及。
“将他绑起来带走。”不儿一双美目转了转“恐怕又有大生意要送上门了。”
“不儿姑娘其实大可不必这么麻烦,与其花时间在这些事上,不如尽快起程前往绝愁堡自有丰厚的酬劳奉上。”李清风赶紧上前劝道,看到不儿眼闪精光就知道大事不好,再拖下去真不知何年何月才到得了绝愁堡了。
“放心,少不了绝愁堡这一份的,不过我忽然想起应王爷权力不容小觑,如果此事不帮他解决难保我们这一路上会不会有别的阻碍,这样反而会更拖延时间。”三言两语不儿将好财的癖好推得一干二净,反而是为了大家着想啊。
“这不怕,我与应王爷倒有几分交情,等我修书一封到王府,相信我们这一路会畅通无阻的。”李清风俐落地翻身上马。
“也好,李大胆,将他绑起来带走,我有事问他。”
找了一间还算宽敞干净的客栈,太阳还没下山便又开始休息了。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绑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这人不止口气大声音也很大,不儿捂捂有点发疼的耳朵,夺过李大胆正在啃的馒头一把塞进他的口里。
“你说话就不能小声点吗,吵死人了。”都被绑着了气焰还这么嚣张。
“唔唔”
“现在由我来问你,你只要点头或摇头就行了:你是不是应王府的人?是应王府谁派你来的?是不是应王爷?应王爷生病了?”那颗点如捣蒜的头忽然摇了摇,不儿将他口中的馒头拔出,一边还威胁道:“好好回答问题再大喊大叫,再塞到你嘴里的就是李大胆的鞋板了。”说着还对李大胆使了个眼色,李大胆也很有默契的把鞋子脱了下来,在那人的面前晃了晃。
“你,你怎么敢这样对我,我可是应王府的一等侍卫。”声音果然小了下来。
不儿点点头:“一等侍卫都出动了,我刚刚问你是不是王爷生病了,你摇头那到底是谁?”
“我家王爷不是生病是受伤,他的腿骨上次招人暗算受伤,又困在山中两天两夜才逃了出来,延误了医治,现在腿骨虽接好了可却 ̄”说到这里顿了顿,搜肚刮肚想找个好点的形容词。
“成了跛子?”看到对方一付很惊讶她能猜到的样子,不儿翻翻白眼,又一个李大胆!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古神医这个人,又怎么知道我们会经过那条路?”
“这”俨如李大胆第二的人,愣愣地转了转眼珠子,像在盘算着要不要说实话。
“王爷的腿伤越拖就越难治愈,你自己看着办吧。”转身要走。
“等等,我说,是一个很年轻的老头子说的,他说当今天下只有古神医能治好王爷的腿,还说她不日便会前往绝愁堡,叫我到这路上等,我等了十日才等到你们的。”乖乖地全盘托出,他也是有觉悟的,这女子不是好打发的。
“很年轻的老头?他人现在在哪?”不儿皱皱秀眉,这些天来不会一直是他在搞鬼吧。
“走了,那人满头白发,看起来年纪很大了,可是脸皮却细致光滑得很,我们看了都觉得异于常人,到了王府张口就要五百两,说给他五百两准保医好王爷,拿到五百两后他就说了你们的行踪,还说让我们只请古取意一人就行了,不然一定会血本无归的。”
“是他,一定是他,这臭老头还好意思指责我贪财,自己还干出这种勾当,真是为老不尊!”不儿一张俏脸因生气红通通的更妩媚灼人,让人看得忘神。
“李大胆,他交给你了,我去找小姐。”说着转身便走了,留下两个正看得忘神的呆瓜。
反应过来后“喂,别走啊,放开我,不是说好去医我家王爷的吗?”哪里还有佳人芳踪呢。房内只有两人大眼对小眼,过了片刻,李大胆赶紧将他身上的绳子解开道:“兄弟,多有得罪了,我是绝愁堡的李大胆,还未请教?”
“不敢,应王府,应诚。”应诚抱拳道。又凑过身子问:“你说那女子会不会反悔,又不医治我家王爷啦。”
“不好说,王府银子多吗?她比较认钱。”李大胆一本正经地说,觉得这个人越看越合眼缘,大有惺惺相惜之状,想当初他初遇不儿的时候也是同样一幅窘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