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1 / 1)
回到代官山公寓的途中,陈海一开车极不专心,害得叶之羽用手抓紧安全带,实在忍不住了,大叫,“我们要徇情吗?!!!”
车靠边噶然而停,被责怪的驾驶员无精打采地说着对不起,叶之羽心一酸,今天,那个人说得最多的就是对不起,对不起父母、对不起他,可他,最对不起的人是他自己啊!
“小羽,害怕吗?”陈海一神色黯然。
“当然不害怕,就是,有点生气和难过。”叶之羽板起了小脸,打开车窗,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在他们的眼中,爱情就那么,那么,算了,不说了。”
陈海一看着嘟起嘴的小羽,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虽然明了自己的父母对于儿子爱上了同性,肯定不太能接受,只是,完全没有料到会遭受如此强烈地反对,甚至辱骂和拳脚相加。
“你爸爸真的、挺凶的。”叶之羽抬眼看夜空中皎洁的月亮,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你以后,会不会变成那样啊?”
陈海一叹了口气,他的小羽是故意扯开话题呢。
“不害怕,为什么要拖着我走?”
“不拖走,等着被打死吗?看你父亲的样子,再闹下去,只会一发不可收,我总结了,不打无准备的仗。”叶之羽转身盯着陈海一,既然他要说,索性就说说清楚,“到你家,我是下了很大决心的,佳宜姐曾经告诉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荆棘路,一定要两个人充满勇气,坚定地走下去。所以,不管今后遇到多大的困难,我都要和你并肩战斗。今天,只是第一场战役,我可不愿出师未捷身先死。”
陈海一明白了,男孩眼中的哀伤是因为他们的爱被人鄙视、轻贱,而那份决然是下定决心战斗到底的勇气和信念,他的小羽是个坚强的爱人啊!
“海,还痛吗?”手绢又覆上了红肿的脸颊。
陈海一重新绑好安全带,用手指了指嘴角的淤青,故作嗲声,“人家这里痛呀~~~~~~”
叶之羽似笑非笑地瞄着他,“那怎么办呀???”
“亲一亲就好喽~~~”
“亲一亲啊,”叶之羽媚笑着,一拳砸向某人色狼般的脸,“用这个也可以亲的哦!”
重新开车上路,原本阴霾的心情已一扫而空,陈海一在心里轻声地说:“小羽,只要每天一睁开眼能看到你,无论那条荆棘路上有多少的障碍,我都不会停下来的,一定要带着你找到幸福。”
离回程的日期还有两三天,陈海一决定和叶之羽一起去横滨的中国城玩,一清早就出了门,直到晚上才赶回来,原因在于叶同学憋了半个月的中文瘾和中餐瘾一次过了个够,真是费时费力费钱。叶之羽终于了解陈海一的大手大脚是如何养成了,这个小地方,居然连碗青菜都要100多元人民币,在山区都快能买块菜田了。
拖着发酸的双腿走进公寓,两人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报警,有小偷!”
“看看少了什么吧?”陈海一整理着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柜子、抽屉,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好象什么都在嘛。
“啊?”脑中一个念头闪过,难道,难道……
急切想要证实自己的猜测,陈海一拉开了书桌最底下的抽屉,果真,他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自己的护照不见了。
“怎么了?”好一阵没动静,叶之羽担心地跑到书桌边,跳入眼帘的是一张失神的脸。
“护照没有了。”
“啊?小偷要那个干吗?噢,噢,是,是,不会是你父亲吧?”叶之羽瞠目结舌,他没有想到还有扣压护照这一招。
“除了他还有谁。”陈海一脸上现出一抹苦笑,“他以为这样就能拦住我吗?”
“什么?”
“小傻瓜,法律白学啦,护照没了就报失呀,最快十个工作日就能补好了。”
“那明天就去申请吧,要赶不及回去了。”叶之羽放下了心。
“小羽,”陈海一露出了犹豫的表情,该怎么说才好呢?!“你可不可以一个人先回上海?”
“恩?”叶之羽有些不解,不一会儿又象是想通了,“飞机票?是机票的问题吧,都定好日子了,所以我得一个人先回去。”
“不是,机票签得是OPEN,随便定回去哪天都可以。”陈海一站起来揉了揉宝贝的头发,无限宠爱的,对着他的小羽,好象永远都不会腻。
“那是为什么?”叶之羽真的搞不懂了。
“爸爸那是摆明了向我挑战,我怎么能临阵脱逃?!他要我留在东京,我就留在这里,这场仗,我一定会打赢的。”
“可是,海,万一……”万一他们根本不能接受我们,你会如何呢?
“万一他们根本不能接受我们,我会如何呢?”陈海一象精通读心术,把叶之羽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用手捧住那张清秀的脸,他认真地回答,“在你和他们中硬要我选择,我想说我选择你,可是,可是……”
“可是,那毕竟是有养育之恩的父母,没有他们的谅解和祝福,如何能有真正的幸福。”叶之羽完全明白陈海一的困境,不仅如此,还有自己的妈妈,还有学校、社会,这都是等着我们的困境啊!心情压抑着,捍卫爱情不能作为伤害亲人的借口呵。
“小羽,所以我要留下了,放心,我会象你说的,不打无准备的仗,你就在上海等我的好消息吧。”
“我……”
“对了,要打电话给佳宜,我不在的时候,让她照顾好你。”
“我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人照顾。”低声抗议。
“反诉驳回。”陈海一不理会小孩子的“乱语”,果断地拨通了电话。
半夜十二点,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在安静的房间内特别得刺耳。
陈佳宜勉强睁开眼睛,搞什么,这么晚来电话骚扰她?手刚伸到电话边,铃声嘎然而止。
“SHIT!”恼火地骂了一声,准备扯下电话线后继续赴周公之约。
“靠,半夜还吵,让不让人睡觉啊~~~~~~~~”
男性沙哑的声音传来,佳宜恍惚地想,电视机怎么没关?不对啊,回来有看电视吗?头好疼啊,酒喝太多了!酒,酒?!被喝酒的记忆所冲击,她猛地跳了起来,打开了灯。
“啊?啊!!!!!!!!”先是震惊,然后是懊丧,酒后乱性估计就是指她现在这样的情形吧,佳宜无力地向床上陌生人望去,由于灯光亮起,男人条件反射地用手挡住眼睛。
怎么这么眼熟啊?□□的性感胸膛、漂亮的古铜色肌肤,还有乌黑的凌乱短发,天哪,那,那不是薛珲吗?佳宜轰然倒向大床。这下可好,身边的人终于被折腾醒了,四目相对,大眼瞪大眼。
“那,那,你的,恩……”薛珲先咿咿呀呀开了口,手还朝佳宜的肩比划着。
佳宜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整个人立即变成煮熟的龙虾,浑身通红通红,赶紧拉高床单,别说是胸部,就连头部都快要盖没了。
“这样子的她,倒挺美的”,要是薛珲知道此刻躲在床单下的女人正在咬牙切齿地抉择,到底是打得那个男人失忆,还是直接挖掉他的眼睛,恐怕就没有那么好的心情咯。
“酒,果真不能乱喝啊!”两个手足无措的熟女涩男,同时在心里检讨。今天晚上,原本为庆祝人力资源部的项目终于架构完成,陈佳宜和薛珲带着手下杀到新天地的酒吧,喝了个痛快。结果,3瓶JOHNNIE WALKER就让他俩走到了床上,“哎,居然和客户,而且还是个男、孩,怎么办呀??????”女人还在那儿捶胸顿足、深刻反省,“男孩”轻手掀开床单一角,那个傻瓜,准备闷死自己吗?
“干吗?”露出的脸含羞带嗔,自认为恶声恶气的话,在对方听来,完全是小女人发嗲。
“哎,”薛珲暗自长叹一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个会当众对着别人大声斥责,但又会躲起来悄悄流泪的女人,她认真工作的样子、真挚关心员工的话语、坚持原则毫不妥协的倔强个性,不知不觉在自己的心里烙了印。喜欢就喜欢呗,索性认了吧,“请,与我交往吧!”
“啊??????”那个混小小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敢情把她当成清纯小女生啦,一夜情陪上身体就算了,难不成还要陪上感情啊?!
“我才不要你负责呢。”佳宜的语气闷闷的。
“谁说我要对你负责,”晕啊?那女人到底怎么从哥伦比亚大学毕业的呀,简直苯得可以,他那一句话、那一个字有要“负这种责”的意思啊,“还不知道是谁用强的勒,凭什么要我负责呀!”
“那你……”佳宜张大嘴,瞪着他。
还是有代沟啊,交流困难,算了,反正沟也不宽、也不深,自己跳过去得了,薛珲的手指抚上了女人的嘴唇,声音蛊惑力十足:“我说,喜欢你,想要你做我的女人,这句中文,你懂吗?”
佳宜看着他,象是被吓到,又象是被诱惑,无意识地点着头,表情迷茫而——该死的性感,薛珲惊觉全身的血液急速朝下半身涌去,“哎,”再一次叹气,这个女人,果然是上天派来祸害他的妖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