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第二部平淡年代 25.五十大寿(完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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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初二初三麻将不断，非常抱歉！转眼季晓蓓已经50将至，确实看上去已经不再是昔日那个为了程东锐而疯狂的女人了，剩下的只有两鬓淡淡的些须白发。
已经46岁的于羝，微笑地坐在季晓蓓的旁边问：“你的生日怎么搞？是家里呢？还是去我饭店呢？还是直接去酒店？”
“家里搞！”季晓蓓觉得如今能在家里和家人享受欢乐那是最美好的事情了。多思已经上初中了，都寄宿在学校很少回来，确实越来越想他了。
“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办！”这些年来，于羝真的是变了。季晓蓓总是感觉再也看不到以前那个于羝了，如今的于羝只是一个程东锐年轻时候的翻版而已。
季晓蓓的生日那天，所有的亲人都来了。于羝的父母和他的哥哥以及于希，季晓蓓的父母，9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居然都谈起了往事。
“于羝，你现在做爸爸知道爸爸的痛苦了吧！”父亲先开口了，这话说得于羝笑了起来，“我运气比你好，我的儿子可比我乖多了。”
“嗳，说到乖，你家多思怎么及得了我的希儿呢？”于恩明看着自己的儿子于希，总是那么的自豪。这些年来，于希的成绩一直在全校最好，也让于恩明没有因为失去了上官虹雪而感到人生的绝望。每当看到儿子，他总觉得上官虹雪在身边一般。
于羝看着于希已经成为小伙子了，而他的容貌确实有着上官虹雪的影子。有些时候于羝总是偷偷地看着于希，但是他自己心里清楚。这是于希，不是上官虹雪，上官虹雪已经死了。
“你们都别夸自己的孩子了！”季晓蓓招呼着大家吃菜，然后用手推了推发愣看着于希的于羝，“于羝，给你父母夹点菜啊。”
于羝这才转过神来，对头发已经全白的母亲说：“妈，你多吃点，等你70大寿的那天，我给你办得更大的一桌。”可是于羝想不到，自己的母亲吃不到70大寿的那桌饭了。
“阿羝，你和晓蓓日子过得好点我就开心了，我不重要。”然后转过头看了看于恩明又说：“恩明啊，我也希望你能高兴点，或者再找一个老婆。”
“妈，我都说了，不找了。”于恩明摸了摸正在于希的头继续说：“只要于希好，我苦点累点都没什么事！”
这时季晓蓓的母亲说了：“哎呀，我说亲家母，孩子的事情我们就别操心了，随他们吧。我们就过我们的生活，开心点，长寿点。”
“对，亲家母，自己想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日子，管孩子管到老，累了一辈子，没享过什么福，何苦啊。”季晓蓓的父亲也附和着妻子的话说着。
“大家都不要说了，妈妈，什么时候吃蛋糕啊？”多思是这里做小的，凡是过年过节吃饭，历来都大家疼着多思，依着他。
“现在就吃好吗？”于羝的母亲是最疼多思的，马上拿来蛋糕打开放在桌子上。
季晓蓓摇头说：“妈，你这样要惯坏他的。”于羝的母亲只是笑笑说：“多思高兴，我也高兴啊。”说着话时，于希的眼睛斜看着自己的奶奶，于恩明看着自己的儿子，理解了他心中的所想。
等一家人吃饱喝足散了之后，季晓蓓和于羝一起收拾碗筷的时候，问了句话：“你是不是觉得于希怪怪的？”
“我觉得也是，你去想想好了，他从小出生后就没了自己的母亲，性格可能真的会改变不少吧。”于羝觉得季晓蓓是心理医生，应该很清楚啊。
“唉，他确实有点……”顿了下后季晓蓓继续说：“不过成绩好，也算让于恩明安慰许多吧。”
“唉，多思要是有他的成绩就好了。”于羝叹气地想着前不久多思拿给自己看的成绩单和试卷，最近越来越差了
季晓蓓安慰于羝说：“孩子当初学习时，你不肯做恶人，没有管好。现在他这样了，我总觉得也是我们家多思的命，上不了大学不一定是坏事。”
“那倒也是，看他的造化了。”于羝甩了甩刚刚洗好的手，走了出去。季晓蓓也洗好手走到外面，却看到戒烟很久的于羝站在阳台抽烟。
“你是不是想起她了？”历来凡是季晓蓓当着于羝的面说“她”，那一定指的是上官虹雪。
于羝转过身子看着此刻不再年轻，开始老态渐渐浮现上来的季晓蓓问：“你说如果她活着，现在是不是和你也差不多？”
“这个当然，没有人不会老，也没有人永远不会死。”季晓蓓自从看到史松明因为涉嫌诈骗罪而被公安抓走后，居然看懂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
一年前，史松明因为涉嫌诈骗罪被抓了，听同事说，他骗了很多女人的钱，而且用心理医生的名义骗。被抓之后他的妻子也来过医院，这让季晓蓓惊讶万分，记得自己当初听史松明妻子已经死了啊。
所以她就看懂了世界上的一切，庆幸自己当初没有被他着迷，甚至当初自己差点就被他骗了。若不是于羝的坦诚，自己可能真的后悔一辈子了。
“那你说于希像她吗？”于羝这么一问。
“像，挺像的！”季晓蓓也发觉于希确实非常像死去多年的上官虹雪。
“但愿我们是对的！”于羝把烟头弹出窗外，然后走到书房，打开电脑大喊：“晓蓓，你进来下。”
“找我什么事啊？”季晓蓓疑惑地看着于羝不停地寻找着电脑上的文档。
“我想给你看看我的日子，我想问你看后觉得我有没有心理问题？”季晓蓓听于羝这么和自己说，笑了起来，“你即使不给我看，我也觉得你没有问题。”
“为什么？”于羝不懂。
“因为我觉得自己是幸福的，既然我是幸福的，那即使你有问题也是好的啊。”季晓蓓坦白了自己这些年来对于羝的看法，觉得自己是幸福的，没有后悔和于羝在一起。
“原来是这样，那挺好的！”说完于羝躺在书房的床上，看着季晓蓓看着自己的电脑。一直以来，于羝总是不愿意把自己的日记给任何一个人看，可是如今他觉得季晓蓓不是妻子了，而是亲人，而是朋友。
一年以后，于羝的母亲因为癌症已经住院了，季晓蓓和于羝总是轮流或者两人都去看她。但是可怕的癌症一直困扰着于羝的母亲，对于这种病谁都知道，棺材板已经揭开。
就在那个深夜，于羝接到了父亲的电话：“阿羝，来看看你妈妈最后一眼吧。”
“妈不行了吗？”于羝从电话里听出了父亲的哭泣，摇醒熟睡着的季晓蓓说：“妈不行了，快穿衣服去看她。”
“爸，我这就过来。”于羝挂了电话之后，拖着并没什么梳妆过的季晓蓓赶往楼下，一路上，这几年来，于羝第一次这么快的开车，让季晓蓓不断地提醒他说：“开慢点！”
推开病房，于羝看着母亲已经昏迷中了，失去了知觉的样子。立即流下了眼泪，转头看着苍老的父亲问：“医生说怎么办？”
“他们说可能还会说几句话！”父亲说话已经严重得因为悲伤而走音，季晓蓓扶着几乎快倒下的于羝父亲说：“爸，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的。”
“我知道，可是……”除了哭，于羝的父亲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个男人一辈子失去两次妻子，那是多么的痛苦啊。
于羝坐在凳子上，紧紧地靠着挂着氧气瓶子的母亲，用自己的双手搂着母亲的左手。“阿羝，你来了。”母亲感觉到了自己双手的温暖，睁开了眼睛，但是说话很不清楚，于羝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听清楚。
“妈，你别说话，好好休息。”看母亲如此吃力，不如让她好好休息。
“我有样东西要给你看，你记住，看了以后，不许给别人看。你叫你爸过来。”于羝起身把坐在角落哭泣着的父亲叫到母亲身边，“什么事？“父亲以往的威严，此刻顿然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是非常柔和的询问。
“把那封上官虹雪的信给于羝，这是她临终前的嘱托！”于羝听到“上官虹雪”四个字眼睛就亮了起来，接过父亲缓缓从口袋里拿出来的信，走到角落看了起来。
我爱的于羝
想必你阅读到此信的时候，你已经年过50了吧！有多老了？头发白吗？胡须白吗？儿子还是女儿有多大了？但是这一切我终究看不到了，因为写完此信，我将离开这座有恨有爱的城市了，请原谅我，于羝，我又一次不辞而别。
旁边的报告书是我拿着你的血型和希儿的血型做亲子鉴定的报告书。当然你一定会看，我想答案你也猜到了。原谅我现在才告诉你，于希是你和我的孩子。
当我得知希儿是你和我的孩子时，我的心真的是既高兴又痛苦，我挣扎徘徊好几天后才选择了如此来了解我那痛苦不堪，快乐少于痛苦的日子。
我想你一定和安卿结婚了吧，那样是最好的结局。我们两个人永远不会在一起的，即使能在一起，我们也是踩着别人的尸体走进婚姻殿堂的，那些你我都做不来。
我也曾经想过抱着希儿来到你的面前告诉你，可是我怕很多很多。这个世界你知道我最怕的是什么东西吗？那就是背叛，我一直害怕这个词语。所以当你能和我一起偷情，我虽然很快乐，但是也很担忧。担忧我们结婚后，你瞒着我和另外一个女人偷情，这是我不想看到的，我对你根本不能确定。
我不知道你的哥哥用了什么办法找到了我和你偷情的证据，所以我和她谈判了。结果我们必须离婚，但是离婚后，你能要我吗？我不敢想，更不敢做。
我是个懦弱的人，想和你偷情过日子。可是当我得知你要和安卿结婚时，并永远的定居新西兰后，我就知道，我的于羝要永远的离开我了。
所以我最终选择了这个让你永远记住我的办法，那便是此刻死去，这样可以埋藏很多记忆在这个世界里。原谅我是个自私的人，我只是想让你永远记住我。
最后，于羝，我想说，再见，下辈子有机会让我们彼此早点遇见，不要再因为错误的城市，错误的地点，错误的事情，错误的环境，错误的爱情而失去彼此了。
我走了，带着你的微笑，离开这座城市！再见！于羝！再见！杭州！
请照顾好我们的孩子，他真的是你的儿子。
伴侣上官虹雪绝笔
2009年8月10日
这封才是上官虹雪留给于羝的真正遗书，看上去，这封信完全是写给自己的。看完附带的亲子鉴定书后，于羝做在另外一张床上，居然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没有。
“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你让我怎么办啊！”过了很久之后，于羝才被父亲的嚎啕大哭惊醒了，看着那张床的场景，应该是母亲走了。
又一个清明节，于羝和季晓蓓上完母亲的坟，各自分散来到自己曾经爱人的坟前去诉说一年的事情。于羝靠在上官虹雪的墓碑前问：“希儿真的是我的儿子吗？”
……
春天来临，温暖的南风吹走了放在上官虹雪坟前的一些鲜花，于羝临走时，看了一眼上官虹雪的墓碑说：“我会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的，你放心。”
……
（第二部平淡年代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