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3.水若篇（1 / 1）
“告诉大家一个消息，我们班的水若期末考试全校第一。”班里的通报员蒋顾在暑假还没放之前的全校会议还没开始时就来通报小道消息了。
“你这个消息落伍了，从高一开始，这每一次第一名都是她的，已经没悬念了。”所有的同学都唏嘘着这种毫无新意的消息同时，成绩平平的于羝开始想起了自己那张纸条了。
“不知道她有没有看我的那张纸条，她会不会答应我的求爱？”想到这里，于羝脸就红了起来，害羞地看到走上台的水若，已经开始在讲关于客套性的说辞了。
这个学期，于羝总是坐在后排看着努力读书的水若，这个冰霜美女，向来只会读书，不会如其他女生一般开始早恋，甚至单相思。
于羝在班上相貌属于中上，成绩一般，但是体育还是可以的，就拿上次篮球赛来说，为全校拿了杭州市第一，自己的功劳是不容置疑的。
尽管每次打篮球，水若总是会因为自己入场而观看，因为自己离场而离开，但是于羝每次去和水若说话时，她从不抬头看自己，似乎谈话也除了学习，再去其他。
于羝不明白那时的水若不是害羞，而是因为她有点喜欢于羝，不敢正眼去看于羝而已，但是于羝并不明白，这个冰山般的美女内心想法。
暑假到了，于羝在家总是在想关于那张纸条的事情，总是希望她能给自己家打个电话来，希望约自己出去，哪怕是逛逛西湖，什么也不说，就感觉很好，但是整个暑假过去，她都没有和自己联系，甚至连家门都没有出，至少于羝曾经去过她家楼下等她下来。
直到开学，于羝在一次放学与水若单独的机会下问了起来：“水若，我给你的纸条你看了没？”
水若不当回事地说：“什么纸条？”于羝又不好说什么内容，只好一个劲地说：“就是我给你的纸条啊？”水若停下自行车，看着于羝似乎压根不知道这回事一般地问：“你说的到底是什么纸条啊？”
“算了，算了。”于羝匆忙地甩上自行车扬长而去，剩下水若一个人呆呆地自言自语：“你不说，难道要我说吗？你到底会不会谈恋爱啊？”
水若总是在晚上，会幻想于羝今天和她说的话，那种第一次的恋爱感觉真好，至少对于她这样一个以前一直读书，从来没有想过恋爱的女生来说，那种感觉很奇特，也就在那个时候，水若确实爱上了于羝这个畏畏缩缩的男孩子，但是于羝直到毕业，还不曾知晓原来水若喜欢他，带着这个遗憾，水若离开了杭州，离开了于羝，来到了北京开始读大学。
水若居然在这个学校，见了和于羝长得离奇相似的男孩子，居然开口喊了那个陌生的男孩一声于羝。“你认错人了吧。”男孩子这么一说，水若才感觉到他不是于羝，于羝成绩也没这么好能来这里，“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呵呵。”水若失意地继续往前走的时候，男孩子追上来伸出手说：“你好，我叫司空如，能和你做个朋友吗？”在水若伸手握住的时候，注定了自己一生的悲哀。
大学的感情非常不错，因为司空如有于羝的影子，水若甚至把第一次都给了这个曾经在高中就喜欢上的于羝的翻版，至少她每次和他□□时，都想起于羝，这个第一次让水若知道什么叫爱的男孩。这点司空如自己也知道，水若的心里还有另外一个男人。
愉快的大学生活四年转眼就过去了，司空如带着水若来到了自己的老家西安碑林，尽管水若舍不得杭州这个美丽的故乡，但是她此刻已经觉得自己跟着司空如已经是正常的事情了，但是她忘记了，大学出来，不是想要工作就会有工作的。
接连碰壁无法找到工作的水若，以及成绩并不好的司空如，在这种堕落的地方渐渐迷失了人的本性，每次水若总是告诉家里，自己需要一笔钱做生意，起初一万，到后来数字越来越大，而水若也渐渐看到了司空如的本性，他根本就是一个好逸恶劳的家伙，除了会去赌钱，剩下的就是背着自己在外面找女人。
水若想到了离开他，但是司空如总是苦苦哀求自己不要抛弃他，给他最后一次机会，有时水若就是因为看到他与于羝如此相似的容貌才回心转意，原谅了他。
有一天，水若把他和另外一个女人抓了个正着，司空如和往常一样，苦苦哀求自己，这次水若不再看他的脸，她想这样自己一定能狠下心来，但是司空如拿出了一些关于投资的东西来和水若商量，并说只要二十万，就一定能发财，并答应水若发财之后同她一起回杭州。这种愿望让水若心动了，她拨通父母的电话，告知他们这个事情。
“水若，我们也就这么多钱，钱可以给你，但是我们以后不打算见你了。”水若不明白为什么父母如此的绝情，“我们觉得自己的女儿其实早就没了，就这样吧，我们打给你，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关系了。”水若看着司空如给她描述的希望，一咬牙就把20万统统给了他。
水若在西安住了整整三个月，这三个月她日思夜盼地等待着司空如发了财来到她的面前，但是这个希望最终被一封信给完全的破灭了。
司空如说做生意失败了，没脸见自己了，叫自己保重。非常简单的几句话就把水若从此打入了绝望的深渊，后来水若才了解到，他拿着钱，是跟另外一个女人在另外一个城市结婚了，并且有了孩子，这个打击让水若再也无法面对这个世界。
在极度悲愤之下，她离开了碑林，回到了这个已经无法再回家的杭州，原本她想一死了之，但是她内心里还想见见于羝，这个曾经爱过自己的男人现在如何。
但是于羝如同蒸发的空气一般，无法让她在短时间内找到她，只好先开始安定下来生活，至少目前没有看到于羝之前，她还不想死。
思想已经从清纯到堕落的水若，已经无法安心下来找一份正常的工作，她选择了那些比较黑暗赚钱有多的足浴，至少在那个时候，水若觉得自己人尽可夫了。但是她从来不在这种地方出卖肉体，就是做所谓的“特殊服务”。
在足浴里工作了三个月后，她偶然看到有两个姐妹在抽烟，但是那种烟和自己的烟有不相同，好奇地看着她们，“是不是你也要来一口？”小姐妹把烟摆在水若的嘴巴前。
水若吸了几口，感到昏昏沉沉的，然后就呕吐起来，“我说你们这什么烟啊，这么难受？”水若不明白这烟为什么这么难抽。
“这是□□，你多吸几次就好了。”我在吸毒，水若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样，然后她就坚决不要再吸这些东西，尽管她觉得呕吐之后是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坚持了一个月之后，水若最终因为心灵的空虚而再次拿来一根特制的香烟抽了起来，只是这次，她感觉到不一样了，居然不再呕吐了，替代她的是那种漫步云端的感觉，她居然恍惚之下，见到了于羝，听到他对自己说：“水若，我爱你，我要娶你。”这样的话，也感受到了于羝走到她面前，把她抱住，不断地亲吻着自己，并疯狂的和自己□□。
等毒品的性过了，水若才知道，这只是一个梦，甚至不是梦，是幻想而已，但是她迷上了这种能填补自己心灵空虚的好东西，但是她辛苦赚的钱流走的速度也开始加快。
为了自己能吸毒，水若开始问那些老顾客是否愿意做“特殊服务”，本来对她就已经垂涎欲滴的色狼，巴不得能和她有一次，这么一说，还不服务啊。
就在水若在出卖肉体以满足心灵空虚之间过日子的时候，于羝真的出现了，就在那个晚上，水若如同对待往常客人一样地走进房门，听到客人在咯咯地笑，“先生，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但是当她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他抬起头来时，惊呆住了，“于羝。”当她听到对方也喊她水若的时候，方才确定这个人，肯定是于羝，一直想找到他，但是她没希望自己在这种地方与他相遇，因为自己已经不是从前的水若了。
但是于羝似乎对自己还是念念不忘的样子，无奈又想起了毒品，当于羝得知她吸毒后，不是责骂自己，而是想救自己，这让水若对于羝有了新的想法。
但是那个晚上于羝并没有因为水若说“特殊服务”而服务，只是付了特殊服务的钱，然后就离开了，她想于羝没变，是自己变了。
但是这个想法马上又被第二次于羝来的时候的话给冲破了，于羝也变了，他居然没有正常的去恋爱，而是在风雨飘荡的搞偷情，而对象还是自己的嫂子。这让她很惊诧。那个晚上水若感受到了原本在高中就可以感受的于羝的爱，那个夜晚的翻云覆雨，她感觉自己已经不能没有于羝了。看到于羝没有手表，第二天大清早的去给他买了一只昂贵的天梭表。
看着于羝戴好自己送的表，水若还特地让于羝为自己投保了保险，并要求受益人填写于羝的名字，这个行为水若不知道，彻底崩溃了于羝与安卿之间那脆弱的感情。
痛苦不堪的于羝找到水若，开始因为水若的戒毒而和她在一起，虽然每晚她都被毒瘾逼得生不如死，但是她觉得只要于羝在，这种痛苦又算得了什么呢？而且内心也已经发誓这次一定不要如上次一般，把感情流逝掉。水若自己觉得把握得于羝很牢，当于羝告诉她公司的圣诞舞会要她一同参加时，她几乎感觉到了，于羝的心已经如同高中一般深深地和自己在了一起。
但是那个上官虹雪又来了，不但把她亲自挑选的礼服夺走了，也把于羝邀请的圣诞舞会夺走了，甚至把于羝的心又夺走了，她绝望了，她又想起了那个自己曾经依赖着生存下去的毒品，至少她觉得还是毒品能给予她心灵的慰籍。
就在那个晚上，水若知道于羝不可能再回到自己的身边的情况下，和一个客人做完特殊服务之后，客人问她：“你有真正爱的人吗？”
“有吧，不过他不爱我。”客人说了句现实的话真的把水若打了地狱永不翻身，“做这你们这行的，要是嫁人，千万不要告诉她你以前做的事情，不然你就完了。”
水若想到了于羝，尽管自己骗他在他之前没有做过特殊服务，但是于羝是不会信的，或许就是因为自己这个行业吧，于羝才离开自己，宁可偷情，也不愿意低头和她一起参加舞会，或许这就是于羝为什么到现在都不来看自己的原因。
看着带着□□的液体缓缓地流进自己的血管，水若又一次的看到了和往常一样的画面：于羝微笑地看着自己走来，然后抱住自己对自己说：“水若，我爱你，我要娶你。”然后她看到于羝给她一套曾经用来参加于羝圣诞舞会的礼服，而他也已经西装笔挺，水若开口问：“为什么不让我穿婚纱呢？”于羝冷笑地说：“你觉得你配穿婚纱吗？”
如梦般地惊醒之后的水若，感到全身抽搐，不断地额头上流淌下来汗水，感觉灯光越来越暗，而自己也越来越昏沉，渐渐地水若失去了知觉，渐渐地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不堪的按摩房，最后脑子里如走马灯似的浮现出于羝，司空如，自己的父母，同学，朋友，小姐妹，最后闭上了眼睛……
如果说于羝早到一步，或许水若真的不会死了，但是她不死，活着也如同行尸走肉，这就是为什么她第一个必须死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