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小虐怡情（1 / 1）
她发现她失去自由了，那扇大门她怎么也打不开，一切通讯设施都断了。
她像被困住的蚱蜢在家里无章法地转着。他怎么可以这样？是害怕吗？怕她逃了，让他再也找不到？还是他新的游戏方法？
有种食肉生物，在捕猎后不会急于将它的猎物吃掉，而是要反复亵玩好一阵子才将它果腹。塔塔觉得这些天她就是那猎物，年轻的他无节制的索求让她快要青黄不接了。
“不要以为我对你是一时的迷惑或只是好奇”
他的话语还在她耳边萦绕，身上一阵瘙痒，那些红疹又出现了。
红疹是多久前的事了？还记得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后，她不停地呕吐，吐到几乎把胃酸全部倾倒出来，吐到浑身乏力甚至无法走路。然后开始发高烧，红疹慢慢遍布整个身体。
好在从那以后，文志心痛她，晚上睡觉除了拥她入怀，便不再有任何动作。
她开到阳台，这里是她唯一可以享受阳光的地方。试着将头伸了出去。她发现越多悬空部位，身体越显轻盈。这样真好，她感觉自己可以像只小鸟。试试吧，看自己能不能飞起来。她努力爬上了阳台边缘，双脚垂空地坐着。
风很大，呼呼地响，塔塔的心是欢喜的，不去想，就不用烦恼。很快她就可以解脱了。
天空不留痕迹，鸟儿从此飞过
就在她要展翅高飞时，她看见了狄修。她开始兴奋地大声呼唤他，那楼下人明显没有听到仍和一个邻居在攀谈什么。她急了，从阳台上摔进了屋里，也顾不得痛，冲进房间抓起纸笔，草草写上：
SOS，塔塔
将其揉成一团，从窗口丢了下去。她是瞄准狄修的，可没有算好风向和加速度，那纸团像是自己有生命般地飞翔
天空已留痕迹，鸟儿未曾飞过
它落在了一个男人的脚边，男人拾起纸团看了看，透过人群立刻向她射出犀利的目光。塔塔害怕地蜷起了身体，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扫射了一边。男子消失了！
她拍拍自己的小心肝，怀疑刚刚自己看走神了。突然间门被打开了，她一阵狂喜，是狄修接到她的纸条了吧。
可当地狱使者般的文志站在门口时，塔塔不仅绝望更多的是恐惧。用力将纸条扔向她。那团小东西滚落在地上，可她动也不敢动，更别说去捡了。
他满身的瘴气地将她拉入房中。
“你这样不听话，让我如何信任你？”
如果他真地信任她，也不会将大门反锁了。
他开始惩罚她，将她的双手锁在身后，轻咬在她全是疹子的身体上。他知道每次之后她都会吐到虚脱，可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愤怒控制了他的大脑，他不假思索地在她的身上律动。
塔塔觉得非常的难受，她的每个细胞都叫嚣着那是不对的，是邪恶的。身上又开始奇痒难忍了。她想去挠，却挣脱不了他的手，他们就这样一直十指交叉着。塔塔将指甲恨恨地掐入他的皮肤换来了点宣泄，缓解了身上的不适。
过了很久，他仍黏糊糊地在她体内，汗水顺着他的发梢滴下来，落在她的脸上。不舒服地扭动着，他温柔地帮她拭去，抚摸着她额前的刘海
“多作几次，你的罪恶感会消失的”
唇齿以沫，他说得含含糊糊“相信我，相信我……”
热热的气息进驻她的唇瓣，溢在口腔和喉间，那话也顺势闯入了她的心房
多作几次罪恶感就会消失！？
塔塔站在厨房内，又不经意间想起文志的话。她的红疹已经完全消褪。而他也找到了规律，了解了她身上每一处的敏感部位。他越来越熟悉她甚至超过了自己。她开始恐慌，自己到底怎么了？变得毫无羞耻之心，可以在他的身下发出愉悦的□□。
她一直喜欢张爱玲，但对其中一句永远是不置一词：到女人心里的路通过□□。可如今的她越来越信服。原来只有痛过、爱过方能真正了解她所说的含义。
痛过、爱过？难倒……她真得爱上了文志？
乒乒乓乓，碟子碎了一地。塔塔一阵慌张跑出门去寻回扫把。怎么转眼间，地上空无一物？难倒是错觉？她抬头望碗柜里望去，那些碟子安然无恙地摆在那里。塔塔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出现了幻觉。
她赤着脚在厨房内跑来跑去，感觉到刺骨的冰凉。思考着刚刚的问题。如果那样就是爱的话，她真得爱上文志了，不是以一个母亲而是以一个女人。这是多么恐怖的假设呀。塔塔自己把自己吓坏了。她喘着气蹲了下来，拼命地甩着自己的脑袋，想把这些肮脏的思想甩出去。
“你在做什么？”惊魂般刺耳的声音
塔塔扬头，文志惊恐地表情吓到了她。她哆嗦地站起来，想往后退。
“不要乱动”
塔塔很奇怪，原来他也有手足无措的时候。
他大步向前，将她横着抱起，从他怀里的塔塔向后回望
一地的被鲜血染红的碎碟片，那片血红一滴一滴蜿蜒至她的脚底……
轻轻放在沙发上，被视觉冲击开始有了痛楚感的塔塔有些不知所措。文志抬起她的脚踝，帮她做了些简单处理。并没有责怪她只是莫过身去倒了杯水给塔塔
“是我的错，把你关在家里”他说这话的时候，塔塔并没有感觉到应有的温度“你一定是压抑坏了”
塔塔认同的点点头，最近她乖很多，应该让他放下些戒心了。她喝了口水，味道怪怪地让她皱起了眉头
“又加了泡腾片吗？”里面还有些小气泡
“是呀，你体质太差要多补充维C”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就像以前他小时候她一直对他做的那样，略带溺爱地说“等你脚好了，就让你出去走动一下”
接过塔塔喝空的杯子，他用舌尖轻舔了下杯壁，然后慢慢品尝她留下来的温度和气味，喉结动了动“你说好不好？”
塔塔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在点头之余突然又感觉口干舌燥起来。怎么回事？不是刚才喝过水吗？身体开始燥热，她将手伸向他，却又觉得不该这样，为什么他这么小的一个动作就能引起她体内最原始的欲望。难倒说……塔塔不敢再想下去。那边的人已经欺上了她的唇，开始上下求索。她只觉得十分享受，他像股清晰的冰泉浇熄着她那难以忍受的燥热，带给了她不可言语的愉悦感。那种感觉像是上了瘾，使她无法自拔。
此刻开始，神呀，请你闭上眼睛！
她可以上街了，不过活动范围最远只能是在他们小区的菜市场内。那小子不知道用何种方法收买了门卫和居委会的大妈。有无数人当他的眼线监视着她。她盲目地在这小菜场里转了好几圈了，可篮子却是空无一物。
她记得尼尼家就在附近，一丝灵感一闪而过。逃吧，塔塔，你快万劫不复了。逃吧，塔塔，给自己找回点尊严吧。
她以为自己只是想想而已，可一抬头已经站在了尼尼家门口。下足了勇气按下了门铃
“塔塔，怎么是你？你家小志说你到外地度假去了。”尼尼惊喜地看着她
“尼尼，我能不能暂时住你家”塔塔央求道
“当然可以，我的床可大呢”尼尼微笑道拉着她进了屋
“再帮我买张飞机票”好在护照一直存放在公司“先去法国再转机到墨西哥，越快越好。”她急吼吼交代尼尼帮她做些事
“怎么回事？”尼尼察觉出了不对“是小志……”
“不要问了，我不会回答的”塔塔果断地拒绝回答
良久，尼尼才说道“好吧，我现在就帮你去趟公司”
“快去快回”塔塔叮咛道
悦耳的门铃声响起，这么快就回来了，尼尼这小丫头片子办事效率还是满高的嘛。可是她又预料错了。她总是这样，她很生自己的气，一次又一次地被自己愚弄。一点危机感也没有，后知后觉的傻子。她一千遍一万遍地咒骂着自己的愚昧。
望着毫无表情的文志，塔塔感觉到了暴风雨来临之前的片刻宁静
“跟我回去”他扼住她的手腕望外拉
“不要”塔塔开始挣扎“你吓唬不了我，现在是在外面，我大声呼救，就会有人来。”
“那你叫吧”他带着微笑，可口气却是相当的恶劣“如果你不在乎许曼坐一辈子的牢，如果你不在乎叶熏因忧郁而自杀，如果你更不在乎外公外婆突发心脏病的话……”
他恶狠狠地说“你就叫吧！”
塔塔泄气了，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啼出声。她的小志变成了恶魔，那些早就下好的套，只等她钻。以前的他总是把聪明才智用在别人身上，她没有制止甚至有些赞许。可当现在他用在自己身上时，才意识到他的阴险狡诈。原来他花了一辈子在算计她。
“好吧，我和你回去”她觉得除了这句话，再也没办法发出其他的声音了。
塔塔开始后怕了，她不知道文志回家后又怎么惩罚她。所以当她已经家门的时候，她一股脑地钻入了自己的衣橱里，不愿出来。
橱柜里一股樟脑丸的味道，冲得她直犯浑。可是在这么浓的气味下，塔塔还是发现了一只蟑螂。那蟑螂明显不怕她，直勾勾地瞅着她，仿佛在说这是我的地盘。
或是平常她早就跳了起来，这是她最憎恨的生物，可现在明显那外面的要比较让她恐怖，避之不及。
好久了，他没来找她，也许是想让她冷静下、反省下。她抱膝委屈地坐在一片漆黑中。
那只蟑螂见她不走开始向她爬来，塔塔惊惶之际终于忍不住脱下鞋子拍打
“打死你……打死你……”
直到确定它以死亡。
吸了口下，安了下神，发现自己身上有异痒，抖开身上的衣服，发现不知何时很多很多的蟑螂已经爬满了她的全身，甚至钻进了她的内衣裤内。尽管如此，她仍躲着不敢出橱，她开始拼命地挠自己，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摸索中得到了把剪刀，她不加思索地戳向自己。
“快，快走开”她带着哭腔叫道
可不管她怎么赶，那蟑螂却越来越多。挥舞着剪刀，她开始一道一道地割着
“啊……快走开……”她一阵晕眩，迭出了衣橱
抢救室外，文志用头硬生生地撞着墙壁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
塔爸塔妈连忙阻拦，纵然如此，还是红肿了一大片。塔爸塔妈心痛，连忙叫护士拿些冰块来。
“这算什么”他推开了冰袋。当他看到浑身是血的塔塔倒在地上的时候，他有种要杀死自己的冲动。好在理智告诉他先救塔塔再说。
他现在满是后悔，自己逼她逼得太紧了。他不该回来的，要是他不回来，这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谁是文塔塔的家属”医生走出了抢救室问道
“我们”三个人几乎同事发声
医生走了过来“她身上有几百道刀痕，刀刀入骨。真是可以用血肉模糊形容。好在送医院及时，没有失血过多，基本缝合上了。”他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另外她吸毒，你们知不知道”
“啊？”众人皆露诧异
“她的体内含有高浓度的三甲氧苯乙，这东西导致精神混乱，服用者若发展为迁移性精神病，还会出现暴力性攻击及自杀、自残等行为。”
那些蟑螂都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
大家表情严肃地等着医生把话说完
“现在，总算是救了一条命回来，但她的大脑已经刺激过度。我恐怕……”
他屏息，大家一起也不敢呼吸。医生顿了好久才说“我恐怕，她醒来，会一直神智不清”
两个老人家猝然倒在冰冷的塑料椅上，哭了起来。
“都是我不好”文志垂头蒙脸叫道
“我罪孽深重”他叫如杜鹃啼血般，声声凄凉，痛苦无比“神呀，你要惩罚就惩罚我好了，别再让她痛苦了”
“她会一直是个痴儿吗？”塔妈不死心地问
“机率很渺茫，但老人家”他拍了拍塔妈的手“总还有希望”
“别再让她痛苦了……都冲我来吧。我是罪魁祸首……我死不足惜……冲我来吧！”
太多幸福从指缝中溜走
不敢奢求什么
回忆将我们扣留
一瞬间亲吻的时候
一切就好像轮回般朦胧
心动渐渐的失控
是否两个人足够捕捉爱的镜头
闭上了眼睛记得你的笑容
幸福的从容将灵魂都掏空
享受一分钟的感动
是否爱上一个人不问明天过后
山明和水秀不比你有看头
牵着你的手，一直走到最后
这一刻怎么回头
走到最后
这一刻怎么回头
这一刻怎么回头
张杰—明天过后（略有改动）
几天后，塔爸塔妈再次来到医院，却只看见了一张留言条
外公、外婆
我带妈妈回美国了。那里有家专攻过量吸毒而引发后遗症的医院。我相信她会好起来的。
谢谢你们这么多年来的养育之恩。
So long
从那以后，塔爸塔妈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