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1 / 1)
“我鞋给你也成。”我边说边脱下鞋子。
他鄙夷的看我一眼说:“你的鞋子两只两个颜色,给谁穿呢?原来是个疯子。”
“疯子,谁是疯子?”我纳闷了,问他。 他拽过我,连拖带拉。
“你干嘛呀?”我挣扎着。
“坐这里!”他指着大树底下的一棵树说,“好好呆着,别想跑。今天不帮我把钱挣回来,你就别想离开。”
“哦!”我似懂非懂的坐下。反正我也倦了,吃饱了,正好休息下。我笑嘻嘻的坐在路边,拿根草玩弄着地上的蚂蚁。听这个衣裳褴褛的男人对着过往的行人叫唤:“老板,美女,行行好吧,我瘸了;我老婆疯了,给点钱吧,行行好吧,行行好吧。”
偶尔的有人驻足停下,看看我,又看看他,摇摇头往碗里扔下一两个硬币。
天渐渐黑了,我爬起来,对这个男人说:“我要回家了。”
“别走啊你!”他一骨碌的站起来,说:“我给你买好吃的,别走,你看这下班时间人正多呢,你再坐会,你再坐会。”
“不要,我要回家吃饭了。”风和小月他们肯定等着我开饭呢。
“那你家在哪啊?”他问我。
是啊,我家在哪呢?我歪着脑袋想,我走了太远的路,一下子我还真想不起。
这个男人拉我坐下说:“你再玩会儿,呆会我送你回家。”
“真的?”
“真的!”他信誓旦旦的点头。
这时候有几个年轻人路过,看看乞丐又看看我,低头窃窃私语,乞丐拉着其中的一个裤管说:“老板,行行好吧,我老婆疯了,我瘸了,给点钱吧,给点钱吧。”
“她真是你老婆?”其中一个留着黄头发的小年轻问他。
“是啊,那还能有假的?”
“这个乞丐有福啊,竟然有这么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另一个小胡子说。
我咕喃着:“我才不是他老婆呢?”
“你说什么?小姑娘?”黄头发蹲下来问我。
“你别胡说!”乞丐恶狠狠的喝道,我吓的不敢再吱声。
“他不是你老婆吧?”黄头发笑的很邪气。
乞丐没底气的说:“她是我老婆。”
“你看你都几岁了?能有这么个貌美的老婆?”小胡子说,又问我:“小姑娘,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本来我就坐的乏味极了,听说有人要送我回家,我正巴不得呢,一骨碌爬起来说:“好!”穿夹克的年轻人过来拉过我的手就走。
乞丐拉扯着不肯放说:“你们不能就这么带我老婆走!”
黄头发不耐烦的往他手里塞了一张粉色的钱说:“这不就得了,别再不依不饶的啊,小心我揍你!”
我跟着他们三个人东拐西拐,他们拖着我走的快极了。
“你们知道我家在哪么?”我问他们。
“知道,知道,前面不就到了。”小胡子说。
可是,我怎么看着不像我的家呢。“要不,你们给风打个电话,告诉他我很快就到家了?”
“什么风啊,雨啊的!”怪进一条小巷,夹克拉扯着我说。
“你干什么呀?”他们为什么推我,我一个踉跄摔倒在一堆破烂上面。
“干什么?小妹妹,哥哥会让你很舒服的。”小胡子扑过来摘掉我的鞋子。
恐惧从心底升起,他们的眼睛为什么都像狼一样闪耀着光芒?
“风,救命啊!”我凄厉的尖叫着。黄头发听到我大叫,连忙用手捂住我的嘴,不让我发出声音,一边又撕扯着我身上的衣服。我扭动着,要爬起来,头发却被小胡子牢牢揪住。夹克扑上来,在我脖子上脸上乱啃乱咬。
他们笑的怪异极了,还伴着“扑哧,扑哧“的气喘声。
我大口的朝黄头发的手咬下去,然后扯着嗓子大叫:“救命啊,风,救我!”劈头盖脸的就是一掌拍在我脸上,顿时,整个脑袋哄哄作响。
我怕极了,双手扑腾着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只有嘴巴呜呜着:“风,救我,救我!”
正在我眼前昏暗,双耳嗡翁作响的时候,听见一声惨叫。扒在我身上的人,被人如老鹰捉小鸡般拎起,扔出几丈远去。接着就是拳打脚踢的声音和一声声求饶。
我撑开肿胀的眼睛,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抓扑上去,一头撞进他的怀中:“风,救我,救我。”
“乖,没事了,没事了。”
经过一番折腾,我倦极了,说:“我要回家。”
他检查我的伤口,还好,除了一些划伤,并无其他大碍,幸亏来的及时。他抱起我,说:“好,我带你回家。”
我卷屈在他怀里,安稳的,沉沉睡去。
情深不寿(3)
醒来的时候,我已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身上穿着干净的衣服。看我睁开眼睛,风俯过身来问:“醒了?饿了没有?”
我摇摇头,坐起来拉过他的手说:“你瘦了?”
他怔住,说:“什么?”
我叹口气说:“你担忧什么呢?是因为我吗?”
“傻瓜,看着你我不知道有多开心。”
“真的?”我问他。他点点头。
“拉我起来。”我对他说,他伸过手来。
“我现在觉得精神好极了。”我微微一笑,落地灯照的整个房间都幽幽的黄,恍如梦境。
“我们跳舞吧。”我手搭上他的肩膀。他担忧的看着我。我心情很好,拥着他转了一圈又一圈。
“风,从前我听过人家说回光返照,是不是就是我现在这个样子?”我渐渐觉得无力,半依半靠在他身上。
“不是!那都是别人胡说。”他有力双手紧紧的拽着我,不让我滑落下去。
“你身体好着呢,我们还要一起,一直到牙齿掉光,到白发苍苍。”
我心酸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我捧过他的脸,吻上去,牙齿敲打着他的,“我真舍不得你,风。我真舍不得你。”身体却直直的往床上倒去。
“舞鹤。”我听到一声长长的、苍凉的声音回荡在卧室里,随后我陷入一片黑暗。
“唧唧唧,唧唧唧!”外面一阵鸟叫声,扰乱了我的清梦。我睁开眼,不知道今兮何兮。床边的藤椅上,风靠在那熟睡着,眼睛深深的凹陷下去,鼻翼随着他的呼吸一抽一抽的微颤着,身上盖着件外套。我下床,看桌上的日历,原来距我上次昏迷已是两日之后。我把头埋在他的腿上,感受着他身上的温暖。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只大手抚上我的发,我抬起头捉过那只手,放在脸上。风朦胧的睁开眼,有点迷糊的,低低的嗓音参杂着些喜悦说:“谢天谢地,你终于醒过来了。”而后,又闭上眼睛沉沉睡去。这时小月推门进来,我把手指压唇上,示意她别出声。
她轻手轻脚的走过来,说:“老爷这两天没日没夜的守着你。”
我拿过一张椅子,把风的脚放在上面,让他睡的舒服些。而后静静的坐在旁边看着他。睡梦中的他,呼吸均匀,就像个孩子。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看到坐在旁边的我说:“真好,你知道吗?我刚才做了个梦,梦到你醒了,我睁开眼睛,果然看到你坐在这里。”
我突然很心酸。
看他眯着眼睛想的出神。“想什么呢?”我问他。
“我们离开这里,我们走的远远的,到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去。”
“呃?”我一下子没明白过来。
“我们去旅行。”他看着我的眼睛说:“我们出国,愿意和我一起吗?”
我点点头,说:“你舍得你的事业吗?你能放弃这里的一切吗?”
“我舍不得的只有你!”他深情的望着我。
说走就走,我们很快就办好了手续,从前我一直想去法国学习烹饪,顺便游历欧洲,后来计划破灭,我很高兴这次能实现从前的愿望,并有爱人陪伴。风把公司的事都交代给阿豹打理,留下小月和吴妈看守房子。我们坐上飞机,第一站,英国伦敦。我一直以为即使自己英语不是很上台面,好歹还算说的顺溜。却没想到风的英语更上一层,他的语调夹杂着很地道的英伦口音,这大概和他曾经在英国留学有关。第一次听到他和别人用英语交谈,我忍不住夸奖他:“我一直以为你的人很charming,没想到你的声音更迷人。”
我们在大笨钟,皇家宫殿,以及伦敦桥上拍了一打照片。我觉得自己就像个傻气没见过世面的姑娘,看到什么新鲜的事物都好奇,都要拍照留念。而风就这么陪着我一路傻气下去。
我们流连忘返于浪漫多情的香舍里大街,惊叹于凡尔塞宫的豪华与奢靡。穿行于德国乡间看古堡,到达慕尼黑的时候正好是这座城市的啤酒节,因为免费,风便一家一家的畅饮下去,四周都是欢声笑语和豪爽的人们。到达水城威尼斯,我们入乡随时坐上贡多拉,晃悠着穿过这座宁静美丽的城市。这里是世界上唯一不通自行车和汽车的城市,河里漂流着都是这类黑色平底小船。
一到比利时的布鲁塞尔,好奇心就驱使着我直奔极具盛名的中央大广场,只有亲眼见到,才能相信原来中央大广场原来只和我们公园的广场那般大,不过倒是折服于旅途中遇到的拉大提琴的街头艺术家,他们精湛的才华即便到中央大剧院演出也不为过。半年的时间我们途经途经英国,法国,奥地利、意大利、瑞士、德国、荷兰、比利时等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