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一曲承情(1 / 1)
本是龙门桐,因妍入汉宫。香缘罗袖里,声逐朱弦中。循着清越的笛音,转过了假山,隐隐约约依稀可以看见,凉亭中有一白色的身影,忽然曲音未落,又一曲轻声飞扬,细细听来竟是我蒙古族的民歌敖包相会,听到兴起之处,我不禁随着笛音轻和,曼舞轻摇了起来,
“”。
“香缘罗袖里,声逐朱弦中。公主这一舞,真是不知要迷刹多少青年才俊呢?今日,有幸得见公主曼妙舞姿,胤祀真是三生有幸啊!”不知何时,凉亭中的白衣男子走到近前,不想竟是八阿哥胤祀,我忽地感到一阵尴尬,仿佛窥视到别人的隐私一般。
“八阿哥见谅,毓漓无意冒犯,夜来无眠,信步到此,听得笛声清越,思及家乡,曲动身随,还请八阿哥海涵。”我的慌乱,似乎让他觉得有几分玩味,胤祀用一种异常低沉暧昧的声音说:“若不是如此,偶然只怕见不到公主仙姿缥缈,凌波起舞的动人之态呢!”他的声音似一陈微风吹起万般涟漪,我连忙稳住心神,笑道:“凉秋夜笛鸣,流风韵九成。调高时慷慨,曲变或凄清。八阿哥笛技超然,非我所能望其项背。”一瞬间,他的脸上仿佛春水荡漾,暖意自然而然的飘散开来,仿若春日骄阳温和轻柔。
胤祀似乎突然间开朗了一些,仿佛刚刚凄清悲凉的笛声并非他的大作似的。
“毓漓,我这样叫你可好?自从今日乾清宫一见便知你与其他女子不同,能在三言两语间,挫败四哥,又能在不知不觉间,笑讽十弟的当今天下,舍你其谁呢?”
“八阿哥謬赞,毓漓惶恐,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罢了,不值一提。毓漓事后,甚是懊悔,他日若有机会,还要当面向两位阿哥致歉呢!到时还请八阿哥,替毓漓美言几句啊!”我的回答似乎让他很是恼火,但又无从可发,他叹了一口气,说:“毓漓,我亦诚心待你,何苦再说些敷衍的话语,无谓伤了感情。你若是觉得我出身低微,母妃元不过是辛者库的奴婢,不配与你这血统纯正的公主谈诗论友,但说无妨,何必如此呢!”说着,竟然面容凄切地欲转身离去,我心中一惊,突然想起,胤祀生母良妃元不过是辛者库的侍婢,他心中自然有千般辛苦,万般悲戚,也断不会轻易表现,因为他是康熙的儿子,大清骄傲的皇子,却没想到竟然如此脆弱,可见生母的身份带给他太多的苦楚。
思及于此,我脱口而出:“胤祀,我并不是这个意思。”话一出口,便察觉不对,但一时来不及挽回了。
果不其然,胤祀回过身来,抓着我问道:“你,你刚才叫我什么?”我连忙回答:“八阿哥,毓漓一时情急,还请八阿哥见谅!”他焦急的打断了我的话,
“我不想听这些,我只要你回答你刚才叫我什么?”一时间,我也怒从心中起,大声回到:“胤祀,八阿哥,毓漓冒犯名讳,实属一时失仪,自会。。。。。。”
“哈哈哈哈,胤祀,好,以后你就这么叫我就好,今天我是第一次觉得这个名字还不错。毓漓,我要回去了,改日我带十弟去登门谢罪!”说着,未等我再说什么,便大步离去了。
我亦是一头雾水,不知所谓。何时成了十阿哥向我谢罪了?我有什么时候答应他了呢?
真是古怪的人啊!对八阿哥原有的一点亲切与亲近,一时间荡然无存,此时,我也不想再继续思考那些烦恼的事情,于是便回去歇息。
“公主,公主,李谙答带人来为您量体裁衣来了,还请您到前面去一下啊!”门外仕女的声音响起,我连忙让瑶月将一早备下的礼物拿了出来,随我一起到前厅去。
来到前厅,只见李谙答正指挥着一群小太监往里面搬着东西,一见我前来,便上前行礼。
我急忙拦住,
“李谙答,今后毓漓还要请您多照应,怎能收您如此大礼啊!快快请起,来人给李谙答看座。”登时,就有小太监搬来座椅。
“老奴,谢过公主,公主乃是钦赐皇女恭宁固伦公主,身份岂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这礼还是要的。”李谙答还要推辞,我便说:“李谙答,这皇宫上下有多少事能瞒过您老的啊,就连众位阿哥都对您礼遇有加,毓漓,初来乍到,怎敢托大呢!”听闻此言,他不再推辞,坐了下来,唤道:“小顺子,你和几位嬷嬷到后堂替公主仔细量好了,若有半点闪失,宫规伺候!”有几位嬷嬷,和一个眉清目秀,机灵懂事的小太监应声过来,李谙答又转过头来恭敬的说:“公主,烦劳您与几位嬷嬷到后面,量下尺寸,老奴也好向内务府呈报,好为公主,赶制新衣啊!”
“李谙答,烦劳您了,本宫去去就回,请稍候。瑶月,将礼物呈给李谙答。”说完,我便随几位嬷嬷离去。
“李谙答,这是我们公主孝敬您的一点心意,请您收下。”瑶月笑的甜美,眼中带着不容推辞。
李谙答看看手中的一对玉狮子,欣然收下,
“瑶月姑娘,还请烦劳,替我谢谢公主,就说李德全一定铭记公主的体恤。”瑶月笑应了。
不多时,我从后堂出来,只见瑶月对我轻轻一笑。我便知晓事情已经办好了,于是我落座,示意几位麽麽上前回禀,又让瑶月一一给了赏钱。
一行人才告退,留下几个小太监和宫女,归置赏赐下来的各种物事。我让瑶月看着,独自一人出了庭院,前往太后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