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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 10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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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望晴自从那天以后,就明目张胆地往弃竹院里三番四次的跑,虽然林敬浩十分不悦,但是她听不进半句话。能见到楚尽雪对她来说,是一天中最为愉快的事情,就算是仅仅见到他的身影,也足以令她欣喜一阵子了。

对于自己反常的举动,她自己的解释是——她想要为父亲报仇,而能够为自己出谋划策的人只有楚尽雪,所以她找他并不奇怪。就算是将琴箫统统搬到楚尽雪的房间里面——只因为楚尽雪随口说了一句他会吹箫弹琴,这种举动在她心里的划定,也并不算是反常。

所以她兴高采烈地抱着琴,揣着箫,早早地就用脚踢开了楚尽雪的房门。

“出去!”刚刚起床的楚尽雪正在用手臂从床上支撑身体往轮椅上挪,不留情面的就冷喝了出来。

望晴吐了吐舌头,她知道楚尽雪很要面子,决不愿让人看到自己因为残疾而出现的难堪样子,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所以她知趣的关上门,坐在门外的石阶上抱着琴等待着,过了好一阵子,屋里梳洗整齐的楚尽雪道:“进来吧。”她才像得了圣旨一般走进屋里。

楚尽雪一身白衣端坐在轮椅上,风貌依旧是如朝霞一般焕发迷人,乌发一丝不苟梳理得整整齐齐,一双夜空般深邃的眸子是望晴不敢多看的,生怕注视得久了自己连魂魄也被吸进去。

“你就不能来的晚一些么。”楚尽雪有些不悦道。

“我是不想让你睡懒觉,多活动活动对身体有好处!”望晴狡辩,掩饰自己心中不可等待的心情。

“唉。”楚尽雪叹了一口气。

望晴将琴箫放在案上,道:“我已经吩咐下人准备早膳了,你要吃过饭后弹奏给我听,还是现在就弹?”

“如果我不弹,你会让我安生用饭么?”楚尽雪反问。

望晴厚脸皮道:“那我就当你同意现在弹琴给我听喽!”

楚尽雪哼了一声,手却转动轮椅来到琴案前,修长的晶指搭在了琴弦上。

平平仄仄的一首曲子从楚尽雪手中流淌出来,听在望晴耳中简直比仙乐还要动听,每个音节都敲在她心头上,他优雅的风姿同样令她心驰,令她不禁再次陷入自己丰富的幻想中——倘若自己仅仅是一名普通的大家闺秀,而他是一位学富五车的风流才子,他们在斜风细雨的日暮小桥边相遇,杨柳依依,纸伞相赠,凝视的四目传递淡然的情愫,他洒脱微笑,而她低眉窃喜,双颊绯红,从此情缘缔结......

正当望晴神往迷醉之际,带领她走进幻梦的曲调却嘎然而止,她的幻想也由此而断,这令她甚为气恼,道:“怎么不弹了?这曲子才弹了一半而已!”

楚尽雪沉吟道:“本座献艺演奏已是给足你面子,要本座继续,你还缺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望晴连忙问。

楚尽雪转动轮椅背对着她,道:“乐谱拿来。”

望晴终于反应过来,又好气又好笑道:“你!你分明是不会弹!”

“是啊。我早就说过,我年少时最是贪玩,也最讨厌先生硬逼我学的琴棋书画。这首曲子也是我好不容易才记下一点,你能听到算是你的福分。”楚尽雪道。

望晴撇嘴道:“哼,借口!不学无术还这么大言不惭,羞死了!——那吹箫呢?吹箫你该不会也是半吊子吧?”

“吹箫阿,吹箫确实是我精通的才艺之一,当年我的绰号,曾经有一个就是‘雪影箫声双断魂’。”楚尽雪闭目追忆道。

“莫说大话,你吹来我听听,我才相信你不是在吹牛。”望晴怂恿道。

“我不会吹给你听。”楚尽雪淡然道。

“为什么?”

“因为这根箫,你用过了。”楚尽雪果然是洁癖发作。

望晴气结,不过好在不是第一次,她已经有了免疫力,所以并没有真正发火,恰逢此时仆人已经将早膳送到,望晴于是便招呼楚尽雪一起用餐。

吃过了早饭,望晴还不愿意离开,这时忽然有一名仆人来报,说是有人要找楚尽雪,要将楚尽雪抬出去。望晴听到这个消息,好心情瞬间降到谷底,她忍不住扶住轮椅的把手,不愿意让任何人接近他。

楚尽雪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紧张,然后问道:“是什么样的客人找我?”

仆人道:“是一名戴着斗笠的黑衣客人。现在正和庄主在前厅等候。”

楚尽雪点头道:“好,我跟你们过去。”

望晴握紧了拳头,不吭一声地转身就走。

两名仆人抬着楚尽雪的轮椅,将他抬出了弃竹园,经过几转长廊,终于来到凌波山庄的会客大厅。厅内一侧的尾席紫檀椅上,坐着一名玄色披风裹身,斗笠遮脸的人,完全看不见面目。

而林敬浩则神色凝重的坐在另一侧。

看见楚尽雪被抬了进来,那名斗笠黑衣人倏地站起来,唤道:“尽雪!”竟是女子的声线。

楚尽雪脸色稍微的难看了一下,淡淡道:“樱师叔,你终于追来了。”

黑衣女子摘下斗笠,露出的容貌令林敬浩吃了一惊——她满头银丝,一张脸却是美若少女,精致得宛若刀刻出来的玉雕,冷若寒冰神情在见到楚尽雪的时候就化作焦切的期待,一览无余的展现出来。这名女子就是那日楚尽雪所说的拾月樱了。

林敬浩记得不错的话,七年前他见到拾月樱的时候,她是一头青丝。果然情字最为伤神。

“尽雪!你这些天有没有吃苦?有没有人欺负你?有没有......”拾月樱像变了个人一样,拉住他的手不停道,一边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对于拾月樱如此举动,楚尽雪冷颜以对,只是不冷不热的说道:“我很好。”

拾月樱擦去眼泪,对林敬浩道:“林庄主,我可以带他离开么?”

“楚尽雪在凌波山庄一事,天下尽知,六大门派不日即将齐聚此地,商讨对付魔教一事。楚尽雪是重要人证,不可以离开。”林敬浩道。

“尽雪是我的!我要带他离开!”拾月樱闻言,面色顿时笼上一层寒霜,目露杀气。她伸出左手一掌打在茶几上,硬木所制的茶几顿时化作粉末,地面上也出现龟裂的深痕。

林敬浩倒抽一口凉气,此女的武功修为实在太过惊人了。

所以他只好道:“就算二位出了这个山庄,天下武林人士合力绞杀,二位有可能过安生日子么?不若楚教主留下,与我们解释清楚,助正道铲除邪恶势力,也算楚教主的功劳,我们自会为楚教主正名。”

楚尽雪待他说完,道:“我也是这般想法。”

“那我就和你在一起。”拾月樱语气强硬道。

“既然拾女侠要留在这里,我自然不反对。”林敬浩道,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那你快些走开,不要打扰我们!”拾月樱冷横道。

“师叔,你不可对庄主如此无礼。”楚尽雪道。

“无妨。来人,送两名客人到后房休息。”林敬浩叹了一口气,交待完后自己便先行出去了。

“尽雪,你被人掳走了,我担心无比,我找了你整整几十天......看到你平安无事,我终于放心了....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再也不会....”拾月樱在他面前跪下,捧住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爱昵道。

楚尽雪不为所动,冷冷的看着她。

“尽雪,你为什么不愿叫我樱姊姊?我好想再听你叫我一声樱姊姊?我好想听!我不要做你的师叔!我要做你的娘子!尽雪!你叫我一声好不好!”拾月樱恳求道,仰望他的眼神近乎疯狂。

“师叔,我早说过,要我娶你,除非我的腿再长出来。”楚尽雪无情道。

“啪!”一个耳光打在他脸上,拾月樱绝望的看着他:“为什么你这样对我!”

楚尽雪不语,相同的戏码,七年之内已经上演了无数次,他早已厌倦。她无数次哀求,试过用各种方法取悦他,甚至折磨他,但是得到的都是相同的拒绝,当绝望成为一种习惯,她的生命已经找不到其他可以倚赖的东西。

楚尽雪与拾月樱共同生活了七年,虽然在这期间他对于拾月樱一些过分的举动感到厌烦,但是他竟然感到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她碍眼。尤其是在弃竹园这个不大的空间里面,拾月樱围在他身边,令他时常要闭上眼睛来图清静。

显然拾月樱也早已习惯他的这种态度,虽然无奈,但是死也不愿放手——执著有时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他们在一起,如其说是为了情,不如说是相互折磨。然而对于这种无奈的关系,楚尽雪也毫无头绪,纵使他心智过人,够狠够绝,对于近乎疯狂、武功出神入化的拾月樱,他也是毫无办法。更何况拾月樱与他种种羁绊,让他一时难于做出割断情缘的决定。所以,目前的情况下,他只有忍。

仿佛天气也顺应了他的心境一般,阴雨连绵数天,大雨小雨不断。楚尽雪也只能坐在窗边,静默地注视雨打芭蕉。

“尽雪,这种天气,你的旧伤部位定是不舒服了。”拾月樱从外面练功回来,片刻就用内力将身上的湿气蒸发,她走到楚尽雪身后问:“要我帮你按摩一下么?”

“随便你。”楚尽雪冷淡道。

拾月樱不再说话,她绕到楚尽雪前面坐下,将双手伸入他盖在腿上的毯子下面,握住他的残腿,拿捏起来。楚尽雪浑身紧张了一下,他还是无法适应别人随便碰他的伤残处。尽管这不是拾月樱第一次为他按摩,他始终无法放下那种戒备与反感的感觉。

“你有什么好紧张的?你还记得我刚把你带回忏罪崖的时候,你对我处处依赖的情景么?”拾月樱道。

楚尽雪脸色沉了下来,道:“你把我的无助,理解成为依赖么?”

“无助,依赖,有什么区别?自从你长大后,再没有像那时候那样让樱姊姊觉得你听话了。你总是让樱姊姊为你生气。”拾月樱靠了过来,银发如水银一般倾泻在他的身上,人几乎要贴到他脸上,白发红颜,冰肌玉骨,艳魅得惊心动魄,“尽雪,你为什么不听姊姊的话?为什么?”

“我只是一个没有腿的废物,值得师叔为我如此么?”楚尽雪别过头。

“没有腿的废物?尽雪,你以为樱姊姊是傻瓜可以耍着玩么?告诉你哦,樱姊姊希望你没有腿的,你的腿也是樱姊姊叫人砍下来的——这样你就永远不会离开樱姊姊,让樱姊姊永远照顾你了。”拾月樱伸出手指,用尖长的黑色指甲勾起他的下巴,“至于废物,这个称呼更是不可以用在我的尽雪身上。你看樱姊姊的头发,都是为了给你治内伤才变成这个样子的——樱姊姊把一半功力都给了你,我的尽雪已经是天下无敌,怎么说是废物呢!?”拾月樱口气中夹着极度的爱恨交织,眼神也透着狂乱。

“是,尽雪说错话了。”楚尽雪鼻尖微微渗出些细细的汗珠,拾月樱极端的手段,他不是没领教过,这种时候若是再惹她发狂,不仅是自己遭殃,恐怕连这个山庄都不能幸免,所以他不想自讨苦吃。只好做出让步。

拾月樱见他神情示弱,嘿嘿冷笑,扣住他的下巴,突然不留情的啄上他的薄唇。

一阵物品坠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借着送饭为借口来看楚尽雪的望晴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手中的食盒掉落在地,碗筷盘盏统统摔得粉碎。

发了一会儿呆,望晴无法久留,转身就跑进了雨幕,很快身形就消失不见了。

楚尽雪推开拾月樱,再也克制不住胸口恶心的感觉,呕吐了起来。

“尽雪,你的洁癖真该改一改。”拾月樱习惯了一般,捋捋发丝,然后倒了一杯凉茶给他漱口。

看着楚尽雪将茶一口口喝下去,拾月樱冷不丁问道:“刚才那个女人是谁?”

“送饭的丫鬟吧。”楚尽雪淡定道。

拾月樱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尽雪,你最好不要骗我,如果你想要女人的话,樱姊姊可以为你去找。但是我不许你把心放到别的女人身上。”

楚尽雪闭上眼睛不再说话,神情很是疲倦。

“你累了吧,上床躺一会吧。”拾月樱说完,就将他抱到了床铺上。

林望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激动,竟然是流着眼泪跑回了自己的闺房。她知道楚尽雪和那白发女子的过节,但是和亲眼看到又是一回事。她的心脏到现在还在不甘心地怦怦直跳,虽然和那个拾月樱素不相识,但看到她随便折腾楚尽雪,望晴心里就觉得说不出的厌恶。

她非常不喜欢那女人——拾月樱。将绣花枕头狠狠的砸了又摔,拾月樱捧着他的脸亲吻的场面却无法在脑海消弭。她怎么可以亲吻楚尽雪!?她怎么可以!楚尽雪是那么高傲不可侵犯的人!她不可以那样对他!

望晴捶着被子发气,也不管自己此刻的想法是如何不合常理而又自私,她只觉得那个拾月樱很是可恨,从头到脚没有让人看得顺眼的地方。一边怨恨拾月樱,一边又埋怨起楚尽雪来,招惹谁不好,非要招惹那种可恶的女人!

“死瘸子!”望晴忍不住骂出了口,骂完后又感到一丝不忍,改口道:“死楚尽雪!”仍然觉得拗口,于是再次改口:

“死尽雪!”

这一声叫出来,暧昧的感觉如便如涓涓细流一般,很快溢满了她的心田,想到那日与他做戏给爹爹看,尽雪尽雪叫个不停,原来这两个字,真的叫人心口发热,宛如有一头小鹿四处乱撞。

仿佛为了验证,她痴痴地又叫了一声:“尽雪……”果真这两字就犹如咒语,每叫一次就让她中毒一次。

于是小丫头伏在缎子被褥上,偷偷轻唤着一声又一声那男子的名字,直唤到两腮绯红到耳根子。情窦初开的恋慕、清涩莫名的嫉妒,复杂的感情在女孩子家心里纠结交缠,搅得望晴辗转难眠——原来这就是情么?酸酸的,让她想哭;又夹着些甜头,不然她怎么又想发笑呢?

望晴妄自猜度无眠,另一个人同样难以释怀。

楚尽雪反复回忆林望晴摔食盒离开的样子,她哭了?还是怒了?要劝?要哄?还是置之不理?

如何劝?如何哄?自己怎样才能见到她?

一向沉着的他竟也犹豫不决。躺在床上,心里所系念的不是自己复仇的计划,不是近在咫尺的拾月樱,竟然是一名小丫头。这真是反常,真是让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为什么他会如此想她?为什么他会如此在意她?

无数疑问,百思其解。楚尽雪望着窗外的天色由灰亮转为暗淡,心念始终在寻找答案,不知不觉,他竟然进入了似睡似醒的迷懵,睡梦之中,林望晴竟然也不放过他,忽隐忽现,始终在前面跑,让他心急,不禁开口:“望晴你慢些,我走不了路。”

这一开口,他便恍然惊醒,如醍醐灌顶,顿悟了然。

所谓解,原来不过一个字——情。

楚尽雪心中如雨后晴空一般一片澄明,忍不住带着三分自嘲轻笑起来:“哈,我果真是多情的人么?多情如何?无情又如何?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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