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伊稚斜对军臣单于的不尊敬(1 / 1)
“阏氏!”隆成跑进帐篷,因为奔跑的劳累喘着气。
“干什么这么着急?”南宫掀开帷幔。
隆成压低声音:“大单于他们回来了!”
军臣单于带领部众又去袭击汉朝边郡了。
“我知道了。怎么了?”军臣单于外出很频繁,但没见过隆成这么焦急。
“大单于他——”
“阏氏!”隆成还未说完,军臣单于便掀了帘子大步跨了进来。
“拜见大单于。”南宫屈身行礼。
“你,你,你的族人真是好人!”军臣单于气得咬牙切齿。
南宫茫然地看着他。
“你跟我出来!”军臣单于强把南宫拉出帐篷。
一面匈奴军旗,裹着一个人。
“这是谁?”南宫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
“我的儿子!”军臣单于又把南宫拽到尸体前。
“他怎么了?不是战死的吗?”军臣单于不是一向以勇者为荣吗?
“是!你可知道他是怎样死的?”
南宫摇头。
“他只是在后方负责粮草的接应!可你们汉人,你们狡猾的汉人,你们却杀了他!”
“战争就是会死人的。”军臣单于怎能把责任全推到汉人头上?
“好!你看看!”军臣单于“谑”地掀起了军旗。
南宫倒吸了一口冷气,险些摔倒。
这是多么可怕的场面!
一具尸体被砍得遍体鳞伤。然而这不是最可怕的,他的头已和身体分开了!
“这就是你们汉军干的好事!”
“不是大单于先袭击汉朝边郡的么?”南宫仍不肯相信。
军臣单于看到南宫的样子,顿时火大。
“啪”!一个巴掌打在南宫脸上。
南宫洁白的脸立刻肿了起来。
脸上火辣辣的疼,她咬紧了嘴唇。
军臣单于看到南宫依旧不认错,举起手掌,又欲打下去。
半点怜惜也无。
“父王!阏氏母后已嫁到匈奴许多年了。她虽是汉人,但汉朝的一切已与她再无关联。父王若想报仇,我们血洗了那座城便是了。”话虽尊敬,但却是以一种极为坚定的口气说出,强硬得无法令人拒绝。
伊稚斜高大的身躯横在南宫面前,坚实有力的手臂挡住了军臣单于的手掌。
“父王这种做法,实在算不得什么。”伊稚斜猛地将军臣单于推开半尺,在他的耳边低语。
军臣单于看了伊稚斜一眼,转身急步离开了。
南宫失了魂一般跌坐在了地上,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来。
明亮的泪珠落在草丛里,再分不清是露珠还是泪珠。
“阏氏母后,请起来吧!”伊稚斜伸出大手。
南宫缓缓抬起头。
她仿佛感觉得到,只有他才可依靠。
半空中的手,就是这个世界唯一的温暖来源。
她伸出手去,放在他的手心里。
一股暖流源源从他的手掌传到她的掌心。已有些僵冷的手指有了些感觉。
伊稚斜轻轻把她拉起,看着她眼中的柔弱无助。
但只是一刹那,最柔软的眼神就消失了。展现在伊稚斜眼前的,依旧是平时她含笑的双眸。
好坚强的女子!他暗叹。
南宫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姿势,惊慌得抽出双手。
失去了温暖,她感觉阵阵寒冷袭来。
好冷。心里好冷。
多么想再握住他的手,那是多么令自己依恋的温暖。
然而不可以,不可以!我是阏氏,是他的母后。
南宫记起了自己的身份。
勉强行礼后便转身离开。
只是这一刻,她很羡慕珍代,那个从未谋面的王子妃。
她该有多么幸福?拥有这样的温暖。
南宫娇弱的身躯消失在白色的帐篷中。
伊稚斜的眼中有爱怜的笑意。
原来,她也不是那么冷漠孤傲的女子。
只是没想到她竟会有这么对立的脆弱和坚强。
可是他握住她微微发冷的手,闻到她幽幽逸出的淡雅香味,竟会有种莫名的安心。
他多么想用她入怀,他多么想从父亲的手中把她夺过来!
伊稚斜的心中,第一次有了大逆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