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 / 1)
和新娘子回了门,去庙里进了香,拜望了在新海的亲友,剩下的事儿就是回一趟老家,让家里人看看我新娶的媳妇了。想想那里的冰天雪地,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结婚那天不知三哥对郭威许下了什么愿,几次来电话核实郭威能不能去,让我一定得带上他。郭威为此受宠若惊,硬是让老婆请了几天的事假,陪着我们夫妻俩衣锦还乡。这倒也好,给家里买了那么多的礼物总得有人帮着拎吧。
过了十二月中旬,北方就已经是寒风刺骨了。在我回家前家乡接连下了三场雪,最后那一场从我们下车前两个小时开始下,一直到当天半夜才停,足足下了十几个小时。
终于回到老家了,阔别家乡多年的游子在踏上故乡土地的那一刻起,都会因世事的沧桑而感叹,也都因岁月的流离失而感伤,唯一的抚慰就是亲人关怀和家的温暖。
地上铺着厚厚的积雪,若云一出车站就被银装素裹的北国风光折服了:“老公,好好玩噢。我还是头一次站在雪地上呢。”
大哥和颜悦色地说:“是啊。好些年没下这么大的雪了。县城里的交通算是瘫痪了,小县城就是小县城没法儿和大都会比。”
大哥举着伞亲自来接,志刚的车被堵了在路上,几个哥哥嫂子是一路走来的,这让我很是过意不去。
那天气温降到零下十六度,创了八七年以来的最低纪录。这让被南方温暖湿润的气候滋润惯了的几个人极不适应,一个个触电似的在那冻得真哆嗦。虽然说和路上一直点着两只“大灯泡”,可我现在却依然感觉寒气彻骨,因为郭威和沈冰抖得更厉害,他们两口了竞相在那里磕着牙,上演着夫妻二重奏。
我非常不屑廓威蜷缩成一团的样子:“不会吧,又不是没在北方呆过?”
“多……少年没回来啦”,郭威不住的抽着鼻子:“你不也冻的搓手跺脚吗?还说我。”这个不害臊的家伙居然把脸扎进老婆的里围脖里。
唯有若云表现得很兴奋,她伸手去抓天空中飞舞的雪花,像童话中的花做仙子一样在雪中轻盈地转动:“老公,我们来打雪仗好不好?”
几个嫂子笑出了声,在她们眼里若云就是个天真活泼的孩子。只有大嫂很不耐烦的打着电话:“志刚,你死道儿上了?急什么?羽绒服都在你车上呢,,把你老婶儿他们冻病了怎么办?”
“大嫂,跟孩子说这干什么?”我接过电话:“志刚,甭过来了。县城不大我们走回去得了,这路你怎么开?”
“老伯,前边几辆拉石材的大车撞一块儿了,后边吧又有两辆碓一块儿了,就我没出事吧,还给夹当间儿了……”
志刚在那诉苦,我提议大家走回去。二嫂却已经连叫了四辆面的,三辆拉人一辆载物把大家载回去。县城里的两条主要道路现在都不好走,的哥们一致建议:绕远!好歹把大家送回家。
我们几乎和志刚一道进的门。一进家,干呼呼的热气直往脸上扑,大家总算找到当年穷人翻身得解放的那种感觉。
“焐焐手、焐焐手。哇……”郭威看到的暖气就攥上去,结果烫了正着。
“怎么烧的这么热,都快给我烫起泡了。”郭威甩着手直看掌心。
我拉着若云挨个房间参观。若云没有想到大哥的家很大,房间里布置地很新潮。由于县里有个药材集散地,大哥现在它旁边开了家旅馆并安了家。院子分成了三重:一重是旅馆和饭店;二重是志则和媳妇住的那栋小楼,三重才是我们住这栋小楼。
大哥如今过得很殷实,最里面这栋三层小楼装修的很豪华。大嫂还告诉我一个秘密:这栋楼有一半是专门留给的。可惜我一直很少回家。
一家人欢喜乐笑的坐在一起唠着嗑儿,若云和志刚的的媳妇还处得挺热乎。那个大学没有上完就从旅顺跑来投奔志刚,并拉着志刚弃学从商的女孩性格十分直爽,没有什么老家人遵循的那一套旧礼。她居然还和若云攀起了谁大谁小,结果是若云小她两岁还多。她刚在那儿沾沾自喜,志刚的脸马上一拉:“再比你小也是咱婶婶,别没大没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