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1 / 1)
这一年注定了是繁忙而又不同寻常的一年。九月十二号那天晚上,从外边应酬回来的我不知是谈成生意太兴奋,还是缘分在向我招手,我怎么也睡不着。我打开了电脑,一时间心血来潮想上网。生意忙好久没有聊QQ了,我的号码号码需要激活,我激活号码重新登陆。以前为若云所写的那些诗都已经发完了,从前几次开始我就写一些新的诗给她,字里行间都是我对她的思念和忏悔。
我平静的的打开QQ,却惊喜地发现“爱人”组里有一个人在线。是她,我还没有打开就已经知道:只能是薛若云。因为在我121个QQ网友中,“爱人”那一组只有一个人---“风中的云”。经历了那么多的坎坷和曲折以后,我再也放不下若云。因此,从看到她在线的那一刻起,我就像是一个迷途的旅行者终于走迷雾与黑暗,重新看到了久违的阳光。它驱起了我内心里长期以来的孤独,取而代之的是再次燃起的希望。我又一次发现:我真的很爱很爱薛若云,特别想和她在一起。
我点开她的头像,试探性地键入“你好”两个字。这一回还真的有了反应,但回话让我着实一愣,只见在她对话框里打出这样的字:你好啊帅哥!
这是她吗?我马上问道:你是若云吗?不久对话框里就弹出:我是楚君,你这个骗子,把她害的好惨还有脸提起她。呸!!
骂我不算,她还很不友好地发来个一只癫狂的小猫用AK47猛烈开火的动画图片,小猫的嘴里不时地闪出“打死你这个混蛋”的字样。
是楚君,这怎么可能?我立刻打上一行字:楚君,真的是你吗?你知道若云在哪儿吗?我一直在找她,我现在还是单身还在等她,我今生都会等她!。
沉默了一会儿,对话框里出现了一个天真淘气,又憨可掬的蜡笔小新站在那儿挠着头傻笑,并附有一行字:骗小孩嘛。
我的手指飞速地在键盘上敲击着,将自己从前年离婚来到新海,再到最近的一些经历重又概括地叙述了一遍,其中出现次数最多的字就是:我很想她。此外,一再地声明:我还是单身。
对话框里半天没有回音,在我急得要退出的时候,对话框显示楚君要与我视频。我打开了视频,对面坐着的果然是楚君,比起两年前她已经变得漂亮了些,好像也稳重了一点点。
我戴好耳麦对着嘴边的话筒吹了吹,证明能够通话后我向楚君问了声:“你好”。
楚君没有回问一声“好”,而是气乎乎的发来质问:“我警告过你不许欺负小云姐,为什么还弄得她哭天抹泪的?你知不知道小云姐有多爱你?为什么还要玩弄她?”
一连三个大大的问号把我一下子搞傻了:“我怎么欺负她了?我没有,我向她求过婚她没有答应,后来还不和我联系了。”
“你说谎!你根本不爱她,又玩弄了她的感情,还说没欺负她。哼,那也叫求婚?你不要再狡辩了。”
“我玩弄她的感情?天地良心,我要是有的话,哪怕只有一丁点儿,就让我不得好死。我是为了她才离婚的,如果我要是什么玩性游戏的话我早就有一大堆性伙伴了。”晕了,我怎么什么都说!
“哼哼,性游戏。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楚君一脸的揶揄与不屑。
没办法,我这破嘴又惹祸了。还得接着解释:“我敢发誓,我对惹云是认真的。即使我们……那样,我也是出于对她的爱,想要和她结合……”
没容我把话说完,楚君就急了:“那你为什么还不停地喊你老婆的名字?”她尖利的声音差一点儿撕裂了我的耳膜。
原来真是这样,甚至比我想像得还糟!看来若云将那晚的情形毫无保留地全部告诉了楚君。至于我,我不仅不仅没有把该说的说了,反而说了不该说的话,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若云流着泪说分手了。该死,真的是因为刘嫣!
我还在懊悔不迭的时候,楚君的那尖声地质问又传来了:“你先说小云姐是不是处女?”老天,这丫头她怎么什么都问得出口。
“是,正因为这样我才更加珍惜她。”
“她把她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给了你,你却在她付出的那一刻口口声声地叫着:‘刘嫣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刘嫣、刘嫣的叫个没完,你太过分了。你知不知道小云姐当时有多伤心?单位里所有的人都知道小云姐在和你网恋,结果你却让她成为了众人的笑柄,你到底是不是人?”楚君说话带哭腔儿了。
天呀,我都干了些什么?我差一点扯下耳麦狠狠给自己来那么两下。可理智告诉我,现在当务之急是稳住楚君,以便打听若云的下落:“楚君,你没有结过婚。你不知道,一个男人被伤害后情绪会很糟,那种伤害会留下很重的阴影。那天我喝的太多,思维比较混乱,所以我才会胡言乱语。要是我真的对前妻念念不忘,怎么会在见到若云后就下决心与她离婚呢?去年我前妻遇到困难,我是帮过她但也拒绝了她,如果我爱她为什么不抓住这个机会?”
“你说的是真的吗?如果你真的爱小云姐那怎么不给她写信,我不是说电子邮件,是让你写真正的信。我可以转交!”楚君的态度已经有了可喜的转变。
太棒了,楚君知道项云在哪儿。在我原打算放弃的时候,突然间有了若云的消息,我坚信这就是缘份。
“我给你们单位打过无数次电话,可是她已经辞职了,我以为写信她会收不到。况且,我连她的电子信箱都不知道,更何况是通讯地址。有几次我在QQ上遇到过她,可她从不理我,后来还说再也不和我联系了。”
“当然不会理你了,这个QQ是我们俩的。自从和你分手后小云姐就再没有上过QQ,你遇到都是我。我才懒得理你呢。”
“那你看到那些诗了?”
“嗯,本来想再考验考验你,没想到你好长时间不上线了。说,你是不是又泡到什么妞儿了?要是有的话一切免谈。”
我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老天爷,您行行好千万别让她们知道还有苏楠这一桩,否则爱情真的要成为过眼云烟了。不得已,我硬着头皮起了誓:“没有,真的没有。要是有的话,让我变猪变狗。”
“你紧张什么?要是能变倒好了,这年头儿狗比人可靠。”楚君依旧是那么尖酸刻薄。
“我现在真的是单身一人。他们给我介绍了许多别的女人,我基本上连见都不见,我甚至拒绝过一位亿万富翁家的千金小姐(我得吹着点儿,反正也能牵扯得上)。前年我还拒绝了前妻的复婚要求,这些全部真是真的,你该相信我了吧!”
“我相信你又有什么用,关健是小云姐能相信你。”
“一定,一定!”我颇有自信的说。
“一定什么?一定会再上你的当是吗?”楚君还是不依不饶。
“我是说一定会证明给她看的!”
“用什么来证明你的诚意?”楚君的态度越来越严肃了。
我十分肯定的说:“用爱。我以前一直不知道那天怎么就伤了她的心,谢谢今天你告诉我真相。好了,楚君妹妹,你再帮我一次好吗?”
“少来啦,少跟我套近乎儿。‘妹妹’、‘妹妹’叫得这么亲,不要以为本小姐吻过你,你就可以想入菲菲。”女孩子态度变得就是快,刚才还说话带哭音儿呢,现在就开起了玩笑。再说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好象我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一样。
必要奉承还是要有的:“我是说您有一颗天使一样的心,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对吧?”
“哈哈,这还差不多。”对面传来来女孩子清朗的笑声。随即她的声音变得娇柔起来:“喂,还记得我当初给你的那一吻吗?”
我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但我想隔着屏幕的楚君应该是看不出来的。我故作镇定的说:“记得,当然记得。”
“那你现在告诉我,你当时的感觉好吗?”楚君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嗲了。
“好,好!”我搔着头皮回答。
楚君竟然撒起了娇:“不嘛,我不信。你告诉人家好不好嘛?”
天那,这丫头不会是真爱上我了吧?不对,若云早就说过她是一个“疯丫头”,况且我早已领教过她的厉害。
我稳住心神沉着应对:“好!就像你所说的‘太棒了’!天使之吻绝对是最好的。”
“嗯……叭!”楚君一眯眼睛对着镜头“吻”了一下。
我的心差点跳出来,我暗暗提醒自己:稳住,稳住。这丫头阴着呢,千万要小心。细一琢磨: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单纯地做给我看吗?不太可能,那样的话就真成了调情了,以她和若云的关系她绝对不会那样做。考验我?若云不在我表现给谁看呀?一定有人在她身边。哦,搞不好若云就在对面的角落里。
但是我该怎样打破僵局呢?谁知道楚君一会儿又想出什么花样来,弄不好就中招了。我想试试自己的直觉对不对:“那一吻之所以让我难忘,是因为那一天……我……我认识了若云”。我的心里心中泛起一阵酸楚,一种伤感夹杂着悔恨由然而升。
楚君果然不再说笑了,她转了两下眼珠突然说道:“闭上眼睛,不许你睁开。听到没有?不然的话让你后悔都来不及。”
一种幸福的预感浮上我的心头,我闭上了眼睛。
我猜想楚君这时已经把走开了,这时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后来隐隐约约地听到:“嚓、嚓”地推搡声,再后来我听到她在对面说:“好了,睁开吧。”
我以最快的速度睁开了眼睛。我的上帝,真的是若云。她被楚君摁在椅子上,不时的转身想溜。楚君死死地按住她,并将手里的耳麦塞到她手里。
没有等若云戴好耳麦我就迫不急待的说:“若云,没想到真得是你。”我的眼睛湿润了。
楚君强行将若云的耳麦戴好,若云痴痴的看着屏幕中的我。望着对面那个曾经让我心驰神往的女孩,我把尘封许久的相思心情全部说了出来:“若云,没有想到还能再见到你,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是真的,我特别的想你。你当初跟我说你会考虑的,可你为什么不给我个机会。难道,就因为,我那天说了不该说的话吗?我真该死,不该喝成那样,可我发誓我对你的感情绝对是认真的。”
若云没有说话,像个在被冤屈后得到昭雪的孩子那样委屈的撅着嘴,流着泪一言不发。她不断滚落的泪珠在屏幕里清晰可见,她一手扶着耳麦一手扶着桌上的话筒没有有去擦。
“若云,我真的没有骗你,相信我好吗?”
“你妻子出什么事儿?”若云总算开口了。
“她已经不是我妻子了。”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急切地想和刘嫣划清界线。
“为什么说不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一个容易忘却的男人是不值得托付的。就算她有千般不是,你也不能说的那么绝情。”
“那不是忘记,是终结。我不想再重复过去的日子,我想和你生活在一起。”这真的是我的心里话,能够再次见到若云,我发现自己更需要她了。
“你还没有告诉我她到底怎么了?”若云还在追问。我就把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简单地向她叙述了一遍。
若云平静了一会儿又问:“那你除了替她还债,还做了什么?”
“我就是让她在我家里调养了一段时间,再没有别的就这些。我们之间很清白,没有再在一起。”我如实在回答着。
若云的手话从筒前移开,眼睛里充满忧郁:“你觉得自己很伟大是吗?”。
我的心突然感觉到一沉。是啊,我真的很伟大吗?做的很让人信服甚至让人起敬吗?我从未这样想过。有什么算什么吧,干脆说出来省得憋在心里难受:“说实话,我的确痛苦过。也有过困惑与挣扎,在那些天里我真的犹豫过,也彷徨过。我不断的问自己到底该不该帮助她,到底该不该再次接受她。在离开我这儿之前刘嫣确实提出想和我复婚,但我拒绝了。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
“那么说是我的原因导致了你们的最终分手是吗?如果没有我的出现你会不会?”若云的眼睛始终盯着屏幕。
“我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当初就不会那样果断地选择离婚。我承认拒绝她的那一刻我心里不好受,因为我想终结的是一段不忠的恋情,可我拒绝的又偏偏是她真心的悔过。不过有一点我是很明确的,要是我接受了她的话,就意味着我将永远地失去你……”
我和若云相互保持着沉默,似乎都在思考和爱有关的话题。那时我已经做好了决定:只要若云答应我,我的生命中就只有她一个女人。
后来,若云像孩子一样抽了下鼻子,微微张开嘴像是舒了一口气,却又仰了一下脸任泪水流到自己的口中,她似乎一直这样:泪水极少用手去擦。
我又等了一会儿她还是没有说什么,我沉不住气了:“若云,你到底在哪儿?我好想见到你,不要再离开我了。”我的眼睛模糊了,咸咸的泪水流至嘴角渗入口中,我索性哭了出来。
“我就在新海,就在这座城市里……”若云捂着脸呜呜地哭了,女孩子到底是心软。
什么,她在新海?我简直不敢相信,曾经令我朝思暮想却又认为远不可及的恋人就在身边?我稳定好情绪:“你在新海?”
“嗯,前天到的。其实我根本没有辞职,只是让同事对你撒了谎。我知道你一直在等我,可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也以为我会把你忘了,可最近看不到你的消息,我才发现原来我一直在等你。”
“真是这样吗?都是我不好,我以为你今生都不会再理我了。”
“我是想那样,可惜我做不到。你错把楚君当成我聊过QQ,她告诉我你在新海。我二姨是新海的,她生病了我来看看她。”
“只是为了来看二姨吗?”我不甘心的问着。
“我也想见你一面,我现在在她家里。”
“那楚君怎么也来了?”
“她是我舅舅家的孩子,是我表妹。”
原来是表姐妹,怪不得楚君和若云好的像一个人似的。在知道她们的关系和来这儿的目的后,我总算找到了一个绝佳地表现机会:“若云,你二姨在哪儿住院?我想去看看她可以吗?”
“嗯!”若云点了点头:“可以,她就在市中心医院,明天一起去……”
若云还没有说完楚君就凑了上来:“喂,小云姐。你这算什么,答应他了是么?这也太便宜他了。”说完她冲向话筒:“你又欺骗小云姐什么?告诉你,我还没有答应呢,你得付出点代价以证明你的诚意。”说完她又露出了狡黠地笑容。
气氛已经开始转变了,我也开起了玩笑:“什么代价?在不以身相许的前提下,任何条件都可以谈。”
楚君对我很不放心:“小云姐,他刚才说什么?”若云把我的话向她复述一遍。
“呸!想得美,你以为本小姐真爱上你了?我才不轻易的相信你们这些臭男人呐。是不是小云姐?噢,我想起来了,我的数码相机坏了,想换个新的。”楚君趁机搞起了讹诈。
若云破涕为笑:“她骗你,你别听她的。她根本就没有数码相机,你让她拿来给你看看。”
“啊!好哇小云姐,这还没怎么着呢你就向着他了,我就是要嘛。他要不给我就把线给你们拨了,你信不信?我可真的拽了。”楚君边说边把网线抓在手里。
“买买买,姑奶奶咱不拨了。你买什么都行,你要买什么都行,好了吗?”我捣蒜般的点着头,双手合十拜求着楚君,动作极为虔诚以便让她心领神会。
“那我要折现,听清楚没有?我要你折现!”梦君叫喊着把手向后稍稍一拉。
“行行行,折现、折现!”我连忙点头答应。
楚君虽然听不到我在说些什么,但以她的智慧肯定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于是她凑到话筒前得意说:“阴谋得逞我去睡觉了,你们尽诉相思之苦吧。哎,不要裸聊哦。”若云气得用手去捶楚君,结果让她步履轻盈地躲开了。
楚君走后我和若云的确说些些亲密的话,主要是倾诉相思之苦,再就是定好时间地点去看若云的二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