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1）
大家散去后只剩下苏楠和我在一起，我本想送她回宾馆，但她却主动提出要去我家做客。因为她刚才听别人说我那儿有不少经典电影的光碟，很想去看看。虽说意外，我却也不想错过这个良机，很爽快的答应了。
当苏楠见识到我珍藏的那些DVD光盘后，也确实很是吃惊，我的收藏超出了她事先的想像，其中的许多影片她都没有看过。我那儿还分的特细：什么秀兰邓波系列、奥黛利。赫本系列、007系列、克拉克盖博系列、马莉连。梦露系列、格里高派克系列、希区柯克系列、斯皮尔博格系列、谢晋系列、吕克贝松系列、山田洋次系列、黑泽明系列、王晶系列、刘镇伟系列、星战系列、哈利波特系列、指环王系列、夺宝奇兵系列……足有五百多盘。
爱好虽同，但见解未必就能相通。我张嘴都是：马兰白龙杜、奥黛莉赫本、伊里沙白泰勒、高仓健、倍赏千惠子和赵丹、白杨、周漩那样的老演员，迷恋《早春二月》、《远山的呼唤》、《雨中情》、《出水芙蓉》、《罗马假日》以及《乱世佳人》那样的经典。而苏楠却极为推崇诸如：木村拓哉、金喜善、谢廷封、张柏芝那样的偶像，热衷于一些偶像剧。她甚至不知道《肖申克的救赎》，显然，我们两人一个在怀旧，一个在逐新。
接下来的事情更加证明了这一点，当苏楠发现了一摞琼瑶系列的爱情片时很是惊奇：“你怎么会收藏这种电影？”
我不解的问：“怎么了？我好不容易才收集全的，挺好看的。”
苏楠耸了下肩膀：“我从来不看她的书和电影，电视剧倒看过一些。她的言情小说和席慕荣的诗我从来不看，我觉得她们写的东西太粘、太假。你是男人，怎么也会喜欢看这些东西？”
对于苏楠的话我不予认同，我认为她并没有真正读过那些作品，我只好表明自己的观点：“你错了，你看到的都是经过改编的影视作品，真正的书你肯定没有去读。再有，咱们少年时处的时代不一样，时代产生共鸣。即便是你所认为的琼瑶和席慕荣，在当代中国文坛还有几人呢？”
代沟，真是代沟！她也许真的并不知道她刚说的两位女作家，在我上中学的时候给我们带来了怎样的触动。那时，同学们都会以背诵金庸、梁诩生、古龙、琼瑶和席慕荣作品中的经典为荣。课外，我们许多同学要瞒着老师和家长，顶着不良倾向的罪名偷偷的传阅那些书。
在我们那一代人眼里，第一次的初恋冲动几乎就来自于对书中情节的向往。而那些改编自琼瑶热小说的电影经常会让我们流泪，当时的老师总劝诫我们：这些书误导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少儿不宜。可据我所知，我们的班主任在没收了我的那本《月朦胧袅朦胧》后好奇了翻了一页，竟然一发不可收拾地读了一个通宵。因此第二天她又把书交还给了我，还这样对我说：“这本台湾书写得不错。”
我轻轻地用手中DVD盒象征性的敲了下苏楠的鼻子，苏楠调皮地吐了吐舌头，那粉嫩的小舌头从她性感的红唇中像花蕊般地绽了一下，亦庄亦谐的样子可爱极了。这时我又一次把她和刘嫣做了个比较，发现她们虽然相象但差别还是有的。最起码她比刘嫣稍高一些，眼睛稍弯一点，就连我起初认为的神似，也通过她刚才吐舌头时那种天真顽皮给否定了。外形和气质上的相似只是相对而言，苏楠现在给我的感觉极其热情、开朗，就像邻居家里的清秀可人的小妹妹。
我问她有没有兴趣看看琼瑶电影，苏楠想了想点了下头算是同意了。我们来到客厅，我请苏坐好，结果她放着沙发不坐，而是直接背靠沙发坐在了木地板上。我并没有阻止她，因为我也有这个习惯，于是我搬开了碍事儿的茶几，自己也紧挨着她坐了下来。
在我装片的间隙，苏楠从自己包里找出一个发卡将自己的头发盘了起来，然后就表情自然地趴在我肩上问：“你为什么喜欢这些电影？”她的神情显得那样坦然，就像我们两是认识已久且非常要好的老朋友。在她接近我的时候我下意识地挪了下身体，想要分开些距离，但我却已经无法抗拒她散发出的那股芬芳的气息。
我装上片，没有立即播放而是先解答疑问：“那时的电影情节不像现在这么压抑，也不像现在的后现代主义影片，看了半天你也不懂说的是什么。琼瑶那时的电影情节简单、线条清晰，主题思想比较明确，更重要的是一点是非分明。不现在的一些爱情片，老婆让人家睡了，却得自己先反省，再去承认背叛你的人和伤害你的人做得对。老公移情恋抛妻弃子，妻子却要忍受更多的压力和屈辱，再找一个男人吧不是更坏就是死了，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她得放荡才能解脱。好像老实人就必需承担所有的背叛和离弃，所有的错误似乎也是有情可原的。这些电影拍摄者老是强迫观众以这样的心态来看这些电影，完全不在乎观众是否认同他们的观点。天知道以后人们还能不能说：‘爱情是文学作品永恒主题’这句话，现在好像许多文学创作把‘爱情’两字等同于‘偷情。”
苏楠很认真的听我把话说完，并表示着赞同：“嗯，还真有点像你说那种创作趋势，现在的电视剧主要就是古装和婚外情两大类，我也觉得有些乏味了。反观韩剧就大体都是围绕家庭琐事，给人的感觉很贴近生活。而且他们还极少涉及男女偷情、乱伦话题，就算是有审视的角度也不一样。”真不赖，虽然说我对韩国的影视作品并不怎么欣赏，但也算听到了附和的声音，况且那个声音来自一位令我心仪的美人。调好电视，我微笑着按下播放按钮。
第一部电影是《聚散两依依》当其中的歌曲响起时，苏楠居然有些兴奋：“噢，原来这首歌是这部电影里的，我喜欢这首歌，曲好词也好就是唱得差些。”
片子放完了苏楠显得意犹未尽：“你不是说琼瑶的电影情节简单吗？可是高寒和盼云的爱情不也是曲曲折折的。还有吗？”明知故问，我明明摆了一堆，我索性取拿出两张盗版的大容量琼瑶电影集锦，打开目录让她自己选，最后苏楠选了《问斜阳》。我装上碟片再次按下播放按钮，影片开始了，苏楠将头依在我肩上静静地看完了整部影片。
影片放完后我轻声背诵着其中的一段台词：“有一首歌叫《问斜阳》……”
“你能唱吗？”苏楠转过脸望着我，眼神中漫着怡人地妩媚。我虽然说不清那种眼神对我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结果却很明显：我的心跳开始加快，感觉脸有些热了。
我把苏楠的话当作了请求，不假思索地唱了起来：“问斜阳，你既已升起又为何沉落；问斜阳，你看过多少悲欢离合；问斜阳，你为何发光，为谁隐没；问斜阳，你灿烂明亮，为何短促……”
我轻轻地边唱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苏楠，以便随时在她不堪忍受我的噪音时停下来。让我出乎意料的是，苏楠听得非常专注，她先是将两只手交叉着放在我的左肩上，再把自己的头压在手背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唱。
当我唱完最后一句时，我再次将目光投向她：“知道我最喜欢电影中的什么吗？是里面的场景：晨曦中城市的边缘；夕阳下起伏地山峦；孤独时面对的大海；相约携手时漫步的沙滩；真情相映时浪漫的草地；还有相守后朴实无华的小屋。那些场景真的很让我向往，因为在它们天际似乎总是有更加美好的的地方等着我，我一直很留恋那种感觉。看看我们现在的城市，只是一味的向周边无情地扩张，再也找不什么自然的风景让一个人静静的休憩和思考，更找不到温馨幽静地二人世界。现在身处郊区都能听到建筑工地的传来噪音，乡间也能闻到工厂里飘出的怪味儿，即使是山区的旅游景点里也是垃圾遍地。在家时都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我们出来后就一头扎进了现代都市钢筋水泥的缝隙里，忍受着它的拥挤和嘈杂。”
“知道吗？你这是在逃避现实。没有建筑工地的轰鸣你住哪儿？没有工业的繁荣你吃什么？现实生活就是这样的，人们就在破坏中建立着文明，在毁灭中寻求生存。而你呢，则沉浸在自己不曾经历的幻境中，逃避着本应面对的现实。”
没想到苏楠的嘴这么厉害，我无言以对只好我解嘲：“我只是有些厌倦现代生活的糜烂，难耐内心的虚无和孤独，觉得自己无所适从罢了。也许琼瑶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但我真不想听到有人说：真爱也已经不再流行了。”
“你肯定是属于受那种过伤害的男人，所以你才会有这样的感慨”。苏楠贴在我耳畔喃喃地说着，动作特别的亲昵。此时此刻我越发相信郭威的那句话，虽然我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人，但也不是那种坐怀不乱的君子。我假装不经意地动了下胳膊，手自然的垫在苏楠的后腰上，苏楠只是轻轻挪了下腰，并没有显示出反感。
我向左倾了下头，嘴唇离她脸颊更近了，强作出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你是不是学过心理学？你怎么知道我在逃避还受过伤害？”说话时我很努力地试图保持平静，但我的内心却与之截然相反，我越来越来感受到内心强烈的躁动。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一个长相和刘嫣有些相似的女孩儿，她开朗热情、善解人意，有着娇美的面孔和亲切地笑容，浑身上下散发的青春地气息和醉人的芬芳。她嘴边微微泛起的浅笑就能唤起我最浪漫的想像，她眼中稍稍漫起的柔波也能为了我的心中平添无尽的涟漪。原本我心目中理想的刘嫣就是这个样子，这么亲切、这么完美。那么今天，她来了，就坐在我的身边。而我，是这样靠近她性感的红唇，如此地紧贴着她柔软的娇躯，我甚至承受不住她似靠非靠地在我怀里的轻轻依偎。
我察觉到自己的心中那扇尘封已久的大门，今天再次为一个女人打开，我敞开自己的心扉等待着拥抱她。我突然侧了一下头，在苏楠迷人的芳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说实话，连我自己也认为这一吻来的太突然，好像给自己演了一出“无厘头”。因此，当我以极快的速度吻了苏楠之后，我们两个人都愣住了，好像都变成了木头人。
我们两人相互对视着，我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脸好热，上半身似乎有些变僵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冲动的那一瞬间我很从容，当我逐渐清醒过来后，心中那种尴尬就别提了。
我红着脸对着苏楠结结巴巴地说：“对不起，我……”
“什么呀？我根本没有感觉！”苏楠依旧坦然的看我，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没感觉？是她不在意或者不在乎，还是原谅、默许了我？我忐忑地问她：“是吗？”苏楠低下头没有说话。
说实话，刹那间肢体的接触感觉是不明显，那轻轻地一吻对于肉体本身来说，只是短暂的抵触。可是刚才的行为是源自于内心的冲动，我的吻完全发自内心的那种压抑山久的欲望，这种情况下欲望才占据着主导地位而并非肉体。在我眼中她是那样的美，就像一朵带羞的玫瑰，在意识里我的嘴好像真的是吻在了浸着晨露，并散发着芳香的花瓣上。我心中的渴望与激情在那一瞬间被激发了。人有时就是这么怪：一旦现出原形或是伎俩被识破，就干脆将错误进行到底。我当时在想，既然已经做了索性就不要再装了。
我侧过身使自己面对着苏楠，注视着她的眼睛又问了一次：“真的，没有，感觉吗？”问她的同时，我屏住呼吸直视着她乌黑的双眸，鼓励着、诱导着自己再次吻向她玫瑰般可爱地、红红的樱唇。
我的动作很轻、很慢小心翼翼，就像在用嘴捕捉一只漂亮的蝴蝶，一点、一点靠近她。我心里一直打着鼓：她要么躲开要么接受，反正我已经不能自持了。
苏楠没有躲开我，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我火热的双唇慢慢接近她那如花的面颊，她也开始把目光移向我正逐渐贴近的双唇，我已经能感觉到了她已经变得急促地呼吸，几乎感应到了她怦怦地心跳。在我们两个人的嘴唇即将吻接的时候，她垂下自己那长长的睫毛，羞涩地闭上了眼睛。而她那闪着晶莹的光泽的朱唇，此时却像待放已久玫瑰般轻轻地张开了。
不知是自己很久没有接过吻了，还是对面的女孩儿太让我心动了。当我像扑住一只彩蝶那样吻上她芳唇时，娇柔、甜蜜、温馨、浪漫，一切我渴望的我想要的都像春潮般向我席卷来。那种“红蕊含羞香波漫，温柔若沐云水间。心如随浮春风起，魂似悠然上九天。”的感觉一次次激荡着我的躯体，左右着意图，把我深深地迷醉了。她那迷人的小嘴犹如一个温柔的陷井，深陷其中的我已经不能自拔了，我紧紧地抱着她，越吻越不想松开。苏楠先是用另一只手抚在我的腰际，后来便用双手轻轻揽在我的脖子上，与我忘情地拥吻着。我无法再控制欲望燃起的激情，疯狂地、贪婪地吮吸着玫瑰中那清醇的甘露。
“等一等”，苏楠突然停下来。她背过手摘下别在自己头上的发卡，散开了自己乌黑柔顺的长发。然后，她就像一簇美丽的火焰扑进我的怀里，我在顷刻间被她融化了……
就这样，激情在我们两人的心中点燃了，瞬间烧毁了我“高洁”的伪装。而那用虚伪的道德建立起的堤坝是那样的脆弱，根本经不起情感的波澜、真情涌动，它在顷刻间土崩瓦解。那一刻，我们将自己的身心交予彼此。在爱如潮水的时刻，我们没有抑制没有克制，而是让它注入了彼此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