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1)
清晨我起得很早,尽管心中依然泛着丝丝的酸楚,但心情有并不是很坏。昨天晚上我又梦到了前妻刘嫣,我和她早已阴阳两隔,从某种意义上讲也许这就是我与她最后的诀别,我们以后再也不会相见了。于是我想到了书房抽屉里的那叠照片。书房里很暗,我来到书桌前取出那些照片时,不得不打开了案头的台灯。
我静静在坐下来,从抽屉里取出照片一张一张十分专注地一张张地看着,丝毫没有发觉这时若云背着双手走了进来。
“在看什么?给我看看好吗?”若云问我要那些照片。
我抬起看见得是妻子温和的笑脸,见妻子没有生气我便放下心来。
可我还是怕她误会:“别多心好吗?我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你想到哪儿去了?如果我和一个故去的人争风吃醋,那我从一开始就输了。”若云显得很平静,我把手中的那叠照片递到她的手中。
若云一手接过照片,另一只手又从背后拿出一本漂亮的相册:“我们应该好好保存这些相片,这本相册是我们拍婚纱照时影楼赠的,刚好闲着。”说着,她把那些照片装在那部精美的相册里,一张一张插放得很认真。
她把照片装好后重新交还到我的手里:“知道我为什么不生气吗?因为她是真心爱你,真心地爱一个人没有错。你应该记住真心爱过你的女人,如果你能忘记她,那说不定有一天你也会忘记我。”
“怎么会呢?即使有一天我忘记了自己是谁,我也绝对会记得你,记得你对我的爱。”我搂过妻子,亲昵地抱着她的头。
若云依靠在我胸前轻声地问:“还在想她吗?”
我点了点头坦然地说:“有点儿。”
“那我们俩一起想好吗?”
“好吧!”
若云和我一起来到客厅,此时天已经完全亮了。我们坐下后,若云扶着我的胳膊陪我翻看那些照片。那是2003年七月的一天,天气似乎比往年都要炎热。炙热地阳光吸干了所有的的水气,榨出人们所有的汗水,在人们周围腾起一股股热浪,似乎决意要把地上的一切烤焦。站台上,防治“非典”的标语牌依然竖在那里,可大家已经再不像几个月前那么恐慌了。
此刻,我正焦急地在站台上,等着眼前的列车停稳,好在有天棚的遮挡,我才不置于暴晒在烈日下煎熬。
随着列车那刺耳浑长的刹车声的停寂,行色匆匆的旅客或是迫不急待,或是不紧不慢地从车上鱼贯而出。我是感到有那么一点点紧张,仔细端详着从临近的几个车厢里下来的每一位年轻女性,心中也掺杂着些许的兴奋和不安,手中的站台票早已经被汗水湿透。为了能让自己寻找的目标也能顺利的锁定自己,我高举着手中只画着一朵“白云”的蓝底画板,并不停地晃动着一米八八的身躯……
终于,有一只纤白的小手从后面轻轻拍打我的肩膀。我一回头,一个二十左右个子不高、衣着怪异的女孩儿,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正笑盈盈得望着我。
“您好,您就是仇少鹏先生吧?”小姑娘微笑着伸出手。她说话的声音很甜,想不到眼前这个有着典型南方长相的女孩子,居然说着一口极为地道的普通话,她笑起来那份灿烂的样子也蛮可爱的。
我在犹豫间伸出了右手:“是的,请问您就是云,啊不,是薛若云小姐吗?”
女孩儿咯咯地笑了连手也不握了,好像是得了什么便宜似的:“嗯!是我,失望了吧?”
我连忙客气到:“哪里,和我想像的差不多,挺可爱的。”
“什么,差不多、可爱?”女孩失望地摇着头:“您的想像力太差劲儿吧,差远啦!”这个灵牙利齿的女孩儿竟然连儿话音也说的那么标准。我一时不知所云,只好满脸堆笑,正在我尴尬之际女孩面带狡黠的说了句:“小云姐出来吧,别躲着了!”
我这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位并不是我要的等的薛若云。正当我打算向女孩儿身后看的时候,女孩儿却向我努了努了嘴,我下意识的回了下头,发现身后已经站着另外一个女孩儿。她的个子要比刚才那个女孩高一头,年纪估计也就有二十出头,长得非常漂亮。她的身材修长而匀称,留着一头微红卷曲的长发,与之相配的是一张白皙红润的瓜子脸。清澈地眼睛、弯弯地眉毛、大小适中的鼻子以及红润丰满的嘴唇,即便是单独拿出哪一样都很出众。再加上绝妙、自然搭配,就更显得秀丽脱俗。和刚才那个女孩儿比,她的穿着相对也保守一点。看来她才是我日夜思念的薛若云,她比我想像中的还要漂亮,当时我竟然在心里来了句:“真他妈的……”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个牙尖齿利的女孩儿又发话了,而且态度已经有所转变:“怎么啦,是不是见了美女就有了企图?我问你,你开车来的还是打的来的?”
她已经不再称呼“您”了。面对她的威严,我只能如实相告我是开车来的。她极不信任地瞟了我一眼一仰头:“哼!真的假的?我问你,你的车牌号码是多少?老实交待!”
“楚君,你干什嘛?”真正的薛若云终于开口说话了,她的普通话带有明显的南方口音。那个被称作楚君的女孩却丝毫不见客气,依然是一本正经且带有些许警惕地看着我。
我将车牌号码向她说了两遍,她还真的用笔记了下来,然后又自念了一遍:“RE086。你给我听好了,我们几个同事亲眼看见小云姐被你带上了一辆牌号RE086的汽车,还有照片为证。要是小云姐出了什么事,受什么了委曲你就死定了。听到没有?向我保证!”
“我发誓绝不会让薛若云小姐受到任何的伤害,我保证!”
本以为听完保证后一切会结束,谁知这位楚大小姐却还是不依不饶:“急什么,还没完呢。闭上眼睛站好了,弯腰、低头,不、准、动……”
我心想:还有什么要做的啊?此刻火车上的铃声已经响起,我心中直犯嘀咕:这位楚大小姐该不是不走了吧?
我闭上眼睛刚刚把腰弯好,就觉得嘴唇上面软软地热了一下,并听到“叭”的一声---竟然是那位楚大小姐以极快的速度在我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一个女孩子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吻我的嘴唇?我让她一下子就亲懵了,摸了摸自己的双唇,好像刚才被吻的不是自己的嘴,在找感觉。
还没有等我想明白,楚大小姐却已经笑得花枝乱颤了:“哈哈,太棒了!帅哥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活该小惠她们不下来,这回准得气死她们。好的啦,小云姐不要那么小气嘛。不妨碍你们我走了,拜拜!”
若云一听她这么说,立马儿就慌了一把拽住她:“楚君,不是说好了你陪我留下,明天一起走的吗?你怎么又……”
楚君耸了耸肩膀甩起了港台腔:“拜托老大,你是不是存心想嫉妒死我?天儿多热呀,还要在身边点我这么个大灯泡儿,你有病呀?要是你觉得的不合适,或者脑子进水的话就把他让给我好了。再说了,我谅他也不敢对你无礼,我走了。”说完,她轻快的登上不远处的列车,就在这时火车开动了。
我不得不佩服这个叫楚君的鬼丫头,她可真个难缠的家伙,从见面到出手再到离开时间掐的刚刚好,即给了我一个下马威,又没有影响到整个气氛。我还没有来得及虚以挽留,列车就已经渐行渐快地开远了,我只能挥手向她们告别,却找不到楚君和她同事们的身影,大概是她们的座位并不在我所在的站台这边吧。
火车开走了,我和若云在转身的那一刹那目光重新相遇了,若云的看了我一眼就不自然的把头低下了,我也望着她愣了有好一会儿,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心中暗想:难道真要按当初谋划的的那样去做吗?
最后还是若云自己打破了僵局,“走吧,能帮我提下行李箱吗?”若云轻柔的燕语及时给了我一个合适的台阶,看来,她不是一个喜欢冷场的人。
我总算清醒过来:“噢,给我吧。你就带了一只箱子?”
“还有一只在车上,里面都是些学习材料,她们帮我带到北京,我在这儿只能呆一晚。”
我拎起那只小巧精制的行李箱,若云挎着自己包和我并肩走了车站。当看到我的那辆崭新地凌志时,若云笑着问我车是不是我的,我点了点头可心中却升起了不快:车是我的,我那个不忠的妻子买的。
在车上,我不时的从头上方镜子里的若云,越看越爱看。为了活跃车内的气氛不至于再度冷场,我主动地找话题和她说话:“怎么样,对我们这儿的印象如何?”因为我已经注意到若云并不怎么向车外看,似乎是对这儿的街景不感兴趣。果然,若云告诉我她大二那年曾来过我们这儿,现在看起来变化不太大,城市建筑很单调还是死气沉沉地,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其实我本人也有同感,自从五年前我来到这座城市,它给我的感觉就是呆板和乏味,具体的说是缺少现代城市的某种气息,无论是城市的建筑的类型和风格都缺乏生气和新意。我们这儿的市容的确怎么样,不要说和南方及其他沿海地区的同等城市比起来相差甚远,就是和周边的的城市比起来也逊色许多。这倒不是我们这儿的经济不发达,可城市建设就是发展不起来,给人一种压抑和呆板的感觉。
我半真半假的问若云:“那你对我的印象呢?不会也这么差吧?”
若云爽朗的笑了,这次她把脸凑到前边来:“知道吗?她们几个看了你的照片死活要跟来看看你,都说你长得太帅了不可信,得看看照片是不是假的。可到了这里她们却一个个不敢下车,唯独那个楚君可是疯丫头,她非说要会会你,还说要给我甘当一下绿叶。你嘛,长得的确是挺帅的,比照片要俊朗地多。个子嘛,比我想像的要高,你有190吗?”
我仰了下脸看了看镜中的若云,欣赏着她那迷人笑容有了种飘飘然的感觉:“没有,我净高188公分,净重81千克。你身材也不错啊,在中国女性里你绝对算高个儿。”
虽说我们这座城市也是中等城市,可是市区面积并不大,只用二十来分钟就来到了我为若云安排的宾馆。宾馆并不是很豪华但条件不错,是某国有大企业的招待所,这儿的老总是张恩桐我的死党,对于我来说比较安全。我已经提前让服务员打开了房间的空调,因此我们一进门就感到了一种清爽和放松。我把事先准备好的水果亲手削给若云,并建议冲个澡若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安顿好若云以后,我先暂时离开了一会儿,去单位处理些案头琐事。
几个小时后我又回来接若云去吃晚饭。尽管这儿的市容让人不敢恭维,可是我们这儿的海鲜却是久负盛名,皮皮虾、对虾、梭子蟹和蟹黄酱更是天下响誉天下。特别是对虾,我们这儿的对虾上桌时是两只拼成一个琵琶琴的形状,用竹签插在一起的,点对虾时也只能一对、一对的点。正因为这样,我们这儿的人都说:我们这里吃对虾才是最正宗的。
虽然若云吃得不多,但据她自己说已经是破例了,为了保持身材她基本上不怎么吃晚饭,其实结婚后我才发现她怎么吃也吃不胖。我那天的兴致很好,尽管保持绅士的风度,尽管保持的男士的矜持,忌酒多日的我硬是喝下了三小瓶劲酒。喝酒是哥们儿事先就交待好的,怕我太过清醒到时候缩手缩脚放不开。
吃完饭后我踉跄着爬进汽车,坚持亲自送若云回宾馆,因为这是整个计划中关健的一步。见到我醉成这样若云极力反对我再开车,原因是怕路上出危险,如果被警察逮到还会惹来麻烦。我当时豪气冲天地告诉她我开车很稳,况且在这儿还没有哪个警察敢截我的车。后来若云急了,我拗不过她就把车停在餐馆院里和她步行回去。可笑的是,即便是在她的搀扶下,我们走路也不过用了不过十几分钟就回到宾馆。我当时几乎什么都不知道了,只记得我们一进房间,我就把若云抱住了。他们特别地关照我:这个时候什么也不要想,你只需要发泄,把该做的做了,把该说的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