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1)
豪华的客厅设计为完全的欧式风格。
蓝以白一行七人并坐在一组加长的沙发上,看着惨白着脸昏睡在贵妃椅上的蓝雪舞以及在吧台内正忙着调酒的严泽拓。他们不明白严泽拓的用意为何,但现在,他们能做的也就只是等待了。
严泽拓调好一杯酒放在吧台上,然后,走到贵妃椅旁蹲下来,双手把蓝雪舞扶起放入自己的怀里,轻轻用手梳理她柔顺的头发,温柔的说着:“舞,醒过来好吗?你现在已经回家了,这里没有一丝血腥,更没有什么打打杀杀,你现在是安全的。舞,你醒过来好吗?不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会陪在你的身边,不要害怕,你真的是安全的了,醒过来呀!”轻唤了一会儿,见蓝雪舞仍然没有苏醒的迹象,严泽拓又继续说,“舞,别再睡了好不好?你难道忘了吗?我们已经活过来了,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轻易决定我们的生死了,我们再也不会失去任何东西了,我们可以为自己而活了。你醒过来呀,不要在矮睡了,不要害怕,不要再把自己给锁住了。”
终于,蓝雪舞那修长的睫毛动了几下,一会儿,她缓缓睁开那双明澈的大眼,用不确定的语气问道:“拓,我怎么了?”
“没什么,你只是睡着了,来,喝了这一杯鸡尾酒,然后再好好睡一觉。”说着,拿起那杯刚刚调制出来的酒,把杯檐轻轻放在蓝雪舞的唇边。
蓝雪舞什么话也不多说,低头温驯的轻啜着那杯酒,直到一整杯酒全部喝完,一滴也没有撒漏。接着,严泽拓把酒杯放回吧台上,轻扶着蓝雪舞躺下,用手轻轻抚摸着蓝雪舞嫩白细致的脸,温柔的说:“现在,好好睡一觉,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的。”
仿佛真的是找到了安全的依托一般,蓝雪舞缓缓闭紧双眼,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对坐在一边的七个人完全没有注意到。
就在蓝雪舞刚睡下之后,客厅的玻璃门被推开了,鱼贯走入五个卓越的大男生。他们进门后,全都一致的走到蓝雪舞躺着的贵妃椅旁,慢慢蹲下身来,用怜惜的目光审视着那张进入梦乡的美丽睡颜。
“她还好吧?”许亦雷的眼神没有转移,只是低声问了一句,而所有人都明白他问的是谁。
“稳定下来了,应该不会有是没大碍。”严泽拓亦是轻声回答。
“要把金钱帮给彻底毁灭吗?”问话的是老四戚威。伤害他们宝贝的人,绝不轻饶。
“天黑之前我要结果。”没有任何感情的变动,严泽拓轻吐出自己的要求。
“好好照顾她,我们先去了。”许亦雷一行五人最后又看了蓝雪舞一眼,准备起身走人。
“注意安全!”严泽拓的眼自始至终都盯在蓝雪舞的脸上,对于其他兄弟的关心也只是一句话带过。但也许,只要一句话便早已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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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五个人全都走出客厅,蓝以白几个人也没有任何的反应,他们对黑道的事情一无所知,也不便去过问,他们唯一担心的只有蓝雪舞的安危。
当客厅重新归于安静,严泽拓又弄了弄盖在蓝雪舞身上的丝被。然后,起身走回吧台,对坐在沙发上的几个人说:“你们要喝点什么吗?”
终于被注意到的七个人一时还回不过神来,等他们清楚严泽拓是在问他们问题时,也只是一致的摇了摇头,表示什么都不需要。这时的他们,整颗心全系在蓝雪舞身上,哪有什么兴趣去喝东西。直到看到蓝雪舞安心的睡下,挂在心口的石头才终于能够放下。
“你们放心,她没事了。等你们下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便又是你们认识的那个健康乖顺的舞了。”对他们眼中的焦急与痛惜,严泽拓比谁都清楚,但他也只是摇了摇头,并拿出咖啡壶开始煮咖啡。
“她经常会这样吗?”眼神终于离开了蓝雪舞,几个人一同望向严泽拓,而颜笑风首先提出了埋在他们心中一整晚的困惑。看严泽拓对蓝雪舞的态度,仿佛对于这种情况早已顺心应手。
“害怕了吗?”严泽拓也只是笑笑回问,并低头继续煮着自己手中的咖啡,也不再多说一句话。
直到一整壶的咖啡煮沸,严泽拓把它们分别倒满七个杯子,放在盘子里端到那几个人的面前,替他们一一摆好,然后,端坐在他们面前。这之间,除了咖啡的味道逐渐在整个客厅里漫溢,以及杯具相互碰撞的声音外,再没有任何声音。
“我们不害怕,只是担心她的安危。她真的没事了吗?”蓝以白以礼貌的态度多坐在他面前充满霸气的男子说着,以前,他们也见过几次面,但严泽拓仿佛总是在故意回避,所以他们并没有真正的交谈过,而对这个整天跟自己女儿在一起的人,他了解的真的是不多。
“六年前,我们七人帮都经历过这一阶段,都是慢慢才调整过来的。”严泽拓对蓝以白和萘笛┓浅>粗?语气有礼且缓慢的向他们说明情况,“而这次,舞只是突然受到刺激,她心里一时承受不过来,才会这样的。您放心,等她醒来后,她自然就会接受事实,不会再有任何疯狂的举动了。”
“谢谢这几年来你对她的照顾。”蓝以白同样回以笑容,并表示他的感谢。
“其实,我们之间没有谁照顾谁的,大家相依为命,当然要相亲相爱。命是连在一起的,心也便要连在一起了。”严泽拓在说话的同时,回头望了一眼蓝雪舞,眼神中包含的感情却令人分不清楚。
“严先生,可不可以冒昧的问一句,您跟舞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戚恋雪平淡且有礼的问着作为一个母亲所关心的问题。
“伯母,您别那么客气,您叫我拓就可以了。”严泽拓微笑着点了点头,“我想,有人比您更关心我跟舞的关系的。”说着,严泽拓转头望了望颜笑风,果然看到他焦急且有丝不安的神态。
看着严泽拓当中点明他对蓝雪舞的感情,颜笑风并没有任何的躲避,却摆出一副挑战的架势,仿佛是在宣誓:不管你的答案是什么,我都不会烦恼放弃她的!而这一刻,原本知道的和不知道的也就全明白了颜笑风对蓝雪舞的用心了。
“放心,我跟舞之间是不搀杂一丝男女之情的。”面对颜笑风的挑衅,严泽拓只是笑着轻轻挡掉。
“但是,你们……”戚恋雪欲言又止。谁会相信整天形影不离的两个人会没有任何的男女之情,况且再看到蓝雪舞在危急时刻想着的也是严泽拓。
“伯母,我说过的,大家都在外面流浪,所以要相亲相爱。”脸上不再有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凝重而严肃的神情。
“流浪?怎么可能是流浪呢?你们……”戚恋雪满脸不解的神情,她环视着这温馨宽敞舒适的客厅,谁会认为这叫流浪呢?
“伯母,请您不要怪我说话无礼。我很敬重您跟伯父,但在我的心里,我对两位长辈还是有很多不满的。”严泽拓神色凝重的直视戚恋雪,半晌又看向蓝以白,目光在两个人之间巡回。“伯母有没有想过,从您将舞送入潇帮的那一刻起,舞的命运将发生根本性的变化,她从天堂直接跌入了地狱。您有没有想过她将来的命运?有没有顾及过她的想法?”严泽拓一句又一句的咄咄逼人,直逼得夫妻二人丧气的垂下了头。
“严先生,家父家母这十几年来心里也从来没有安稳过,他们一直生活字自责之中,他们对舞的感情并没有比任何人差的。”看见父母遭受到逼问,蓝雪扬赶紧挺身而出。
“蓝先生,请问您,您记得您在十几岁的时候都在做些什么吗?”严泽拓表情由有到无,开口追问蓝雪扬,转而又问向做在一旁静默无语的蓝雪飞,“蓝大小姐,请问您在十几岁的时候在做些什么?我请问二位,你们这十几年来都做了些什么?”
这时,所有人都沉默无语,都因严泽拓的问话而陷入了自责的回想之中。
看着所有人都因为严泽拓的话而后悔不已,杨念秋又一次的发挥自己豪爽正义的本色,抬头对严泽拓说到:“你不能怪他们啊,蓝雪舞在这十几年里受的苦并不是他们造成的,况且,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她在混黑社会。”
听了杨念秋的话,严泽拓突然笑出了声。但那笑容在别人的眼里,却充满了那么多的不平与悲怆,让人看得心里直冒酸泡。
“拓,使舞遭受不幸,全是我一手造成的,请你不要怪罪扬和飞他们,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戚恋雪满脸自责的抬头,不忍于严泽拓眼中的痛楚。
“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对啊,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十年前,就应该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了。赶她有关系的,有就只剩下我们了,我们才是真正的相亲相爱的人。”严泽拓转头看蓝雪舞,口中幽幽的诉说着,似是不满,又更似安慰。突然,他转过头来看向颜笑风,面带笑容的问道:“你知道吗?你刚回来的时候举行欢迎PARTY的那个晚上,舞其实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她就和我们六个人一起坐在这里,围着那个吧台谈笑喝酒一整个晚上。而且你知道他有说过什么吗?她说,与其字那里浪费时间还不如用来睡觉呢。你明白了吗?”
“为什么会这样呢?舞明明说过她是有事情给耽搁了的,她怎么可以撒谎呢?”一直呆坐在一旁的蓝雪飞以不可置信的口气惊叹着,也许,她会是这个世界上最纯真的人了。
“我明白了,她是在排斥我们,在排斥我们的生活甚至是我们这些人。”颜笑风回望严泽拓,眼神中没有任何对他的残忍的不满,有的只是无尽的伤痛,他知道,他会明白的。
“来,大家喝咖啡,这种咖啡是很正典的,我们七个人都爱极了它,你们也来尝一尝。”突然,只是突然之间,严泽拓就转移了话题,把极其沉重的气氛转为了表面上的融洽。
几个人听到严泽拓的话,也只是低下头去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也许,这就是缓解目前尴尬气氛的最好的办法了。
但就在几个人轻尝了一小口咖啡后,便把杯子端在半空中,不肯再去尝第二口,脸上也全都出现了异样的表情。
“怎么样?好喝吗?”严泽拓把双手撑在桌面上,向前探着身子笑着问道。
“太苦了!简直就不是人喝的东西嘛!”杨念秋首先叫出了声。
“是吗?”说着,严泽拓起身走回吧台,拿了一个杯子倒了满满的一杯咖啡,又慢慢走回沙发上坐下,然后,在众人面前轻轻尝起那杯咖啡。直至喝完,脸上没有任何厌恶的表情,反而表现出一副非常享受的神态。他把空杯子轻轻放回桌上,笑着对呆楞的看着他的所有人说:“这是专门为舞种出来的咖啡,今天早上刚从澳洲空运过来。舞平时就是喝这种咖啡的,而且,她爱极了它。”
“你能告诉我们一些她这十年来的生活吗?”蓝以白似乎明白了严泽拓的用意,他把杯子轻轻放回桌上,仍是温和有礼的问道。
“您不是请了一个侦探吗?”严泽拓笑着问。
“他也只能告诉我舞的生与死,并不能够调查到舞到底做了些什么。”毫不讶异严泽拓知道他有请侦探的事情,这时的蓝以白甚至怀疑,就算那些最根本的消息恐怕也是蓝雪舞故意显露出来向他们报平安的。一个小小的侦探是敌不过整个庞大的黑帮组织的。
“那好吧,只要你们敢听,我就敢讲。”严泽拓仿佛是对自己露出了一个莫可奈何的笑容。
“我们七个人第一次碰面的时候,舞是十岁。那时的她真像一个单纯可爱的公主,穿着一身公主装,梳着公主头,一双清澈的大眼,一副小人儿似的优雅举动,让我们第一眼就情不自禁的喜欢上了她。那一年,雷十五岁,浩十四岁,威十三岁,谨严十二岁,澈是十一岁。他们一个个都是那么纯真的小孩子,但他们却都有着黑暗的未来。”严泽拓陷入深深的回想之中,脸上的表情由安详甜蜜渐渐转入凝重。
“刚开始的那三年,也就是在舞十到十三岁之间,我们跟一百多个差不多和我们一般大的孩子在一起习武。那是一种非人的训练,一个身材魁梧的武师教习一个十几岁大的孩子,可想而知,而且那些武师都是毫无感情可言的。有时候,只是一个过肩摔,有的人被摔过去之后,直接就昏倒了。说是练武,那其实是在玩命,如果你的命不够硬,或是你受不了这些痛苦和折磨,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严泽拓的脸和变的无情,而其他人则流露出一种痛惜。
“其实,那三年虽然苦,却也是我们过的最幸福的三年。一百多个孩子在一起一同受苦,我们渐渐学会了互相安慰与支持,而且也培养起了深厚的感情。但是,当这三年过去以后,我们真正要受的苦也便才刚刚开始。”严泽拓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是痛苦的表情,那痛苦诠释的如此深切,令人心中生畏。“第四年的训练是第二个回合,那是训练我们的无情,也就是要训练杀人。”
听到最后两个字,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他们的记忆都回到在蓝家是杨念秋问过蓝雪舞的问题,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为何蓝雪舞会对自己杀过人的事实说的如此云淡风轻了,经过专门的训练了,又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训练刚开始的时候,我们是与帮里抓来的敌人进行对抗,把他们全部都杀死,一个都不能剩。”严泽拓顿了一下,接着又往下说,“刚杀第一个人的时候,心里真是觉得生不如死,当第一刀插入敌人的身体,同时杀死的,也是每个人的感情。看到一个有一个敌人不断的倒在你的脚下,自己的手上沾满了鲜血,心也便渐渐开始麻木,每一次的出刀,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命,谁也没有对错之分。”
“当这一个阶段过去之后,下一个阶段便是我们七个人的事情了。比起上一个阶段,这一阶段更是无情,因为我们要杀的是与我们一起生活了三年的同伴。”痛楚蒙上了严泽拓的双眼,同时也蒙住了几个人的心,这时的他们都已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当看到自己的同伴惨死在自己的手下,那一种心情和情境,真的是让人终生难忘。也是从那时起,我们七个人都夜不能寐,第一个阶段还能够用药物来促使我们睡眠,在这一个阶段却只能让我们噩梦连连,那是一种处于精神分裂的状态。到了第三个阶段时,我们都变的不再有任何感情,而他们给我们的任务,便是杀死教习我们武功的武师。”这时,严泽拓突然冷笑一声,那笑容里的感情令人心碎。
“虎毒不食子。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们对我们再无情,训练时再严厉,但他们也是人哪!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训练我们的目的就是要我们能够杀死他们,但他们还是用尽全力来教导我们,也甘心死在我们的刀下。”严泽拓把双眼一闭,让所有的感情都锁进心底,不要让别人明白他的内心。
“从第五年开始,我们便成为职业杀手,完全服从帮里的安排去杀死任何他们让我们杀的人。这之后一直到前些日子,我们去毁了来帮,当上新一代的潇帮帮主,我们的日子这才逐渐安稳了下来,不用再整天去用双手触摸鲜血。”
“这十年来,屋竟然是在过这样的日子,我是她的姐姐却在那里享受生活。怪不得她变得让我不能明白了,我现在全都知道了,她应该恨我的,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她受的苦。”蓝雪飞在听完严泽拓的话后,眼里蹦出了晶莹的泪珠,她是真的不敢相信那就是蓝雪舞这十年来的生活。
“舞她谁都不怨的。其实,每个人在黑道呆久了,便自然会产生一种极易满足的心理,想想那些死在我们手里的人,我们会想:真好,我现在还活着,我还像一个人一样的活着。也许,活着便是我们最大的幸福了。尽管有时候想想,这样的日子真是生不如死,但是一步一步走来,我们还是发现生活中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就比如我们七个人在一起的感情。其实这么些年来,就是这份感情支撑着我们走了过来,要不然,我们早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不经历风雨,哪会有彩虹。严泽拓脸上浮现出一种满足的笑容。
“你说你们几个人都经历过舞今天晚上的状况,可以告诉我们这其中的内情吗?”颜笑风端正的盯着严泽拓,只要是关于蓝雪舞的事情,他都不想遗漏。
“那是在我们练习杀人的时候。当第一个人死在我们手里,我们的神经就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往后,心虽然渐渐的麻木,但神经却是越绷越紧。直到有一次,我们七个人杀死二十几个仿佛毫无感情只知道攻击的对手后,当他们脸上的易容被撕去,我们才发现,那是我们的伙伴。他们被注射了药品,所以只能向我们出击,而最终全都死在我们的手里。知道真相后,我们几个人都因为接受不了这残酷的事实而相继进入了疯狂的状态,对任何事情都陷入恐慌之中。”严泽拓扶着桌子的手微微颤抖,可见,那段往事在他的脑海里还是记忆尤新。
“那你们是怎么调整过来的呢?”颜笑风的心揪疼,他真的是想象不出他们受的这么多的苦。
“那一段时间,他们用药物控制我们,逼我们去接受事实,而最后,也就只能这样过来了。”严泽拓苦笑一下。
“那舞今天晚上为什么又会出现这种状况呢?”蓝以白搂着伤心欲绝的娇妻,忧心的问着。
“我们噬血杀人,但我们毕竟也是个人,也需要人的感情的。”严泽拓停了一下,接着说,“在我们这五年职业杀手的生涯中,舞结交了一个朋友,也就是夏帮的大小姐夏雨藤。同是身处黑道的孤寂的女孩子,让他们很快成为知己,更因为太多太多的共同点,促使它们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深,那是一种心的交合,是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取代的。”
“最近,夏雨藤突然失踪了。潇帮派出大量人手帮忙去找,终于在今天晚上找到了她。”严泽拓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原来,夏帮在一批贸易中得罪了金钱帮,而金钱帮为了报复,于是劫持了夏雨藤。当我们的人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发疯了。经过逼问金钱帮的人才知道,金钱帮在劫持了夏雨藤之后,给她注射了大量的毒品,而且每在她药力发作时,他们便伦奸她一次,她受不了这种折磨,于是疯了。”
“天哪!怎么竟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他们还是人吗?”杨念秋首先叫出了声音,这些都是她从来不曾想到过的观念,竟然就这样发生了,让她怎么不吃惊?
“但他们就是这样做了。”严泽拓看着对面义愤填膺的杨念秋,蓝以白,舒磊,颜笑风,以及趴在蓝以白和舒磊怀里低泣的戚恋雪和蓝雪飞,知道他们并不能够接受这样的事实,但两个不同的世界就是有如此大的差别。“夏雨藤的出事,引发了舞心中那根从未彻底祛除过的恐惧的弦,让她一时接受不了,所以才会出现那种状态。”
“舞受的这些罪都是我给她带来的,是我造的孽,我真的是害了她啊!”趴在蓝以白的怀里,戚恋雪泣不成声,她真的饿是没有想到女儿的路走的如此恐怖。
“伯母,您真的不用自责的,您只是做了一个女人应该做出的选择,在当年的情况下,这是最好的选择了。而且,舞也从来没有怪过您,也正因为她明白您内心的痛苦和愧疚,所以她从来不向您说起这十年来的事情,不是吗?本来,今天晚上这些话我也不应该说的,但是我想,这些虑槎家丫チ?都已经成为故事,而舞是你们的亲人,你们有权利知道这些的。所以,伯母,如果您觉得对不起舞的话,那就继续做好一个妻子和一个母亲的职务吧,就当这十年来的事情从没有发生过,你还是您,舞也还是舞,只是长大了而已。”
“我还是我,舞也还是舞,但是,舞却已经不再是我的舞了,是吗?”戚恋雪抬起迷蒙的眼睛,直视着躺在贵妃椅上安然入睡的蓝雪舞,她知道,这时,它们的心是不相通的。
“对不起,伯母,谁也没有办法去改变这既定的事实。”严泽拓低头幽幽的说。
“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也知道舞在黑道上的日子不好过,但是,却也从来没有想到过竟会这么的痛苦,我一个小小的决定,却断送了她的一生,”戚恋雪悲戚的低喃着,眼光始终注视着蓝雪舞。
“不,她只是走上了另一条人生路,在这条路上,她照样活的精彩。虽然别人会说她是黑道上的煞星,但是,在整个黑社会,她却是所有心中圣洁的天使,她的身上不带有任何的血腥,不管别人怎么认为她,在我们六个人的心里,她只是我们最疼爱的小妹妹,在一定的范围来说,她是很幸福的。”尽管这个范围是如此的狭小。
“可不可以让她搬回家去住,我希望能够就近照顾她,来补偿一下这十年来我所欠下的东西。”戚恋雪抬眼望着严泽拓,眼神中充满期待。
“对不起,伯母,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虽然平时我们七个人很要好,但是,我们从来不会去干涉任何一方的行为或者是做法,一切的事情都是以自己的意志为根本的。您还是征求一下舞的意见吧。不过,伯母,我想说一句的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很多事情,并不是我们想怎么样就能够怎么样的。”严泽拓温和的说。
“我知道了。”何止是她知道了,所有人也都明白了,对于那个家来说,蓝雪舞只能作为一个常客了,也许,一个常客都不是。
几个人坐在一起又闲话了一会儿家常,蓝以白一行人便打道回府了。
日子还是会正常过下去,但也许,会有些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