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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Chapter 1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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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的一个双休日,梓杰却又外出打工去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母亲心疼地让梓杰别那么辛苦,而他却不听,还说很享受那个过程。

“梓杰,别再去了,学校功课那么忙,别太累了!”

“我没事。”

梓杰边说着边看向小君,他知道小君也担心自己,然而他却只想给她一个惊喜。

“小君都有男朋友了,什么时候把你女朋友带回来让妈妈看看啊?”

母亲的话让梓杰和小君愣在了那里。他们先是一怔,而后小君只是木木地低着头自顾自地扒着饭。

“你开什么玩笑呢,老妈!”

“你也不小了,我还等着你娶媳妇,让我抱孙子呢!”

母亲见梓杰的反应甚是好笑,便把玩笑越开越大,却没想梓杰一脸严肃地对着自己,

“男人要以事业为重,当然应该先立业后成家咯!”

母亲听了他的话先是一愣,而后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着这样的梓杰,她不禁想起年轻时的他的父亲。那一脸的严肃和有些古板的滑稽,真的像极了他爸爸。

母亲并没有追问下去,她替梓杰整理好要带去学校的东西,就出门替他买水果。

“哥,吓死我了!”

小君倒是被妈妈的话说得脸红,而梓杰却是面不改色。

“我也有被吓到……”

两人相视而笑,

“哥,我等会儿送你到门口吧!”

“不用了,你好好在家,外面很冷。”

“不冷的,就送到巷子口。”

小君说着便回到房里套上了外衣,薄型的大V领毛衣在这初冬根本不保暖。

她接口出去逛一圈,说是买点糖而溜出去和等在巷子外的梓杰回合,两人像做贼似的体验这刺激的快感。说好送到巷子口的小君,越送越远。梓杰不舍得小君在外面吹冷风,

“快回去吧!等会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我——”

“给你样东西。”

梓杰打断小君的话,从口袋里掏出个盒子。

“哥!”

竟然是对铂金的情侣戒指。小君瞪大着眼看着梓杰,而梓杰则是将戒指戴在了小君的左手中指上。

“将来希望能把它套在你的左手无名指上,你的无名指已经被我预定了,到时你可别耍赖不认账哦!”

梓杰在小君耳边温柔地说着,而小君已经被感动得哽咽了起来。他外出打工就是为了能买这个送给小君。

“我们约定好咯!”

“嗯……”

小君看着温柔的他,心也跟着暖了起来。

“就是他!!”

一阵嘶吼般的声音打断了小君的话,还没等她看向声音的来源,梓杰已经被好几个男人打得东西脱手,几乎要摔倒了。

小君惊叫了一声,刚要跑向梓杰,却没想被一个熟悉的面孔拦腰截住。

“严凯?!”

“你倒还认识我啊?!曲小姐!”

严凯冷冷的,那一声“曲小姐”叫得小君极不舒服。他抱住小君,让小君无法动弹,而梓杰却已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你们做什么?!”

小君喊道。她不知道严凯这是在做什么,见梓杰被打得无法还手,她不禁心急如焚,却无奈脱不了身。

“你对我们老大可真是照顾呵!”

严凯终于说到了事情的重点。

“以谦怎么会出国?”

“你还记得我们老大啊?停手!”

严凯示意让那些打手们先停手,而此刻的梓杰已经口角破裂流血,手臂上也到处时淤青。

“哥,你要——啊——”

严凯竟然扯开了小君的外衣,动作粗暴得都不像是那个平时见到的他了。

“既然你成不了老大的女人,那别人也就别想得到你!”

严凯边说着,两个男人便架住了小君。他像撕扯般退去了小君的衣服,让小君不禁又回想起那痛苦的记忆。严凯想要去脱小君的裤子,然而却被小君挣扎着无法解开。

“小君!”

梓杰冲过去,想去救小君,然而却被后来过来的几个彪形大汉毒打。

“哥……“

小君哭着,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心疼,看着浑身是伤的梓杰,她的心不禁痛起来。

“老大竟然会为了你这种女人连玄雀都不要了!你——”

严凯打了小君一巴掌,想要继续刚才的动作。

“阿凯!住手!”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身影,在这片黑暗中闪出一道金色。一样的修长挺拔,一样的一头金发不羁,几天不见,沧桑竟爬上了少年身上,唯一不变的却是那一如既往的桀骜不驯。

严凯他们见到以谦,不禁都是惊讶万分。事实上这些天来,他们都是通过电话在互相联系,甚至以谦决定离开玄雀,也只是和几个龙头还有严凯说了一声便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见他人影。没想今天他竟然会现身,更让严凯别对小君动手。

“老大,你就这么放过她?!”

严凯为以谦不值,他气愤得只想废了小君替以谦出气。

“我说了放开她。”

看着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小君,以谦却是面无表情。没了以往的怜惜温柔,取而代之的则是小君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般冰冷,甚至比以前更加冷漠。小君的心不禁更痛了,确实是自己对不起以谦,可她却无法给予他安慰。

以谦拉开严凯的手,而架着小君的男人见状也是松手了。严凯叹了口气,他不明白以谦为何要对小君这么好。

以谦看了眼梓杰,而那边围着的几个人则迅速地散开了。以谦将小君的衣服拉好,缕着小君的头发,可眼神却是空洞无比。

“以谦……”

小君哽咽了,眼泪又忍不住淌下来。简单的一句“对不起”她都说不出口。她竟然对自己在圣瑞的第一个朋友,做出如此残忍的事,可以谦却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救自己于危难间。

“是我原以谦把她甩了!你们以后不许再找他们麻烦!听懂了么?!”

以谦冷冷的,口气也是很凶。他没有看严凯他们,而是一直注视着小君。他的眼神忽而闪烁,忽而空洞,然而却掩不住这不舍的流连。

“老大!”

严凯没想到以谦会这么说。罢了……既然以谦已经说到这份上,他也不好再违背他的意思,即使以谦决定退出玄雀。

以谦的眼光忽然一闪,见到小君手上的戒指,他猛地回头看向梓杰。

“呵呵……”

他突然笑了起来,这笑声掩不住他的悲伤、可笑,然而却也充满着无奈。

“以谦——”

“走吧……”

以谦没有再看小君,他走向巷子外,而严凯他们则是跟着以谦走了。

“哥,你怎么样啊?要不要紧?”

小君跑向倒在地上的梓杰,扶他坐起来。

“我没事,是哥没有保护好你。”

……

以谦仰着头,蓝色眼眸依然清澈明亮,可心却是湿了,也伤了。

飞往伦敦的班机已经起飞……

“阿谦,你真的考虑好了?”

“别多说了,你们开始吧。”

“老大,不要啊!”

以谦的手下大叫着。

以谦决定要离开玄雀,并交出玄雀头领之位。而这一动作,在玄雀是被视为叛帮之罪,各前龙头老大被紧急召回玄雀主持这一大事件。

以谦被押到玄雀总部,鉴于他的功绩,讨论下来最终决定请刺青师傅将代表玄雀帮主身份的以谦右臂上的刺青消去,并且把他逐出玄雀帮作为惩戒。

以谦的手下不忍心看下去,他被两个大汉押着,但与其说是押,倒不如说是让以谦抓着自己止痛。消去刺青的痛,远甚于刺青时的钻心之痛。以谦没有吭声,然而在这深秋的季节,他额上的汗珠却是不断地沁了出来,沿着下颌滑入颈中。

整条右臂被流淌的血液包绕,严凯不忍心,一股怒气涌上心头。他叫了几个兄弟离开玄雀,不知道要干什么。

以谦随便找了条布绑上,他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他离开了玄雀,没有人上去搀扶,也没有人敢去安慰这所谓的背叛者。

布被殷红的鲜血染红,街上人灼热的目光让以谦不屑。他走进了一直去的Pub,现在的他只想用酒精来麻醉自己。已经不知道多少天沉溺在酒精和灯红酒绿中,不知道这些天和多少女人在床上翻云覆雨地发泄着这一年来的欲望。

他,倦了。

小君的话一直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酒精的作用让以谦的头痛极了,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太阳穴这边的动脉搏动,他烦躁地将烈火般的酒精倒入自己的喉,从嘴一直烧到心底,烧到胃,让他麻木到感觉不到痛。

以谦想把自己灌醉,然而却越喝越清醒。自父亲将他抛弃的那一刻起,他便决定要靠自己的力量生存,他确实做到了。然而若是要变成个成功的有事业的男人,他却没有信心。父亲出现了,带着那一身成功的气息。以谦本不想去,但他却低头了。不知道是因为想重温父爱,想去英国离开这片令人伤心的地方,还是仅仅是因为小君的那句话。

“阿凯今天要去干什么啊?杀气腾腾的,今天有任务吗?”

“不知道,不过听说是要去对付一个女人,为了谦少爷。”

“女人?!和女人有什么好搞的?”

“说是那女人背叛了——”

“谦少爷!”

两个男人说着,却没想以谦竟一直在他们的身边坐着。

“你们说的是严凯?”

“呃……嗯。”

“他现在在哪里?!”

“好像说是去那女人的家……”

以谦穿起外套,推开Pub的门,迅速地离开了。

“小君,什么时候买的戒指?”

小君正叉着蜜瓜,没想被眼尖的母亲发现了这戒指。她戴了好几年,但一直没在家里戴过,今天忘记摘下来,才被母亲发现,幸好梓杰没戴他的那只,否则就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很早以前买的,前两天在抽屉里翻到的。”

小君故作镇定,但心里却庆幸梓杰没戴他的那只戒指。

五年一晃而过,转眼间小君已经是个大四学生,而梓杰也已经工作快三年了。

小君没有考上圣瑞,却进了申南大学英文系,现在已经在外企公司实习了。而梓杰当初就因为想要更详细地了解婚姻法及其制度,看亲兄妹之间能否成婚不生子才选读了法律系。虽然翻阅了大量的资料、案例,但却从来没有看到过近亲之间结婚的例子,更别提是亲生兄妹成婚的例子了。虽然他才做了两年多的律师,但因为成功地解决了几个比较棘手的case,在律师行里也小有名气。

“这个戒指倒蛮好看的。对了,梓杰,下礼拜六别出去打工了,你跟我出去一次。”

“去哪里啊?”

小君很好奇,听母亲的口气和平常不大一样,像是在计划着什么一样。

“小孩子别管。”

母亲神秘兮兮地说着,梓杰问她,她也不说。

“你去了就知道了!”

小君和梓杰面面相觑,不知道母亲要搞什么小动作。八点过后,母亲外出去朋友家做客,梓杰和小君趁着这个机会便偷偷溜出去享受他们的两人时光。

“老妈不知道又要搞什么花样。”

“就是!总觉得她今天怪怪的。”

“带你去玩好不好?”

“这么晚了哎!会被老妈发现的吧。”

小君有些担心。

“不管这么多了!带你去个地方,你一定喜欢。”

梓杰拉起小君的手,就像小时候,带着她到处逛。

“好漂亮!”

郊区正在建一座大型的游乐场,诸如摩天轮、云霄飞车、海盗船一类的游艺设施已经向公众开放了。小君因为到公司实习忙得不可开交,已经有好多年没有去过游乐场了,也根本不知道这块地现在建起了那么大型的游乐场。今天要不是梓杰带自己过来,她也不会再想到来游乐场玩了。

“你小时候最爱玩这个了,每次坐上去就不肯下来。”

梓杰和小君相对而坐,夜晚的摩天轮灯光闪烁,漂亮极了。在这晴朗星空的映衬下,显得分外夺目灿烂。

小君笑着看着梓杰,想起小时候自己赖在这摩天轮上不肯下来,最后总是被爸爸强行抱下来,她就好笑。没想到十几年过去后,自己依然迷恋这闪烁的圆形转盘。看着它的美丽彩灯交替闪烁,看着这一格格的小房子升起降落。

他们的仓越升越高,几乎快要到最高点了。小君扒着窗子认真地看着外面的景色,她能看得好远,放眼望去,高高低低的楼房大厦相映成趣,陆地上的人们全成了一个个的小黑点点。再看向其他的仓,里面大多坐着各样的男男女女,但唯一相同的是他们的脸上个个洋溢着幸福的甜笑,相互依偎、相互拥抱,想像得到他们之间正说着甜蜜的情话。

小君看得入迷,而此时梓杰坐到了小君的身旁,搂紧小君,而小君也是看向梓杰,深情地相拥,他们间那种炽热的矛盾情感比任何一对情侣更甚。心靠得越紧,那种潜隐在心底的罪恶感却越是深刻。

“就算没有未来,至少在这一刻,我们是幸福的吧……”

梓杰吻着小君的戒指,他将小君的头埋进自己的胸口,说着一个离他们越来越近所要面对的无法避免的事。法律无法改变,那订下的制度,不是一朝一夕又或者是梓杰一个人所能改变的。

月光是浪漫的,摩天轮也一样浪漫梦幻,然而现实却又是残酷无法改变。

“哥,你说我们俩会不会有一个是捡来的?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

小君靠在梓杰的胸口,呆呆地望着窗外出神。她没有等到梓杰的答案,她早就知道了那个答案,心中不觉得空空的。

我宁愿自己是被捡来的。

从摩天轮上下来,梓杰又带着小君到那家从小到大一直去的甜品店。

“水蜜桃汁喝咖啡,谢谢。”

一样的座位,一样的甜品,从小喝到大,可就是奇怪为什么会喝不腻。小君喝了一口,

“哥,今天真的很开心啊!”

她不想梓杰为那件事而烦恼,只想走一步算一步。今天的她确实很开心,或许是因为越是不能晚上出来而偷偷溜出去,就越是刺激吧,小君觉得分外地开心。

人就是这样,越是不能逾越的鸿沟,就越是想去违反它。那种刺激会给人一种特别的快感。

“你高兴就好,下次再带你去看电影。”

“嗯!”

两人悠闲地聊着些有的没的,他们不想去想些令人烦心的事,只想暂时把它们都抛到脑后。他们索性聊得晚些,想就等爸妈睡后再偷偷回家去。

“我会努力赚钱买套房子,然后搬出去。到时我们就可以不用那么辛苦了。”

牵着小君的梓杰的手依旧大而温暖。那同样戴在右手无名指上的情侣戒指没有褪色,依然闪耀,就如同他们之间炽热的感情一般,无奈却热烈。

“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小君的眼光坚定,即使不允许,即使为家里社会所不容,小君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她相信会有转机,只要坚持下去,一定会有一片灿烂的天空等着自己。

梓杰看向小君,看着她如此坚定,他决心不再迷惘,为了自己和小君的将来,他也会坚持到底,为小君创造一切的条件,爱护小君、保护小君。这是他给她无言的承诺,亦是唯一的承诺。

我一定让你幸福……

雾城伦敦

新的环境,依然悲凉的心情。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以谦被从未有过的孤独感围绕。即使当初从家搬离,那是自己的意愿;而今,来到这个原本该属于他的城市,他却生出股抑郁的感情。

“将来我要嫁的人一定是个有自己事业的男人,而不是……流氓。”

小君的话深深地刺伤了以谦,他本不愿向当年抛弃自己的父亲低头。被这件事困扰了多时的他,在他想要告诉小君,想要偶尔软弱一下的时候,却没想小君会给自己如此大的震撼和伤害。

以谦最终还是随父亲去了应该,才知道父亲在英国开的Watson公司在IT界的声誉那么高,规模这么大,几乎垄断了整个欧洲市场。只不过它还未进军东南亚市场,所以那么多年以来,以谦都没听说过这公司的信息,甚至是名字。

为了要成为个有事业的男人,成为一个小君所谓的“成功”男人,以谦顶着压力,在伦敦大学,他父亲曾毕业的名校深造。最终获得了全额奖学金,并得到了经济管理学硕士学位。

那年夏天,少见的阳光灿烂的午后,以谦一个人坐在学校的咖啡厅里,倚着落地玻璃窗,喝着咖啡,查着资料。

“叮铃——”

Cafe的门被打开。只听到一群女生谈笑风生地走了进来。以谦下意识地抬了下头,然而那一瞬,他的心竟动了一下。

阳光照在一头亚麻色长卷的高挑女孩身上,绚烂得有些夺目。她的侧脸,虽被浓密的漂亮头发遮住很多,但却掩不住她大而明亮的眼睛和她那白皙透明的皮肤。

以谦呆呆地看着她出神,然而那女孩竟向他这边走过来了。她发现他在看她,便向以谦投来了个善意而明媚的笑容。以谦一下子回过神来,那不是小君,刚才那女孩的笑容开朗而灿烂,然而小君的笑,却是有种淡淡哀伤的神秘。

那女生走了过去,而以谦也是暗笑自己过了那么多年,竟还挥不去小君印在脑中的映像。

“Excuse me?”

以谦正要离开,却被人叫住了,而那人竟是刚才的女孩。

“讲中文好了。”

刚才以谦听到她和身边的一个亚裔女孩用中文交谈,便想和她说说这久违了的亲切语言。

“啊?你是中国人?!”

那女生惊异不已,刚才见以谦看着自己,见他金发碧眼,还以为以谦是当地人,却没想他竟然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这让她大吃一惊。

以谦点了点头,而那女孩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比之前更加阳光灿烂了起来。

“你好!我叫田忻,是国际商贸的学生。很高兴认识你!”

女孩友好而热情地介绍着自己,她伸出右手,而以谦也是握住了她的手。

“我是Louis.W。”

男生女生相视而笑,这么老套的认识方法,使得他俩都觉得好笑。太久没有笑过了,以谦觉得脸有些僵硬。而眼前的女孩,好像确有一种魔力,爽朗的笑声似是可以将冬天的坚冰融化,让深秋变得如初春般温暖起来。

他和她就这么认识了,在那年夏天的午后,他在英国有了第一个朋友。

那女生叫做田忻,同样来自上海,白羊座的她,性格便如烈火般热情而开朗。她知道以谦没有将全部展现给自己,然而她依然对他热情,全心全意地交着这个同在异乡的朋友。

毕业的那天,以谦邀请田忻去家里作客。认识有两年多了,田忻第一次去到以谦家,才知道他竟是堂堂Watson公司总裁的儿子,也终于了解了他身上的这种忧郁的美丽,全源于来自这种家庭,才知道他是混血儿。然而她却不知道真正使以谦变成这样的,是因为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

那天她知道了以谦的名字,虽然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但更多的却是欣慰,以谦终于主动地告诉她一些他的事,这让田忻满足。

这么多年,以谦没有领过同学回过家,而第一次带回来的朋友,竟还是个漂亮的小姐。以谦的父亲开心不已,让下人买了许多东西招待田忻,宛然将她当作是儿媳一样对待。他更是让田忻到自己公司工作,在以谦接手公司,成为Watson的少董后,请她作为以谦的秘书兼销售总监,与以谦共同管理公司事务。

“你家……真的好大……”

田忻第一次感觉到拘谨,身处于那么大的如同城堡般的房子,田忻都快看得傻眼了。她坐在那里,也不敢乱走,就怕迷路。

“不是我家,是我爸的家。”

以谦有些不屑,要不是父亲说他毕业了要聚一下,他也不会回这个如此夸张的家。

城堡坐落于大不列颠旁的岛屿上,它的外观称不上是金碧辉煌,但里面就非同凡响了。全部都是高科技的产品,随天气变化冷暖的座椅,如墙般大小的可视电话兼电脑、电视机,声控式的吊灯、壁灯等等,没有你看不到,只有你想不到的,让田忻几乎傻了眼。当年以谦第一次来这所谓的“家”时,也是震惊不已。他根本没想到父亲竟会如此厉害,难以想象在这种地方生活十几年是什么感觉。

以谦的父亲让以谦带田忻到处参观一下,平时家里没什么客人,而今天好不容易来客人,又是以谦带回来的女朋友,他的父亲更是重视了。

“田小姐,多吃点,随意啊。”

以谦的父亲笑逐颜开,而田忻更是惊讶万分,她没想到堂堂Watson总裁竟会如此平易近人,这么热情地招待自己,更没想到的是他这么个纯正的英国血统,竟会说这么标准的中文。

“哦……”

田忻愣愣地点头应下了,她看了眼以谦,没想他的嘴角微微扬了一下。见田忻看向自己,以谦马上低着头扒饭。

“刚才吃饭的时候,你偷笑好咧!都被我看到了!”

“我才没有。”

以谦假装不理她,正准备去拿车。

“哇!这么多白玫瑰啊!”

田忻奔向花园,忍不住蹲下来去闻那玫瑰清香。

“哦……”

以谦驻足,第一次到这个家,他便发现了这几株白玫瑰。之后,他每次来总会多买几株白玫瑰,还让下人好好照顾这些花,使得这片花园里的白玫瑰越来越多,开得越来越盛。

“我最喜欢白玫瑰了!能不能送我一朵?”

田忻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一大片的玫瑰园,她兴奋不已。以谦怔怔地看着田忻,然而口中却不自觉地说了句“不能”。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蹦出这句话。话刚出口,他便有些后悔,间田忻惊讶地看着自己。

“下次我包好,再送你一束吧。”

以谦淡淡地说着,田忻的眼便笑弯了。

“原以谦!”

田忻忽然叫住了走在前面的以谦,她跑到以谦的面前,

“我爱上你了,做我的男朋友吧!”

田忻笑着跑到了以谦的前头,只留下一个欢乐的背影给愣在原地的以谦。

“你妈和你哥呢?”

父亲今天早早地回家来,没想到母亲和梓杰却不在家。

“他们出去了。老妈她就是不告诉我他们去哪里。”

小君边抱怨着,边从厨房拿出许多热菜而后汤,

“他们说不回来吃饭。老爸,我们两个没人要的孩子就吃吃剩饭剩菜吧!”

小君可怜巴巴地说着,而父亲则是挠着她的头,坐在了小君的身边。

“今天还想和你妈商量搬家的事——”

“什么?搬家?!”

小君叫了出来。

“这里快拆了吧,说是马上要建新地标,要把我们这里三排房全部拆掉建新的。”

“啊……”

小君叹着气,

“那那些小雏菊怎么办?”

“傻孩子!等到买新房子了,爸爸再帮你种!”

“那说好咯!”

小君笑着对着父亲,两人边吃边聊着。

“对了,我上次出差的时候碰到了我的一个老同学。”

“嗯,怎么了?”

“他现在开的公司不要太大哦!”

“他开什么公司啊?”

“IT公司,Watson IT公司。”

“啊?好像没听过嘛。”

“嗯,现在他的公司总部在——”

“梓杰!你给我站住!”

父亲的话还未完,就被门外母亲的叫声给打断了。她的口气很凶,记忆中母亲几乎没有怎么发过脾气,可没想今天她会粗声粗气地对梓杰。

梓杰开门进来,脸色很不好,他气冲冲地走进房间,准备上楼。

“梓杰!”

母亲追在后面,而父亲和小君则放下了碗筷想要阻止这对即将爆发的母子。

“以后别安排这种无聊的饭局!”

梓杰也大声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啊!”

父亲又来做和事老了。每次家里出现这样或那样的矛盾,父亲便会冲出来阻止。

“阿菲的女儿从美国回来,我想让他们认识认识——”

“什么叫‘认识认识’?!这分明就是相亲嘛!还什么双方家长面对面坐着,我——哎!”

梓杰叹了口气,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梓杰随母亲出门,到香格里拉酒店门口,他就感觉不大对劲。随母亲进去之后,没想却是相亲的鸿门宴。梓杰坐了没多久,便借故离开,而母亲实在是因为觉得太失礼,道歉之后也离开了饭店。

“哎,现在不都是自由恋爱嘛!你就别管他那么多啦!梓杰,你也是不好,这让你妈面子往哪儿放啊?再怎么样都吃完了饭再回来呀!这样让人家姑娘多尴尬,让人家怎么下台啊?!”

父亲依旧是两边不得罪,他扶着妻子的肩,甩着手让梓杰先上楼去,而他却陪着老婆来到餐厅,让她坐下来,给她盛了碗热汤。

小君跟着梓杰上楼,她万万没想到母亲竟是要让梓杰去相亲。不过算算岁数,梓杰确是不小了,都二十六岁的人了,却从来没有谈过一个正式的,可以领回家的女朋友。这让母亲很是着急。

当年母亲在这个岁数时,都已经生下梓杰了。为了孩子,母亲甚至放弃了钟爱的职模生涯,专心在家相夫教子。然而却没想到今天为了梓杰的事奔波,反而被儿子冷眼相待。

小君回房间拿了些吃的到梓杰的房间,她将吃的东西放在了梓杰的书桌上,

“哥,快吃吧,一定饿了吧!”

小君并没有问梓杰那些事,她的心现在也是乱得很。

“我最近都在找房子,等到我搬出去后,我们或许能轻松一点。”

“哦,对了,我们这儿要拆了,老爸刚才说的,要不……”

“我知道。”

家很快便被拆掉了,新地标建设也在迅速施工中,雏形也出来了。梓杰借机搬出去住,买下了离公司比较近的一套小型复式房。因为小君喜欢原本家中的结构与摆放,梓杰便完全按照原本家里的布局摆出小君喜欢的样子。

小君仍是和父母住一起。虽然新家比之前的更加宽敞了,然而小君却是不喜欢这冷清的家里。她接口去外地出差而时常到梓杰家住,过着属于他们的小日子。这时的他们,可以毫不避讳地戴着情侣戒指,手牵手地招摇着他们的幸福。

小君总说“我们并没有害人,也没有妨碍到别人,一定可以在一起!”这样的话来安慰梓杰,安慰自己。可越是相处得久,那种潜藏在心底的欲望,对爱的渴求,逐渐使他们不能满足,也迷失了他们自己的方向。

原本只是单纯地想只要住在一起,相亲相爱地过一辈子也无妨。然而梓杰却是快无法忍受了。他们依然像是住在家里那样分房睡,可他们总是有冲动想要索性轻狂一回地做一次。每每小君洗完澡着着浴衣从浴室出来,那白皙的肤质,两颊的桃花,总让梓杰几乎无法克制自己的冲动。这样的日子折磨着梓杰,也同样折磨着小君。

“哥,下周我不能过来了,已经半个多月没回家了,老妈已经唠叨我好多次了。”

小君叹着气,这样躲躲闪闪地过日子,已经持续太长的时间。

“如果我们……呃,没什么,我下班早就过来接你。”

梓杰原想说若是让父母知道这件事,后果会是怎样。但思来想去,爸妈就算再怎么疼他们,再怎么开放,也无论如何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他没有说下去,最近的他和小君一样,一样的小心翼翼,不轻易触及这敏感的话题。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结果真的只会更让人痛苦而已。

“我爱上你了,做我的男朋友吧!”

愣在原地的以谦不知道田忻是否在开玩笑,然而脑中却是闪过了曾经的那一幕幕与小君相识的情景。

“做我的女人。”

当时自己是这样说的,态度强硬而心中却是忐忑不安。当初小君便是与自己一样的反应。

以谦猛地回过神来,告诉自己要忘记小君。

“你在开玩笑么?”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我可是很认真的!”

田忻的眼里闪着坚定,那种眼神,那种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样子,宛如当年的小君一般。

“那就试试看吧,不过我不保证能爱上你。”

以谦冷冷地说着,他确想要重新投入一段感情,让自己可以不用陷入小君所制造的梦魇。而田忻也确实有这样的魔力,开朗得总是让人充满希望而忘记一切的不美好。

田忻满足地勾起以谦的手臂,

“那就这么说定了!”

之后的他们,只要有空便会出去兜风。虽然田忻知道了以谦的家世,但对待以谦,她仍是不卑不亢,就如同之前的态度一样。

以谦遵守诺言,到花店买了束白玫瑰送给田忻。每天早晨,以谦都会去接田忻一起去上班。上午十点半,田忻也总会为以谦泡好咖啡,帮以谦联络各项事宜,协助他处理各项工作,还会仔细地为他记录和安排好他的行程。这样单调而忙碌的生活持续了一年多时间,而以谦的父亲则已是默认了田忻在家里的地位。

以谦带着田忻去海边兜风,听着海风呼啸,看着波涛拍打礁石,田忻笑着兴奋得像个孩子似的玩着。当年以谦就是这么带着小君去海边,去游乐场,去所有小君想要去的地方,并将那一瞬的美丽全部记录下来。

照片依然存在电脑的某个角落,然而身边人却换了。以谦努力着想要好好对待田忻,努力将小君从记忆中抹去,可田忻最终还是化成了小君的影子,让以谦追逐着这遥远而不可及的梦。即使和田忻共同相处,那些他们共同经历的事,也只不过在重复当年他和小君在一起的种种。

无可奈何,他们的开始,便注定是一个悲剧。

周末的傍晚,以谦和田忻共同享受着这难得的假期。以谦买了电影票,捧着盒爆米花与田忻共同进入影院。以谦走在田忻的后面,那个背影、那头长发,是如此熟悉,这样的场景,仿佛多年前就曾上演过。

那头卷发欢乐地蜷曲跳跃着,女孩回过头叫着以谦,而那一瞬,以谦的身子不由地被吸引过去,那张无邪的脸庞,分明就是小君的模样。

田忻实在与小君有太多的相似,如出一辙的亚麻色长卷,一样白皙细腻到像是透明般的肌肤,那水灵的大眼睛嵌在颊上,灵动而有神,嘴角微扬的唇,红润而柔软。她们同样喜欢白玫瑰,同样地开朗而热情地对待自己,但唯一不同的就是小君的眼是那么清澈的琥珀色,而田忻的眼睛却是明亮的漆黑;田忻永远全心地为着自己,而小君却在自己最伤时,再给了自己致命的一击。

“明天上午有个会议,你要稍微——”

田忻喝着芒果冰说着,她突然止住了,从刚才看电影起,以谦就好像心不在焉。

“以谦。”

田忻叫着望向窗外发呆的以谦,然而他却好像没有听到。

“Louis……以谦!”

田忻叫得大声,以谦一下子回过神来,

“怎么了,小君?”

以谦下意识地问着,而他竟然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叫的是小君的名字。田忻愣在了那里,

“小君……是谁?”

田忻怔怔地说道,而以谦的心里却是一惊。

“她……”

以谦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以谦,就算你不爱我,我也不希望你骗我。”

田忻与以谦相视无语,沉默了很久,以谦终于开口说起自己多年来从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的一段过去。

从与小君的相识、误解、相恋,到最终的分道扬镳,一段段记忆,那一个个细节,都如此地让人记忆犹新,连以谦自己都讶异与自己的记忆。越是想忘记,却越是无法忘记而烙印得更深。才发觉在这一年间,他与田忻所做的,全是当年和小君一起度过的那段甜蜜时光。

田忻怔住了,她顿在那里,听着这些伤人心的话,她拿起包,起身准备离开。

“田忻——”

以谦叫住了她,他跟着她出去,拉住了田忻的手,

“对不起……”

“让我先静一下……还有,明天上午你有个会议,早点去公司……”

田忻放开了以谦的手,

“不用来接我了。”

她大步走出了甜品店,只留下以谦一个人在那儿。

对不起,田忻……

以谦无法爱她,即使她那么优秀,可却仍是小君的替身。他无法忘记小君,即便过了那么多年,他还是无法将她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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