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Chapter 10(1 / 1)
为什么以谦会这么说呢?
小君没有忘记打理她的小雏菊,抚着花瓣的她,想着今天不寻常的以谦,心里很不是滋味。
小君不愿意去多想,她不希望因为小艳或是以谦的任何一个人不开心,更不想去打破现在这完满的,她一直期望着的日子。
独自一个人在家,空荡寂寞的家,小君一个接着一个地在房间里乱晃。指尖触碰到家里熟悉的墙壁、楼梯,那熟悉的触感和怀旧的气氛让小君不由得想起了从前,让她不自觉地走进了家里的“禁区”。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摆设,桌上摆放着的东西也一直没有变过。
小时候放杂物的小盒子,从小用的镜子、书桌,还有那由上下铺拆成的单人床……一切都那么熟悉,连屋子里满溢着的,都是那股从小呼吸着的香气。
抚过那一张张相片,记录着的是他和她的成长历程。她从小爱着他,她不知道他是否爱她,更糟的是他们竟然是亲兄妹。
小君苦恼着,已经有好久都没有和梓杰碰面了吧。周一到周五自是不用说,而好不容易住宿归来的梓杰,却好像是存心躲着自己似的,双休日不是去图书馆就是到外边去不知干什么。兄妹之间一步步地疏离,竟然破天荒地已经好几个星期没有照面说上话了。
“小艳,你好棒哦!这次考试又考得这么好!”
“没什么啦。不过,如果有什么不懂的话,你随时可以来问我。”
“嗯。”
两人在校门口话别,这几天小君和以谦冷战,以谦也少有的没有去和小君赔礼,而小君也落个轻松,与小艳道别后,自行回了家。
“喂,等一下。”
“以谦?!”
人烟稀少的巷子,殷艳一个人走着,没想以谦竟然在巷子的一头堵住了自己的路,她的心不由得一惊,
“你找我?”
殷艳的心中出现一丝起伏,有一份欣喜,却也有一份心惊。
“你很照顾小君啊。”
“啊?”
殷艳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什么意思啊……”
“你的游戏可以到此为止了吧!”
以谦转身要走,
“以谦,我不懂啊……”
“你最好适可而止!如果你敢伤害小君——”
“我只是想和你交往,我喜欢你,以谦!”
殷艳好像鼓足了很大的勇气似的,说出了心中积压已久的话。
“我对你……没兴趣。”
以谦径直走出了巷子,只是一句“那个Dark Bar我常去”回荡在空气中,使得殷艳的嘴惊得半天没有合拢。
那天晚上,以谦就是在“Dark Bar”见到的殷艳。
之后的几天,小君与殷艳秀着一如既往的好感情,让坐在一边的以谦只能急在心里。每每小君推心置腹地对殷艳,殷艳就会在以谦面前露出得意的笑。那天以谦的冷酷无情,深深地刺到了殷艳。
“我对小君可是很好的。”
趁着小君外出的空挡,殷艳便坐到以谦的旁边,温柔得像在说情话似的。
“原来堂堂的玄雀帮老大也是有弱点的。”
以谦瞪着她,没有说一句话,而殷艳却是更得意了,
“其实我们可以交往看看,只有也不会伤到小君——”
“我讨厌别人威胁我,你最好记住这一点!”
面对这心理已经有些扭曲了的女人,以谦不想再和她多废话,只是想离开这个压抑的环境。
事实上,他被威胁到了。不让小君受到伤害,是他给小君的承诺,可渐渐的,他竟然觉得自己有些力不从心了。
和小君呆的时间越长,以谦越觉得自己变成了个有感情的普通男人了。
“小君。”
“干嘛?”
嘟着小嘴的小君见以谦跑来,以为他又要劝自己不要和殷艳接触,便不自觉地撅起了嘴。
“你要是再来说些我不想听的话,那你就趁早闭起嘴巴。”
“好了,我不说就是了。走吧,今天带你去个地方,你一定会喜欢!”
“哪里啊?”
“去了就知道了。”
以谦领着小君到严凯堂兄开的游艺厅。
“谦少爷!”
那里的人竟然也对以谦惟命是从。长这么大,小君竟是从来没有到过这种地方,这些小孩子都应该来过的地方,小君却是从来没有来过。
“谢谢你啊。”
小君拉着以谦轻声地说了句。
小时候由于父亲忙于工作,母亲不是外出聚会,在家料理家务,就是陪着小君逛商场扫货,去游乐场玩什么的,却从来没带小君来过这种地方。
母亲自己曾经游戏人生,但嫁为人妇后,却收敛了很多。而梓杰更是担心那里的环境会带坏小君,所以也不曾带小君去过那里。
“谢什么?”
以谦正觉得奇怪,听了小君的解释后,竟然笑了起来,也终于不再奇怪小君这样单纯的性格,全都源于家里的过分保护,更加觉得自己在带坏小君而矛盾不已。
“这个好好玩!”
小君兴奋地玩这玩那。见小君这样开心,以谦也高兴起来,忍不住陪着小君玩了起来,像是在为小君弥补着童年未经历的空白似的。
只要看到小君的笑脸,以谦就会感到深深的幸福,那种只有小君才能给予自己的幸福感觉。
“今天高兴吗?”
“嗯。”
小君点着头,和以谦在一起,他总能给自己带来各样不同的惊喜。尽管也会有伤痛,但以谦总会给予自己最大的安慰和安全感。
“交往”也已经快一年了吧,在这一年里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然而小君却仍然没有勇气和以谦说清楚。她怕自己承受不了这份罪恶感,也怕自己哪天会真的一不小心沦陷进以谦的世界。
以谦照例送小君到家门口。当钥匙插入钥匙孔中的那刻,小君忽然闪过丝熟悉的影像。那次梓杰就是这样站在自己的身后的,那次梓杰就是在巷子那边等着自己的。
她猛地会了头,而以谦却还没走,
“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进去了。拜拜。”
小君环顾了四周,什么都没有,她竟然有些失望,一股说不出的失落。
你是在找我吗?我能这么想么?
以谦走出巷子,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那条熟悉巷子的尽头——梓杰扶着单车,静静地站在那边的一个角落。
大学的生活比想象中的更加无聊。除去那些学生会的工作,几乎就是上课加闲逛。校园中的无聊女生依旧,空虚的心,觉得她们竟幼稚得有些可笑。
圣瑞高校—圣瑞高中—家—圣瑞高校,每天必须行进的路线。他一直在看着她,可她却没有注意到他。
梓杰一直压抑着自己的心,对于小君,即使心中满是爱意,但也不能轻易出口。看着她与以谦的亲密,心中的痛却又不能对他人言。可就算心每天被刺痛,他还是坚持这这条每天的必经路线。因为看着她,是他现在最大、也是唯一的安慰。
“我对你……没兴趣。”
弥漫着雾气的淋浴房里,修长纤细的身子□□着接受水的洗礼,微蜷的发丝随意披散在肩,只是那肩膀却无力地垂着。
女人摸着自己的脸,
我到底哪里不好了?!哪里比不上那个曲慕君?!
为了以谦,殷艳改变了很多;为了以谦,她到处打听以谦的嗜好,他喜欢的女人的模样,不惜闯入他的圈子,那个危险的世界。然而当她自认为自己已经拥有了那样的本钱时,他竟然对自己说那样的狠话。
殷艳自己还没有意识到,当她进入他的圈子时,她——堕落了。
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小君,今天咱们一起去喝咖啡吧!”
“好啊,那放学一起去吧。”
“这样,我放学要先去家里拿东西。这个是地址,你先过去,我拿好东西马上就过来。”
“哦,好吧,那我等你哦!”
“嗯,我会快点的。不过,你别和原以谦说哦!他……好凶的。”
殷艳轻声地在小君耳边说着,而小君则是会意地点了点头。
“以谦,今天我自己回去,你别送我了。”
“怎么了?殷艳找你出去?”
以谦的语气有些激动,而小君没想到他一下子就猜中了。
“不是……呵呵,是老妈,老妈她说要和我去外面逛街……不是和小艳……”
小君就是不会撒谎,每次撒谎,她的眼神就会闪烁不定,不敢正视别人。她说话吞吞吐吐的,以谦一下子就看出来了,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别和她出去。”
“说了不是小艳嘛!”
小君有些急躁,而以谦也没有再和小君争下去。他悄悄地跟在小君身后,想着她别出什么事才好。
『谦少爷,请速回玄雀,有紧急事件!』
陌生的号码,以谦的心里有些怀疑,他边走边拨严凯的手机。平时玄雀有什么事,总是由严凯或是几个龙头通知自己,然而这次的事却有些奇怪。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以谦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见小君往一家咖啡店走去,以谦只好先回玄雀,想着等会儿再来找小君。
“欢迎光临!”
小君走进咖啡店,原来殷艳早已订好了位子。侍者直接将小君带去了二楼的包厢。
品着香醇浓郁的卡布奇诺,小君翻起了搁在一边的杂志书籍。
“小姐,你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哦,没有,等我朋友来——”
“哟!小姐一个人啊!”
半掩着的门,被三个男人推开了。着着奇怪的衣服,染着黄黄绿绿的头发的他们,一看就不是善类。一个男人顺势将侍者丢出了门外,将门反锁起来。
小君心中一凛,类似的事发生了太多,以至于让她的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想办法拖延时间找机会逃跑。
小君故作镇定,她嘬了口咖啡,见那三个男人,一个挡在了门口,另两个则是从小君的两边围过来。
小君迅速起身,想要跑到门那边去,其中的一个男人拦住了小君,而另一个则是抓住了小君手腕。原本还在庆幸前段时间学了空手道,然而当真的危险来临时,平时的演练好像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放开!”
小君很凶,早已埋进心底的那些不愿回想起的记忆,又再次爬上心头。即使心里想要忘记,但身体仍就记的清清楚楚。
那男人抓起小君的两只手腕,将她抵到墙边。他抚着小君的脸,从耳后一直顺着颈项摸向锁骨,伸进小君的领口,前胸……
“这就是原以谦看上的女人?!”
那男人邪笑着,
“阿良,那我先上喽!”
他边说边去解小君的衣服。
那一瞬,熟悉的一幕映入脑中,一样的野蛮,一样的绝望,一样的无助。
她用尽自己全部的力气将云用力推开,她赤着脚,跑向门口,手上还残留着暗红色的勒痕。
……
“吊起来!”
“嘶——”云将小君的衬衣撕开。
……
“身材倒是不错。”锋边说着,边摸向小君的胸部和下身。
……
痛苦的回忆好像再一次在现实中重演。小君挣扎着,想找机会挣开,却无能为力。
“你们是谁?!”
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殷艳。
小君猛地抬头,只见殷艳疯了似的冲向抓着自己的男人,提起背包就向他身上砸去。
“小艳!”
那几个男人好像连殷艳也不肯放过,趁那抓着自己的男人不注意,小君狠狠地咬了那男人的手臂,将他推开,还重重地踩了他一脚。
两个女生拼尽全力去打那三个男人。殷艳夺门而出,而那个叫“阿良”的,则是尾随其后追了出去。
小君最终还是没有逃离魔爪,而这次的他们似是被惹火了一般,将小君压倒在桌上,想要去脱小君的衣服。
“出了什么事?!”
以谦匆匆赶回玄雀,却看到几个兄弟正在那儿悠闲地打牌。
“谦少爷!”
“咦?老大?”
见严凯从外面进来,以谦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他冲了出去,飞也似的跑向那家咖啡店。
小君,等我!
“小艳,你没事吧!”
殷艳见以谦也在包房里,心里一惊。然而她仍是定了定神,
“我——”
“啪——啪——”
正反两记响亮的耳光,打得殷艳的脸上顿时浮出五道手印。
“以谦!”
小君都来不及阻止,以谦的动作太快,而且下手太狠了,惊得小君都呆了。
“是你逼我的!”
小君从未见过如此生气的以谦,而殷艳更是流下了委屈的泪。
“小艳刚才救——”
“你是白痴吗?!连好人坏人都分不清——”
以谦拉着小君的手,想要往外走,然而却被小君狠狠地甩开了。
“对啊!我是白痴!那你还理我做什么?!我就是傻得以为你和别人不一样,却没想到你和那些流氓没两样!!”
小君跑向殷艳,用纸巾擦去她脸上的泪。
“我好不容易把他们甩了来找你,没想到——”
殷艳边说边哭得更凶了,而以谦这次也不知为什么怒得放下了小君,独自一人离开了店,一个人生闷气。
接连几天,小君都没有和以谦说过话。这样的一个爆炸性新闻,一时间让沉寂了许久的校园,再次沸腾了起来。“谦君恋”玩完,传遍了整个学校。
这样的言论,没有让小君烦心,反而却让她好像舒了一口气。
也许这次真的可以做个了结了……
“你太冲动了!”
学校偏僻的一角,殷艳和以谦相对站着。以谦的脸沉着,没有一丝表情,好像对面的这个人不是在和自己说话一样。
“小君还真是单纯——”
“你来做我的女人。”
突然的一句话,让殷艳也是措手不及,让她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
“啊?”
“你不是说要和我交往么?!”
以谦的嘴角边扬起一丝笑意。他的语气如同平常一样冷漠,然而不知为何,还让人感觉到他身上的那股似邪非邪之气。
“你知道吗?我们谦谦把曲慕君给甩了!!”
“真的啊!老早好散了他们!”
……
最近一段日子,小君在学校的日子也不好过。虽然心里是舒心了不少,但周围人的议论,却让自己感觉生活在了唾沫星子中。
听到大家都在传以谦和殷艳的恋情,想着最近的殷艳与之前好像变了很多,她担心她,也怕这些有的没的伤害到自己的好朋友。
“小艳,这个给你。”
小君将亲手做的曲奇小饼递向殷艳。
“那个……你别生以谦的气,他平时不是这样的——”
“我当然不会生气!”
“啊?”
小君愣了愣,看着今天的殷艳好似与平时不同,连眼神也是嚣张起来。
“我当然不会生我男人的气!”
小君的心里“咯噔”了一记。“男人”,奇怪的称谓,跋扈的口吻,像是在炫耀般,将一记重锤,击向了小君的心。
“小艳……”
小君的喉口有些收紧,这一声“小艳”连她自己也没有听见。
“再顺便告诉你一件事吧。我和你做朋友,只是因为能从你身边把以谦抢走!”
小君怔在了那里,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手中的曲奇饼竟也颤抖了起来,发出细小的沙沙声。小君的胸口感觉闷到不行,让她透不过气。
她扔下曲奇饼,头也不回地跑出了教室。
那蜷曲的亚麻色长发,丧失了以往的光泽;那双原本清澈明亮的眸子,现在却只剩下了那空洞的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