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1）

空果然是拥有绯真灵魂的女子。自是清明她是不满意如此安排，也许是因为那个再也不违背规定的誓言，也许是存有了私心，便没有做出任何反对。

她在暴戾中渐渐安定下来，有时去静静地看人们匆忙地为婚事准备的样子，也不会说什么话，单单是看着。偶尔会因为遇见新鲜的东西而笑起来，却像孩童。大婚当日，穿戴的白色礼服合体而优雅，女子眼神平静却温和。当他看她向他缓步踏来时，恍惚间竟是回到了数十年前的时光绯真向自己走来的瞬时。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绯真曾有如是吟唱。

女子把手放在掌心，似是终于的回归。

一当如初。

还未蜕去稚气的柔和。她是一枚未经雕琢的玉，在静夜安逸地有清淡的光泽。

会煞有介事地抬头说我想做卷帘待君归的贤妻良母。给她的银镯会不离身地带着，偶尔能够发现她不经意地抚摸那副镯子，眼神里面恍若停滞在宁夏的绿色。每一日都安宁地待在门前等候自己回家，不过是听得道一声‘我回来了’便会笑的异常幸福。

她似乎是很好奇绯真的事情。能够看到她向他人打听曾经的事情。有时也会刻意让她多少知晓一些关于她前世的事情，只是妨碍于山本总队长的告诫，不能够直言。而然在现世看得她徒然倒在血泊中央时，光年倒转竟会想起绯真逝去的情形，心底有轻微揪起的波动。

也许是第一次。

如此动情。

她在醒来时神色眷念，如若做了一场好梦。苍白的面容努力撑起笑容，那时候窗外凋零的樱花飘入屋内，无限温柔地落在榻榻米上，安静地枯萎而去。

在伤后，女子批上了衣衫坐在庭院内，单薄背影晃一晃就像盏浅薄的清灯，似乎随时都会熄灭。粉红色的长衣上有精细的花纹，头发随着肩膀的线条披散下来，坠在衣服边，宛若绸缎般光滑。眉眼内流光轻转，她仰起了微醉的容颜便朝自己轻轻微笑。

时光转一转，便又是过去。

与绯真对饮月下，女子娇羞的面容恍惚又现，眉微垂，眼神柔软若水。梅花开了一树的清傲，一场历经五度春秋的梦，幻影就此消失不见。当真在自己眼前的却是另外一人。空眼睛里面清淡的光，不过是已经明了了这些。

似乎一切便有了预兆。

她把玉坠放在自己手心的时候，便明晰她即将离开。闪着盈软的绿色光芒的玉挂在千本樱刀柄处，微微摇晃，会有再看见女子绿色瞳仁的幻觉。直到最后的刀刀相向，这玉便没有离过身。

朽木知道，当玉与止绿失去光芒时，空便没有了生命。

女子站在背叛的边缘，神情悲伤如风。她说话间却依旧是快要哭了的娇软，只是增加了绝望。

——“是你真的想置我于死地。还是……你心底确认我能挡下。”

朽木没有办法回答，亦不能回答。

在很多年以后，玉早已失去了光芒。沉默地黯淡下去，只是出神地望着它，便忽然想起女子睁开眼睛清冷的绿色瞳仁。

似藏在浓重夜色间，月光恍惚，醉色酡红，姹紫嫣然。沉默而温柔的宁绿。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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