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二十九章 东京又见(1 / 1)
事后,由于我不告而别,阿牧他找遍了整个篮球馆。结果没有找到我,反而找到了一同来看球的阿神和清田,没办法,他们只得回去练球了。第二天,在学校见面时,阿牧却只字未提。估计他以为我和湘北的队员们去庆祝胜利了,虽然我的眼睛还是肿的。
放学后,我没有去珠算社,也没有去篮球队,心里乱糟糟的。由于今天是周六,所以我可以彻底的去放松一下心情,该死的藤真健司,为什么就忘不掉你呢?
乘着新干线,去东京,我要“花钱”。忘了说了,上次哥哥来时住的房子,被他悄悄的买下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把钥匙用全球速递给我寄了过来,还打电话告诉我:在东京过点儿紧张、小资的生活可以调节我的神经。我今天就来调节神经了。穿好背背佳,换上一件白色小礼服,穿上白色的坡跟凉鞋,没办法,高跟鞋和我不搭调,画上淡妆,拿着夏奈尔的金色手包,这些都是美国之行的“战利品”,向银座出发喽。
夏日里的白天是很长的,我到银座的时候还不到7点,马路上人群涌动,这是东京一天中又一个最拥挤的时刻。我到8月就满18岁了,到了那时,我要买一辆车,有了自己的车,我就不用穿着那么好的衣服去打出租了。在银座,我买了很多“没用的”东西,说没用,是因为已经有了很多,内衣,睡衣,丝袜,家用的纺织品,唉,这就是女人。冲动是魔鬼呀。
走累了,随便找了一家西餐厅,进去后,发现满员,怎么我到哪儿,哪儿的生意都那么好,干脆自己开家餐馆吧,“中华料理”。我正在犹豫着要不要等坐儿的时候,一个有一丝熟悉的声音响起:“不介意的话,你可以与我们同桌,海南的监督小姐。”我的脑子顿时黑线:这个声音是:藤真健司。
“24小时之内我们就见了两面,而且还是反差极大地两个地方,真是巧啊!藤真君。”
“是啊,尤其还是遇见了与昨天判若两人的您!”藤真从头到脚打量着我。
“我想我是真的饿了,那就谢谢了。”
“那个,两位,我们是不是可以坐下聊。”花形适时的打断了我们的交谈。
走到桌前,藤真很绅士的为我挪了椅子,三人坐下后,各自看着菜单。
“呐,今天不知二位是不是可以让我请客?毕竟是你们救了我的‘脚’,我应该表示一下谢意”。
“好像我们没有让女士请客的道理,”说话的是花形
“我只是觉得即使你们很有钱吧,但终归是学生,还是我请吧。”
“难道您就不是学生吗?还是?不过,到现在还未请教您的名字?”这次是藤真。
“好像是哦,我叫李千秋,是中国人,在海南大附中三年级一组,就算是校篮球队的监督吧。你们可以叫我秋。”
“秋啊,很美的名字,是生在秋天的时候吗?”藤真问到。
“是,我出生在8月。”
“那你比我们还小啊,就已经是监督了?”
“不好意思,是比你们大将近1岁,我在海南是借读,时间到了,我还要去美国或是回国。不过,我们是不是可以点菜了,我现在都快低血糖了。”与藤真相视一笑。
“就听你的吧。”藤真没有再拒绝。
“那就,侍应,我们要帕尔玛火腿沙拉,鸡溶玉米浓汤配法式蒜香包,主菜我要丁骨牛排,你们呢?”他们两个表示没有异议。
“那就都是,甜点,我们要果塔和炭烧咖啡。这些都是三份,至于牛排我要5分熟,”
“我们也一样。”
看了看我们的装束,“我们还要一瓶90年份的澳洲红酒。”点餐完毕。
“你很懂得合理搭配饮食。刚才你点的菜里包含了菜、肉、蛋、奶、谷物还有碳水化合物。”花形说到。
“这是一个运动员应该具备的基本条件,毕竟我们不能到哪里都带着营养师,而且我们还要随时注意含兴奋剂的东西,飞行药检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你是职业运动员?”藤真一脸严肃的问。
喝了一口冰柠檬水,“曾经是,足球运动员,还在这座城市踢过球呢,可是我的运动生涯很短暂,短暂到我还没有来的及全身心的投入,就结束了。不过,你们可比我幸运多了。至少你们还有机会。”有些感慨。“菜来了,我们可以开动了。”
我们边吃边聊,我知道了,藤真和花形都是东京人,为了打球才到的翔阳,今天来也是为了散心,毕竟昨天输了球,没想到就遇上了我。我把自己的经历大概的给他们介绍了一下,没说的很具体,还聊了些别的,发现三个人的涉猎都比较广泛,谈话很投机,还互换了电话,一顿饭吃的也很愉快。
结账时,花形还是掏出了信用卡,我无奈的看向藤真,藤真表示无能为力,就在这时,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侍应没有接花形的信用卡,反而不好意思的看着我,好像鼓足了很大勇气似的说:“那个,您是Autumn.Lee对吗?可以帮我签个名吗?我是F东京的球迷。”
“哦,好的,不过,假如你可以把账单也递给我的话,我还可以和你合影。”冲着花形狡黠的一笑,花形当场就愣在那了。签了名,照了相,同时把手签支票交给侍应后,继续坐下喝红酒。
“如果你们有事的话,不用等我的,先回家吧。”
“藤真?”
“知道了,花形,那你先回去吧,我再坐一会儿。”
“那好吧,咱们明天见。”花形起身和我们告辞了。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其实,你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吧,藤真?”我小饮了一口。
“昨天的比赛,我们输了,不过,我还没有退休,我还要坚持到冬季赛。告诉阿牧,神奈川县的首席控卫还不知道是谁呢?”藤真一口将手中的红酒全部饮下,仿佛是要告诉我他有多大的决心。
“要是你们想在冬季赛里胜出的话,藤真,听我一句,去请一个专业的教练吧,把你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场上,不要再替你的那些队员谋划什么,放开手,让他们也享受自己的篮球,这就是昨天我久久都说不出口的话。因为,昨天的你们遇到那样的湘北是必输无疑的。”一口气说完后也将杯中酒全干了。
看向藤真那深不见底的双眸,那里出现的是隐忍,不禁心疼他,回忆起昨天最后的场面,我•••不行,不能在这个少年面前流泪,那样,他会觉得我是在同情他。“对不起,我想我该回家了。”站起身,走向门口。
藤真一把抓住我,他还坐在那里,猛地将头埋在我的身上,双手环住我的腰,“请等一等,可以让我休息一下吗?”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提在手里的袋子散落一地,抬起已经颤抖的胳膊,轻轻的抚摸着藤真的头发,一个17岁的少年,在今天之前到底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确很累了。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怀里的温度消失了,再次看到藤真站在我的对面距离不到一尺,“刚才,我有些失态,对不起。”藤真在向我鞠躬。
“别放在心上,刚才你不过是在向一个朋友发泄你心中的积郁。我想,我真的该回家了,再见了,藤真。”这句话像是说给他听的,也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我送你回去,已经很晚了,你是个女孩子,我,我不太放心。”
“不了,回去睡个好觉吧,你需要休息。”捡起提袋,转身离开。
只是我没有听到,“这样一个夜晚,估计我们都睡不了一个好觉了。我们真的只把彼此当做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