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新的环境（1 / 1）

我再一次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已经没有大片的油菜花，田地里面灌满了水，很多人在插秧，并不同于北方的水牛在悠闲的河边吃草。穿越一道道漫长的隧道，看过一片片青翠的高山，满车厢的人在轻声交谈，说着我并不熟悉的语言。我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睁着眼睛盲目的观望，一句话也不想说，黑夜里也不想睡去。

我不知道为什么到达每个城市的时候不是清晨就是深夜，我在清冷的街上拎着行李箱，看着各类叫卖的食物与水果，却没有想吃东西的欲望。还好，早班车很快就来了，陆续的上来几个人，不是很兴奋。

我突然发现心情很沉重，因为我知道这次不是来游山玩水，而是要在这里生活很久，一年甚至好多年。

其实街道很拥挤，路面也很脏乱，而这里的人民也或多或少有些野蛮，我都一一容忍，并试着找一个会喜欢上这里的理由或借口，到最后，还是想起了燕歌和我的那次交谈，她会来看望我的。

在校园招待所住下的时候，我感觉很疲倦，深深地埋在软的床里，而不在意外面已经艳阳高照，孩子微笑。我太累了，累的没有力气做任何梦，想任何人。

下午的时候才活过来，于是起来洗头发，换衣服。出去的时候对服务员点头微笑并询问吃饭的地点，在操场边看到荡秋千的老人和孩子，玩篮球的学生浑身的汗水。我想自己一定汲取了他们的力量，稳稳的走出学校，漫步街上。

吃饭的时候，感觉米饭很香，菜做得也辣的够味，只是有一些贵，甚至我以为被宰了。看不出这个很小的城市的消费水平会比西安还要高，我没有任何不愿意或者争辩，付完钱就离开了。

在街上逛了很久，很久，一直到夜灯亮起来，周围的景物朦胧起来。感觉很热闹的街，只是看到成双成对的男女的时候，我有些悲哀。其实，自从燕歌离开后，我就一直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任何和她有关的事情。可是，她的相片在我的钱夹里面，她和我的故事深深印在心里面，我唯一能去做的，就是不触及，假装不在意。

回去后我没有开灯，却打开了电视，随便调了一个台，然后就在黑暗里面淋浴，一遍遍的清洗身体，直到水完全变凉，自己也打了寒战。厚厚的浴巾包裹身体，暖暖的，我再次深陷进床里。手机放在枕头边，我不知道自己从哪天开始就不曾关机，我怕有人给我打电话，我也想有人会给我打电话。但是，却没有，即便我离开学校去另一个城市参加培训。

同行的人很多，很年轻也很朝气，但是也有几个已婚的，甚至有一对即将结婚的男女也和我们在一起，大家都为他们送上最真挚的祝福。坦白说，看到这个场景，我有些嫉妒。

培训的日子很枯燥无聊，无非是每天学习心理学、教育学等等没任何意义的资料。于是，我再次逃课，我想如果我不这么做，已经都不会再有机会了，因为我已经不再是一名学生。对此，我不知道是应该庆幸还是难过。

这个城市也不是很大，但是街道干净一些，人也少一些。只不过红灯区多一些，每一个华灯初上的夜晚，我和几个男孩去吃烧烤的时候，大家的眼睛都不约而同的看着那些坐在那里衣着暴露的女子，心里想着猥亵的事情。我只是感觉，她们真年轻！

大家一直取笑我用的手机，而且也一直纳闷为什么我还是没有换成本地的电话号码。对此，我只是微笑着沉默着难过着。表面看，我很平静，但是我知道自己的焦虑，而且，莫名的，我开始牙疼，甚至难以自己，不得不去校医院进行牙齿内塞药处理。

和他们开始熟悉起来，毕竟大家要作为同事了，最后进行完教师资格考试之后，我们一起去吃烤乳猪聚餐。大家围坐在整个院子里，共同举起米酒，一饮而尽。烤肉吃起来味道很好，毕竟这是第一次品尝。午后的阳光已经不再那么猛烈，而米酒也喝得正好，我们大笑着，吵闹着，取笑着。我想，或许，这是对我不曾、不能参加谢师宴的补偿吧。

有几个本地的女孩子非要和我一起喝酒，于是在大家的起哄声中，我只好拿出北方人的豪情和她们拼了起来。其中有一个女孩可能是碰了一下我的手臂，然后很惊讶的说：“哇，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会脸红？”

面对她的惊讶，我腼腆的不知所以。然后她近一步询问我有没有女朋友，要不要在我们同事中帮我介绍几个，并且说自己也没有男友呢。

我突然想起第一任老大在我离开时对我说的一句话：“小陆，以后你要多加注意呀。”

我纳闷的问他要注意什么的时候，他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湘女多情！

我知道她们都很不错，也很年轻，但是我心里已经塞的满满的，容不下任何人。我抱歉的向她笑笑，她也没再说什么，于是我们大家又一起喝了起来。最后，回去的时候，一个来自武汉体院的帅气男孩子喝醉了，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制服，摁在床上。于是，条件反射般，我再次想起和燕歌父亲喝酒的那些场景，那些画面。

其实，一切，一切的一切，我都记得，只不过他们并不怎么安分，总是以这样或者那样的方式浮现在我的眼前。但是，那个时候，只是偶尔浮现，而现在，自从我离开西安之后，他们却不由分说的，每时每刻的出现，幽灵不散般。让我总是在欢乐的时候突然感觉一阵阵的疼痛，醒来时恍然若梦的孤寂。

我爱的人，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