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复原(1 / 1)
出院的时候我已经能正常行走,但是医生还是给我开了好多舒筋活血、消肿止痛的药丸、膏药之类的东西。走出医院大门时,我就扔到了垃圾桶里。但燕歌还是捡了回来,并一再强调,我必须服用,不得有误。
其实除了行走有些不是很利索之外,我完好如初,并开始去上课。
走进教室时,好像没人注意到我曾有一段时间不在。但是公共课上,肖蕾一直对我没有什么好脸色。原来大力神一直就没有向她澄清整个事件,而我这段时间的消失不见,更让她以为我是做贼心虚、畏罪潜逃。
当天晚上,被逼无奈之下,我向大力神要来了肖蕾的电话号码。我只是发了一条很简短的短信:我是那样的人吗?
没有收到任何回复,但是这件事情就这样暂告一段落,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有时间的时候我就去上课,很认真的听讲、做笔记,甚至有一次在外国诉讼法学课上还回答了问题,和大家一起做所谓的科研课题,为篮球赛、足球赛加油呐喊、指手画脚。
有整整一个月,我们都是呆在学校附近。
她会每个周末来看望我,并在报刊亭带几份杂志。打过招呼后,就在我们寝室里看专业书,而我会把苹果削成一片片的递给她吃。
有时,远远地看着她的身影,我就想,如果不是腿脚还有些不便,我真的怀疑一切是否曾发生过,因为所有都像上紧发条的时钟按部就班、有条不紊。
我们只是在学校周围慢慢走一阵,她会让我停下来休息,好像我真的残废了似的。而对这件事,谁都没有再提起,也无从追究谁的过错。
之后的日子里,我们没有再争吵过,也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只不过有一次,她哭了,在电话里。那是2年以后,我在南方,她在异国他乡。
那个夏天,我们不记的淋了多少次雨,因为大多的时候我们都在街上,没有属于自己的家。有时会在路边抱在一起避雨,有时就大步向前满不在乎。
我说过我不可能记得所有的事情,但我到现在还记得那次的那场大雨。
那是一个傍晚,我和老大在寝室里开着灯畅谈所谓的人生理想以及一些哲学问题。她打来电话,很急促的说自己的木兰摩托车打不着火。她对这些一窍不通,而我也是如此,只好向老大求救。老大就在电话里面一遍一遍的指导:是不是电路有毛病?钥匙有没有到位?火花塞有没有问题?
费尽口舌,一切还是没有解决。最后,我只好让她在原地等我。
我在学校门口拦了一辆车,急急忙忙的赶了过去,在途中的时候就下了雨。
到了那里的时候,我就看见她站在雨里。我下车后大声的责问她为什么不避雨,而她委屈的说:“我怕你看不到我。”
我有些心酸,很快脱下外衣给她遮蔽。
在路边,我们等了好久,一直到雨渐渐变小。
没有其他的办法,在斜风细雨中,我推着木兰,她跟在后面。然而倒霉的是,我们在路上没碰到一家修车的,只好继续慢慢的推着,蜗牛搬家一般。
从康复路一直到西二环那里,我不知道究竟用了多少时间。只记得一步一步的走着,而雨水也是一滴一滴打在路上、身上。
一路上她不停地埋怨这辆破车,埋怨自己怎么突然的就想回家。
我只好劝她:“没什么大不了的,实际丈量一下从学校到你家究竟需要多少步,免得以后走错路。”
最终,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到了熟悉的标志,而我差点喜极而泣。
进入家属院,在楼下锁好车,她看了下四周,就翘着脚吻了我,说我真好。
我笑了笑,然后自觉的走了。
在路边等公交车的时候,她追了出来,手里拿着一袋水果。
我就问她:“你妈妈没有问送给谁的?”
“没有。我说这袋水果都烂了,拿下来扔了。”
回去的路上,她发短信告诉我,她给她妈妈说是送给一个同学的。
我回复说她不诚实,她说确实如此,因为她告诉妈妈她的同学是个女孩。
愿主宽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