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假期(1 / 1)
回去之后我就病倒了,浑身哆嗦,持续的发高烧,每天躺在床上,死去活来。
而她,却一次也没有来看望我。因为她们即将面临期末考试,所以学校实行封闭。但是她还是每天给我打电话嘘寒问暖,并寄来特快专递,里面放满各类感冒药剂。
我也趁这段时间,突击了一下专业课和其他课程。
期末考试,谁人不害怕?
眼看着这个学期马上就要结束,寒假也迫在眉睫,但是,我却并不是很开心。
专业课考试之前,任课老师说题目会非常难,考试也会特严格,而且还是他本人亲自监考。
我被吓得半死,每天熬夜苦读,有时候早上醒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课本。
终于,硬着头皮迎来了考试。
导师拿着厚厚的一叠试卷走进教室的时候,大家都惊呼了一声,我只是不停的呼吸着凉气,不敢看窗外的风景。
有些人埋怨前面的同学试卷发的太慢,而其他人已经埋头奋笔疾书。我忐忑不安的接过试题,填写姓名,然后看了看最后一页的论述题目,头有些晕沉。
平时互相排挤的几个优等生却出奇的坐在了一起,大家心照不宣。
我强烈鄙视,却无济于事。其实,我最希望坐在他们旁边的那个人是我。
导师在教室里转了几圈之后,习惯性的点上一支烟,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开来。有一段时间,我甚至怀疑烟头即将烧到他的手指。
是的,我的心思根本没用在做题目上,习惯性的发呆。
在我四处张望的时候,发现一些平时自命不凡的家伙竟然带了小抄,很猥亵的在那里抄来抄去。
福建仔和我相视一笑,鄙夷的神情特别突出。
我懒得再看他们的丑恶嘴脸,很快的做完前面的题目,思考了一阵之后,就按照自己的思路把最后的论述题目也做完,然后站起来交卷了。
可能把正在做美梦的导师给惊醒了,他有些茫然的站起来,看了一下之后,又点了一下头就坐下了。
过了两天之后,我才知道试卷竟然是导师的一个嫡系学生批改的。最后,我的成绩勉强80分,远远低于一些经常和那个学生走在一起的,人。
外语考试的时候简直一团糟,像大扫荡过后的战场。那些道貌岸然、一本正经的老男人、老女人们全部在下面低着头查资料、看小抄、要答案。
面对这一切,我感到绝望,做完题目之后就回去睡觉了。
而下午的时候,却看到好几个家伙提着水果美其名曰去探望外语老师。
突然地,就很悲哀,有一种痛且苟生的感觉。
可以说通过这次考试,让我看清楚了很多人的本来面目,并且渐渐的对某些老师也没有了好感。
我不知道她的学校是否也这样,还是只有我们学校这个样子。
“哪里标榜什么哪里就缺少什么”,想起鲁迅先生的那句话,真他什么的一针见血,见血封喉。
剩下的课程就简单多了,无非是写论文。大家随便在网上摘抄或者去图书馆复印,最主要的不要抄写雷同就好。
考完那天,楼道里好像过年一般,大家争相庆祝、狂欢。
我坐在床上,垂头丧气,并开始怀疑当初决定上研究生这件事是否正确。
拼命试想这半年来自己究竟学到了什么、有什么感悟的时候,才发觉,一切都空空的。
很难过,现在的我,没有找到一个说服自己来这里的理由。
想想吧,颓废有罪呀!
我把这些思想统统告诉了她,她只是感觉我好笑,说大家都这样,没什么是真的。
看着她的冷漠,我想到了感情。
这些年来,我不在乎别人恨我,或者打我、骂我,我只怕欺骗,怕得要死、要命。
我可能不是最后离开西安的那一个人,但我还是在那里呆了很久,久到校园里面渐渐空荡、寝室楼的夜晚不再明亮。
白天,和她一起的时候会很热闹。可是到了晚上,一个人走冰冷的路,看惨淡的灯,步入几乎没有任何生气的寝室,打开再关掉那盏灯,已经渐渐成了我那段时间的习惯。
但是我并不感觉孤独,因为我知道,在不远的地方,有个人正在想着我。
然而,在我内心深处,我是多么希望她能和我一起回山东,去看看我出生、生长的地方。可是这并没有成功,即便我为自己找了很多理由。
我们每天漫无目的的从一个路口走到另一个街头、在各大超市里面穿梭、咖啡厅里小憩、宾馆里缠绵,如此不受干扰,全心全意的把心系在对方身上。
一直到,那一天的中午,她帮我买了回去的车票。
握着那张车票,站在候车大厅的人群中,我并没有让她来送我。
这些年来,总是害怕离开时候的送别,还是习惯一个人悄悄的走。
我在电话里告诉她:“我喜欢看到你高兴的站在月台上迎接我的归来。”
她大声的答应着,并一再强调:“你一定要想我呀!”
轰隆隆的列车,带走了我,抛下另一个思念的人。
就这样,一个假期把我们彼此分开,而中间,是漫长的思念与无尽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