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人生之若初见(1 / 1)
如果按照以往的经验,我这个时候应该站在约会地点的对面,观望对方一段时间之后再决定是否见面。但是这一次我觉得不应该那么做,并为以往的行为感觉惭愧,可能是因为天气很好且有一阵风掠过的缘故吧。
心里迷信的相信:即使对方让自己失望了,也要走过去并告诉她,至少这样对我们都很公平。
于是我就站在烈日下的医院门口,傻乎乎的看着每一个进出的(男)女。
但是,过尽千帆皆不是。其中也有几个我以为就是对方的,但她们只是瞥了我一眼,但是对我焦虑的眼神无任何反应,继而漠然走开。
此时的我才突然发现自己来早了。
半个小时后,我还是站在医院的门口等待着,但我已经不再喜欢此时的阳光。我唯一的希望就是进出的人群中间能有一个人走过来挽住我的手并带我离开。
我猜我被观望了很久,因为当我转过身时,一个女孩站在马路边一直对我微笑。是她,不用猜测或怀疑。
我微笑着走了过去,虽然步伐不是很稳,但还是迈出了相识或者相爱的那一步。
透过她的眼神,我知道自己应该没有让她失望,但我却有一点——我以为她是长长的头发,但她不是。
她微笑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的牙套,于是感觉微烫头发的女孩也有些可爱。她问我是否来了很久,我矢口否认。
出于礼貌,我接过了她手里的包,沉甸甸的,ibm。然后我们像很久没见面的老朋友一样惬意的走在街上,慢慢的交谈,一切很自然。我又感觉到了那阵风从身边轻轻吹过,飘向远处。
一起吃饭的时候,她点了很多肉类菜肴,我以为是为我准备,却发现她比我吃的还多。看到本人,看到她的微笑,我无法想象这就是那个曾经让我有一段时间觉得很可怜的女孩。此时我能感觉出她很快乐,而且让我也快乐。
我说:“我以为我会最先在进出的人群中看到你,没想到却不是。”
她只是笑着说:“在医院门口见面,就一定是要进或者出的吗?”
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看着她时不时露出的牙套,我忍不住笑了。但是她皱眉问我为什么笑的时候,我撒了一个谎,说看到服务员端上鱼的时候想起了一个笑话:在讨论鲸鱼是否是鱼类还是哺乳动物的问题上,男孩和女孩一直争论不休。女孩认为不是鱼干嘛叫鲸鱼,男孩怎么解释也无法说服女孩。最后男孩无奈的说:你看,日本人这三个字,也带“人”,可它是人吗?女孩恍然大悟。
她瞥了我一眼说:“你还蛮坏的。”
我吃得速度很快,然后她又皱了一下眉:“是不是嫌我长的丑陋,影响了您老人家的食欲?”
我连忙辩解自己不怎么饿,而且我发现有时候看女孩子吃东西还是蛮有意思的。
只是过了一会,突然地,彼此都不再说话,好像是接不上对方的话题。气氛开始有些沉闷,周围嘈杂的声音越加衬出我们的安静,难不成已经要曲终人散?
当我看向外面的天气时,她对我说:“你不要对我说今天天气真好这类的话。”
我尴尬的笑着做无奈状,只好尝试找些其他话题。在问到她的名字时,她很严肃的对我说:“如果你敢笑,我就掐死你。”
接着她伸出双手做扼住的样子,只不过有一些滑稽。
她看着我的脸色,郑重的告诉我她叫燕歌。
起初我觉得这个名字很有诗意,并佩服她的父母。但过了一会我还是忍不住笑了,因为我想到了司马迁的悲惨宫廷遭遇——阉割!
她没有掐死我,只是很无奈、很无辜的用筷子敲打着桌子,然后看着我,说了一声:“难道陆越这个名字就很好听?”
我突然有一些心动,这是她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午后的阳光有一些慵散,透过梧桐叶有一点没一点的落在马路上。我拿着笔记本,跟在她后面。毕竟这是她的城市,而我,只是一个过客,甚至不知道会不会被接纳。
在过马路的时候,她突然停在一辆汽车边,借用别人的后视镜整理了一下头发。坐在车里等红绿灯的人看着我会心的笑了。那时看着她走的前面的背影,我觉得这个女孩很美。
马路上新刷的斑马线很醒目,于是我就想起了那个急转弯——黑、白、红相间的马是什么马。她怎么也想不出来,当我告诉她是害羞的斑马的时候,她哈哈大笑并伸出大拇指说:“高!实在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