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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四个人围在餐桌前默不作声,最后还是我先开口:“其实……这事儿也没什么,都过去了……”
我不说话不要紧,这么一说,江南腾地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没什么?!小树,我可是眼睁睁看着你这么多年怎么过来的!他。……”他指着程开,“明目张胆地跟陈冰冰在一起,搞得满城风雨全世界都知道了,他把你当什么了?还……还***有了个孩子!”
我本来以为程开会辩解那孩子不是他的,但他什么都没有说,我想是因为他比我还清楚,江南的话这么多,一定非常怒。此时招惹他绝对不是明智的事儿。
梁雅冰知趣地退出了对话,说要给我们煮点面条吃。客厅里就剩下了我、程开和江南,我们像当年高中的时候一样,程开和江南坐在两边,我坐在中间。
我低着头,平静地说:“江南,过去受多少罪,那都是我自找的。现在不了,你知道吗?不可能再那样了,因为我,已经不再喜欢他了。”
江南的声音有些发颤,“什么?”
“如果说从前的几年,我心里一直爱着谁,那么现在,这个人不存在了。”我再次感觉到了诀别的味道,心里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我心里骂自己:我最近怎么变得这么爱哭啊?动不动就掉眼泪,我估摸着这段时间把一辈子该流的眼泪都流完了。
江南忽然笑了:“我可真够迟钝的,这么些年愣是没看出来,你喜欢的人竟然是他……”
我也带着眼泪笑了,“所以我一直都很奇怪,为什么你愣是没看出来?”
程开一直沉默地坐着,像是一个局外人,这时候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江南愣了一下,“有人写email告诉我的,说得挺详细的。我本来没当真,想起好久没见你了就约你喝酒,谁知道一问你就承认了……”
“email?”
江南想了想,说:“是个名字叫什么yuanyuan000的,后缀似乎是gmail。”
我们三个都不说话了。我想他俩的想法肯定跟我一样:我们仨这回不一定被谁给阴了呢,就等着看好戏看笑话。
沉默了许久之后,我说:“准是咱们仨其中一个惹着谁了,才会这么接二连三地惹麻烦。”
程开和江南异口同声地指着我说:“肯定是你!”
见我们和好如初,梁雅冰端了面条出来,笑呵呵地让我们吃,她说:“其实这事儿早就该摊开了说,都知道有什么不好的?江南你也是,生那么大气干吗呀,至于嘛?说句话你别不爱听,小树怎么受伤程开怎么伤人,那都是人家俩的事儿,你就是关心他俩也轮不到你动手打程开。还有你们,”她转向我和程开,“这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啊,你们用得着瞒着江南瞒这么些年吗?累不累啊你俩!”
我用筷子搅着面条:“不是故意瞒的……”
“错!”梁雅冰大声说,“瞒是不分故意不故意的!瞒了就是不对!”
程开看着他面前的面条,慢慢说:“反正,都过去了。对和错,有什么所谓吗?”
梁雅冰哽住了话,接不上来。
我胡乱吃了几口面条,对程开说:“你回去吧,回头陈冰冰该着急了。”
程开站起来,别有深意地说:“那给江南写信的人,要是知道咱们三个没打翻天,肯定特失望。”
送走了江南跟程开,我陪梁雅冰洗碗,电话响了,梁雅冰挥着满是泡沫的手让我去接电话,我一边喊着“肯定是找你的”一边奔过去,抓着话筒,用梁雅冰的语气说:“喂你好,梁公馆。”
电话那头立即传来了兴奋的叫声:“圆圆哪,妈可想死你啦,上礼拜六你怎么没回家呀?你刚买的白大褂儿还在家搁着哪,不穿啊?”
我拿着电话一愣,“对不起,请问您找谁?”
电话那头也一愣,“哦,不好意思,您是张小树吧?我是梁雅冰的妈妈。”
“您稍等啊。”我举着电话喊梁雅冰,“小雅!电话!”
梁雅冰擦着手跑了过来,跟老太太唠得不亦乐乎。我站在她旁边一直看着她的表情。圆圆?她居然有个小名叫圆圆?哦!我想起来了,我说我怎么觉得哪儿不对劲呢!给江南发信那主儿不也叫“yuanyuan”吗?能把我和程开的事儿知道的这么清楚的,也没几个人了。难不成是我身边儿出鬼了?还是一大号女鬼!
梁雅冰接电话的工夫,我开始找无数理由给她开脱,最能说服我自己的一条是:她一定是太看不惯程开对我的伤害,所以才告诉江南的,她想让江南替我教训程开。
等梁雅冰接完电话,我坐在她身边,直截了当地问她:“是不是你告诉江南的?”
她非常惊讶地一愣,随即说:“是啊!”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