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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想让全世界知道,你是我的人了,别人都甭惦记了。”他扭头望着我,“你终于笑了,你都三天没笑了。”
我的笑容在脸上渐渐僵硬,不知道说什么好。
开车到了饭店,我和孔建洲上楼,本来以为我俩肯定是来的最早的,结果除了我俩都来了,大家都在等我们。本来我以为,身体虚弱的陈冰冰一定会在家乡休养,不会跟着程开来北京,结果她不但来了北京,还跟着程开来了饭店。本来我以为,我见到陈冰冰和程开相亲相爱地在一起,会五脏俱焚,结果我却丝毫没有感觉。
妈的,这世界是怎么了?!
孔建洲一边用毛巾擦手一边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个主人来得最晚,等会儿罚我三杯。”他望向陈冰冰,“啊,这就是嫂夫人吧?你可回来了,我一直念叨你呢。”
陈冰冰乖巧地望着程开,程开轻轻说:“这是我大学同学孔建洲。”
陈冰冰嫣然一笑,“你好啊,你就是小树的男朋友吧?”程开闻言微微一抖,眉毛立刻拧在了一起。
“你叫冰冰,我也叫冰冰,看来我们还真有缘啊!”不等孔建洲答话,梁雅冰就把话头接了过去,我很感激她,因为她替我化解了一次尴尬——我真的不愿意在程开面前承认我和别人在一起。
“小树,”陈冰冰隔着孔建洲拉住了我的手,“那天让你担心了吧?我没事儿,恢复得挺好的。不过孩子我们没要,以后一切都稳定了再说吧。”
陈冰冰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把一屋子人都震傻了,尤其是我。她说的是“孩子我们没要”,而不是“我没要”,这就等于是在告诉全世界,孩子是程开的,程开之前说的那些解释全是屁话,你张小树别再心存幻想了。
我绝望地看向程开,我希望他能跟我解释一句,像上次一样,解释一句孩子不是他的。但他没有,他的脸煞白,毫无血色,嘴唇抿得紧紧的,半个字也不肯说。
又是梁雅冰波澜不惊地挡开了这个话题,“刚做完手术可需要好好休息啊,怎么不在家休息来北京了?”
陈冰冰压根没打算回答,只是又嫣然一笑,“看来梁小姐对我的情况很了解呀,连我不是北京人和我什么时候做的手术都知道。小树告诉你的吧?小树最坏了,老把人家的事告诉别人。”
梁雅冰一愣,显然是没想到陈冰冰会有这么一手,本来很容易驳回去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江南蹾了蹾杯子,“大家跑题儿了,今天可是老孔请客。老孔,你真的追到小树了,恭喜你啊!”
孔建洲举起杯子跟江南碰了一下,“你不说我肯定失败吗?怎么样,哥们儿厉害吧?”
江南向上牵了牵嘴角,“对,你会失败的。”
“我已经追到了!”
“你也就到此为止了。”江南将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孔建洲哭笑不得,“行,那你瞅着吧,过几年你来喝我和小树的喜酒看你还说不说!”
江南眨了眨眼睛,只说了三个字:“不可能。”
菜陆续上来,我基本没怎么说话,程开的脸色始终煞白,倒是陈冰冰和孔建洲相谈甚欢。去洗手间的时候,梁雅冰愤愤地跟我说:“不刚做了人流吗?哪儿来的那么些精神头儿!”
我站在镜子前面看着自己,“小雅,你说我是不是有病?怎么就爱了这么一个男人爱了那么多年呢?”
“小树,那孩子不是他的,是不是?”
我苦笑,“我也觉得不是。程开再窝囊,他也不会跟我撒谎。但我不知道陈冰冰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让程开不反抗。”
“自杀呗。”梁雅冰冷笑,“不从我,我就再死一回。”
我无力去判断梁雅冰说的话,只是觉得,我是真的不得不放弃了,我再也没有任何希望可以跟程开在一起,永远也没有。“看来,我选择孔建洲是对的,最起码他不可能像程开那样,伤害我这么深。”这时候餐厅忽然放起了音乐,我听到前奏就开始哭,没命地用水洗脸,不让梁雅冰看到我的眼泪。
那该死的歌,是《Timetosaygoodby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