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1 / 1）
宁柔一身粉色休闲装，因为周末，不用穿得正经八百。芳菲一下车就看见她一副悠闲的样子站在门口。“小柔，来帮我一把！”她将宁轩那包东西拎下车，“司机师傅，您稍等一会儿。”
“我大哥有这么多东西在你那里？”宁柔看着车里的大包，吃惊地说。
“不是，还有我自己的。”
“干什么？你要搬家？”宁柔接过旅行袋。
“我还不知道搬到哪里去呢？还没有找好。”
“啊？你被房东……”
“是啊！那个该死的男人要包二奶，不让我住了！”她的嗓门大到让司机侧目。
“那你要去哪里？”宁柔开始在心里盘算，“你在我家住几天，找好房子再搬啊！我大哥不回来住，爸妈去旅行，春节之前都不会回来。你放心好了。”她又加上一句。
“呃？这样不好吧？”芳菲犹豫，她是希望宁柔说这句话呢？还是不希望？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问。
“总比你拖着行李满街跑要好，再说你不用上班的吗？”宁柔戳她的死穴。
“喂！小姐，你走是不走啊？我还得去拉活儿。”司机见两个女人站在车旁聊开，激动得大喊。
“哦！我不走了，付你钱。谢谢！”祝芳菲决定先留下。找个房子用不了多久，再说，拍摄的工作就快完了，只剩最后的活动开幕酒会，之后她可以休息两天。
“这就对了！”宁柔一边说一边帮忙把东西拿上楼。好了，这下机会来了，怎么也要把大哥骗回来，就算装病也在所不惜。
当然，祝芳菲还不知道宁柔的弯肠子，她忙着把东西拎进门，打量着客厅的摆设，虽然来过，但是上次基本没有闲情欣赏室内陈设。整个客厅是很现代的设计，简洁大方，深深浅浅不同的灰色跟白色，有点冷，并不像大部分的阔绰家庭一样弄得古意盎然，装文化人。她看不出是谁的主意，宁柔还是宁轩？
背后宁柔娇媚的声音响起，“看什么呢？喝果汁还是可乐？”
“果汁吧！”祝芳菲坐到沙发上，暗自吐舌头，自己表现得像刘姥姥！丢人。
“你待会还有工作吗？”
“是哦！”芳菲接过杯子，眼睛盯着通往院子的门边，花插里是一大束龙胆。
“你喜欢龙胆？”宁柔顺着她眼睛的方向望去，难怪大哥从回来住就一直让阿姨买。
“我现在带你去房间，还是晚上你回来再去？”
“呃，好！”芳菲怔怔地说。
“你听见我说什么了吗？就好好好的！”宁柔笑着。
“啊？你说什么？”芳菲脸红，她一看见那花儿，就有点失神。
“算了，跟我来。”宁柔直接带她上楼。
宁柔打开一个房间的门，“这个房间给你，卫生间、洗浴室在走廊尽头。东西我一会儿叫阿昌帮你搬上来，你不用管。晚上你回来吃饭吧。我们家阿姨的手艺不错。” 阿昌是宁爸爸的司机，宁爸爸不在家的时候，他也会过来照顾，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宁家不会因为暂时用不着，就把人开了。
芳菲看着粉紫色的墙壁和白色的床，还有洁白的绣花床罩，“这太……”她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有个什么东西堵在喉咙。一个“家”？隐约是这个词冒了出来。
“怎么？不喜欢？楼上还有另外的……”宁柔皱眉，这可是风水绝妙的位置，对面就是大哥的房间。哈！千万不要说换啊！
“不是！不是！是太好了。”她赶紧澄清，不然宁柔还以为她难伺候。
“那就好了。行啦！我今天在家写稿，你要吃午饭了再走还是？”
“你不用客气，我一会就去公司，晚上可能晚点回来。给你添麻烦了……”
“芳菲！不要说这些见外的话。”宁柔佯装生气。
“好吧。我会尽快找房子的。”芳菲感激地笑笑。
宁柔却在心里想，不用找啦！最好是搬到对面房间里去。
祝芳菲拿了宁柔给她的钥匙，出门，心中有点五味杂陈，除了去公司有点远，其他都很好，甚至会离宁轩更近。原来她的心里是更期望的，祝芳菲啊祝芳菲！你什么都不怕，怎么偏偏就不敢去靠近他？她叹气。
她沿着门前的碎石路慢慢地走，发现居然要走好一段路才能打到车，严重上当的感觉。唔！
宁轩坐在饭桌前，看着宁柔，这个丫头看起来不像她说的那么严重。
“大哥，我是想让你回来好好休息一下。”宁柔不想被他以眼杀死，决定先坦白。
“你知道我有一堆事情。”他好不容易把那个丽水花园的事情处理完。居然还有人敢吃里扒外，想跟他玩花样，不叫你死无全尸，他就不是宁远天的儿子。
“你那个案子不是处理完了？”宁柔吃着担担面，她喜欢辣的食物。
“你还挺关心我。”宁轩挑眉，“你吃辣的也不怕脸上长痘？”
“我当然关心你。你还知道这个？”宁柔不抬头。
“那是，想当年我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他突然想起芳菲。
“真的不沾身？”宁柔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他，“那芳菲呢？”
宁轩不说话。
“大哥，你当初那么积极地去追她，甚至跟去法国，你不觉得如果现在放弃，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吗？”
“你不是也说我努力了？就是这样，爱情不是你努力就行的。”
“你觉得你了解芳菲吗？你真的爱她？还不愿意牺牲这一点点的自尊？”
“你以为这是卖菜吗？还讨价还价？不是我牺牲不牺牲的问题，就算我牺牲了，也没有用。”他想起祝芳菲的那个倔脾气，越发觉得道路艰难。
“这样僵持，对大家都没有好处。”宁柔觉得自己这个说教分子的角色扮不下去了。芳菲因为加班还没有回来，而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更加坚信他自己的错误认识了。
“我不跟你说了，我要洗澡睡觉。既然已经被你骗回来了，就要好好休息，办公室的行军床让我发疯！”他说完，大步离开。
宁柔望着这个共同生活24年的男人，她知道他心底的寂寞。从她被妈妈领回家的那天开始，大哥一直很照顾她。两岁的记忆也许并不能算记忆，但她永远记得大哥脸上的笑容，那是亲情，是包容。到他去美国读书，而后她也跟去，在异乡，这种感觉更强烈。她真心希望他能幸福，而她相信芳菲是能带给他幸福的人。
祝芳菲松了一口气，小柔好像睡了？她蹑手蹑脚地上楼，轻轻推开房门，东西果然都已经搬上来了。她找出睡衣还有洗漱用品，准备洗个澡睡觉。她走到洗浴室门口，一推门，就撞上一堵人墙。“唔！”她摸着自己的额头，硬邦邦的，生疼。
宁轩这才看清自己撞上的这个人，“芳菲？”他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好像是怕她从眼前消失。
“啊？你回来了？”祝芳菲看着一身睡衣的宁轩，头发凌乱，眼睛迷离，大约是半夜爬起来的。
“你怎么在我家？”宁轩很奇怪，但是他无意中的用词，让祝芳菲很难受。
“我知道是你家！”她挣脱，转身要走。
“对不起。”宁轩又拉住她，“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要你管！”芳菲觉得自己很别扭，但那股劲儿就是上来了，自己控制不了。
“你先去洗澡吧，我等你出来再说。”宁轩看着她的疲惫，心疼地说。
芳菲听他温柔的语气，不说话，径直进了卫生间锁上门。宁柔不是说他不回来吗？为什么又回来了？她用暖暖的水，温暖自己的身体。轻轻的水流，就像一只温柔的手，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婴儿一样，团团地被包裹住。而雾气弥漫着整个空间，她忘了开排风扇。
终于，她开门走出来，一边拿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希望他回去睡觉，回去睡觉……如果咒语有用的话，她打算念一百遍。但是，宁轩就那么坐在那张洁白的床上，他侧脸的轮廓，深而清晰，因为床头的台灯。他大概明白宁柔为什么骗他回来了。
“那间公寓不能住了吗？”他看着门口湿漉漉的她。
“是，因为房东要包二奶。男人都这样！”她知道不应该把所有的男人都归到这一类。
“那你打算怎么办？”他关切地问，跳过“二奶”的话题。
“你放心，我不会赖在这里不走的。是小柔说你不在家住，我才……”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那么不愿意见到我？”
“你不也是不想见我？”祝芳菲开始不争气，眼睛里含满泪水，不要掉下来！她命令自己！不要哭！
“我没有。”宁轩看她，心都揪到一起。
“你不打电话给我！” 她的眼泪就像珠子一样洒落。
“我怕你再赶我走！”
“是，我是会赶你走。出去！回你自己的房间！”芳菲咬着牙，气他不了解自己，但她不是也不了解他？
“你为什么要让自己难受？”宁轩觉得自己真的不了解她，“也让我难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芳菲，不要拒绝我，让我帮你分担一些好吗？”
“你可以帮我吗？”她喃喃自语，方天的“酒鬼理论”真的有用吗？
宁轩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收紧双臂，他深深地呼吸，恨不得将她的味道深深地印在脑海里。芳菲任凭他的气息散发，尽情地趴在他的胸膛流泪，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就让她靠一会儿，就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