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3(1 / 1)
“Gee!我还以为我签的是器官捐献协议书呢!”安大笑着,松了口气,还不停的拍着胸脯,想着幸好、幸好!“哈哈……把我都快吓死了,真是,幸好签的是结婚……什么!!”安蓦的瞪着双眼看着伊凡,仿佛一时还不能消化刚刚所接受的消息。
“哥,你再把刚刚说的话重复一遍。”她挠了挠耳朵,震惊的盯着伊凡。
“不用重复了,你听到的没错!”望着她的样子,伊凡不由得又在心里咒骂了几句那对落跑的父母。
“怎么可能!”她不敢置信,“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我怎么可能结婚,我还只是个孩子……”看着老哥微微上扬的眉,她改口道:“就算达到了法律规定的适婚年龄又怎么样,我还只有十七岁,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还有,是谁让我去结婚的?难道那个人疯了吗?我还在读书呀!”她怒吼着,“哥!你说!是谁对你出的主意让我去结婚!我一定要去把他家闹翻个底朝天!”
唉,就知道会变成这样,但总不能对她实话实说,让她把自家闹个底朝天,然后当个落跑新娘吧,所以能拖就拖吧。
“那个……那个……”伊凡的话还未说完,安火大将他的话打断。
她越说越气,特别是当意识到自己被老哥设计而签下了结婚证书时,那音量简直是可以将整个屋顶掀翻,就连伊凡也瑟缩的抖了一下。
哎,想来也可怜。他伊凡什么时候怕过什么人了,每次都是别人看到他吓得不敢出声,但为什么只要一碰到她真正生气时,他就会感到没辙呢?而且他是哥哥啊,她也不想想,她每次闯祸时,是谁来帮她收拾烂摊子的。就凭着这一点,她也应该要感激他一下或着尊敬他一点吧。
突然,吵闹声停止。
不对!安想着,以哥哥对自己的疼爱和尊重,不应该做出这种事来的,这是在是太反常了。
安带着些焦急的神情问道:“是不是公司出什么事了,还是……”话还没说完,伊凡就一脸严肃的打断道:“有我在,公司是不可能会出问题的。而且就算有一天,我们倾家荡产,我也绝对不会同意靠出卖你的婚姻来维系企业的稳定。我想爸爸妈妈也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
这是安第一次看到伊凡用如此严肃的表情以及语气对她说话。虽然有一些害怕,有一些陌生。但却能感觉到那些话语里所包含的无限的亲情与呵护。她微张着小嘴,有点愣愣的看着他。转而一笑。似乎哥哥又变的高大一点了。
“公司没事就好,”安松了口气,“你也不要用这么可怕的表情对着我嘛,我只是随便瞎想的。”
可是,结婚毕竟是终身大事,为什么要以这样的方式让她签结婚证书呢?在她的记忆当中,一般都是在结婚前会去和结婚对象吃一顿变相的“长辈友谊联络”饭吧。而最近,哥哥老是蹙眉深思的样子,时而还不停的叹气,似乎碰到了什么很棘手的问题……该不会刚刚那番话,哥哥只是在安慰她的吧,其实,还是公司里出了什么大问题。想到此,安内心开始挣扎了起来。
嫁,还是不嫁?
想着哥哥对她的好,想着父母对她的疼爱,想着父亲、哥哥为了公司所付出的努力与辛劳,她确实应该与那个陌生人结婚。
但,她与埃蒙的约定该怎么办呢?他虽然两年来从未与她联络过,她当初也未答应要等他,可是,她的所作所为不都证明着她的心已经答应他了吗?而且,她还没有向他问清楚当年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他另一个恶劣的玩笑,还是他的真心话?
两年了,他到底有没有偶尔想起过她,有没有忘记当初他对她说过的话,在他心里,她的定位究竟是什么?他又是否明白,他的一句话,已经搅乱了她两年的生活。
她深深地、轻轻地叹了口气。
抬眸望向伊凡时,似乎已经做出了某种决定。
她装着轻松的口气探问道:“哥,你知道我是要和谁结婚吗?”就算要嫁也要先了解一下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好让她有些心里准备吧。
对于这突然的提问,伊凡微顿了下。对她能够这么快接受结婚的事感到有些讶异,随后,吞吞吐吐的说:“那个……呃……那个……不太认识。”在她对那小子的喜欢不能确定有多深时,还是不宜对她说实话。
“不太认识?”这是什么答案?安眯起眼,“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就说了不太认识嘛!”伊凡有些为难的说道。
“好,那我问你,不太认识在你的话里是什么意思?”安似乎决定要对此纠缠到底。
“就是……就是不是很熟悉咯。”伊凡特意加强“很”这个字。
“那不就知道是谁要和我结婚嘛!你干吗这么拐弯抹角的呀!”安有些气恼的瞪了他一眼。
“……”伊凡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不会露了底。
看着伊凡沉默的样子,她开始不安了起来。
“怎么,难道对方是个一只脚已经踩进棺材的老头子?”她紧张拧着伊凡的衣袖问。
年龄比他还小的人能说是老头子吗?伊凡摇了摇头。
“那是变态狂吗?”她追问着,听说现在很多人都有心理疾病,有些人特别严重,如果真要嫁给一个这样的人,噢,上帝,还不如直接给她举办一个葬礼得了。
他虽然不太喜欢那家伙,因为他即将抢走他的掌上明珠。但就这样说别人是个变态狂好像是件很不道德的事。所以伊凡仍然摇头。
“那是那种外形超级超级爱国的人吗?比如说有什么斗鸡眼、歪鼻子、萝卜腿、啤酒肚外加头顶一毛不拔的。”看着她认真的掰着手指数着,并想着她所形容的那画面,伊凡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老天,如果那家伙长成这副模样,想必也不会每天都被女人追得快疯掉了吧!
“到底是不是啊,快说!!”安有些急了。
伊凡嘴角微扬,神秘的朝她笑了笑,摇头道:“为何不把这些惊喜留到最后呢?反正在婚礼上见面后就知道了嘛!”到时候,他可是有一场很好的戏可以观看咯!想当年,那家伙能够瞪着一脸面无表情的自己,他就知道那小子有种!但能不能够娶到老婆,还是要看他自己有没有这个能耐将眼前的小辣椒征服。
“婚礼上见面?”安有些惊讶,“难道不拍结婚照了吗?”亏她还想先见见对方,如果对方实在太差,她才有时间准备落跑呀。真是,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呢?
“那有什么好拍的,用电脑合成一张快得多!”她在打什么鬼主意,他这当哥哥的又启会不知道。还真以为这十几年的老哥是白叫的啊!
“老爸老妈知道这件事吗?”安纳闷的说道:“都已经将近快四个月没见到他们的人影了呢。”
当然不见人影啦,那两人是飞鸟队的,哪里安全往哪飞。千万不要以为人人都像他这敢死队的成员一样,哪里一线往哪走。伊凡在心里埋怨着。
他知道,这个问题是怎么都拖不下去了,含糊着声音飞快说道:“你觉得当罪魁祸首的人敢出现在你眼前吗?”
“罪魁祸首?”安恍然大悟,原来那个真正疯了的人就是她的父母,那对对她疼爱有加的父母!
而这个认知也更加确定了她之前的想法。
是的,该是她回报他们对她的爱的时候了。一直以来,她都躲在他们为她建造的温室里,享受着他们温暖的关爱,现在,她能够为他们做一些什么,她应该感到很开心,是的,应该有欣喜的感觉才是!
“……”安好半晌没说话,“是不是大家都知道了,婚礼所有事宜都安排好了,就差神父证婚了?”
“呵呵,也还好啦,而且你不算最后知道的。”伊凡干笑着。
“那还有谁不知道!?”她有些生气的问。难道他们以为她是那种不能为了家人做牺牲的自私的女孩吗?所以,才会要用这种方式来让她点头答应进教堂?
“至少还有弗雷克不知道啊!”他理所当然的说道,似乎还未察觉安的不愉悦。
“可弗雷克是狗!”安吼道。
伊凡抓了抓头发,“好吧,如果你非要这么想的话,那你就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什么叫“你非要这么想”,这摆明的强词夺理嘛!
安气愤的尖叫。“我再也不要理你们了!你们这群坏东西、坏蛋!”说着,踩着重重的脚步往楼上走去。甩门的声音之大,连睡在屋外的弗雷克都被惊醒。
伊凡目送这愤怒的背影,心中想到:这个小傻瓜!想着再过几天,她即将离开这住了十几年的房子,转而搬到一个陌生的环境生活,就为她感到担忧。而且他也不确定这个婚约是否能为她带来快乐和幸福。他也不确定那小子是不是能够让她过着她想过的生活。同时,他更为担心的是那个人是不是真的爱她,能包容她的一切……
如果,那个人胆敢欺负他呵护了十几年的宝贝的话,不管他有多欣赏他,他也绝对会让那个人后悔莫及的!想着,那双原本温柔的眸子蓦的射出凌厉的寒光。脸上的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阴狠的神色。好似刚刚看到的那温柔似水的画面是人的幻觉一样。连带着,室内的气温也仿佛降低了几度。让人不的不为另外一个人打从心底祈祷着,只希望他不要错的太过离谱。
她还在生气!看着那微微噘起的嘴唇就知道。只是希望上帝保佑,千万不要让她有逃婚的念头,否则,中伤最大的只会是她自己。虽说这次只有自家人来观礼,但想想那些疯狂的、无孔不入的、讨厌得有如苍蝇的媒体,到时发现新娘落跑,会将她贬得怎样呢?
“安,早!”伊凡如往常一样,先她一步坐在餐桌边同她打招呼。
“哼!”她理也不理,还故意将头甩开。尽自吃完佣人送来的早餐后,就准备离开餐桌。
看着她起身,伊凡急急的喊道:“安,你听我说……”
“我才不要听!不听……”她打断他的话,转身跑回自己房间。
其实,她又何尝不知道哥哥想对她说什么。只是,她不愿意就这样原谅他们。而且,很早以前她也明白,她的婚姻是没有自己的。看过那么多的商业婚姻、政治婚姻,她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会轮到她。而且更可笑的是她这个当事人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自己即将嫁人的。她很早以前就深深的明白,世上有时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也许对方是一个好对象吧。能够从哥哥手中夺走她这颗明珠的,也应该是个很有才干、有魄力的人吧。她不断的安慰着自己。
忽而,转头,就看见了外面的的那扇窗户。那扇她看了两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窗户。她想,如果他知道自己再过几天就要嫁人了,而且嫁的还是一个从来每见过,也没听说过的人,会有什么反应呢?他还会讥笑她是一个没人要的丑女生吗?还是,他会说那个娶自己的人是个倒霉透顶的大呆瓜呢?亦或是,他……她不敢再往下想。
闭上双眼,两行无语的清泪诉尽她的委屈。颓然的倒向那张粉红色的大床。
他曾在她的耳边说过,要她等他。可终究等待即将化成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