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苑柔肠百转(1 / 1)
窝在沈奕的怀里,舒颜的脑子里一直回荡着慕容少陵的话“如此甚好。”什么嘛!难道自己真是给他添麻烦了么?那他早上干嘛又讲那么惹人琢磨的话?真是个怪人呢!
在她神游天外的时候,沈奕已经将她带回了舒意苑。轻柔的将她放躺在床上,温柔地将被角掖好“好好休息,嗯……”
“好,”乖巧的回答,温顺的语调。
沈奕笑笑,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儿,“怎么这般乖巧?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哼!”撅了撅嘴,“人家是为你着想,今儿个不是比武大会吗?快开始了吧?你还不赶紧去!”被窝下的玉手,窜出了出来,轻轻一推,表达着自己的意愿。
“你就这般希望我走?”兄妹二人忍不住又斗起嘴来了,沈奕爱极了这种感觉,这时的她才是自己的师妹,是那个巧笑倩兮的师妹,是那个伶牙俐齿的骄人儿,是那个离山上对月吟诗、迎风舞剑的沈舒颜!
“师兄,你!”赌气般的翻了身,不再理他。此时的内心本是浑浊一片,不想在这种小问题上纠缠,也没那个心情。只是这些,她不想让师兄知晓,一个人,默默地,思索着,思索着她的混乱,思索着她的心思。
沈奕不再贫嘴,只轻轻言道:“今日不去了。我的师妹都受伤了,我还去管那劳什子比武大会干嘛?它哪有我的师妹重要啊!是不是啊?颜儿?呵呵……”干笑两声,感受到她的情绪有些低落,心中不是滋味,是因为他么?
舒颜怂了怂鼻子,自被中钻出,起身坐起,“师兄”,略微带了些鼻音,撒娇般地搂着沈奕的窄腰,在他怀中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享受的闭起了眼睛,最终喃喃道:“有个哥哥,真好。”
哥哥?这丫头。沈奕有苦难言。
所有的人都去了凤鸣台,此刻的山庄异常安静,一天下来,舒颜只是静静地安睡,手臂上的墨色也全部消失,体内应是没有余毒了,只是身子却毫无气力,端茶送水的,全是沈奕一手承担。
“颜儿姐姐,颜儿姐姐,你怎么受伤了?要紧么?”到了傍晚,萧萱风风火火地横冲直撞,随着“砰”的一声,她小姐大驾光临。行色匆匆间,一句句的问候脱口而出,担忧之情溢于言表。而后,霁风也紧随而至,张口闭口间都是关心之情,一举一动都是爱护之意!
人们说,人之一生,得以知己足矣,斯是以同怀视之。此时的舒颜,心中满载幸福。
入夜之后,霁风沈奕在自己再三要求下终于离开,而萧萱却要留下来,说什么也不肯走,“颜儿姐姐,萱儿不走,萱儿要留下来照顾你。”白嫩的小脸写满坚持。
“也好,你就留下吧。”自己现在恐怕还真要一个人照顾呢!
辛苦最怜天上月,一夕如环,夕夕都成玦。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今夜,便是月轮皎洁,一夕成环,花好月圆夜。床上的萧萱已经熟睡。这个人儿啊,说什么要来照顾她,自己居然也信了。如今这般,怕是雷打不醒了吧?唇边洋溢起一丝苦笑。
此情此境,此时此刻,要是花间一壶酒,琴瑟合奏,那该多好?毫无预警的,一个平淡如水的面孔,飘逸如谪仙般的身姿跃进脑中,那个更深露重的夜晚,那个边城的富丽庭院内,那个借酒浇愁的人儿,还有……还有那微微苦涩的莫离酒。一景景,一幕幕,仿若化石般,刻印心中,挥之不去。有半个月未见他了呵,他在哪儿呢?还好么?
萧澈,慕容少陵,一个朝堂上的弄权者,一个江湖上的持剑人。同样的优秀,同样的令人高山仰止,同样的让人怦然心动。心思百转,柔肠万屡,化作一声悠悠的叹息。自己这是怎么了?那样的人儿岂是自己这般平凡的人所能觊觎的?她不是瞧不起自己,只是在这等级分明的社会间,这样的思想自是根深蒂固,岂容她等任意改变之?收起胡思乱想,费力的撑起身子,扶着桌沿,柜子,墙壁,一步一步往床上挪去。
树影婆娑间,一袭湖青色的长衫,一双若有所思的眸子,透过斑驳的树枝直刺舒意苑。
“主子。”一句低沉的呼喊,打断了秦铮的思绪。“说!”没有多余的话语,有的只是不可抗拒的威严,不可逆转的霸道。
“据属下的查探,慕容少陵并未中毒,只是不知为何,一直不近女色的他,昨日夜里却带回了一个白衣女子,之后,就一直未离开过水镜云轩。”低沉的声音报告者自己所知的一切。
秦铮陷入沉思,眉头蹙起,那个女子,便是颜儿吧。没有中毒?是颜儿?不,不会!下毒之事,早在几日前便已部署了。那是什么原因?没中毒,却也不参加比武大会,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他就不怕武林盟主位置不保么?
没有过多的纠结,心中的安排已定。“你继续盯着水镜云轩,通知天青,我不管他用什么办法,一定阻止他明日参加最后的比试。还有,让云裳搞定今日的胜出者!她知道该怎么做!”有条不紊的命令,整个计划天衣无缝!
“你还有事么?”身边的那人仍然矗立在原地,没有丝毫退下的意思。
“属下有一事不明”望向秦铮,见他没有阻止,便说了下去“主子一直不理会这些利禄功名的,为何这次对这武林盟主如此实在必得?”
“你管的太多了!”没有解释,没有辩白,有的只是愠怒,甚至还有仇恨。仇恨?对,就是仇恨!那人不解,却也不敢惹得主子发怒,只好后退一步,躬身请罪“属下知错!望主子惩罚!”
“哼!不要有下次!做事去吧!”凌厉的语气,漠然的转身,徒留下一地清辉……
武林盟主?他才不稀罕呢!他要的,是那个人的一无所有,是他的身首异处,是他的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