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1）
我自豪的介绍，怎麽朗月完全都不给面子，连看都不看一眼，头低低不理人。
我小心问：「你是不是觉得太女气？都是些秀气的饰品，如果不喜欢，那我再改。」
既然要帮人，就尽量符合别人的需求，毕竟这会要带很久，不要勉强别人。
他还是头低低，小声说：「干嘛......」
我没听清楚，问：「啥？」
还是只有蚊子般的音量：「干嘛对我......」
还是没听清楚，又问：「啥？」
被揪住领子往上提，朗月大大的眼睛闪著我不懂的情绪，脸也胀红起来，大骂：「你干麻对我这麽好？」
突然被揪起来，还被大声的询问，整个人呈现痴呆状态，被大分贝震昏的。
朗月得不到回应，又开始大力摇晃，不断问：「你说啊！说啊！」
「放......开，我头昏......」睡眠不足，又消耗大量精力制造护身物，我现在很虚弱，在加上被不人道的待遇，结果是──我昏了。
等我清醒，就看到小蛛跟小悠在吃点心，造成我昏迷的凶手，则是在角落跪著。
「怎麽朗月跪在那边？」看清楚以後，有点著急的问清楚。
相比我的著急，小蛛则是冷冷的回答：「不乖的孩子该罚，怎麽，你有意见？」
顿了顿，天，好冷，谁惹小蛛生气，而且还气的不轻。
「没，我睡了多久？」小心的问一下，小蛛生气的时候绝对恐怖。
「三个时辰，晚上了，有不舒服吗？」小蛛语气还是很冷淡，但是起身坐在床边，检查我的身体状况时，很温柔。
凉凉的手，轻触我的额头，好像上辈子，早逝的妈妈也是这样。
「没有不舒服，就是有点累，大概是消耗太多的精力，不打紧。」
小蛛再三确认後，才放任小悠扑到我身上，一上来就是惊天大哭：「小凌，你没事就好，呜呜，突然晕倒吓死人了。哇哇......」
惊人的噪音，我头痛了，认命的哄小孩：「小悠，别哭喔，你哭我会担心，心情就会不好，心情不好容易生病，你不希望我生病，就别哭喔。」一听到我会生病，小悠马上收起眼泪，那个速度真是神。
看著小蛛还没放过朗月，不禁帮忙求情：「小蛛，我们答应要帮朗月找亲人，现在都晚上了，就出发吧！也不用再罚了！好不好。」用撒娇的语气，拉著小蛛的袖子，哀求著。
没说话，小蛛挥手解除下在朗月身上的禁制，接著拉著小悠回房，留下我跟朗月。
我把那些护身物拿起，继续询问朗月的意见，朗月也没说什麽，乾脆带上这精心制作的饰品。我稍微教导使用方法，就准备出门往青楼前进。
出门前，我想到朗月问话，急忙的叫住走在前头朗月：「关於今天你的问话，回答是，朋友。我们是朋友。」
快步往前，没看到身後的朗月若有所思，喃喃道：「......朋友？我们是朋友。」
第七章
来到热闹的青楼外头，再次嘱咐小悠不准太过兴奋，我们四人才踏进门。
进门扑鼻而来的香粉味浓郁厚重，各种气味都有，怀疑怎麽没人窒息，唉叹青楼空气不流通，受苦的是我的鼻子。
「来来，各位大爷，新面孔想必是从外地来的，我们遇仙楼的姑娘都特别美，您真是有眼光。」轻轻闪开想拉住我的手，从怀里丢出个钱袋，要求：「给我一安静的房，先不要有姑娘，然後叫你们的负责人出来。」
接下银子的姑娘，看了里面的以後，对我的要求点点称是，但听到负责人时，显露出疑惑。
糟糕，又用了以前的惯用语，穿了这麽久，还是会不小心说漏嘴。
「负责人就是嬷嬷。」补了这句，装作大摇大摆的进去。
俗话说：花钱就是大爷。
这句话说的真好，现在花了这笔钱，从进门每走一步路，每经过一个姑娘，每照过面的小仆，都在喊著大爷。
喊到我都烦了，怎麽会有人喜欢当大爷啊？
招呼的小奴带我们到一个幽静的亭子，完全隔离了纸醉金迷的浮华。
有了新鲜空气，立刻用力吸一口气，把鼻中那些薰人的香粉味给冲淡。
等嬷嬷进来时，看了一下朗月，他的神情很复杂，有期待、害怕、落寞、心痛，所有感情融在一团。
过去给他拍拍肩，给予支持。
他看了我一眼，感觉好像比较镇定些。
不小心瞄到，他转著手中的戒指的小动作。
怎麽朗月也会有这麽娘的动作，真是看不出，原来他还挺女气。
没多久，嬷嬷就从小道走近，到明亮处一看，她真不像是个嬷嬷。
在印象中，电视里演的嬷嬷，多数都又老又丑，浑身俗气的铜臭味，还有势利气质。没想到，这个眼前的女子，最多才三十岁，精致的妆容，成熟且美丽的五官，婀娜的步履，眼里充满著人生的智慧，这女子，真令我吃惊。
「各位客倌，请问您要什麽？」柔媚的语调，滑过在场所有人的心底。
「聪明人不说废话，我们是来找人。青楼前名字杜晴日，花名不清楚。不知嬷嬷这有此人吗？」由我为代表发问，眼前的嬷嬷先是想了一会，直回道：「没有。」
説完，嬷嬷的身子靠近，微倾个角度，露出饱满诱人双峰，在我耳边细声道：「那这位客倌，还需要其他的姑娘陪坐吗？」她双眼一眯，风情展露，还轻吹一口气挑逗感官，手段高明。
「不用。」
很明显，那女子说谎，为了保护身下的姑娘的安全。
基本上到青楼寻人，通常遇不到好事，难怪，要说没有此人。
「看看这人，你再想清楚。」把刚刚都隐身在暗处的朗月拉出，那嬷嬷看到朗月的样貌时，吃了一惊，脱口喊出：「忆月？」
朗月诚恳的对嬷嬷说：「可以请你口中的忆月过来吗？」
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嬷嬷，收起讶异：「请等等。」人就退了下去。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很快，或许很慢，才等到一名女子奔进这座亭子。
不若到来的迅速，那名与朗月相似的女子，停在入口。
紧紧的盯著眼前同样面貌的男子，眼泪一颗颗滑落，女子一步步走进，哽噎哭道：「朗月哥哥......」
「晴日......」e
我们三人识相的退出亭子，让这两人好好谈谈，分别这麽久总有许多话要说。
三人就在外头赏月聊天。
首先小悠先问：「小凌，这里有什麽好玩？我看很无聊啊！不就是一群人在搂搂抱抱，真无聊。」她说出一路上观察的心得，纯真好奇的疑问让我不知该怎麽回答。
若说就是搂搂抱抱才让那些男人爽，小悠一定会要求我给她抱抱，然後她一定没感觉，我也尴尬，这样要怎麽回答才好？
等等，给一个美女拥抱，我却没有高兴，难道......
不会的，大概是因为小悠是妹妹，才会没感觉，不要想太多，不要想太多。
「小凌都不理我，小蛛知道这里有什麽好玩吗？」见我还在发呆，小悠转头询问。
脑子还在发楞，耳朵却自动收听两人的对话。
小蛛平静解说：「小悠知道男性跟女性身体结构不同，女性偏柔软，男性则是结实。」
「嗯嗯。」点点头，仔细聆听
「男人喜欢抱柔软的女人，就像是喜欢盖柔软蓬松的被子，因为比较舒服吧，所以他们觉得搂搂抱抱很好玩。」小蛛解释完，抓起我的万用袋，做她最近迷上的动作──吃零食。
「原来是这样。那为什麽会男人抱男人呢？不是都硬梆梆吗？」小悠忽然想起之前所见又好奇的发问。
小蛛继续吃著东西，不以为意的回答：「人类是奇怪的生物，我也不懂。」
敢情她刚刚只是随便说说，真是教坏小孩子，我无语。
三人在这庭园中谈天赏月，直到月亮高升至头顶，万用袋中的零食又被吃光，亭子里的两兄妹终於出来，两人的眼睛都发红，看来都说清楚了。
晴日走出亭子就激动的跪在我们面前，感谢道：「各位恩人，谢谢您们救了我哥哥，真的非常感谢。」接著叩了个响头，速度快的来不及阻止，看她还要继续扣下去，我连忙把她扶起。
我不知所措道：「不需如此慎重的感谢，这不算什麽。」
会帮忙的原因，最初也是因为好玩，三人太无聊。
现在却被人如此慎重的感谢，实在汗颜。
避免接下来谢恩的举动，赶紧扯开话题：「晴日姑娘有什麽打算？」
这问话果真转移注意力，晴日道：「这些年我攒的钱也经足够赎身，嬷嬷月底就要恢复我自由之身，到时，可能会做个小买卖，只望安然度过馀生。」
听到这，我回问：「这麽好，这麽简单就放你自由？」
这麽有良心的人，此生难见，特别在这龙蛇杂处的世界，更是难能可贵。
晴日不因我的质疑生气，微微笑道：「当年刚被卖进来的时候我也不信，但是时间久了就知道，嬷嬷很为我们这些被卖进的姑娘著想。她会为姑娘们存一笔钱，等时间到了，就会放我们自由，用那笔钱让我们的日子活下去。」
对於此，我只能说佩服。这条路是困难重重，很难坚持对这些姑娘的照顾。
但是，这位嬷嬷做到了，这个举动我想帮忙她延续下去，让这些苦命女子後半生能有更好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