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流魂街记①（1 / 1）
风生通过魔鬼训练后顺利成为王属特务总管，并以其可爱的形象、强大的亲和力还有高超的厨艺很快和众人打成一片。快速吸收尸魂界大大小小各方面资料的同时，不得不佩服一下王属特务杰出的侦察分析处理能力，只是——某某队长每天穿什么颜色的内裤、某某女死神被称为尸魂界之花、还有尸魂界十大美食什么的——为什么连这些东西都有啊啊啊啊啊！！！当然风生并非排斥娱乐八卦，对美食也颇乐衷，但是——我可不要未来见了某某队长第一个想起的是他今天穿了什么颜色的内裤啊啊啊啊啊啊！！！虽然可以据此判断那天是星期几。
当风生颇为无力地指着那些报告想说些什么时，看到对方明显带着“快表扬我吧，我很厉害吧”的神情，嘴角抽了抽，还是放弃了。毕竟人家死了那么久，找点八卦自我娱乐还是可以的。不过，连这种东西也能搞到，我不得不怀疑那些队长级的人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了——虽然被他们实际是被侵犯隐私的被害者——但是连自己的秘密都守不住还谈什么保护尸魂界！！！
风生没有发现自己貌似已经真正地融入这个世界了。
“这些东西……你们怎么搞到的？”嘴角抽了抽，风生还是没忍住，好想听现场版的007啊。
“那个啊，”看到自家大人无比崇拜的眼神后彻底飘起来的某特务立刻口水四溅，侃侃而谈，“那可是我们千辛万苦，改头换面，潜入各个部门，各个阶级，各个组织甚至各个目标家里才获得第一笔资料，可靠度是200%啊，想当初，为了研究某某队长内裤的颜色，我连侍女都假扮了……”
你，果然很强，风生不由浮现一个猛男穿着COSPLAY的猫耳女仆装的样子，差点笑出声来，只是，大哥，你为什么老是要提到某某队长的内裤啊！！！如果不是你大人我有火眼金睛可以看穿你热血纯洁的内心，换哪个人不当你变态啊！！！
尽管如此，特务工作的效率还是很高的，起码王宫至今还没沦陷就是证明。这个说法……好，我承认我在迁怒，阿贝拉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把幻和若水支开说什么有秘密工作而把自己一个人扔这工作——我是未成年人！！！这是虐待童工！！！——虽然八卦很有趣，前辈手下也很照顾我——可是我真的很想念若水的按摩和幻的撒娇啊！！！
等到若水和幻被还回来的时候，也是自己任务正式开始的时候！风生很明确这一点。自己需要一个身份，最适合调查的身份便是死神，但死神的证明可不像4级证书可以靠买的，必须自己踏踏实实地考上，而且若不想打草惊蛇，还必须彻底改头换面——都是那个死破面也许还有“犯贱”的蓝染梵介害的——以普通的身份用普通的方式考试并做一个普通的死神——换句话说，做个路人甲！而可以随意制造身份的地方就只有流魂街了。
恩，一个刚刚死去被引渡回流魂街的灵魂……等等。
“为什么会在最恶劣的第八十区？”风生不顾形象地大吼出来，好歹给个高贵点的身份，最不济也要安稳点的生活嘛，去那不是没事找事吗？
“咦？我还以为你会因为吼‘为什么我是个男的吗’这样的话咧。”阿贝拉故作惊讶。
风生哼了一声，“就算你不安排，我也会选择做个男的。”这样绝对没人会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不得不承认，女人在某些方面的确比男人吃亏，反正自己女扮男装也不是第一次，再加上幻的能力，只要不出意外，绝对没人会看穿自己。
“这样啊，但是你还是得在第八十区开始你的新生活。这也算锻炼的一种吧，你要靠自己的实力——收敛后的普通魂的实力慢慢脱离第八十区，向静灵廷靠近，记住你是个普通的魂。”重重地读出普通二字，千万不要一出手成千古恨啊。
“明白了！”
……
（下面风生正式用他来表示）
带着惨淡的回忆，风生来到了所谓的“出生地” 北第八十区更木。
正如资料所记录的那样，更木是全尸魂界最混乱的地方，甚至比起战乱的伊拉克还要混乱，缺水缺粮加上无人过问，形成了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的境况，生命受到漠视，死亡随时降临。虽然死亡说是另一种新生，但是死过一次的人没有理由不惧怕再死第二次，就算生活再痛苦，挣扎着想要活下去的希望却比任何人都大。
所以，即使伤害无辜的新来者、杀害无依的老人、剥削柔弱的妇女甚至连“浪费”粮食的婴儿都不放过，即使如此不择手段，也要挣扎着活下去吗？
看着一幕幕地狱才有的悲惨景象，风生却只能强忍着出手的冲动。不能改变、不能参与、不能纠正却无法不看见无法不听见啊。攥紧的手被锐利的指甲划破，鲜血肆无顾忌地流淌，可以假装没有注意若水和幻的指责，可以伪装成毫无关系的路人，却始终无法不在意自己的无能为力或者更正确的说是自私透顶。这样的自己好讨厌！
[风，这不是你的错，这只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善解人意的若水首先意识不到风生的不对劲，那样浓重的悲哀令人窒息。
[是呀是呀，如果不在这里淘汰掉一部分人，尸魂界早就人满为患到崩溃了。]幻也插嘴。
只是幻的话对风生来说根本不是安慰，而是挑衅。
[淘汰？这就是死神对整说的‘让我送你们去自由快乐的天堂’中的‘天堂’，真是讽刺啊。如果知道会遇到这种事，会有多少人愿意选择接受魂葬？也许还不如成为虚呢。]风生不无讽刺地说道，语气中竟带着从未有过的偏激。
[风，你的心情可以理解，但请不要再说出这样的话了……]若水的话未完，便被风生尖锐地打断。
[敢做就要敢当，难道死神其实是伪善者？]风生自己也被自己刻薄的语言吓了一跳，为什么突然会说出这种话，以前的自己再生气，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不理智，一棒子打翻一船人，现在的自己居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笨蛋，怕触景伤情就不要看啊！]风声忽然也冒了出来，[明知道自己无法接受，还要看，你是在处罚你自己吗？]
[我……]的确，自己总是把类似的场景和5岁时的鲜血祭祀重叠在一起，不过后者是心甘情愿的被屠杀，前者却是毫不甘心被屠杀，但是，同样是铺天盖地的鲜血，同样有珍贵的生命消逝……自己也同样的无能为力！！！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如果尸魂界是个你讨厌的地方，便毁了它重建又如何？]风声霸气十足地说。反正只要你高兴。
[那个……]风生有些征求地看向手上的戒指，银色底座上的冰蓝蝴蝶似是无奈地摆了下触须。
[只要风喜欢就好，反正那些老不死的家伙也闲着荒，搞点事情让尸魂界热闹一下也好]幻抢先说道。
ANO，为什么原本正义的事情被你一说好象就变成了邪恶的呢。风生有些脱力地想到。不过，被幻这么一乱说，原本郁结的心情似乎晴朗了起来。插科打诨果然是转移注意力的好办法。
[MINA，很抱歉，虽然不该多管闲事，但我还是忍不住想出手！]风生最后还是说出了心里话。然后闭眼等待最后的审判。
[真是个麻烦的主人啊]若水苦笑。
果然还是不行吗？风生内心有点酸涩，还以为……
[看来我得想个办法好好善后了！]若水顿了下接道，[幸好我是治愈系的。]
[咦？]我没听错吧。
[其实我看到那些混蛋早就想动手了，就等你一声令下了！]幻毫不犹豫地表达自己的感情。幻那么喜欢变成人，自然多了几分感性。风生近乎感动地在心里道了声谢谢。
[所以，赶快想个好点的开场白吧！]
那么，深吸一口气。
“请各位适可而止吧！”
话一出口，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到风生一个人身上。
[貌似成为众矢之的了。]风生头上出现一滴汗，如果必须以普通人的身份出手，自己的胜算好象不高啊，自己扮演的落魄书生，啊不，是浊世佳公子啊。
[白痴，计划不就是由你引开他们的注意，让老人小孩先跑吗？这是目前最低调的做法了。虽然不够华丽……]后半句似乎从喉咙里挤出来，[这么简单的计划你不会有问题吧？]
别以为看不到你的脸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鄙视的语气我可全听出来了。风生腹诽着对方，却无奈地发现对面的人群停是停手了，可为什么都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风生变成男的以后基本就不注意自己的外表了，不是不相信幻的能力和眼光，纯粹是不想看到一张过于陌生的脸，原本学习易容也不过丑化自己，但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还是男人，心理上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的。自然不知道热爱美丽事物的幻把自己变成了什么模样。
不过现在看对方的恶心表情，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幻，你到底对我的脸做了什么啊！！！
……
对于更木区的人来说，活着是凌驾于一切的存在，撕杀、抢夺、背叛、出卖、偷盗……一切的行为都情有可原，为了活着，可以把灵魂交付魔鬼。虽然总有些菜鸟自以为是，想要替天行道，但很快就和他们一样堕落、腐败、然后享受人生。这是可悲的循环，又是可喜的循环。没有人想为什么，好象本来就该如此。
当一个生命在黑暗里待久了，它就会出自本能得畏惧阳光，或者一切类似于阳光一样灼目的存在。然后想要毁灭！
而眼前的风生就是那样的存在。
冰蓝色的长发只由一根银丝带懒懒得束起，流水般披散在肩后，垂至腰间，几缕不听话地在脸边随风飘荡，称着那深邃幽蓝可以勾人的眼、小巧精致樱红欲滴的唇，显得格外诱人。白色的长袍裹着微微瘦弱的身躯，腰带上还别着一只流光异彩的碧绿竹笛。纤细的手正把玩着不羁的几缕蓝发，白鞋未沾一尘，浑身散发着清俊之气，仿佛画里走出，又似九天下凡。若不是那不算突出但尚可看见的喉结，他们一定会以为“他”其实是“她”。男生女相，大大不吉。
但是那样清俊的少年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那样的少年本该由父母疼，兄弟爱，而不是一个人出没在这个修罗地狱，更不应该露出那么善良脆弱的表情。
那样的纯洁美好让人有怜惜的欲望，但更易勾起人们毁灭的冲动——嫉妒是盘踞在人心底的毒蛇，如果自己得不到，也决不会让别人得到。
“那么美好的人本就不该在这个世界上存在！”
“毁了他，毁了他，那么耀眼的生物只会让我们更加痛苦！”
……
许多面目狰狞表情扭曲的人拿着手头的武器慢慢把风生包围起来。
计划初步成功，可是那些傻瓜为什么不逃啊！
自己固然可以全身而退，但若被看出来深藏不露的话，以后势必很麻烦。非到迫不得已，实在不想杀人灭口，即使只是部下为了保护自己的单方面的举动。
可是那些弱者就那样呆呆地留在原地，终于有一个小男孩动了。
“美人姐姐，我来保护你！”那个明明被揍得鼻青眼肿的小男孩如是说。
如果换作以前的风声想必很喜欢这种单纯的赞美，但是，此时此刻此景——
幻，你到底给了我一张什么脸啊！！！就是做男人我也要做帝王攻而不是美人受啊！！！
砰——风生被自己的想法打击到了。这种时候，自己想到的居然是……都是谜给自己看的耽美书惹的祸啦！！！
不负责任地把过错全部推给另一个世界的好友，风生终于把注意力转回现场。
啊，危险！
小男孩被一个大汉随手甩了出去，眼看就要撞到一棵大树上，已经受伤的小男孩就是不死也重伤。风生来不及多想，身体先一步冲出去接住了男孩，随手召唤出水愈之蝶，蓝色光芒点点汇聚在伤口上，原本流血吓人的伤口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之中快速愈合，光洁如初。
看到众人呆滞中隐隐透出对未知力量的惧怕，风生心生一念，一个响指，无数的冰蓝蝴蝶聚集在一起，慢慢形成了一只优雅迫人的蓝豹，气势汹汹地守卫在自己身边。虽然治愈系的若水不能攻击，但水系固有的幻形能力还是有的，即使不若幻一般突出，骗骗小白还是绰绰有余的。
在众人一滞的瞬间，又有一批蝴蝶飞到被攻击的人那边，开始救死扶伤。
现在就看你们的表现了，退却还是拼命，亦或服从！
虽然讨厌那些人不择手段的方式，却不可否认那不是他们的错，是时代的悲哀。他们的悲剧从进入这个世界就已经注定，所谓的命运即是如此，就算是天真善良的热血少年也被黑暗吞噬，自我堕落再伤害下一代，循环往复。
如果自己没有力量，如果自己只是个普通人，自己大概也会是同样的丑陋、扭曲、满手血腥……
灰暗的情绪来得如此迅猛，把风生再次推入地狱。原来10天的训练强化了自己的体质，却始终没有强化自己的心。真是失败啊！风生。
最先拯救风生的不是若水、幻和风声中的任何一位，而是那个傻愣的小男孩。他无意识地舔上愈合的伤口，却感觉到了丝丝甜蜜。
是水的味道！居然是这里最缺乏的水的滋味！！！
“姐姐你是水之女神吗？”
话一出口，风生愣了，那些伤人者和被伤者也愣了。不过前者是惊，后者是喜。
那些温柔的神秘力量给人的感觉就像水一样美好，消散后空气中还弥留着水特有的甘甜滋味，而风生的天人之姿更是给他们一种水神降临的错觉。
不一会儿，风生眼前便七七八八地跪了一地人，喊着各种崇敬爱戴求福保平安的台词。
原来如此，对于流魂街的人来说，可以吸收空气中灵子的他们不需要食物，却需要水，所以水是这里最尊贵的东西。风生脑中飞快地过滤了一下关于流魂街的资料，得出了这个结论。
虽然装神弄鬼是封建迷信的一种，是自己以前最不齿的事，但现在似乎是唯一也是最好的选择。眼前不经意浮现出游戏里那些残忍好杀的玛雅人诚心跪拜自己并用生命保护自己的场景，不同背景下的两个场景竟然扭扭曲曲地重合了。那时自己为了所谓的任务，抛弃了他们；现在的自己绝对不能再逃。
不是观音普渡众生，不是地藏（王）独入地狱，只有能力拯救眼前人。那么——
如果没有水神，那我就创造一个水神！！！
风生带着仙家风范地编造了一套说词，大意是自己到世界各地流浪，顺便帮助世人。虽然演技拙劣无比，但还是被人们相信。
不是事实，而是希望。
看到原本暗淡的眸子重新闪亮，生存的挣扎变成了生活的希望，风生明白自己已经陷进去了——而且还是为别人准备的陷阱。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自作孽，不可活”的典范吧。
生活还要继续，风生借助水神的身份很快成为了第八十区的暗领，因为不想暴露，明面上还是由别人出马。为了构建和谐更木，风生不仅与众人约法三章不恃强凌弱而要尊老爱幼、不张扬跋扈而要虚怀若谷、不自私自利而要相亲相爱，而且着手生态改造计划，致力于建设风和日丽、鸟语花香、安静平和的新八十区。物质文明建设和精神文明建设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高中的政治课本在这里得到了完美的诠释。
毕竟是没有被那个世界五毒四害熏染过的纯洁灵魂，被水神的革命性发言惊吓了一下下又恢复平静，投入紧张而愉悦的建设中。劳动最光荣，劳动的灵魂最可爱！
不过，风生似乎有些理解了，为什么无“事”生非了。尸魂界的那帮死老头不会没事帮他们找点事做做吗？
……
从别的区买来的种子发芽了，新挖的河道虽然尚浅却也通水了，漂亮的风车随风而转，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一切都那么美好，而在此耗费了一年精力的自己，也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