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三四章 歌舞升平宴宴乐(1 / 1)
手上拿着追风楼刚送来的宗卷,原来自己不会对这样轻浮的丫头感兴趣,奈何这丫头轻浮得有点太过明目张胆,自己怎么会动了想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的心呢?杨定景心思不知跑到哪儿去了,也许跑到宁芷胡为江湖的岁月中?
宁芷,前朝开国元帅宁原平之后,因后平王昏庸,宁氏族人退居檀越青竹林,数百年不问世事。宁芷,宁原平第十三代嫡传长女。宁氏家族一向处世淡然,与人为善。
宁芷,十五岁私出青竹林。此女生性放荡,祸害武林,坏人家眷;引无数江湖才俊争相折腰。此女出入倌伎之处,行为放浪,女贞不洁。后遇自小定亲林府长子林风,不知悔改。所作所为,人人皆不齿……
“就这些?”杨定景问道。
“禀侯爷,这是追风楼精挑细选以后送来的,有些事情怕污了侯爷的眼睛。”青衣人躬身答道。
“都拿来,本侯要看。”杨定景知道这短短几行字后,有着自己所不曾能想到的故事的经历。
“是。”青衣人出去了。
杨定景眼前又出现那个梳着张扬的如意灵蛇髻,眼波流转的女子。那眼睛里仿佛永远装满了情,那情仿佛总是想要四处流动。
……
杨定景的指节发白,仿佛再一用力就能扭转某人的脖子。怨不得说怕有污耳目,果然是,果然是惊世骇俗之举……
宁芷的事,远远出乎了杨定景的预料。
“设宴。”杨定景淡淡道。
几位王爷要借自己府一用,说只为一睹闹得满京都尽是风雨的妖女宁芷。杨定景咬牙应下,这样的女了恐怕是无法藏到深闺的!
“今天的场面好大!”一声轻笑,不用问也知道,这样未见人先闻其声的,自然是妖女宁芷。
众位王爷便服而装,坐于桌后。表面看来似乎是一处平常不过的权贵盛宴。
林风坐在最后,一株树的阴影里。他看到她时,永远都是那种快乐开心的样子,难道这个女人没有心么,果然不知道什么是心疼?可是为什么她也曾俯在自己怀里哭过,闹过?
林风越来越觉得自己看不懂这个女人,这个只差一步就成为自己妻的女人。
宁芷,这个女人,只能用妖精来形容。
墨紫色的衣裙,精细的金线滚了如意边。高高的招牌的如意灵蛇髻,光洁的额头,细长白皙的脖颈。眉心垂着的拇指大小的的紫色水晶,眼波如水流动,面胜桃花。宁芷看到别人的眼神,知道这一次云姨又对了。其实从心里来讲,自己是一个很低调的人,只是云姨不知何故,每次要出席这样的场合时,都会精心为自己装扮,如果不把自己打扮成公主的样子,绝不放弃。
“见过各位。”宁芷微微福了一福。
从猫七嘴里,宁芷知道,无论自己原来做过多少好事或者坏事。但是自己骨子里和猫七是一类人——自己不过是上层社会中的一个高级交际花。依仗着美貌游走各权贵之间,只不过三年前的自己是游走于江湖权贵,三年后的自己是游走于庙堂的权贵。
“宁芷姑娘不必多礼。”杨定景永远那样懒懒的样子。如果不是猫七特意嘱咐,宁芷永远不会把他和一个纵横战场的将军联想到一起。这样的人,明明就是天生的纨绔子弟,哪有半分能领兵打仗的气势。
“早闻宁芷姑娘才华过人,今日一见,果然与众不同。”一个气质儒雅的人说道。
“公子也是一表人材,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宁芷一开口就是一串多得让人发腻的恭维之词。
“今日一见姑娘,如同天人。不知姑娘如何七巧玲珑的心思才能写出如此绝艳的诗词。” 那人面色一红,似乎对这些恭维之词有些不适。
“人怕出名,猪怕壮。我呢,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开了窍,冒出这么几句词句,不料竟然能登上大雅之堂。真是出人意料。”宁芷大大咧咧的说。前几次参加这样的场合,每次都谨尊云姨嘱咐,笑不露齿,话不露俗。虽然那样形象很好,总觉得很假。不知不觉中,宁芷就把云姨的话扔到脑后去了。
“姑娘才情绝艳,能否让在下一睹风采?”那个气质儒雅之人问。
“呵呵,大家见着我,自然有几分不信嘛,这话可以直话,何必拐来拐去,给这种明明是质问的话加上一个华丽的外壳。”宁芷眼睛亮晶晶的说道。
“那在下冒昧出一个题,一睹姑娘风采如何?”气质儒雅者说。
“好。”宁芷也不客气,爽快答道。宁芷不知道,自己脑子里那些词是从哪儿蹦出来的,但是它们就那样自然的挤出来的。
“听说姑娘赌艺也极是超凡,能否以骰子为题做一首诗?”那个气质高贵的儒雅之人道。
宁芷未来得细细思索,仿佛那几句诗句就在嘴边早已准备好一般,脱口而出:“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玲珑骰子安红豆, 入骨相思知不知
“好一个‘入骨相思知不知’”有人朗声道。
“皇上万岁,不知皇上驾到,臣等罪该万死。”哗啦啦跪到一片。
宁芷有点不知死活的站在当地,皇上怎么会来?不是说只是权贵聚会么?怎么扯来了皇上?
“宁芷姑娘,你可是京都的名人。”皇上倒也和谒可亲。
宁芷抬头仔细打量着这位皇上,心说:我终于也能见到正牌皇上了,不知道电视里演的真不真?只是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宁芷不由问自己:什么是电视?
“宁芷,还不见礼。”一声怒呵把宁芷从沉思里惊醒过来。宁芷狠狠的瞪了过去,是杨定景。如果他不打断的话,自己是不是就能想起前事了。
“见过皇上。”宁芷连忙跪下磕头。
“大胆,见到皇上,如此无礼。”传说中的太监尖声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宁芷罪该万死。”宁芷俯在地上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暗想:这还叫无礼,这已是有礼至极了,小姑奶奶都给你跪下来了,还想怎么样?”脸上却又敢怒不敢言,因为宁芷虽然忘了前事,却没有忘记皇上可是掌握着全天下生杀大权的大人物。
“宁芷姑娘免礼。”皇上话音刚落,宁芷麻利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看,周围还跪着一圈人,自己连忙不知轻重的又跪了下去。
“入骨相思知不知,不知宁芷姑娘如何想起这么巧妙词句放诗?”皇上对这句诗句还是耿耿不忘。
“皇上,民女斗胆说一句,这种诗词最适合女儿家怀怀旧,思思春。像您身为一国之君,应该好喜好金戈铁马入梦来的豪迈之句,更应该喜好一声长叹一声雷,天公不怒而自威之类。”当然宁芷说这话是出于内心,心想你堂堂为一国之君如果纠结于儿女情长的诗句,估计也是个昏君。只是宁芷忽略了她面前站的不是电视里演的皇上,而是真的,活生生的皇上。
“‘天公不怒而自威’不错。”难得皇上没有生气,俯在地上的某人深深舒了一口气,替这个女人白担了半天心。这个女人,这三年以前,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为何变得与原来如此不同,但是又如此相似?
……
接下来无非是拍拍马屁,溜溜须之事。宁芷坐在那儿几乎睡着。这会儿皇上是全席的主角。宁芷白白捡了一场活生生的官场显形图。看得这叫一个不易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