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深夜遇“鬼”(1 / 1)
“呜呜呜呜呜……”
我辗转起身,这大半夜的是谁在哭啊?真是扰人清眠!窗外月色皎洁,圆盘似的月亮高悬空中,似嘲弄地看着大地。
几个纵落,我悄无声息地来到一处废弃的宅院。刚才的哭声就是从这传出的。破旧的牌匾斜斜地挂着,似乎随时都会掉落一般。模糊间可看见一个“瑶”字。
难道这里就是冷宫?我暗想。
我可没兴趣去和一群疯妇打交道。转身刚欲离开,那哭声又隐隐响起。心烦地一跺脚,这是谁啊?到底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要让她这么一直哭下去,我今晚也别想睡了。
一掌推开破旧的木门,发出一声干哑的“吱呀”声,在这寂静的夜显得特别的诡异。我心生寒意,该不会是有鬼吧?摇摇头,摔掉那些杂乱的想法。自嘲地勾勾嘴角,如果真有鬼,我恐怕早就被恶鬼缠身了。鬼神之说,不过是人类的自欺欺人罢了。
入目的全是荒无的杂草,这些杂草已经快长到半人高了,看来这里已经荒芜了好多年了。穿过院子,踏进破旧的大殿。我随手拾起一根树枝,扫开自己面前的蜘蛛网。怪了,明明哭声就是从这传出的,怎么会没有人呢?我不死心地又找了一遍。真的没有!难道是我听错了?
“你在找什么?”身后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我一惊,转过身来,死死地咬住嘴唇才没有惊呼出声。借着月光,我看清了面前的人,那是一个身着白衣的女人,脸色苍白得如同鬼魅一般,身子单薄得似乎一阵风就可以把她吹跑。若不是看见她的双脚是着地的,我定会认为她是一个女鬼。
“你是谁?”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颤抖的响起。在这样的夜晚和一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不明生物谈话的确是一件不是一件令人舒心的事情。要说我不害怕,那肯定是骗人的。
“我是谁?”白衣女人垂眸认真地想了想,良久才抬头对我露出森白的牙齿,“我是瑶儿,穆郎最喜欢叫我瑶儿了。”
那声音娇俏无比,可是配上在我面前瞎晃的森白牙齿,就直让我觉得寒意更重了。
“呜呜呜呜呜……”白衣女人又兀自掩面哭泣,“可是,穆郎不见了,我找不到他,找不到他……”
我见她哭得甚是凄凉,心生恻隐,安慰道:“你的穆郎会回来的。”
“穆郎?!”她迷茫地望着我,猛地变得狰狞,双手掐住我的脖子,“我的穆郎不会回来了!他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我挣扎着想要挣脱她的手,谁知看似单薄的她力气却不小。呼吸越来越困难了,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了,老天,我不会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吧?!
“柔柔,”白衣女人的眼神慢慢变得柔和下来,掐住我脖子的手也慢慢松了,“柔柔,我的柔柔,娘好想你,我可怜的孩子!”清冷的泪水一颗一颗的滴在我的手上,凉凉的,湿湿的。
我推开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能自由呼吸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柔柔!”她的手又探上了我的脸庞。
我厌恶地打开她的手,又退后几步,怒道:“我不是柔柔。”
“不是柔柔,不是柔柔……”她看我的眼神开始迷离,然后又是深不见底的悲哀,全身颤抖,喃喃道:“火,好大的火!穆郎不见了!柔柔也不见了!”
趁她不注意,几个纵落,我便逃离了这里,身后传来她凄凉哀泣的叫喊:“柔柔!”
那叫声透着深深的绝望,如一把锋利的尖刀,恨恨地刺透我的灵魂。
回到屋内,我反手将门锁上,后背抵住门板,大口大口地喘气。心中默念: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
然,越是压迫自己不要去想,那声凄厉的叫声越是清晰地响彻脑海。
“啊!”我大叫一声,笔直地摔到床上,用被子捂住头,强迫自己赶紧睡觉。
长夜漫漫,一夜无眠!
清晨,对着铜镜里的两个黑眼圈我直叹气,这、这让我怎么出去见人啊?!
“魅姐姐,啊!鬼啊!”
我无力地翻个白眼,这一动作又惹得夏荷一声尖叫。
我皱眉捂住耳朵,“夏荷,不要叫了!”
夏荷惊疑地看着我,犹犹豫豫地道:“你…你是魅姐姐。”
我再次对天翻个白眼,忿恨地拿起桌上的粉往脸上抹,赌气道:“不是我还能是谁?”
夏荷小心翼翼地问道:“柳姐姐,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呜,我昨晚没睡好。”我苦着脸仰躺在床上,猛地又坐了起来,“夏荷,你昨晚有没有听到哭声?”
夏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道:“没…我…什么…都没听…见。”
我看着夏荷那直发抖的双腿微微眯了眯眼,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没有吗?可是那哭声很大声啊,好像是从西边传来的。”
“没有!我绝对没有听到西院里的哭声!”
指尖微颤,我缓缓地道:“夏荷,你怎么知道哭声是从西院传出来的?”
太快的否定往往最遭人怀疑!
“魅姐姐,呜,”晶莹的泪珠直在夏荷的眼眶里打转,“你就别吓我了。”
哎,小丫头真经不住吓!看她泪水涟涟,我也心生不忍了,“那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荷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低微的声音仿若来自遥远的地方,“每个月十五西院都会闹鬼。”
“闹鬼?!”我蹙眉,昨晚我明明看见是一个白衣女人。
“十六年前,西院住了一位瑶夫人,据说这位瑶夫人美貌无双,温婉娴静,是一个如天仙般的人儿。当年皇上对其极其宠爱,瑶夫人喜静,皇上就特地为她建了一座瑶池殿。可是天妒红颜,没过多久,这位瑶夫人就无故亡死……”
“死了?!”我惊叫,想起昨晚的白衣女人后背一阵发麻。
“是的,死了。”夏荷的声音越发颤抖了,“听说其死相特别骇人,七孔流血。她死的那日正好是九十五,从那以后,西院的瑶池殿就成了禁地,而每年九月十五瑶池殿内都会传来哭声。”
窗外阳光灿烂,而我只觉得浑身发冷,透过四肢百骇,冷至血液。难道昨晚我真的遇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