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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顺治十二年,初(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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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五很快就到了,在前一天,也就是正月初四,我的嫁妆被送到了郡王府,而在这之前,安郡王给我父母的服物鞍马也按照祖制规定送到了索府。正月初五的早上,岳乐因为是赐婚,所以必须到中和殿谢恩。然后才能迎亲。

今天一大早,嬷嬷们都进来,给我换上喜服,开了脸,一切都按照程序进行,虽忙但不乱。阿玛身为内大臣,皇室礼仪很熟悉,所以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大哥和三哥在外面招呼亲友,额娘在里屋照管我的一切,女眷们则由几位姨娘还有嫂嫂接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唯独我,什么事都没有,唯一的事就是任人打扮,打扮完,往床边一坐。就等着那位郡王来接我。

我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有吃东西了,饿死我了,我看着外屋桌子上摆的各种点心饽饽还有水果,口水就流出来了,摸摸已经瘪下去的肚子,我决定偷偷的吃两个,屋里现在没人,都出去了,连灵丫儿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我把喜服的下摆提提,站起来,往外屋走去,一把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白糖糕,塞到嘴里。

“嗯,真香。”我用舌头舔舔嘴唇上的白糖,然后准备拿起苹果继续的时候,门开了。我吓了一跳,把苹果连忙放到背后,往门口看去,是大嫂,后面的人因为背着阳光,我一时看不清楚。不知道是谁。

我冲大嫂笑了笑,是那种做了贼被人抓住的那种谄媚的笑,说:“大嫂,你怎么来了?外面的人都吃饱喝足开溜了?”

大嫂没说话,走到我面前停住了,她身后的那个人,我也看清楚了,是灵丫儿。灵丫儿转过身把门关上了。

大嫂伸出手:“拿过来吧。”

“拿,拿什么?”我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然后是恍然大悟:“啊哦,大嫂想要我身上的这个喜服,那给你,重死我了,大嫂,这喜服肯定比芳儿重,我背芳儿的时候都没这么累,坐在床上把我压得累的,所以这才过来走走,嘿嘿。”

大嫂用手指头点了一下我的额头,转过来,到我的身后,把我手上的苹果抢了过来,然后放到桌子上:“我要的是这个东西,你那身郡王福晋的喜服我哪敢要呀。”

灵丫儿在大嫂身后扑哧笑了。因为今天她是陪嫁的丫头,所以也特地换了一套新衣服,人看上去格外的清爽,哪像我,跟个红苹果一样,全身上下,包括脸上,哪都有红色。难看死了。

见她笑,我越过大嫂瞪了她一眼。她看见我瞪她,忙收住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

我走到大嫂的旁边,一把拉住大嫂的胳膊:“大嫂,你怎么来了?额娘没来?”

大嫂反过手拉住我,往床边走过去,刚走出几步,象想起了什么,转过头,朝灵丫儿说了一句:“灵丫儿,你到外面,我有话和你主子说。”

灵丫儿嗯了一声,低着头出去了。出门的时候,把门带上了。

“大嫂,干什么还弄得神秘兮兮的?”我不解的问到。

大嫂拉着我走到床边,坐下,然后拍拍她身边的床:“来,先坐下,坐下我和你说。”

我依言坐下,姑嫂俩就眼睛对着眼睛的看着对方。

大嫂开言了:“本来这话不该我和你说,应该是额娘跟你说,可额娘昨天晚上忙着清点名单,也想让你早点睡,就没过来,今天更忙,抽不出身,就让我给你说。我虽是你大嫂,但也算看着你长大的。”

我点点头:“是呀,大嫂看着我长大的。额娘让你给我捎什么话?是不是想让我从王府给她弄点什么好玩意儿?大嫂,改天我也给你弄点儿。”

“你就是额娘最宝贵的东西,还有什么比你更金贵?真是的,到现在都没个正行儿。”大嫂开玩笑地说。

“那什么话?”

大嫂一副很难说出口的样子:“就是,就是额娘给你压箱底的东西。”

“压箱底?我去看看。”说完我就站起身准备往外屋走,嫁妆虽然都已经送过去了,但是还有一个箱子是今天和我一块儿过去的。额娘曾经说过,那个箱子里是压箱底儿的。

大嫂一把把我抓住,说:“你怎么这么心急呀。”

我回过头看看大嫂,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心里暗暗发笑,什么话这么难说出口?不就是男女之间的事儿吗,至于这么难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嘛。我呵的笑了出来。

转过来,坐到床上,对大嫂说:“大嫂,您要说什么我都知道,您也是,咱们还是旗人家的女子,怎么和汉人一样,说起这些事还扭扭捏捏的。”

大嫂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吃惊的说:“你知道,你知道什么?”

“男女之间的事儿。”我甩过脸,一脸不在乎。

“你怎么知道的?你三嫂给你说的?还是那几个姨娘?”

“谁都没给我说,我看书的,书上都有。”

“怪不得额娘说读汉人的书会移性儿。”大嫂低下头自言自语。

“那我以后让芳儿多读点儿书。”我看着大嫂,一脸准备看好戏的样子。

“你可别。”大嫂抬起头,看着我,很认真。

我笑了,我拉着大嫂的手:“大嫂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我不管你说我什么,可额娘让我捎到的话我还得捎,你知道是你知道。”

“那我洗耳恭听。”说完我把耳朵一歪。

“洗什么耳朵呀,真是。”

大嫂把嘴伸到我的耳朵边,接着说:“男女之间的事儿,就是~~~~~~~”

我一边听一边想,书上虽有,但还真没她讲的详细。虽说自己知道,可是从别人嘴里讲出来,我还是听得红了脸。

大嫂讲完,看看我:“还知道呢,你看脸都红成什么样了?害臊了?”

我把身子坐正,看着前方:“没有,那是涂的胭脂。”

“胭脂?哄谁呢,红的胭脂都遮不住了,呵呵。”大嫂笑起来。

我没看她,一副死不承认的样子。

“行了,不和你斗嘴了。王爷可能一会儿就来了,我得出去看看,你大哥不会招呼人。”

大嫂站起来,往门口走,临到门口的时候,转过头:“别乱吃了,女人结婚的时候一定要苗苗条条的,吃的肚子都出来了。”

一转身,打开门出去了。

灵丫儿见大嫂出去,就进来,把门掩上,走到我跟前,很好奇的问我:“主子,跟您说什么了?”

我坐在床上,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这种事现在还不能给她说。

他看了看我的脸,忽然说:“主子,您怎么脸红了?”

我赶快拿起手把脸摸摸:“红了,还能看出来?”

“嗯。”灵丫儿很认真地点点头说。

“热的,你给我倒杯水,这衣服热死了。”

灵丫儿走到桌子跟前,倒了一杯水,递给我,说:“主子,正月的天,您还热?”

我笑了:“小孩子,懂什么?”

我把水喝完,杯子递给她,她刚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大嫂推开门又进来了,这次不同上次的悠闲,她急匆匆地走到我跟前:“王爷来了。”

紧接着,又是一大串的嬷嬷,然后我的盖头就被蒙上了,眼前一片红色,血一样。

因为嫁的是郡王,所以所有的礼仪都有既定的步骤,该怎么做,不该怎么做,事先我也知道了,在整个的婚礼当中,我就是静静地被人掺着,磕头,出门,上轿,忙而乱。

安郡王府,夜。

有人把头上的帽冠取下,我才可以偷偷的斜过眼,看看和我同坐在一张床上的岳乐,虽然白天的礼仪上我见过他,可是因为盖头挡着,所以我看不清他的装扮。现在看去,他穿得很隆重,是郡王的蟒袍,脸上的表情不明显,看不出来是否高兴。不过想想也是,他已经有过两任福晋,还有若干的侧福晋,我只不过是他若干个之一,没必要和其他刚刚成亲的男子一样,高兴的劲儿谁都看得出,而且他是郡王,得有架子,得端的住。不知道他一会儿看见那个人就是在裱画店里碰到的小丫头时,会是什么反应?

有人走到我们面前,捧上子孙饽饽,该行合卺礼了。我和他一人夹起一块儿饽饽,吃了。放下筷子,端着子孙饽饽的人就下去了,上来另外两个命妇,开始唱“交祝歌”、刚刚端子孙饽饽的命妇又一次走上前,这次她们捧的是合卺酒,也就是汉人所说的交杯酒。其中一个往前又走了两步,低下头,说:“请王爷和福晋进合卺酒。”于是,我和岳乐又端起酒杯,岳乐先转过身,和我对面坐着,手上举着酒杯。我也就转过身,看着他,他的眼神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个样子,很平静,仿佛今天成亲的不是他,仿佛现在正准备喝合卺酒的也不是他。他的这个样子让我有点不高兴,心想,虽然今天对于他来说,已然不陌生,但这毕竟是我的第一次,他为什么一副这种表情?可是交祝歌在唱着,不能老举着一杯酒,于是,我把手里的酒杯举起来,我们两个人的身子逐渐挨近对方,我把我的手臂穿过他的手臂,他也一样,我们几乎同时仰头,喝下了这杯酒。我的脸离他的脸很近,我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很轻,但是很暖和,很舒服。合卺酒饮毕,命妇们都退下了。外面隐隐约约传来喧闹声,想必是宴席开了。

岳乐看看我,站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过头,看着我:“你饿了吧,桌子上有饽饽,你先垫儿点。”说完,笑了笑。岳乐的笑很温暖,就像他刚才喝合卺酒的时候,吹到我脸上的气,我刚才因为他的不在乎而生的气,因为他的这句话和这个笑,而一扫而光。

很多年之后,我一个人在雨亭的时候,曾经想过,如果说,我是因为岳乐的眼神而喜欢上他,未免有点儿牵强,但是这个笑容应该是我确确实实喜欢上他的开始。

夜深了,在岳乐出去招呼宾客的时候,灵丫儿进来为我换上了便装,伺候我梳洗完,她也就退下了。整个屋子里就剩下了我一个人。我也就借这个机会仔细的观察着这间屋子。

屋子也分内外间,但是很明显比我在家的时候的那间屋子大多了。

外间其实也可以分两个部分,靠近门的有一张紫檀木圆桌,圆桌周围依次摆放了四张硬木椅子,椅子上好像雕着花纹,离得远,看的不是太清。在圆桌后面,与门平行的地方,有一个高架,把里手的紫檀木书桌与外面的厅隔开了。书桌很大,放着几本书,还有平常用的纸墨笔砚。一张太师椅放在书桌的后面,在太师椅里手的地方有一个高几。没有书架,可见这只是岳乐在卧室的一个小型书房。

里屋,也就是我呆的地方,摆设就显得随和多了,不像外厅那么硬朗,一个罗汉榻放在里外屋交接的墙跟前、在靠窗户的地方,有一张半圆桌,但只是摆了两张椅子,椅子旁边放的是我的一个大箱子,这个箱子里放的是衣服,是给岳乐额娘的七件衣服。整个里间的摆设也很简单。

我喜欢这种简单素雅的感觉,太过于奢华的东西宗室初看很好,但不耐看,可是素雅的东西就不一样了,初时不起眼,但是越来越耐看。

审视了一圈,这个房间的布置很合我的意。

“给王爷请安。”门外传来灵丫儿的声音,这小丫头,这么晚了不去睡,守在我房间门口干什么,刚过来,就成能为主子守门的老人了?

“睡去吧。”岳乐的声音刚落,门就开了。

我坐在床边,看着岳乐走进来,他也换上便装,想必是在外面换的。

岳乐回过身把门关上。然后穿过外间,走到里间,没过来,在椅子上坐下了。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头也不抬的说:“过来吧,累了一天,喝喝水吧。”

“王爷是和我说话吗?”我歪着头,看着他。

岳乐转过脸来看看我:“这屋里就两个人,我已经坐到桌子前了,还用得着过来吗?”

我嗤的一声笑了。

站起身,走到桌子另一边的椅子上,看着岳乐。我在等他给我倒水。

岳乐喝了一口茶,皱皱眉,说:“凉了。”见我没动作,斜着眼看了我一眼。

我没理他。

他把茶杯放下,伸过手,又拿了一个茶杯,倒上茶,放到桌子上。

我看了看茶,然后看看他:“谢王爷赏。”

“王爷赏东西,你是不是应该站起来回个礼?”岳乐的话似真似假。

我站起身,福了一下,然后说:“那就谢王爷赏了。”

岳乐略微一笑,说:“免了吧,今后一天见你十次,每次都看你行礼,你不烦,我还烦了呢。”

说完,往椅子上斜着一靠。扬扬眉,看着我,眼睛里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我不知道这个男人的眼睛为什么永远这么平静,难道他就没有伤心难过或心中不安的时候?难道在自己的妻子面前也要保持王爷的尊严?

我们两个人就这么对视了一段时间。我首先就不行了,只能避开他的眼睛,脸往一边瞅瞅。

“瞅什么,刚才没人的时候,你应该是仔仔细细的看过了。”他把放在桌上的茶杯拿在手里,把玩着,但原有的坐姿没怎么变化。这种斜靠,虽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摆足了王爷的架子,但是也给人一种慵散,事不关己的感觉。

我只能回过脸,看着他,可是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因为我自己的心里还有一些疑团没有解开。

“王爷,您还认得我吗?”

他摇摇手中的杯子:“认得,前年的时候我们在吕记裱画店见过,之后,你好像没再去过。”

“我当时并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吧?”

“没有,我和吕师傅从头到尾都没有知道你的身份。”

“那您今天认出我,就没有一点儿惊奇,抑或是奇怪?”

他把放在左手的杯子换到了右手:“没有。”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索大人的女儿,太后指定的福晋就是那个在裱画店里的丫头。”

“那您是怎么知道的?”

“画像。”

“画像?”

“每个进入复选的秀女都会有一张画像,你肯定记得。”

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我穿的是一件蓝色的衣服,水湖蓝,额娘说,那种颜色上画像好看。

“是有这么回事。王爷看到画像了?”我心中已经大概猜出来了,岳乐应该是从皇上那里看到过这张画像,所以今天才是一副对一切都了然在胸的神情。

“皇上让我先看了一下我未来福晋的样子。”

这个问题的答案出来了,但我还是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他,可我也知道,这个问题问出来无非是两种结果,一种是他会回答我,另外一种就是,他不理睬我,我等于是又一次踩到了他的尾巴,肯定会扯痛他,后一种的结果可能会导致今天的洞房花烛会过的很悲惨,于是我张了张口,还是憋住没问。

一直盯着我的岳乐看出了我还又有话要说:“你还有话要问?”

我梗了梗脖子:“是,我初来乍到,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王爷能否告诉我府中的一些事情,比如王爷的侧福晋,还有孩子,府中的人口等。”

岳乐的身子往前弯了弯,把茶杯放到桌子上,然后又靠回去:“你上角色还挺快的嘛,不过这些,明天一早会有人给你递册子,你想知道什么就能知道什么。”说完站起身,准备往床边走。

我连忙站起来,于是就是他背对着我,我背对着他。我说:“王爷,我还有话要说。”

“什么话?”

“我想知道王爷对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他把头往过偏了偏:“很重要?”

“很重要。”

“骄傲,自大,狂妄。”他刚说完这句话,我就转过身,看着他的背。

“不过,你确实有资格骄傲,自大,狂妄,索大人的女儿嘛。”说完,没再理我,往前走了两步,一转身,坐到床边。

我摇摇头,笑了,他确实对我的印象不好,可是没想到这么糟,都用的是什么词?

他没理会我,自顾自的开始脱衣服,说实话,我还是有点儿害羞的,可是现在确实也已经夜很深了,明天按照规矩,还要到端重王府给老福晋请安,行“朝见礼”,再不睡得话,明天可能就是黑着眼圈去年自己的额莫克了。

就这样,我度过了自己人生最重要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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