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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第廿三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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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疲力竭的寒竹搂着长秋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开始有萤火虫飞进他的视线里,忽明忽暗,流光溢彩,可爱的就像在在家乡池塘看过的一样,却又比那时更加璀璨,恢弘的犹如打散了的星空。

梦里面寒竹虽已是长大的模样,手里却还提着小时用来抓萤火虫的粗布口袋,没心没肺的追着小亮点儿到处跑。跑啊跑,跑啊跑,一直跑到了陌裔的后山,远远看见一个颀长的身影正往树上系东西。寒竹放慢脚步靠过去,借着萤火虫的光亮,终于看清那人的脸。寒竹想问他为什么在这里,可是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那人微笑着不动,寒竹却怎么走也走不到他身边。

天上的萤火虫四散远走,浓重的黑暗开始了温柔的吞噬,眼见那个素白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寒竹急的几乎要流下泪来,他张开嘴用力的喊,喉咙几乎扯出血来,周遭却还是寂静而安详。终于,那个浅笑的面容人像闭合的书本,倏地消失在一线之间。

萤火虫不知怎么又飞了回来,杏树还是参天茂茂,愿签依旧无骨由风。寒竹狠狠的攥紧手中的布口袋,终于发出了声音:“等等我!长秋!不管去哪都等等我!”恍惚间,那道光线再度初现,走出来的却是蹴雪绝世的容颜:“林寒竹,我早就说过,除了周长秋,再没人容得下你,他等了你二十年,你就不能等等他吗。”

“胡说!长秋才不舍不得我等,他哪都不去!”寒竹猛的坐起身,原来是被自己的梦话吵醒了。晃过神的寒竹赶紧往床里看,长秋仍旧安然的躺在自己身边。

听到动静的长秋睁看眼,轻轻把寒竹拉了回来。寒竹和他面对面的躺着,感觉自己就是个患得患失的傻帽。

“说起来,你好像从来没说过要永远在我身边。”

“你也没说过。”长秋轻轻的回答,手指拨开寒竹挂在睫毛上的碎发。

“现在就说,我林寒竹发誓这辈子都对周长秋不离不弃,你呢?长秋,长秋?”很遗憾,在寒竹难得坦率的时候,长秋却睡着了。寒竹一笑,拉拉被子闭上眼,其实这样很好,该说的说了,又避免了一次尴尬。

不知几更,沉沉睡着的寒竹被腹间袭来的剧痛生生疼醒,挣扎着睁眼时天已经蒙蒙亮了。胸中第无数次有温暖的液体向上翻涌,离痰盂只有咫尺距离,寒竹却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唯恐吵醒了身后的长秋。血液已经从嘴里汩汩而出,没办法,寒竹只得赶忙将热乎乎的血液尽数吐在明黄的铜盂里。

这时,微凉的手指抚上寒竹嘴角,蹭掉残留的血迹。

“你最擅长的除了撒谎就是逞强。”长秋让寒竹侧身趴在床上,轻柔的压住他钝痛的下腹。深秋的早晨很凉,秋风一波波吹皱了床幔。紧贴着长秋的胸口,寒竹觉得疼痛不再那么猖狂。

“你这么一揉立刻就不疼了,真该早点告诉你。”

长秋眼眶有点酸,他用力的眨下眼把额头靠上寒竹的肩膀:“我昨天去找蹴雪兄了。”

寒竹立刻紧张起来,却又不知爱怎么开口,这时,长秋的声音从耳后传来:“放心,我没有伤他,只是去问些事情。”

“长秋,师傅根本不相信任何人,他该不会用什么作为你杀蹴雪的要挟了吧?”千帆过尽,寒竹对他们的师傅有了更深的认识,不过养育之恩重如泰山,他自觉没有立场去评价师傅的为人。

长秋点点头,接着说:“这个以后再谈。我们先去找下蹴雪兄,他有好消息。”

寒竹胸腹一抽,又是一口鲜血,寒竹看看沾上血点的床单,苦笑道:“我还真想听点好消息。”

长秋把寒竹抱的再紧一些,轻轻的说:“我知道。”

清晨的陌裔半睡半醒,除了打扫的弟子还没什么人活动。长秋像上次一样把寒竹揽在怀里,带着他蜻蜓点水般掠过琼楼小林。

“这可比骑马舒服多了。”寒竹惬意的把头靠在长秋肩上,享受眼前掠过的景色,可过了一会他又叹了口气:“唉,我真是越来越没用了。”

长秋笑吟吟的答道:“可是这样让我觉得踏实。”

寒竹讶异的抬起头,鼻子差点磕上长秋的脸,他一直以为不安的只有自己,看来还是太粗心了。

到了蹴雪门前,寒竹靠着门板不紧不慢的砸门,随着门板“吱呀”一声,寒竹一个不稳摔了进去,一片淡青色的衣袂便摇曳在寒竹眼前。

蹴雪难得好脾气的扶了他一把,寒竹立刻心情大好:“听长秋说你有话要告诉我?”

蹴雪抬眼看了看长秋,转过身子说:“先进来吧。”

流楫是随后到的,他一看见歪倒在软榻上的寒竹,便“小声”对蹴雪说道:“扶容,看他这脸色估计昨晚相当放纵啊,亏得周公子还能行动自如。”

给寒竹递水的长秋尴尬的僵在原地,蹴雪皱着眉狠狠的横了流楫一眼,他最嫌弃流楫这副看热闹的嘴脸,所以很多事懒得和他说,可是关于寒竹这件事,他也只能和流楫商量了。

寒竹也有些挂不住,接过长秋递的水杯说:“干嘛扯些不相干的事,再说流楫,你这分明就是五十步笑百……”

蹴雪冷冷夺过寒竹的水杯,说:“闭嘴。说正事。”

一盏茶过,蹴雪将寒竹内伤呕血的原因仔仔细细的告诉了他,寒竹满脸的错愕茫然。他虽早就猜到自己每况日下的身体与打脉有关,但万万想不到导火索竟是他和长秋有了爱慕之情,如今想来刚开始时自己的每一次发作果然都是动情之时,而后来每每和长秋有过亲密之举,呕血便会更加频繁,也更加剧烈。

“林寒竹,如果早些说出你和周公子的关系,你就能早些悬崖勒马,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寒竹笑:“这种事情怎么悬崖勒马,即便现在我们知道也不会分道扬镳,是吧?”寒竹自信满满的看向长秋,手却紧张到冷汗直冒,他早就拿不准长秋在想什么了,不论长秋此刻选择挥剑断情还是生死相依,仿佛都是情理之中。

长秋将手放上寒竹的肩膀,低下头说:“不会,当然不会。”

寒竹的心“嘭”的掉回肚子,腹中隐隐的钝疼也似乎好了很多。他一时高兴得像个孩子,盯着长秋见牙不见眼的傻笑。

长秋是个死心眼,认准的事绝对一条路走到黑,寒竹知道如果长秋动了不连累自己的脑筋,那就算天崩地裂他也不会再回头了。

“这么说你就打算死在周公子怀里,连恩公的仇也不报了吗?”流楫看着寒竹,一脸的调笑。

寒竹闻言一惊,错愕的看向蹴雪,蹴雪也是一愣,同样错愕的盯向了流楫:“你刚刚说什么?”

流楫的笑容霎时凝固在脸上,半晌才尴尬的说:“林公子,你要替恩公报仇的事是你喝醉酒自己说的,可不是我想听的啊。”说道这里流楫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伸手把蹴雪拽进怀里:“你不会想杀我和扶容灭口吧!扶容,我对不起你,不该让你听见的!”

蹴雪板着脸推开流楫,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寒竹。寒竹知道蹴雪的意思,就像他说过的:如果他和长秋报仇不成,未必是因为他们的功夫不足,倒可能是因为自己这张嘴。

“你和蹴雪都是自家兄弟,为了我的事情又如此奔波,我本就不该有事相瞒,又怎敢再有这等想法呢。”流楫和蹴雪不同,他可是个真江湖,论城府其余三个加一起也比不上他,所以寒竹只能安抚,何况他也找不到不信任流楫的理由。

流楫气色平和下来,说:“既然如此我们就摊开了说,恩公对你和周公子犹如再生父母,他的事就是你的事,他的仇就是你的仇,所以手刃敌人之前,不管是武功还是小命你都没不得。”

寒竹完全同意的流楫的话,默然点了点头。

“所以,你和周公子还是分……”

“这不可能。”寒竹知道自己的话有多可笑,但是放弃长秋,对不起,他连想都懒得想。

“你还真是鱼和熊掌都舍不得放啊!”刚正经一会的流楫又换上一脸坏笑。

“行了。”蹴雪有气无力的说,“别再说废话了。”

流楫知道蹴雪真的不耐烦了,虽然蹴雪把自己宠的像皇子,但他也不敢恃宠而骄。

屋子终于又安静下来,蹴雪缓缓的说:“林寒竹,本来除了废武功和断私情,你就只剩下等死的份儿了,只是算你命硬,昨日我与周公子闲聊时突然想起师傅曾经提过的事,他说春夏秋冬四季是造化运转的不同阶段,由生到盛,由胜到衰,由衰到死,却又再死而复生。他的一个挚友便是从这自然变化中悟出了人体在一年四时中的变化,并且钻研出一套借时令之气使人万象归元的奇术,所以如果能找到他,应该就能助你回到打脉前的样子。”

寒竹只一喜,转而轻笑道:“公子扶容,你可是言之凿凿的说过这经脉一开就再回不去了,现在怎么又蹦出这等奇术?难不成你是怕我自寻短见才编故事安慰我?”

蹴雪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扔在寒竹身上,一脸不屑的说:“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该不会又是长命锁吧。”寒竹看看长秋,磨叨着打开袋子,拿出一块刻着突厥文和汉文的长方形银牌,突厥文看不懂,汉字却清清楚楚——卡兰密札。

按蹴雪的示意,寒竹将手指按上一推,牌面竟然就滑了上去,这原来是个中空的小盒子,里面收着一张折好的绢帛。这张绢帛看上去应该是幅地图,仍是突厥文和汉文并有,仔细的标志着些地名。

“我家师傅总说我懒惰成性,学艺不精,刚教会我打脉就开始担心我会微此捅篓子。于是他把这个留给我,说要是哪天他咽了气,而我又遇上收拾不了的烂摊子时,就按这个图去找他那位朋友,一定能柳暗花明。”

寒竹哭笑不得的看着手中的地图,他虽早已知道公子扶容不过是个绣花枕头,没想到连他师傅都这么看不起他,蹴雪以前到底是有多靠不住呐?不过转念一想,蹴雪的师傅就算是面对这么个没出息的弟子,却也连百年之后的退路都给他铺的平平整整,这也是蹴雪的福气了。

寒竹摇摇头,问:“你是说让我去找这位前辈?”

蹴雪说:“老掌门突然暴毙,陌裔上下已是人心惶惶,你作为新掌门怎么能在此时下山,再者说就你现在的身体,没等找到前辈你就先客死异乡了。”

寒竹已经猜到要发生什么,但他无力阻止。果然,长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蹴雪兄说的不错,还是我去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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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望朔轩,天早已大亮。烛尘红着眼睛收拾了早饭,躲在屋里偷偷的哭。

长秋的卧房里,寒竹靠在床头看他收拾东西。

“……干嘛这么急,非得今天走?”寒竹用力捏着膝盖,手心湿湿的。

“蹴雪兄是说复原之术需借用春天万物复苏的活气,前辈住的地方与我们路途遥远,如果不早些启程,恐怕会耽误了时日。”

“那就明天一早走,再多呆一天。”寒竹手上的青筋凸了起来,眼眶胀的难受。

背对寒竹的长秋眨眨眼,说:“早去才能早回,最多四个月。”

四个月?长秋可是连四天都没离开过自己,寒竹不知道看不见长秋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只怪他从来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

“三个月,回来一起过年。”寒竹觉得自己是混蛋,长秋是为了谁去长途奔波,他居然还有脸和他讨价还价。

“那更要即刻启程了,我一人怎样都好,就怕那位前辈行动不便。”

“尽量早点吧,最好能喝上烛尘的做的腊八粥。”

收拾衣物的长秋没再答话,寒竹也没再开口。

为防再出纰漏,长秋决定从后山外出。摇摇欲坠的寒竹和长秋走到杏树下时,长秋坚决不让他再送了。

长秋拉着炭烬,微笑着盯着寒竹,现在的每一眼都太过珍贵,他不想浪费哪怕分毫。

寒竹身体果然虚弱了,春天的新做单衣现在却显得空荡荡的,一阵风过,好像坠地的风筝。

“多吃些补品,不要再瘦。”长秋甘愿把自己的血肉转到寒竹身上,可惜他不能。

“知道。……出门在外不要委屈自己,银子有的是。”寒竹不想哭,但他也已不能笑。

长秋点点头,两人相对无言。

该来的逃不掉,长秋拍拍炭烬,翻身上马。因为在马厩里关的久了,炭烬一下就兴奋起来,撒开腿要就往前冲。

只一瞬,寒竹和长秋几乎同时拉住缰绳,两人的手也恰好握在了一起。

舍不得,终究还是舍不得。

寒竹看看相握的手,笑着舒了口气,他仰起头,长秋果然也在笑着看自己:“早些回来,我等你……过年。”

“狡猾。”长秋的声音很轻,眼睛还是湿了。

炭烬抻了抻脖子,缰绳上下晃动,寒竹连忙把手抓的紧一些。眼里的人已经模糊,手上的温度却还清晰。

犹豫越久就越犹豫,长秋横心抽出手,对着寒竹施以一礼:“长亭十里,终有一别,就此与兄长别过罢。”

寒竹微怔,拱手回礼,泪过眼角全不自知:“君此一去,马到功成。”

长秋笑,扭头重重给了炭烬一鞭,马儿嘶鸣,一骑远走飞尘。

左掌代五湖,右拳攥四海,胸前一抱揽天下入怀。

三山桀骜,五岳逍遥,云升浪蹴秋水滔,不及箫郎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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