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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十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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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鸣一夜,月照一方。晨光朔露水,霓虹小折。

烛尘拿着扫帚走进院子时天还没有大亮,昨夜睡的早,也不知道长秋是几时回来的。院子和往常一样,除了石径上些许的落叶也就没有什么需要打扫的了,烛尘弯腰拾起一片蜷缩的叶子,指尖拂过它清晰的脉络,嘴角不觉扬了起来。

刚到望朔轩伺候那年,也是这样的清晨,烛尘早早起来把院子扫的干干净净,正打算丢了那半竹筐的落叶长秋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长秋走路无声,要不是平日温润翩然烛尘早就吓哭出来了。那时的烛尘胆小又自卑,缩着身子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盯着长秋雪白的衣角,直到头上传来男子温和的声音:“人在景中住,景由造化生,若是连落叶都没有,这个院子反而不中看了。”

烛尘还在琢磨长秋的意思,刷刷啦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抬头一看原是长秋正摇晃一丫矮枝。飒飒落下的叶子划过眼前男子修长的骨骼,一时间天地间只剩他遥远的笑容,从此,烛尘就住在了那一刻,再也没能离开。

自从王家两位公子造访后,寒竹练起武来认真的吓人,即便是与同门师兄弟切磋武艺时也用尽全力,吓得门中上下除了长秋谁都不敢和他过招。而一向不愿招摇身手的长秋也一反常态,以前从不轻易使轻功的他如今踏草划水,几十阶的台阶飞身便上,衣袂翩然的样子让不少丫头小鹿乱撞。

将两人的转变看得最清的自然是朝夕相处的绮珑和烛尘,往日健谈的寒竹话越变得来越少,本就淡薄的长秋几乎连情绪都没有,而这两个人倒是越来越喜欢腻在一起,每天吃完晚饭就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乘凉,有时连话都没有,哪怕只是喝茶看书却也要耗到星罗满天的时辰才各自回房休息。然而瞒不过绮珑和烛尘的是,各自的公子每天都望着烛泪发呆到夜更深沉。

转眼已是七月初六,刚练完功的寒竹和长秋被唤到了师傅那里,事实上,他们已经很久没见过师傅,连素日感情好的不得了的干爹也是一样,有些东西已经横亘在彼此之间,相见不如不见吧。

这天的师傅心情好像很好,从两人请安到落座一直笑眯眯的盯着他们,粗犷的面容泛着微微的红光。

“竹儿,秋儿,我与你们的干爹要下山一趟,这几日门中的事情就由竹儿处理,秋儿也要如往次一样好好辅佐。”

陌裔派上上下下都明白待到现在的掌门卸了甲,寒竹自然是接任的不二人选,而掌门每次出门也都会让寒竹代为掌管门中事务,也算是暗传心意了。要是往常寒竹一定会为此兴奋不已,满脑子想的都是要好好表现绝不辜负师傅的信任,但是此时他连话都不想接,只是抱拳行礼,师傅倒也没有责怪。

师傅一行傍晚才走,绝尘的背影仿佛追日的夸父,嗒嗒奔向如血的残阳。寒竹默默的立了很久,直到瞥见缩小的林魁有些小心翼翼的回头张望却又慌忙回身的局促才转身离开。两步之外是白衣如雪发如墨的长秋,暮色四合,落霞两肩,长长的影子像是无言的司南,指着他将归去的方向。

“长秋!”又来了,这种感觉又来了,寒竹恨长秋这种随时都要不见的感觉,这令他怕到想大哭一场,特别是在现在。

好在如过去的无数次一样,长秋在听到自己的呼唤后停下脚步,弯着眼睛站好等他追上来,寒竹也如释重负般笑叹出来,看来不管离得多远,只要自己把长秋这两个字叫出口,他就一定会在前方等着自己的。

用过晚饭绮珑胡乱收了餐具就拉着烛尘进里屋鼓捣起来,一向严谨的烛尘竟也少有的偷起懒,茶也不顾的沏便从了绮珑。

寒竹坐在院子里听着绮珑和烛尘不时传出的笑声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何事为笑?”长秋端着新茶坐过来,边斟茶边问道。

“女子就是这样,总在过节上面花很多心思,光是为准备明日拜织女的行头她们就忙活了半个月余。”

长秋笑而不语,衔着茶杯点了点头。

“对了,长秋,你可记得我那串黄虎眼的手串?”

“记得,哥不是因为太过喜欢都舍不得带的吗?”

“就是这话,前日我要找它却哪里也找不到,只好去找绮珑询问,你猜怎样?”

长秋摇摇头,对于寒竹和绮珑的故事总是听的欢喜,这两个人的日子总过得鸡飞狗跳,比自己和烛尘热闹多了。

“你自然猜不到,那时我刚进屋绮珑竟吓得一抖,手中的东西也掉了一地,我一看正是我的那串珠子,只是已经被他拆散改了耳坠了,……样式其实倒还挺好看的。”

“那你可有加害与她?”寒竹对于绮珑一直忍让有加,只是按他的性子与绮珑争吵几句是少不了的了。

出乎长秋意料的是,寒竹并没有绘声绘色的讲下去,反而漠笑着摇了摇头:“相识一场终是缘分,身外之物没什么好计较的。”

长秋懂得寒竹的意思,和有些东西比起来,身外之物真的轻若鸿毛,不值一计。

“对了哥,你突然找珠子做什么?”长秋岔话道。

本来盯着长秋出神的寒竹激灵一下,又笑开道:“天机不可泄露。”

又是一年七夕到,门中的姑娘们都早早起床梳洗打扮,盛装迎接这个浪漫又不无哀伤的节日。

烛尘望着镜子里自己妆后姣好的面容,偷偷的祈求长秋能多看自己几眼。正想着,长秋就真的出现在了自己身边,手里还拿着一个漂亮的珐琅盒子。

“这喜蛛结的网定会比往年的还密。”

烛尘羞涩的接过盒子,里面盛着一直小小的蜘蛛。七夕素有以喜蛛结网疏密看姑娘得巧多寡的习俗,而心细如尘的长秋知道烛尘胆小怕虫,每年都会替烛尘捉一只喜蛛。

“烛尘谢公子。”握着凉凉的盒子,烛尘像无数她这个年龄的少女一样,心中燃起丝丝小小的愿望

七夕节忙的不只姑娘,还有一众惦记着姑娘的郎君。既然掌门和左右护法都不在,门中的人们就格外轻松,空气中飘散的都是暗生的情愫。

长秋斜坐在大殿的屋顶上,俯视着绮珑带着一众姑娘在荷花池边投针比巧,好不热闹。

“长秋,晚上镇子有集会,难得师傅…和干爹不在,门中的人都想下山去凑热闹,但是又不能没人留守。”寒竹找了半天才找到这里,靠着长秋的肩坐了下来。

“恩。”长秋点点头,别过头看寒竹。

“要不,我们留下吧。”

“只有我们?”风吹过,两人丝缕的头发缠在了一起,上下纷飞。

“只有我们。”

七夕无雨,情人无泪,难得星辰满天。山下的镇子灯火通明,美好的少女们在镇子的神庙前对月穿针,参拜织女,然后对着天上那个坚贞的女子许下心里的小希望。不过,恐怕有人比织女会先看到这些粉红色的愿望。

与山下的繁华相比后山显得有些寂寞,长秋坐在亭子里,懒懒的倚着廊柱,侧头看着无数暗红色的彩带随风舞浪,婆娑凌乱。是寒竹约长秋来这里的,而他自己却迟到了半个多时辰。想想看,长秋仿佛总是先寒竹一步,吃饭是、走路是,起床是,连表白也是,好在长秋一直不怕等待,只要寒竹唤他的名字,他就会站在原地,一步不动,直到他找到自己为止。

终于,在长秋无聊的快要睡着的时候寒竹才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筋疲力尽的瘫坐在长秋脚下的石台上,大滴大滴的汗砸在地上他顾不得擦,却还知道喘着粗气把一个东西举到了长秋面前,原来是一条长长的坠子。

逆着月光,寒竹手里的佩坠裹上一层温暖的光晕。坠子的主体既不是兰草也不是玉石,而是一颗又大又圆的核桃,核桃里面的果实被陶了出来,坚硬的皮上雕满镂空的花纹,仔细分辨,是竿竿挺拔的翠竹。

长秋接过坠子,寒竹温热的气息也传了过来。

“哥,这是你做的?”

寒竹还是喘的说不出话,赶忙点了点头,紧接着又做了个“摇晃”的手势。

长秋会意,提着坠子摇了摇,碰撞声便从核桃里面传了出来,虽然细微,但是对于习武之人已经足够了。只是听来这个声音闷闷的,于是长秋很好奇核桃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便对着月亮从竹刻的缝隙看进去,然后撞上了一只凛冽的眼睛。

“你把念珠上的珠子放在了这里面?”相传虎眼石本是木头,在沧海桑田后才变成坚硬的宝石,它的纹路细腻坚韧,旋转着看就像一只明亮的虎眼,在众多于是之中寒竹最喜欢黄虎眼。

“恩,你走路太轻,我总是听不到,以后你把这个坠子戴在身上,这样我就能知道你在身边了,这个虎眼有两个用处,一个辟邪,另一个就是替我看着你,免得你哪天突然不见了。”

“我能去哪?”长秋修长的手指拂着核桃上的竹影,突然有些想哭。

寒竹缓过劲,把头枕在长秋腿上,望着闪烁的牛郎织女星,说出了他这辈子可能只说一次的话:“长秋,自从上了陌裔我总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再多的欢乐繁华也不过是过眼烟云,最后什么也留不下。有的时候,我甚至觉得,我连你也抓不住了……哈哈哈哈,我怎么会这么想呀,谁都离开了你也不会离开我的,真是的!”

长秋垂着头看着寒竹,他知道从小就强势的保护自己的哥哥其实是个很没安全感的人,寒竹的心太软,为了不受伤害他只能把心藏起来,除了作为弟弟的自己,谁也找不到。所以当寒竹用最赤诚的感情去面对师傅和两位干爹时,长秋为寒竹担心过,而当师傅终于把收养他们的目的说出来时,长秋知道寒竹伤惨了。

寒竹总说长秋心善又手软,所以从小就把他保护的严严实实,不让他受一点风吹雨打,只是寒竹一直不知道,温和的长秋远远比他强大,因为和寒竹不一样,这世上,长秋除了一个人其余一切都不在乎,一切都不。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对于一个无所求的人,还有什么能够战胜他呢?

“怎么不回答我?”寒竹等了半天不见长秋回话,飞身坐到了长秋对面。

长秋不缓不急的正把寒竹送他的坠子往腰上系,头也不抬的应道:“回什么话?”

“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不是这辈子,不是下辈子,是生生世世,永永远远。”若是听见别人这么说,寒竹说不定会把隔夜饭都呕出来,但是此刻,他真的觉得一辈子不够,和他想和长秋在一起的时间相比,远远不够,何况他们这辈子已经注定不会太长了呢。

坠子终于死死的系在了腰带上,长秋又拽了几拽,然后满意的笑了起来。

“长秋!答应我!马上!”寒竹有些恼了,抓过长秋的双肩狠狠的摇了几下,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对于自己的真心长秋竟是如此无动于衷。

长秋仿佛早就猜到寒竹的反应,仍然淡淡的望着他笑,手却附上自己的腰带,“唰啦”一声拉了下来,素绦带着佩坠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白色的单衣即刻松散,长秋清秀的锁骨和大片的胸膛便露了开来。

“你……你要干嘛?”

这下反倒是寒竹吓了一跳,正要缩手却被长秋扣住了脖颈:“我要你……。”

寒竹粗重的气息一次次喷在长秋的肩膀,两人紧密贴合的肌肤腻满彼此的汗水,炽热却温润。长秋手里握着那颗大大的核桃,用力的扣着寒竹的肩膀,后背随着他的律动一次次撞上变得同样湿滑的亭柱,会痛,但是很骄傲,从此再也没有人会比他们更亲密。

意乱情迷中,寒竹唤起长秋的名字。

“…我……在。”长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动,却还是忍不住闷哼出声。

“长秋,我们这一世注定要以命报恩,下辈子,我们不仅要活很久,还要在一起很久很久,久到出生和死去看到的都是彼此。”

“呵,缘起缘灭又不由你我,倒时我们可能已经不认得对方了。”不是不情动,只是不敢动。

“怎么会不认得?”猛的用力,寒竹戏谑却又格外认真的说:“现在牛郎织女都看着我们,如果以后我们认不得对方,他们自会提点。”

长秋受不了寒竹的动作,死死咬住嘴唇,却被寒竹的手指轻轻的拔了下来

“我好像捡了个大便宜,一个核桃就换了个绝色美人。”

“我连命都不是自己的,除了这身子,也就什么都给不了你了。”感到身上的人明显僵了一下,长秋立刻意识到自己的意乱失言,忙故作轻松的笑道:“再说别以为我不知道核桃代表什么。”

“你当然知道。”

——赠君以核,贻之我心,坚比羌桃,无悔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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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郎织女,因缘不断,结下生生世世。

人言恩爱久长难,又不道、如今几岁。

眼穿肠断,一年今夜,且做不期而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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