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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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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年间,宦官专权,八虎作伥,靡靡豹房。帝王只思淫乐,朝政荒废,皇脉以现没落之象。会堂之上忠良短命,市井之下民不聊生。

又是一年冬来早,王土之下多地饥荒,皇城之外民不聊生。天寒地冻,北风凌烈,多少生命如蓬草一般不堪饥寒,灰飞烟灭在红墙金瓦的丝竹管弦之外。

周栖、林魁二人奉掌门之命与北方各大门派互通有无也有多半年光景,任务完成的还算圆满,便软囊轻骑,商量着步上了归途。

这日两人行至帝都,正午寒阳直射,明亮清冷。看时辰也到了饭点儿,周栖和林魁便坐定在京师南城的一家小酒馆里,点了几个饼子和两碗热气腾腾卤煮,准备去去一路的寒气。北国之冬滴水成冰,便是内功护体也难以抵挡。

林魁拿起桌上装着辣椒的小瓷瓶,打算再多添些辣子发发汗。可他手臂刚一抬起就看见两只水水灵灵的大眼睛滴流滴流的挂在桌子面上,着实吓了他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小叫花子,只比桌子高出半头,看着五六岁的样子。

周栖也方注意到这个小孩,严寒冬日衣服虽破旧但并不算单薄,头发未髻糟糟的团在头上,小脸却难得的干净白皙。仔细看来,这孩子尚小,但五官清秀,鼻直眉正,特别是一双眼睛,如深谷洌泉,清亮无杂。

小孩在周栖和林魁的打量下没觉得多局促,可能是早被看惯了吧,小小年纪就不怕陌生人各怀主意的眼光。

周栖和林魁都不是硬心肠之人,更不是实心的榆木,看这小子的架势摆明了是想和他们讨口吃的,于是就放下筷子,坐等着小叫花子开口。

林魁说来也是急人,这个小叫花半天也不说话,甚至都没什么表情,只是忽闪着眼盯着周广面前的饼子,就跟看着自家的老母鸡别被黄鼠狼叼走一样虔诚。他性子很犟,本来是想等这孩子开口乞讨就给他拿上个饼子,却没成想瞪了半天这孩子连个屁都没放,脾气一下就上来了,堂堂一个菟於山陌裔派左使竟开始和个五六岁的□□暗自较上了劲,像个坏叔叔一样揣着明白装糊涂,一脸不明所以的直直的盯着这个孩子的头顶。

卤煮热气散得很快,把小叫花的脸熏得有了润色,可也眼看就要凉了。卤煮这种东西本来就带着腥臊之气,趁热吃痛快又解馋,可要是凉了,就只剩下招恶心的份了。

气氛就这样不尴不尬的僵持着,周栖实在是受不了了,真不知道林魁个大男人和一个小叫花子有什么好别扭的,便拿起一个饼子递给了小叫花:“孩子,是不是想要这个饼子啊,叔叔送与你就是,拿上饼去吃吧,叔叔们还要赶路的。”

本来以为小叫花子拿过饼会立刻要一大口或者是一溜烟的跑走,却没想到这个小叫花只是将饼子小心翼翼的揣进了棉衣里,抿着嘴看着林重,然后好像鼓了很大勇气似的说了一句:“谢谢叔叔。”语气平稳,不缓不急。

林魁看着林重笑得一脸慈爱,心里更加别扭了。这个破孩子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就谢周栖,那同坐一桌的自己成了什么人?铁石心肠?一毛不拔?简直是白白糟蹋了一碗热腾腾的卤煮!林魁正要发作,熟知他脾气秉性的周栖就拍了拍他的手臂,然后慈颜善目的问:“你为何把饼子揣起来啊?不饿吗?”

小孩正准备走,也没想到施客竟会与他搭话,一时愣了个神,然后不卑不亢的答道:“哥哥也还没吃。”说完转身向街道一头走了,步子也与他说话一样轻稳。

“你这个善人做的好啊。”林魁有些吃味,赌气似的抱着碗喝了起来。

周栖但笑,也低头吃饭,可没吃两口突然说:“林兄,刚才那个孩子虽然没练过武功,但是他近前你我都没发觉,想必是骨骼清奇,是个练武的好材料啊。”

林魁听林重这么一说也恍然了,以他和周栖的武功,百步之内只要有活物接近都逃不了他们的耳朵,可是这个孩子过来他们竟然真的都不知道,一方面是两个人被食物分了神,可这孩子的身形的确是个练轻功的好苗子。“你的意思是将他带回菟於,收在你门下?”

“我却有此意,但是最后投了谁的门还得看掌门定夺了,不过我倒是挺喜欢这个孩子的,恐怕就是投缘吧。”

“这个小子脾气太硬,说话也温温吞吞,一点都不像个小子,但兴许真是个练武的料子。话说掌门也一直念叨让咱物色两个天资好的童子连他谱的剑,这倒也是个机会。”

周栖一听林魁对于自己的想法并无异议,便将筷子一放,笑道:“林兄,那咱么赶紧把那孩子找回来?”

“急什么,这汤还没吃完呢!”

“等汤吃完,人影就没了。”周栖的视线一直跟着小叫花,眼看他就要拐进巷子。

“好好一顿饭,真是,走!”林魁很不情愿,但还是提起包袱,拎上短刀站了起来。

两个人于是沿着小叫花走的方向跟了过去,待到拐进小巷就不见了小叫花的踪影,想必是到了他的住所。果然,两人再走一段就看见一个破败的宅院,年久废置,连大门都没有了。两个人也没打招呼便进了小院,只见院内的屋子都缺砖少瓦,残破不堪。相较尚好的正房里面七七八八歪着几个成年乞丐,好像正在睡午觉的样子,见他们进来也没什么反应。露天的院子里面零零散散的扔着很多草席子,上面还有些破烂的被褥,看来还有叫花住在这里,想必也是这个小圈子里的低等人吧。

人多了总是这样,不管到哪里都会分出个三六九等,不管你是富商贵胄还是贫贱如这一院的花子,都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却还是有上等和下等之分。

周栖和林魁正环视眼前,那个小叫花子就跑到了门口,看到刚刚施舍自己的两个叔叔愣了一下,并没再说什么,侧身从他们身边挤出去,撒丫子又跑了,怀里的大饼一颠一颠,像揣着一只不安分的兔子。

“这小子是要耍咱们吗!”林魁舟车劳顿却没吃好饭,心里本来就对那个小叫花子有了意见,现在他们追到他面前他不但无视还又不知道跑哪去了,气的低骂一声,也不管周栖,大步追了上去。

周栖又往院子看了一看,空无一人,想必那个小叫花是去找他说的“哥哥”了吧。

周栖和林魁一路跟着那个小叫花,不觉竟到了城边一处树林里,果然看到小叫花跑向了在地上窝着的男孩子,然后很乖顺的坐到了旁边。那个小男孩侧对着他们,看上去也不过10来岁上下,衣衫比小叫花破烂很多,手里一动一动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但是好像很用力的样子。周栖和林魁再走近一些总算明白了,这个小子正在拔家雀毛!

天下不治,百姓饥寒,孩子小小年纪就不得不去想尽办法填饱肚子,着实令人心酸。

林魁本来打算上前,周栖却拉住他,摇摇头,然后指了指身边的树梢。林魁虽对这两个孩子不感兴趣,但反正闲来无事,乐得看会热闹,便和周栖纵身上了树,没一点声响。

“哥,你又抓着鸟了,真厉害。”

“那是,以后我每天给你抓一只,让你天天都能吃上肉,气死小四他们。”大点的孩子虽然也又脏又瘦,但声音很脆,说话声也很洪亮,朝气蓬勃。

小叫花听了弯着眼睛笑,既没道谢,也没推辞,仿佛就该是这样的。

大小叫花身手很麻利,已经把鸟毛拔净,内脏掏出,生了火堆烤了起来。两个小乞丐自然没什么作料可放,可不一会儿烤肉的香味还是飘满了周围的空气,暖烘烘的,闻起来居然有点温馨。

小叫花看鸟烤上了,便从怀里掏出刚刚周栖给的饼子,小心翼翼连渣子都不敢碰掉。大小叫花接过饼,乐着照着小叫花的脸捏了一把,小叫花白皙的小脸立刻被抹了一道黑。大小叫花对着小叫花的脸又大笑了几声,然后把饼子也放在了火上烤,同样没有道谢,也没有推辞,原来就该是这样的。

饼热热就好,两个人一边等鸟熟透一边吃了起来。饼是大小叫花分的,不出意外,自己留了小的那块。过了一会家雀烤熟了,大小叫花又拽下了鸟两条并不肥壮的腿塞给了小叫花,然后自己抱着更加贫瘠的剩下的地方啃了起来,而小叫花仍然没说什么。

坐在树上的林魁低声和周栖说道:“这个小叫花别看年纪小,心机却重的很,你看那个大孩子把好吃的都留给了他,他连个谢都没有。”

周栖摇摇头:“林兄,如果这个小叫花不把饼子带过来而是自己偷偷吃掉,那他就得到了整张饼,也就不用计较现在分的多少了。”

“不然,照你这么说那个大点的小子也可以自己烤了鸟独吞,他还不是把好地方全给了那个小叫花?”

周栖点点头,笑道:“这便是了,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也。”

林魁最烦周栖这些虚头吧脑的东西:“我听不懂!反正我不待见他。”

看两个人小孩子寒酸的午餐以毕,周栖拉着林魁下了树,声音极轻,但还是被大小叫花发觉了,满怀警惕的站起来挡在了坐着的小叫花面前,仰着下颏直直的盯着来人,这时周栖和林魁才有机会看清他的模样。与小叫花的清秀不同,这个孩子满身脏兮兮,也能看出面容俊朗,自带着一股英武之气。

“你这小子盯着我们干嘛?还想和我们比划比划?”林魁又来了,他就喜欢逗弄那些刺猬一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小子。

“哥,这饼就是这两个叔叔给的,他们不是拐子。”

大小叫花子听了小叫花的话,望着两人的眼神温和了下来,竟然很有礼貌的开口:“多谢二位施食。”

周栖和林魁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这两个孩子虽然孤苦贱活,但他们的举止谈吐完全不若一般小叫花子般粗俗鄙陋,相比之下显得大气从容很多,再想想刚才小叫花说的什么“拐子”和大小叫花的态度,难道这两个孩子其实是被拐出来的好人家的孩子?

林魁本来想立刻问个究竟,却被看出他意图的周栖再次拦了下来。周栖蹲在两个小叫花面前,温和的问道:“他一直叫你哥哥,你们两个是亲兄弟吗?”

大小叫花往后退了一步,与周栖拉开了距离,想了想还是说:“不是,我们原来是邻居,后家乡饥荒,先父先母便带我们来投奔亲戚,可先父先母途中染了疫病,都亡故在路上,同乡人帮忙下了葬,而我们也就随着乡人来了京城。”

“你读过书?”听着孩子说话条理明晰,周栖问道。

“父母因为都不识字,便节衣缩食供我上学堂,不过后来也就上不起了。”

“能不能告诉叔叔你们叫什么呢?”

“……只有小名,村里人都叫我小吉,叫弟弟小米。”

平安吉祥,稻米满仓,想必是全天下百姓的愿望,只是乱世之下,岂有安泰?

周栖和林魁听了都有些动容,对这两个孩子越加同情起来。

“小吉,小米,你们觉得两位叔叔是不是坏人呢?”

小米自然摇头,小吉想了想也摇了摇头。

“那么你们愿不愿意和叔叔们回我们住的地方去呢?到了那里你们可以继续念书,还能学武功,也不用担心没有饭吃,冬天也不用在院子里边挨冻睡觉了,好不好呢?”

小米和小吉不可置信的望着对方,然后小米开了口:“叔叔,我们会分开吗?”

不问吃住,不问文武,小米最关心的竟然是他和小吉会不会分开。

周栖笑道:“不但不会分开,你们还可以一起过上好日子,很久很久。”

于是这一年的冬天,皇城南边的小树林,两个少年跟着两个挺拔的男子走出了那个让他们尝尽酸苦的生命,开始了新的人生,可能不那么好,却也不那么差的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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