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白梅之香 血雨腥风拔刀斋（1 / 1）
005 白梅之香 血雨腥风拔刀斋
你……真的可以呼唤腥风血雨哩
糟糕，喝的有些多了……
摇晃摇晃的跑着，身上的白梅香似乎被酒香衬托的更浓烈了。白梅，是在风雨中更加傲然挺立的花朵……
挺立？我现在连站立都困难……晕的视力都有些模糊了。
有人影……是他们了！
“刷拉——”划裂了布与肉的声音，浓烈的味道四散。
清里……死的时候也是这样么？
但是，不是那些人，不是市井的小混混，而是什么非要他的命的黑衣人。
一个人冲向我，手中挥舞着一把砍刀，我仍是那样站立着，脸眼睛都没有闭一闭——竟然不是死在拔刀斋的手上……
仍是那钝钝的砍入声，热热的液体溅满我全身。
突然觉得这一切的气息都是那么的令我熟悉……
那红发拔刀斋已经站在了我面前。
“你……真的可以呼唤腥风血雨哩！”我看着他，目无表情。袖中有匕首，可是微醺下的晕眩让我没有力气抽出来。
在腥风血雨中，白梅会不会更加香气袭人？
我熟悉的白梅香……
他熟悉的血腥味……
混合在一起，清新而凛冽。
漆黑深夜，溅起的殷红鲜血，素白衣袖，淡紫披肩，乌亮的眼睛，淡漠的眼神。
那是他眼中的景象。
而我眼中映着的刽子手，是个有些慌乱的年轻人。
不想注意他的任何动作，可是他的动作竟然如此明显——握紧了刀，又缓慢的松开，再次握紧，又松开。那是犹豫。
可我可以猜到，他不会杀我。
“我只是跑出来感谢你……”不好，天晕地旋……
朦胧中，我听到他“哦啰？”一声飞快的闪到我身边，接住了即将倒下的我。
干脆利落，跟他杀人时一样矫健敏捷。
接下来呢……
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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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睡好难受……身上血淋淋的衣服已经被换下来了，只残留淡淡的白梅跟清酒的香。
这里是哪里？我记得我出了酒馆，去追那个——
转头——倒吸口冷气，拔刀斋竟然就在窗户底下倚剑而睡。
似乎很累的样子，看来，因为我，昨天他费了不少功夫。
接下来干什么呢？
要留在他身边——观察他的弱点，这就是大人给我的任务。
这里应该就是他的住处了吧？似乎是个旅店？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上了干净的。
起身，先出去看看。
这里是“小萩屋”，跟我从前呆过的白璧差不多，楼下一层是客人们吃饭的地方，楼上一层是客人们住宿的地方。
店面不大，但是只有老板娘一个人也她够忙活的。
“老板娘，我以前也是干这个的，这个托盘要送到哪个房间？我去送吧。”我轻轻欠身。
“哟，那太谢谢你了姑娘！”
“我叫巴。”
忙忙碌碌了好一阵。
似乎不少人认识拔刀斋，还跟他很熟络的样子。
他们叫他绯村。
绯村……绯村拔刀斋？读起来感觉怪怪的。
曹操终于起来了，无比焦急的样子，见到我一个惊讶外加不小心滚到了楼梯底下。
“哦啰！你怎么还在？”
我要是不在你才麻烦吧？目击者跑了，你的危险系数高了不少呢！
看他张着嘴想问些什么，“我叫巴。”接过老板娘的盘子转身忙去了。
老板娘很喜欢我的，跟关大叔一样，看来，我天生就是服务员的命！“看不出你的她娇娇怯怯的，做事倒勤快哩！”
不理会这二人，继续端盘子。
绯村拔刀斋嗒嗒嗒的跟在身后，“你是做什么的？”
“你看不见么？端盘子。”
“你家……”
“你看不见我很忙吗。请让一下。”撞开了他。
“哦啰——”
刚要推开拉门，门“哗——”的自动开了——人头攒动：
“这就是绯村的女人嘛？”
“好漂亮！”
“看上去年纪大了些！”
“可是，跟绯村一样很冷淡哩！”
“比绯村冷淡啊！”
“……”
“嗯？！！”身旁一阵凌厉的气息，他的手按在了刀柄上，七嘴八舌化为鸦雀无声。
我仍然一脸木然，“我叫巴，以后请多多指教。”准备走人。
“喂喂喂！”但是绯村拔刀斋怎么，怎么这么……脸跟苹果一样红，明显的此地无银三百两——本来也没有银子，你在我耳边聒噪什么啊！
“事到如今你还害羞什么，你这色鬼！”一个小胡子蹭蹭的柔乱他的头发。
“你说你自己吗？”拔刀斋仍是脸红的连狡辩带鄙视。
“昨晚的滋味如何？”
刺激成功，拔刀斋大拇指一挑，剑身唰的亮了出来。
立马安静了许多，不知道是拔刀斋太不容易控制情绪，还是他们相处的太和睦？
我端着空盘子回厨房去了。
身为拔刀斋的“女人”，自然要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大人给我做过思想工作的，也许会……真发展到那一步，可是真到那时候，他的戒心可能会更小吧？但是他每次都靠着剑柄睡在窗户一侧，看来是大人小人之心了。
他迟早会问我的，也会赶我走，但是——“如果我有家可归，就不会半夜三更独自个儿喝的醉醺醺了！”我是真的有些难过的。
“但是，我们不想连累你，也不想被连累。”果然是杀手，说话又准又狠。
“你会收拾我吗？想对付那些武士一样……”
“随你怎么想，但是，我并非乱杀无辜。我之所以杀人，是为了建立一个新时代，让大家安心生活。我杀的只有这个时代的走狗还有一些下三滥的市井之徒。但是我绝不会杀不带刀的人。”
我不明白他为何很从容，为何一脸正气。
“你就凭借这个来判断是否该杀那些人吗？那么……如果当时我有刀在手，你会不会也将我……”
“这个……”他低头认真思索。
竟然不是随便的给我一个答案。“不管怎样，要是想到了答案，一定要告诉我。”
他会给我什么样的答案呢？我猜不出。但是，他的理由是那么冠冕堂皇……清里呢？清里也是杀过人的吧？他的理由是什么呢……他们是一样的理由，保护时代，保护大家……可是明明信仰相同，为什么会兵戈相见？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几乎无话。
他深沉，我冷漠，互不干涉。
只是我还是忍不住问了——每次他收到黑信笺就会出门，回来的时候我见到的只是已是换好了衣服，在不停专心洗手的他。
那种味道，连我都有些熟悉了，正如他熟悉了我身上的白梅。
“洗的掉吗？”
他仍在专心洗手。
“你打算，就这样无止境的杀人吗？”我竟然打算跟一个刽子手讲道理？还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刽子手！
但是，他的眼神不曾有任何被蒙蔽了的阴霾——一个刽子手，为什么……为什么眼神是清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