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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第一百零四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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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沈青愁能感觉出来,他似乎卷进了什么事情当中,而且不是当下,也许是许久之前就开始了。

就像病入膏肓的人,等到有了病象,已经太晚。

随着朱小指进了宰相府,宰相府的大门,就像是遮挡两个世界的一道屏障,外头还是匆匆琭琭的天地,里头却是看不完的美轮美奂,红墙绿瓦,琉璃照壁,亭台高阁,青葱低枝,名花飘香,还有穿着美丽衣裳的一行行侍女,穿梭其间,就像是一笔更加生动的点缀。

朱小指领着他从树荫下而过,鸟雀鸣声,掠影而飞,又不知哪里传来的阵阵芳香,熏得人心旷神怡;

转入假山之间,苍石狰狞,乍一看像妖魔怪兽,争舞着棱角,胆小的夜里行过,只怕要给吓唬住了,真不知大好的园子,为何摆上这等石头,辟邪么?他不解;

再踏步小桥,缓缓而行,但见两旁雕栏之上,分别立着八朵白玉莲花,或半开,或掩色,或绽开,或怒放,每一株的莲心,都是一颗婴儿拳头般大的夜明珠。

可以想象,若是夜晚,这八朵莲花,花心透过莲花的薄薄的花瓣发散出淡蓝色的萤光,将是多么神奇的美色。

然后穿过长廊,廊下的鱼儿露出嘴来,在水面上吐了一个圈,生出涟漪,渐渐括开——仿佛间见那鱼儿头顶金冠,嘴是银唇,扭身入水之际,银鳞上泛出五霞之色。

“这是昆仑山的彩圣福鱼,传说是聚福的,独那儿有,依我看,也没啥了不起的。”

朱小指不以为意的说。

沈青愁这才想起,过去也曾听堂子里的说书写生漫谈过,昆仑山离天最近的地方,有清水石潭,其中有金冠银鳞泛五彩的鱼,因沾了仙气,最能聚福挡灾,人称彩圣福鱼,只是此物天养,只吃昆仑水源的一种银鱼,旁的不吃,而那种银鱼又非要昆仑水不能养活,因而彩圣福鱼只能朝拜,不能饲养家中。

“它吃什么?”他不免问。

“小银鱼呀。”朱小指嘟嘟嘴,道:“弄这种饲料最是麻烦了,从昆仑山那边不断送来,尤其是这彩鱼只吃活的不吃死的,若送一斤,到了也只剩下不足半斤,若非是圣人亲赐,义父才懒得管它们呢。”

是懒得管,不是管不了,也只是给皇帝面子,不是对皇恩浩荡感恩戴德,朱小指言辞总带了一种不知为何的高傲,而他想到的却是从千里之外的昆仑山运送的花费巨大,但也没问。

“既然是圣人所赐,花费自然是从宫中走,宫中还有一些,只是每每分运一些过来罢了。”朱小指仿若猜到他心中所想,望着水面上几道鱼影,叹气道:“可你知道吗,我义父并不喜爱它们。”

“哦?”他明白,她话语未尽,是想他继续问下去,而他也想要知道这个相爷是怎样的人,所以便顺着问:“为何?”

朱小指看了沈青愁一眼,道:“因为糟践,它们一日的饲料,可供一户平常的五口之家一年用度不止,这等娇物,并不能入他的眼。”

沈青愁着实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照他所见来看,那位相爷,应该不会是心疼这些的人。

“我知道你怎么想,进门以来,沿途的花草树木,都属珍稀,一砖一瓦,必属精贵,比如那走过的那一行树荫,便是南蛮敬奉的藏香树,其香有醒脑之功效;飞过的燕雀禽鸟,是各地搜罗的珍贵品种;还有那假山,古怪嶙峋,铿锵棱角,风骨极佳,也是从东海遥运过来,历经岁月变迁,沾着海水沉淀,方才你只是从外头经过,改日我带你走进去,在里头闭眼聆听,隐约还能听到海水拍打岩石的声音呢。”朱小指笑道,也不知说的是真的还是唬人的。

“……以及桥上的白玉莲花,夜明珠心,还有这长廊顶上,当今画坛奇才李懵然亲画的福地朝阳图……我知道,但凡是见了这些的人,无不以为我义父个性骄横淫奢的不得了。”

其实沈青愁倒没有那么多见识,只是觉得这里的东西与别处不同,罕见少有,现在听朱小指说来,才知道原来短短几步路,一木一石皆有来历。

“但并不是这样,义父不能以常人度之,只不是位置太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有些事不得不为。”

这话有些古怪,难道奢华的事儿,还有人逼他做不成?

朱小指又笑:“你哪里知道,朝廷也有朝廷的规矩,他能有今天,可不是一人打拼出来的,也不是守着清规戒律就能守出来的,人在小时候,总是听父母常说,做人要诚恳老实,要做一个好人,可往往长大之后就会发现,要做一个活得长久的好人,其实要比做一个坏人更难,至少要更聪明,当官也一样,做一个活得长久的好官,要比许多坏官更坏才行。”

“那么照你说来,相爷究竟是好官,还是坏官?”沈青愁淡淡的问。

朱小指撇嘴一笑,可不敢随便定相爷的是非,于是道:“义父是有驾驭才能的人,好官他能用,坏官也能驾驭,不管外头怎么说他,义父总心若磐石,巍然不动,他只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心怀天下,却令人感伤的男人罢了。”

“令人感伤?”沈青愁奇了,朝中之事,虽在江湖,也略有耳闻,大多是言及皇帝儒弱,不重国事,亲小人远贤臣,权相坐大,排除异己,腥风血雨,还是第一次听人说,当今的李丞相,是个令人伤感的男人。

“做大事者,不拘小节,有时候小小的牺牲,只是为了赢得全盘的布局,雷霆手段,也是为了施放更大的恩泽,义父心怀天下,自伤自苦,却无人知晓,岂不是令人感伤……哎,不说了,若有机缘,你日后自当知晓,我们快到了。”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梅林。

一色的玉蝶梅,白似雪,冰清玉洁,绽放在枝头,每当有风拂过,便有零星花瓣碎然而落,轻得像羽,美得像梦,羡煞了人间。

朱小指敛气,道:“尽头的那座小楼便是了。”

梅林深处,隐约可见一座明瓦小楼,便是传说中的明月楼——明华清月楼。

明月楼就在眼前,今天之前,这事沈青愁难以想象,感觉中总觉得它应该更巍峨,更巨大,更凶残,应该在荒漠中,或高山上,或绝壁崖,总之刀光剑影,午夜凶杀。

但是,它就在那里,天气晴好,泥土松香,树影之间,那么婉约宁静。

瓦檐下吊着祈福的铜铃。

里头,还隐隐传来伴着丝竹的女子婉唱,依依呀呀,好像是在诉说衷肠。

他有点不信,但仍然迈步向前。

一步、两步、三步……

……八步、九步、十步。

他就再也走不下去了,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

那人年约二十多岁,眉如墨峰,双目幽深,相貌十分俊美,身穿绯红色织锦长袍,以墨带扣腰,广袖窄腰突欣长之姿,显丰神宁秀之态,一派怡然优雅之气,任是谁看了,也不免赞叹一声,好个天人之姿的卓绝男子。

花渐离!

不待想,沈青愁已出剑,杀了过去!

朱小指一愣,花渐离一讶,他也没想到,此时会遇见他。

“慢着——”朱小指忙呼。

花渐离已出剑——废话,还不抵挡,岂不找死。

于是两剑相错,发出撞击的争鸣,一把是紫檀堡的传世名剑,一把是妖红的‘白鬼哭’,都是百年名器,在剑器上,竟是谁也不多让。

但是沈青愁气势汹汹,冲杀过来,却是逼得花渐离步步急退。

花渐离索性以足尖点地,以四两之力迎上沈青愁的千钧之势,不断滑退的后果,便是被逼上了树。

只见沈青愁倾身向前,手中的剑与花渐离的剑仍是胶着,花渐离的脚抵在树上,身子与地面近乎平行,可是借着树干的反力,沈青愁也上前不得。

一朵残梅,恰时从树上飘落。

正好掉在其中一把剑的剑锋之上,立即分成两半,掉在沈青愁的脚边。

“花渐离,他是楼主的客人,还不收手。”朱小指娇喝。

花渐离冷笑,道:“果然是女子外向,看看你才不见几天,眼里竟没自己人了,也不看看,我要是收了手,他焉能放过我!”

是沈青愁要杀他,而不是他要杀沈青愁,立时收手,沈青愁必当挥剑直下。

“沈青愁,你还不放开,你想想你在谁的地盘上,也敢肆意妄为?!”朱小指转而又道,只是语气少了几分威胁,多了几分关切。

“不、放。”沈青愁眼神一敛,杀气四溢,对敌的花渐离看得清楚,他额头上已然开始展现青纹。

是修罗功!

他催动了修罗功!

若是以往,他人前多有顾忌,就算是催动修罗功,至少也会带一根额带,可如今,他是在明月楼的地盘上,从他们上次发动飞红杀花阵来看,他的秘密,人家早就知道了。

既然知道,何须再藏?

花渐离受到越来越强的压迫,勉力强撑,只听“咔嚓”一声,低头一看,脚下的梅树杆居然裂开了。

裂开,即将断去,届时花渐离可没有承力之地了。

于是他一咬牙,身形一低,旋身绕树而下,还未落地,沈青愁的剑又攻了过来。

花渐离早有此料,身子向后一仰,分腿而立,一只腿站地稳定身形,另一只以足尖踢向沈青愁的剑,踢开攻势的同时,借力凭空一翻,半空中徒然改势,对准沈青愁的腰腹刺出一剑。

沈青愁回挡,花渐离的妖红之剑,剑尖正好刺在沈青愁回挡的剑身之上。

花渐离冷笑。

沈青愁亦冷笑。

只是沈青愁额上繁复的青纹,显得更加诡异罢了。

花渐离见了暗道,此子习得魔功,内力比之两年前不知又进步多少,硬拼实不可取,不如以灵便取胜,便改走轻灵路数。

花渐离乃是三绝门下剑宗的亲传弟子,三绝门是江湖上一个颇为诡异的门派,分为刀、剑、气三宗,有一个古老的旧规,便是三绝不见三绝。

意思是同门师兄弟,若是见了面,必死一方。

刀、剑、气三宗相见如此,便是同属一宗的师兄弟也是如此,不管师父收了几个徒弟,当徒弟们出师之日,必当相互残杀,最后活下的一人,才是师父名正言顺的徒弟,也就是下一任的宗主。

这也就是为什么三绝子弟出世的并不多,但一出世便不是泛泛之辈的缘故。

花渐离就自幼在三绝门的规矩之下成长,同样也是杀了三名同门之后,才被允许出师,不同的是,他好高骛远,杀了师兄弟们不说,转头还想杀他的师父,夺取宗主之位。

可惜姜是老的辣,最后功败垂成,被赶了出来……只好等他师父自己死掉了,才能回去继承宗主之位。

花渐离这人,虽然好大喜功,但天资着实过人,一手剑式也不遵循旧法,往往加入自己的领悟,愣是修炼得更加刁钻歹毒,狠辣异常,昔日便是阴风爪已得精髓的花鸢,在他剑下也如孩童一般无力。

若是在两年之前,沈青愁亦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他不走运的是,沈青愁有个曾经貌若天仙的老娘,她老娘还有一个痴心不改的仰慕者——木箱道人。

那可是差一点当上了昆仑派掌门的人,背景、实力、辈分都比花渐离重了不是一点两点,尤其是他把自己平生所创《猿天补三式》交给了沈青愁。

于是,在猿天剑式的攻势下,花渐离渐渐落在了下风。

同时,挫败的,还有他一颗骄傲的心。

激战中,花渐离的剑,划破了沈青愁的衣角,而沈青愁的剑,却在他的脖子上,拉了一道血痕。

花渐离用拇指在脖子上一抹,指尖沾了鲜血,心里负气,更加恨上了,握紧了妖红的剑,继续缠斗了下去,有了些不死不休的架势。

一旁的朱小指见此时,这二人已经是不顾一切,赌上了生死,不敢妄入其中,只得在旁边暗中着急。

突然,她见梅林中一道白影掠过,心下一喜,大叫道:“惊雪,拦住他们。”

那道白影,便是明月楼四公子之“雪公子”狄惊雪。

原来,狄惊雪来了,而且,不止他来,连阴司月也来了。

狄惊雪加入两人缠斗中,他也是使剑的,只是他的路数和花渐离不同,一阴一阳,一烈一寒,而他的“千寒之刃”,曾得明月楼主赞誉,意境上略比花渐离还胜一筹,可见武功至少不会比花渐离差。

可是他意在阻止疯子一样的两人厮杀,而不是杀人,所以到底有些束手束脚,结果不光没分开他们,还被绕了进去,阻得了这个,拦不住那个,反倒受了两面夹击。

便在三人战成一团,难舍难分之际,阴司月出手了。

他捻着一朵寒梅,弹到三人中间,随后炸开。

花瓣四射,每一片花瓣飞射一个方向,分别射向了沈青愁、花渐离、狄惊雪三人,逼得他们不得不各自往后急退……

(难得花鸢没有吵闹,沈青愁一口气说到此,口有些干了,走到桌子旁去倒了一碗水喝。

花鸢这才道:“一个花渐离,已经与你已经不分上下……”

沈青愁看了花鸢一眼,很想说,当时他已在上风,不算不分上下,可最终忍住了。

“一个狄惊雪,更强于花渐离……”

沈青愁暗道,只略强一点。

“一个阴司月,虽然不见功力,可四大公子以他为首,武功可见一般,他飞出寒梅一朵,在你们中间炸开,然后花瓣朝不同的方向射去,逼退你们……这一手,竟比你的‘摘花飞叶’还要厉害,明月楼……真是人才济济,令人不得不心寒。”

沈青愁默了默道:“不同的,不能同日而语。”

“什么?”

“我捡了掉在地上的梅花花瓣碎片细看,奇怪的是,上面结冰了……你知道,我是将内力注入叶片,而他似乎会一些阴寒的武功,可以结水为冰,可能是在掌心将梅花变成冰花,然后拿捏火候飞射出去,飞射时,冰花还在结冰,中途已经变得又冰又脆,这时候受了风阻,就如受了引爆一般炸裂了。”沈青愁想了想说:“不得不说,他掐算的真是时候。”

花鸢想了想,突然道:“凝水为冰,这门绝技江湖上也只有极少数的门派才会,可以查查看,兴许能查到……”说到此,面色一变,哑然而止。

她是想这样或许能查出阴司月的师承,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是猛然想起,她和沈青愁已然决裂,心里一痛,住了口。

沈青愁见状,自有纠结,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花鸢提了口气,按耐住心伤,若无其事的道:“说了半天,你已经见了四大公子中的三个,接下来,该去见楼主了吧。”

“不是三个,是四个。”

“四个?”

“是,阴司月、狄惊雪、花渐离,还有一个是朱小指,她就是风公子了。”

“什么?是她?”花鸢惊讶。

沈青愁想起,当阴司月说出这件事的时候,他也是如此惊讶,而那朱小指却是笑嘻嘻的指着自己的鼻子,笑道,怎的?不行吗?谁说,“公子”就一定是男人,谁又说,风公子名字就一定要带个“风”字?

那笑容,分明有几分恶作剧得逞之后的畅快。

“是的,就是她,所以我说,这张网是早就撒下的,不过是我们……”沈青愁的声音变得冷硬了起来:“……不自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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