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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第七十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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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垫饱了肚子,就该上路了。

似乎,他们总是在路上,花鸢突然回身看那家客栈。

“怎么?”沈青愁道。

“接下来,我们上哪里?”花鸢收回目光,打气精神,嘴角微微上挑,眯起眼睛问道。

这一段时间,因为受伤,她和沈青愁陷入了从未有过的低迷,而后又因为王神医的缘故,她又被纠结住了。

但是,徘徊不定并非她的性格,既然做出了选择便要走下去,如果这条路不通,山穷水尽之处,杀也要杀出一条血路来。

沈青愁看到花鸢面上沉郁淡去了,有些暗自高兴,眉眼一挑,抬手打了个响指,理所应当的道:

“取道凤阳,上京。”

一路而来,刀光剑影,几度生死,为的是什么?

上京!

完成紫檀堡堡主单史崇的嘱托,以期那位被单堡主推崇的大理寺刘少卿能为紫檀堡几百人的灭门惨案伸冤。

这其中一直追杀他们的明月楼也逃不了关系。

就和当日单堡主说的一样,想要摆脱永无天日的追杀,就必须让刘大人揪出幕后真凶。

丢出“烫手山芋”,重新恢复安宁,才是他们迫切要做的事。

短短三月,虽不可说是度日如年,却是度月如年,日子过得从未如此难捱过。

而从这里取道凤阳,然后从凤阳上京,快得话七日之内便可以到。

还有七日,只要挺住七日,一切便可以结束了。

“但是明月楼……”花鸢磨牙。

“有些怪……不好说。”沈青愁瘪了瘪嘴。

上次明月楼的袭击,令他重伤,花鸢几乎丧命,而此后那些竟然销声匿迹。

要知道,沈青愁在送花鸢上翠龙峰的一路上,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却根本没想到对方没有出现。

这种时候,竟然不追加致命的一击,便是连受害者沈青愁自己都觉得,这明月楼的人莫不是脑子给门夹过?放过如此绝佳的机会?

“算了,横竖在我们面前只有一条路,走不通,杀过去!”花鸢身子恢复了,骨子里的煞性便也现了出来。

沈青愁闻言一回之笑,拉起花鸢的袖子向街上而去。

如果回顾过往,不难发现花鸢此时的心性,离她十岁那年初遇沈青愁时,潜移默化的变了许多。那时的她早慧,但不见得有如今的血腥气。

一方面这是因修炼修罗功之故,一方面也是沈青愁引导所制。

而沈青愁早有察觉,但是他不说,乐于所见,昨夜听花鸢对王神医所说的话,才知道她也意识到了。

但是那又如何呢?

沈青愁瞥了一眼身旁的花鸢,脸上的笑容里多了一抹邪气,他不会放开她,也不会让她放开自己。

话说二人既然打定了主意,便上街买马,当日沈青愁的马在天姬山被明月楼的人杀了,此后坐的是二宝找邻居借的马车。

因而昨夜乃是步行下山,若要上京,还需得找两匹脚力好的马。

此处是一个小镇,买卖人都集在一处,出了客栈不远,便找到了卖马的地方,谈妥价钱,正要牵走,街上却来了一帮子披着红裳,吹锣打鼓的迎亲队伍。

骑马走在前头的新郎官,是个相貌黝黑的憨壮青年,今日是他大喜,脸上自是乐开了花。

镇子小,街上的道不宽敞,沈青愁与花鸢,也是识趣的,于是向马棚那边退了两步,让人家先过。

不想在新娘花轿过去的时候生了变故,一个青红的苹果居然从轿子里掉出来滚到沈青愁脚边。

沈青愁见了,眉头一皱,却还是弯腰捡了起来。

这时候旁边有看热闹的人也见了,忙叫:“停下,停下,新娘子的苹果掉啦,快停下。”

顿时吹锣打鼓的人们都停了下来,你望着我,我望着你。

新娘上轿带着苹果,寓意平平安安,中途掉了,这事儿可大可小,若是遇见计较的人家,就此停娶,借口新娘子带煞,将她送回娘家都有可能。

因而可见,说话这人不大厚道,用得着这样呼呼囔囔的?

好在新郎官是个实诚汉子的,他听闻了急忙下马,拨开人群过来,见沈青愁手上的苹果,一边满头大汗的道谢,一边讨要苹果。

沈青愁便把苹果递了过去,那新郎又是连连道谢,并感激的请他们若是有空便去喝几杯喜酒,然后将苹果往轿子里一塞,道:

“阿麻,可要拿好,莫再不小心了。”

沈青愁闻言,眉眼一抬,往轿子里看去,但轿帘已经合上,看不到里面新娘子的样子。

沈青愁一直目送着迎亲队伍离去,言语沉默,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还看什么?走吧。”花鸢催促道。

沈青愁这才回身看向她,手却摸往怀里,道:“我方才想起,那天我买了一物,却用不上,送给你用吧。”说着手伸出,平掌摊开,是一把桃木簪子。

这桃木簪,乃是沈青愁在寻她的时候,在得味酒楼门口一个老婆婆的那里随手挑的。

花鸢面上带着一丝怪异的接过簪子,那簪子样式古朴,簪头上雕刻喜燕春桃,手工倒也不错。

“女子的用物,既然你自己不用,又为什么买?”花鸢摸索着簪子上的纹路,问。

“呃,随手……”

“随手?”花鸢抬头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那样子阴阳怪气,不像是欢喜,反倒像有些恼又有些好笑。

“那我便收了,可是你记着,再不许随意送这样的玩意给人了。

花鸢的神色古怪,乃是有原因的,她尚未及笄,头发要么就是编成两束麻花儿辫子,要么就是束一半,披散一半,并用不到簪子,可沈青愁偏偏送簪子给她。

女子十有五年而笄……许嫁,笄而字之。

看着沈青愁云淡风轻的样子,她暗自腹诽,这个不入流的半文盲,究竟知不知道簪子不能随意送人,尤其是送给尚未及笄的姑娘?

算了,她收下,也好过他到别处丢人现眼。

如此想着,她便将簪子收进荷包里

便在花鸢与沈青愁牵着马,消失在街头时,有两个青年男子正坐在一家茶楼二层的雅座里,透过临街的窗户,目送他们离去。

花渐离抚额,幽怨的道:“我恨易容术。”

说完,他想起花鸢当日其实也不算是高深的易容术,只是稍稍改装了一下,于是又改口道:“我恨一切易容的举动。”

“虽然……”狄惊雪端起茶杯,用杯盖撩拨了一下茶叶:“但是之后,你也苦心将活菩萨引回去,也算挽回了你的过错,此事我会与那位大人说明,你且放心。”

王神医此番,能够及时的赶回翠龙峰,花渐离可是出了一番力的,暗里摆平了诸多事宜,使得这位活菩萨沿途非常顺利,提前了好几日回去。

花渐离苦叹:“无妄之灾,我怎么知道竟然会发生这种事……不过,狄老三,我欠你个人情,我记下了。”

“好说。”

“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是否有必要将人带回去?总不能让他们继续混在一起,这姓沈的小子,究竟还杀不杀呢?”

狄惊雪放下茶杯,弹了弹衣摆站起来,道:“还未得到要带‘她’回去密令,也不能妄动,我们只需要听命行事便足够了。”

花渐离一声冷笑,道:“我这一次何尝不是听令行事,差点引火烧身。”

“这次的事情,实难预料,怨不得你……”狄惊雪的眼神从花渐离身上扫过,然后走到窗边注视着那两人消失的方向,道:“追杀令已经收回,连那姓沈的小子,多半也是怕‘打老鼠伤着玉瓶’,以后再看如何定夺吧。”

说罢,他顿了顿,回身道:“此事楼主再三吩咐,除了大人及楼主,便只有司月、你和我知道,万不可走漏风声出去,不然……”

“我省得。”花渐离一手轻拦另一只手宽大的衣袖,仪态优雅的伸手将桌上的茶杯托起,放到唇边才想起一事,便问道:“连‘风’也不能说?”

“‘风’为大人办事去了。”

“哼。”花渐离哼了一声:“倒是越来越受重用了。”

“谁让……”狄惊雪淡淡的看了花渐离一眼,心里有些厌恶此人的小气,面上却半点不显露:“他有一件本事,你我皆不如他呢。”

“不过,既然这边再也动不得了,那么京城那边……”

狄惊雪微不可觉的点了点头,冷若冰霜的脸上,唇角一勾,勾出一抹似带着凌寒之气的笑。

“以大人的手段,自然是……”

话语未尽,然而花渐离已经领悟,会心一笑,不可言表。

这件事情,有一个刀光剑影,血肉淋漓的开头,有一段波折重重,命悬一线的过程。

因而当花鸢与沈青愁一路轻骑抵达京城,却再没有遇到哪怕一个明月楼的人的追杀的时候,心里不是轻松,而是更加不安。

要么,这便是暴风雨肆虐前的宁静,要么就是明月楼面临经营不善欠债不还集体叛变楼主突然抽了等种种原因,放弃了对他们的追杀。

貌似,前一个原因似乎比较靠谱……

虽然也是有所预感,但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最终会以这样的局面收场。

一个月之后,京郊,竹亭子。

今年的冬天,特别冷。

虽然还没下雪,可是寒意已经渗进了人心里。

风吹乱花鸢额前的碎发,她身披着一件银鼠皮的斗篷,站在亭内向远处眺望,而远处只有枯黄一片的荒草黄沙。

她的眼睛,便盯着被风卷着打旋儿的一蓬黄沙之上。

沈青愁穿着一件黑湛蓝貂毛阔肩皮裘,随意坐在亭内的石凳上,他面前有一方石桌,桌上烧着一个小炉子。

小炉子上冒着火光,最上面搁着一个小铜罐子,罐子里有热水,正热着一壶酒。

他正伸着手,拢在小炉子两侧取暖。

天,太冷。

鼻息呼出来的气,都是白色的。

“你可听清楚了?押送的人会往这边走?”花鸢回头问。

许是这几月太过劳累,又受过重创,她昔日尚有几分圆润的面庞清减了下去,显得下巴更尖,脸型细长了起来,倒是脱去了稚气,多出了几分少女之姿。

但此刻,这张娇柔俏丽的脸上,眉头蹙起,一丝笑意也无。

“放心,是打这边过的。”沈青愁抬手,捞出酒壶在两只空酒杯里注满,一只自己取了,一只推到花鸢一边。

花鸢过来,举杯一饮而尽,然后放下杯子道:“真是憋气,怎么会如此?若是我们没有上京,那刘文秀只怕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沈青愁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俊美的面容几乎能凝水成冰。

其实,这几个月,对他的影响也是甚大,表现在容貌举止上,便是眉宇间少了几分少年的乖僻,而神色间却添了一些沉稳,

花鸢颔首看着沈青愁,流动的目光内含隐隐幽愤:“明月楼背后,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堂堂一个大理石少卿,说抄家就抄家,说流放就流放?我们的辛苦白费了,紫檀堡的人也白死了,关键是那个不知道内藏什么玄机的鬼劳什破诗集也不翼而飞了,这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他们在交给刘少卿诗集的第二天,刘少卿就被下狱了,这一切发生的未免太巧合了,而当晚当花鸢与沈青愁再次潜入刘少卿的府邸,前日送来的诗集便再也找不到了。

之前是明月楼的一路追杀,而后明月楼的人突然消失,他们正觉得奇怪,这下可知了,因为已经没必要对付他们了。

而刘文秀入狱的罪名,竟然是结党营私,贪赃枉法,还有理有据连迁出不少官员,若非花鸢亲眼看到,刘大人家里是如何节俭清贫,只怕也会信以为真。

“鬼见愁,我觉得我们正陷入了一张弥天大网,而我们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这……太可怕了。”思及这一个月,京城里发生的腥风血雨,一连串的官员倒台,斩首的斩首,充军的充军,流放的流放,她觉得似乎是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操控一切。

“我总觉得我们能全身而退,是一件怪事。”沈青愁也饮尽了杯中的酒,就不知道这热的酒,是否能暖回逐渐冰凉的心。

“为什么要放过我们?不管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们已经证明了他们的能力。”

花鸢也陷入的沉默,她也弄不明白。

而沈青愁想的则更多,重新回顾一连串发生的事情,其中疑点颇多。

首先,当年追杀花洗心的人,到底是谁?为何在几年之后,明月楼用同样的阵法来对付他?当年之事,是不是本就是明月楼干的?

其次,那日单堡主托付的时候,指明是要大理寺的刘少卿来给他们报仇,为何一定要大理寺?一般的州府不行?要知道大理寺是专门审理官员的地方。

是否,这件事情本身,就与朝廷势力有关?

而他们,以及整个紫檀堡的人,只不过是不走运牵涉其中的人?

如果这么解释下来,明月楼似乎就和朝廷上的一股势力有扯不清的关系。

但是这样,整件事也就解释的通了。

首先是紫檀堡牵扯进朝廷势力中,然后把他们也拖了下去,随后明月楼便开始追杀,追杀中途停止了下来,改换战略,等他们上京将疑似为物证的诗集交给刘文秀大人,而后那股朝廷势力便开始运作,才会有刘大人落马,证物不翼而飞,其他官员也顺势给绕了进去的事情。

也就是说,牵连如此之广,关键便在那本诗集上!

那本诗集一定藏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

所以才会令朝廷的某一股势力,痛下杀手,从江湖到朝廷,不惜兴起腥风血雨也要得到它!

沈青愁想通了整件事,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复杂的看了一眼花鸢,无比庆幸的想到,他们能够到现在还活着,祖坟上势必已经在冒青烟了。

“花丫头。”沈青愁舔了舔嘴唇,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我们是江湖人,江湖人不应该牵扯进朝堂里,送完刘大人这一程,我们离开这里吧。”

“嗯”花鸢虽然还没想到沈青愁那般透彻,但是也大致的猜测到了,也觉得京城重地,虽然一片浮华,却实在不是他们该久留的地方。

说话间,她一回头,正好看到两名押解的官差,押着刘文秀大人从这边路过。

“来了。”她道。

花鸢与沈青愁在亭子里,刘大人远远见了他们,也认了出来,但是他乃在押的犯人,尚且带着枷锁,并不能过来叙话。

沈青愁起身,递了一杯酒给花鸢。

其实闹成如今这样,花鸢与沈青愁虽然缘由不同,但内心具有极大的触动,对有一面之缘的刘大人,更有兔死狐悲之哀。

二人遥望着刘大人抬手举杯,伴着寒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而那刘大人,从昔日锦绣前程的大理寺少卿,一夜之间落到如此地步,心头必然是有一番不足为人道的苦楚。

但见他凌乱的头发被风吹得更乱,胡须青茬满面邋遢,不复昔日儒雅,而眼中已现出湿润,他这一走,前途茫茫,昔日结交的袍泽至交,为了明哲保身,也未有一人来相送,倒只有这两人……

刘大人含泪举起双手拢在一起,远远的作了一个长揖。

明明离得那么远,但花鸢分明听到了,从风里送过来,拷在刘大人手腕上的锁链叮铃哐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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