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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十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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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大西楼。

毅卿离开家已经有小半年了,自去年九月挥师入关以来,这还是他头一次回到熟悉的帅府大西楼。父亲不在,家里的事务便交给了四弟士卿打理,无非是些迎来送往的差使,顺带照管照管常家名下的几处产业。大姨娘和母亲走后,士卿的生母三姨娘便成为了帅府里资格最老的姨太太,士卿脾气尖酸刻薄,小时候经常仗势欺负述卿,没少和毅卿打架。长大以后,眼见着没娘的毅卿从父亲手中接过了二十万兵马,几乎分走了常家半壁江山,把自己照管的那几处产业比的简直不值一提,心里一直窝着火。这次回来,知道天津和热河也归了毅卿,更是忿忿难平。自从毅卿进了家门,他就一直拉着脸,连起码的客套都是冷冰冰的。倒是弟妹沁瑶一口一个“三哥”叫的挺热乎。

一大早,弟妹们都在饭桌边坐了好一会儿,士卿才慢吞吞的进来。常家吃饭的规矩是必须等所有人到齐才能开饭,不吃的必须提前打招呼。要是父亲在,像士卿今天的表现怕是逃不了一顿揍。毅卿铁着脸看着士卿,挥挥手让下人赶紧摆碗筷。

热腾腾的粳米粥、香气四溢的羊眼包子很快上来了,几十碟各色小菜迅速摆了一桌。弟妹们都拿起筷子,吃的着急,桌上除了毅卿和士卿,其余的都还在上学,刚才因为士卿的姗姗来迟,怕是快要迟到了。毅卿正要低头吃饭,余光一扫,却发现士卿一脸厌恶的把粥推在一边。

“四弟,你怎么了?”毅卿也放下了筷子。

士卿挑着眼看着桌子上的碗碟,没好气的说,“这不是松锦出的新米,我吃不下去。”

“那你吃包子。”毅卿拿起一个递到士卿面前,“你不是最爱吃羊眼包子么?”话没说完,手里的包子冷不防被士卿打落在地,“谁知道你的手干不干净,别是从那些兵痞子身上传了什么病回来!”

毅卿知道他在无理取闹,也不搭理他,只淡淡道,“那你自己拿。”

士卿见没人理他,无趣的拿了个包子,才咬了一口又一把砸在地上,“什么玩意儿,一股子腥臊味。”

毅卿见他闹个没完,重重的放下筷子,“四弟!家规里说的不准挑嘴,你又忘了?”

士卿冷哼一声,“也不知道当年是谁娇气的吃不下荤腥,天天让张妈往房里送姜汁水蛋的。”

毅卿强压住心里的怒气,当年他是和孙沛芳作战伤了膝盖,又在冷风里淋了雨,回来后高烧不断,见到油星子就吐。只有张妈炖的姜汁水蛋还能勉强吃上几口,父亲担心他吃不下饭垮了身体,特意嘱咐张妈一天三顿做好了送到他房里。真没想到,这么寻常的一件小事,士卿竟然还耿耿于怀。

这时最小的九妹吃完了,站起身来冲着毅卿道,“三哥哥,我吃完了,我上学去了。”

九妹只有十岁,脸粉扑扑的像个洋娃娃,毅卿温和的笑道,“去吧!”九妹也甜甜的笑起来,“三哥哥笑的真好看!”

“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生儿打地洞。”士卿漫不经心的接腔,毅卿正听不懂他说这话的意思,冷不防士卿接着道,“狐媚子生的,笑起来也是一副狐媚样!”

毅卿压抑了许久的怒火顿时窜了上来,他站起身飞起一脚,径直把士卿连人带凳子踹出两步开外,他指着这个难缠的弟弟的鼻子道,“你个牙尖嘴利的混帐东西!我忍你很久了,你说我我可以不计较,但是你要是侮辱了我母亲,看我不教训的你满地找牙!”说着便抄起身后案子上摆着的马鞭,啪一声把士卿面前的凳子垫儿抽开了花,棉絮儿洒了一地。

士卿红着脸叫嚷:“你要抖威风,去你那帮兵痞子面前抖去!在我面前你充什么大辈!”

毅卿又抽了一鞭子,把士卿的长袍划开了一道大口子,“爹不在,这个家我说了算!”

弟妹们一看这阵势,都缩着头溜着墙根出去了,刚才还坐的满当当的饭厅,一下子就剩了毅卿和士卿两个人。

士卿见自己当众出了丑,心里早恨的牙痒痒。毅卿却清醒过来,后悔自己听到母亲的坏话,一时控制不住,确实做的有点过分了。便歉意的伸出手想去拉地上的士卿,“四弟,是我一时冲动。”

没曾想士卿咬着牙,一脚踢在毅卿左膝的旧伤上,毅卿疼的一口凉气顶进肺里,单腿慢慢跪了下去,看着士卿的背影伴着神经质的笑声渐渐走远。

陈元举的旧宅在奉天的一条老巷子里,曾经也是城里排得上号的大宅门儿,可惜陈家人丁稀少,自从陈将军出事以后,陈夫人便遣散了所有的家丁佣人,只靠着大帅秘密的接济度日,如今七八年过去了,早已不复当年的风光。

毅卿记着父亲的嘱咐,为免他人注意,故意着了便装骑着马来。陈家大宅的门开着,铜环上落满了灰尘,从门外往里看,院子里满地尽是枯枝败叶,被穿堂风一卷,打得院墙嚓嚓做响,想必家里破败至此,陈夫人也没有心思收拾了。

毅卿推开半掩的大门进去,年久失修的门扇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反衬的院子里死寂的没有一丝活气。突然从旁边过道里传来一阵急促而细碎的脚步声,伴着两声“明雨!明雨!”的叫唤,一个妇人跌跌撞撞的朝这边走来,待看清了来人,才停下脚步,在一丈开外站住。

这时一个看上去和毅卿年纪相仿的男子从后面小跑着跟了上来,拉住那妇人皱着眉道,“娘!我就说不会是明雨,您还不相信!”又转过脸来看着毅卿,“这位兄弟有什么事么?”

毅卿知道这肯定是父亲和他说过的陈元举将军的遗孀和长子,至于那妇人口口声声唤着的明雨,应该就是陈将军出事后不久离家出走的女儿。他见一个曾经热闹繁华、烟火鼎盛的大家庭,因为大哥闻卿一纸糊涂的协议而败落至此,心里不禁生出愧疚来,便上前道,“我是常大帅的贴身警卫,过年了,大帅特意嘱咐我过来看看夫人。”

陈夫人显然还沉浸在失落的情绪里,只喃喃道,“是帅府来的人呀,我还以为明雨回来了。”

陈少爷忙解释道,“家母太过思念小妹,请兄弟不要见怪,真是谢谢大帅了,逢年过节都想着我们。”

陈夫人也回过神来,眼神灵活了许多,“这位小兄弟请里边坐吧!”

毅卿跟着母子俩进了前厅,厅里的摆设虽然陈旧,却依稀能看出当年富贵显赫的痕迹。他陪着陈夫人坐下,见陈少爷手脚麻利的端茶倒水,全然没了将门之子的气派,竟已同街头小厮无异,不禁心中不忍,忙接过陈家少爷手中的茶壶,给夫人斟上。

陈少爷见他行事仔细,不似先前那些当兵的那般粗枝大叶,便说道,“以前都是小林兄弟来,这位兄弟倒是个生面孔。”

毅卿忙答道,“我原先一直跟着小常司令,最近才到大帅身边。”

“小常司令?”陈少爷赞许的点头,“谁不知道小常司令是民国四君子之首啊,难怪带出来的兵也这么俊秀齐整。”

毅卿不好意思的笑笑,从兜里拿出两千块大洋的存单,推到陈夫人面前,“这是大帅的一点心意。”

陈夫人面露愧色,尴尬的接过存单,“先夫辜负了大帅的栽培,这么多年来,大帅还如此善待我们母子,真是问心有愧啊!”

毅卿听着这些话,心里难过又无从解释,只好劝慰着,“功是功,过是过。陈将军随着大帅一起打天下的功劳是任何人也抹杀不了的。”

陈少爷感激道,“大帅这等的心胸,我陈家今生怕是无以为报了。”

“陈少爷千万别这么说。”毅卿话音里透着诚恳,“大帅说,陈将军生前为常家打天下,光是这份情义就足以令他永生铭记。”

“大帅真是……”陈少爷拿手背擦了擦已经湿润的眼眶,又落寞的说,“兄弟别叫我少爷了,现在这副样子,听了叫人笑话,还是叫我明远吧。”

毅卿点点头,却见陈夫人一脸难色的看着他,欲言又止,便问,“夫人是有话要说?”

陈夫人踌躇了一会儿,歉意的说,“大帅对我们如此照顾,我们母子已是没脸,本不该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是……”却被陈明远止住,“娘!”

毅卿冲陈明远笑道,“明远兄,让夫人说下去吧。大帅特意吩咐过,夫人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你这样不是叫我为难么!”

陈明远只好作罢,陈夫人为难的看看儿子,十二分愧疚的说道,“小女陈明雨离家出走已经七年了,我想着如今大帅经常在关内走动,可否帮我打听打听小女的下落?”又叹了口气,“是生是死,也算了个念想。”

陈明远皱着眉头责怪道,“娘,家里连小妹一张照片都没有,您让别人怎么找?”

毅卿奇怪的问,“怎么会连一张照片都没有?我知道每年大帅都会请日本照相师来给各位军长和家眷照全家福的。”

陈明远的眉头皱的更紧了,颓然答道,“当年父亲出事以后,小妹受不了别人的眼色,觉得事以至此,便不该再接受帅府的恩惠,因此才离家出走的。她又是个烈性子,走的时候把家里所有她的照片都带走了,就是不愿意我们再找到她。”

“原来是这样。”毅卿无奈的摇摇头,“那她今年该多大了?”

“过了年该有十九了。”陈夫人忍咽了一口泪,“从家走的时候,她穿了一件灰色的狐皮小袄,只拿了三十块大洋的压岁钱。”

在这兵荒马乱的世道,一个女孩子,带着三十块大洋,一去七年杳如黄鹤,很有可能已遭不测。毅卿心里猜想着,脸上却不敢露出分毫,还是提起精神答应道,“请夫人放心,大帅那边一定尽力。”

“那就谢谢大帅了。”陈夫人脸上现出一丝希望的生机,眼睛里的期待却像一把刀深深刺痛毅卿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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