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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十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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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的一幕在我眼前一遍遍重演,嘴里还有张少庚的酒气。我的胃一阵翻腾,晚上吃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到后来只有干呕,连酸水都没有了。我无力地坐在路边。想到我和陈奇为了张少庚吵了那么多次,我总觉得他小心眼,以为他试图借此干涉我的工作,控制我的生活……想到最后的一次争吵——也是为了张。原来,他没错,张少庚对我确实不是师徒之间的情谊。我觉得心里憋得难受,却哭不出来。路边一辆又一辆车飞驰而过,偶尔有人停下来问我是否需要搭车,我不敢。这个世界上,谁可以信任?谁不是披着人皮的狼?我独自慢慢地沿着高速路边往回走。

一辆雷诺风景在我身边停下来,一个年轻老外从车里跳出来:“Hi, Can I help you?”

我摇了摇头。

“Don’t be scared. I just want to help you.”

我看了看他的车,使馆的牌照。他看上去很和善的样子。

“Can I use your cell phone?”我问。

“Sure.”他把手机递过来。

我犹豫了一下,知道自己应该找李勇,但是我的手指却拨通了陈奇的电话:“我出了点事儿,在京津塘高速四环和五环之间的主路上,你能不能过来接我?”我发觉自己声音哽咽,短短的一句话说得支离破碎。陈奇问我了具体的位置,回答我十分钟到。

老外拿回了电话,上了车。我挥手和他再见。他却慢慢开到路肩上停好,又跳下车来:“A gentleman should never leave a young girl alone in the middle of nowhere.”他笑着说。他自我介绍叫雅克,在加拿大使馆做三秘。我告诉他我的朋友一会儿就到,他却坚持要陪着我。我盛情难却,便由着他。雅克是个很健谈的人,甚至有些话痨,好在很风趣,倒也不至于招人讨厌。我精神欠佳,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他。过了一会儿,陈奇开着一辆灰色的奥迪赶到。雅克给我留下一张名片,冲我们挥挥手,上车走了。

坐进陈奇的车子,整个人被一种温暖的气氛包围,安心了很多。其实我也知道,这种“温暖”完全出于自己的臆想,可是感情不肯听从头脑的控制,非要制造幻象,我实在没有力气,也不愿意从幻境中摆脱。

陈奇的车稳稳的行驶在高速路上。路过刚才我停车的地方,发现张少庚已经把车开走了。车里轻轻的飘荡着肖邦的钢琴曲,是我的安魂良药。我很诧异的发现他的车子居然还有我最爱的CD,而且他会在这时候放。

“你去哪儿?”

“我想回公寓,可是没有钥匙。恐怕要找个酒店住一晚上了。”

“我这儿有。一直没机会还给你。”

“你为什么不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有些生气——他难道真的不关心我?

“你那么狼狈,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我想我不方便打听。”

我看着他,他的脸在灯光下一明一灭,似乎没有表情,又似乎有太复杂的表情。为什么他的车上有我的CD?为什么他的身边有我公寓的钥匙?可是为什么,他又在刻意和我保持着距离?是我在催眠自己,还是他确实对我还有留恋,但是在逃避?

我什么也不敢问,有过上一次的经历,我害怕再一次被拒绝。我不介意放弃我的尊严,可是我介意放弃了一切之后并不能换得他的爱。我发现在我的身体里,原来有两个齐宣,一个乐观进取地生活在阳光下,另一个软弱无助地生活在黑暗中。自从李勇搬走以后,我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面对黑夜。李勇的短暂存在似乎是为了提示我,原来我是那么的孤单,那么的渴望着爱……而这一刻,我看见黑夜偷偷地想再次侵占我的灵魂。经历了今夜这样的变故,我的灵魂已经脆弱得不堪一击了。

两个人沉默地到了我家楼下。陈奇拿出钥匙包,从钥匙扣上解我的钥匙。钥匙很多,解起来不顺手。他把钥匙包展开,单单对付我那把钥匙。一张小小的照片从钥匙包的缝隙里掉出来,是两年前我们分手前不久一起去海南岛照的相。照片中我们两穿着两件街头买的廉价的情侣T恤,他从后面环抱着我。海风吹乱了我的头发,我甩了甩头,正好和他相视一笑。分手以后我和陈奇的所有照片都被我收了起来,这张照片我曾经非常喜欢,却也已经两年没有看见了。我拿着照片,全身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陈奇有些尴尬,他轻轻的解释:“我忘记了,一直没有拿出来。”

我把照片还给他,接过钥匙下了车,慢慢的走进了楼道。我听见汽车的引擎响,车灯的亮光划过,他又混入了夜色。

我推开楼梯门,独自坐在黑兮兮的楼道里。我不愿意看见灯光,因为灯光是那么地真实。想到我们最后一次去海南,那时候我们已经经历了无数次的矛盾冲突,双方都有些疲惫。我们决定放下所有的工作,一起去彻底放松,在没有外界干扰的环境下专心修补我们的感情。没有选择喧闹的五星级度假村,而是通过他的朋友在一家安静的部队疗养院定了一个面朝大海的房间。我们两个关掉手机,一起在那里度过了最浪漫最快乐的三天。

到达那里的第一天,我就为那里幽静的海滩而惊喜,嚷嚷着要看日出。白天我们不是四处游荡寻找美食,就是躲在房间里享受两人世界的缠绵。到了傍晚,我们携手在海滩漫步,或者凭着记忆做各种各样关于沙子的游戏。有一次我还把他埋到沙子里,做了个狮身人面像……每一天都那么短暂,让我舍不得入睡,总是在快到黎明才在他怀里不甘心地睡去,所以日出我始终没有看到,临走为此惋惜不已。陈奇向我保证,一定再带我回来,和我一起看日出……

那几天,我们约定,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相互迁就,相互珍惜,永远在一起。我听见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在重复:“相互迁就,相互珍惜,永远在一起!”我的心一阵一阵的揪紧,太阳穴突突地跳,一股无名的力量在催促着我,混乱了我的思维,放纵了我的行为。我一跃而起,发疯一样的冲向小区大门。门口车来车往,哪里还有陈奇的影子?站在路灯下,剧烈的奔跑让我艰难的喘息着。我的双手捂着胸口,弓着身子,像窒息的鱼一样张大着嘴,嗓子深处发出沙哑而沉重的啜泣。为什么,为什么我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失去你?

我走到旁边的小卖部,拿起公用电话拨通了陈奇的手机:“陈奇,你回来!我要你回来!”

我并没有等太久。放下电话,我看见陈奇从马路对面阴影处的车里走出来。我看着他慢慢的穿过马路,走到我的面前。他怜惜地拨开我眼前的乱发,仔细的看着我。这一刻,他的眼神里没有了距离,没有了戒备,是那样熟悉的,亲切的。我的泪水滚滚而下。这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肆意地哭。他伸出手把我搂在怀里,低低的喊:“齐宣,齐宣,我从来不知道你这样爱我。”

重新和他一起回到我们温暖的小窝,我没有开灯。月光透过窗棂跌进了屋子,给房间里的一切镀上一层银色的光芒。静谧的夜晚,屋里的陈设在地面上投下大块的阴影,和着漂移的月光微微起舞,张扬着夜的欲望。月色撩人。

我的整个人埋在陈奇的怀里,他认真地看我,看我的眼睛,看我的眉毛,看我的鼻子,好像要和他的记忆印证一般。然后他吻我。先是轻柔的,双唇的轻触,然后他加重了分量,掠夺的,索取的……我意乱情迷。不知道为什么,如此满足的时刻,我的泪水却是像泉水一样的涌出来,湿了我鬓边的头发,湿了他肩上的衣衫。他吻干我的眼泪,低语着:“宣宣,别哭!宝贝,别哭!”我们倒在地上,和他第一次来我的小窝一样。我喃喃地念着他的名字:“陈奇,陈奇!”心里的喜悦要爆炸一般。他回应我,用吻封住了我的呢喃。两个人影在黑暗中纠缠,他在我身上的分量让我觉得如此的踏实。他的手指有些凉,掠过我敏感的肌肤,带来一阵阵快乐的颤栗……

他的手机很不适时地响起来。我按住他的手不让他接。他更紧地搂住我的腰身,双唇在我身上游走。我忍不住轻轻的□□。空气中涨满了粘稠的欲望,连时间的脚步也变得沉滞。手机停下,过一会儿又响,这一次很坚持,好像在和我们比拼耐力。刺耳的铃声划过夜空,如同尖利的爪子,撕开空气中那一层暧昧的纱。陈奇颓然的放开了我,接过了电话。是王洛川,通知他明天一早公司有紧急会议。

挂断电话,陈奇坐到沙发上,打开了旁边的台灯。我们一下子跌回到现实世界。我坐到他身边,趴在他的腿上。他轻扶着我的头发,一言不发。那一刻我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愿意想,就希望这样和他依偎着到永远。良久,陈奇说话了,他的嗓子有点喑哑:“齐宣,对不起。”

我摇头:“不必说什么对不起。是我愿意的。”

“我们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他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措辞,“我们在一起,会伤害别人,最终也会伤害你。”

我叹息。我何尝不知?我们已经错过了太多的时间,太多的机会。也许这就是命吧。可是他还是顾念我的,知道这一点,我的心里酸酸地满足着。至少,思念不是只折磨着我一个人吧。

“我该走了。”

“不。”我知道自己应该放手,我知道自己的挽留没有任何的意义。可是,我坚持了那么久,矜持了那么久,今天是最后一次了,就让我软弱一次,就让我自私一次吧。我恳求他:“就这样陪我坐着,陪我看了日出。以后我们就是普通朋友,永远不再谈感情。好吗?”

他点头,陪我一起坐到地下,将我搂在怀里。那一晚,我的心中充满了苍凉的幸福。

天亮了,老人们开始在花园里活动,年轻人们脚步匆匆的奔向新的一天,对于所有人来说,这一天只是又一个平凡的日子。可是对于我不是。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陈奇的背影在楼下渐行渐远。他没有回头。我猜他知道我站在这里看着他,所以他不回头,不给我无望的希望。在他转过拐角消失在我视线之前,我背转身跌坐到沙发上,心里是撕扯的疼。交给时间吧,时间是最好的朋友,它会帮我淡忘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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