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1）

尚可： 我要戴一顶大黑帽子－－你们没听说过眼睛瞧不见的帽子吗？帽子一套在头上，人家就看不见你了。

景夏：（笑）是，是。

尚可： 哦，我忘了进来干什么了。海尔茂，给我一支雪茄烟－－要那种黑的哈瓦那

景夏：请。

尚可： 谢谢。

果果： 我给你点烟。

尚可： 谢谢，谢谢！现在我要跟你们告别了！

景夏：再见，再见！老朋友！

果果： 阮克大夫，祝你安眠。

阮克： 谢谢你。

果果： 你也应该照样祝我。

尚可： 祝你？好吧，既然你要我说，我就说。祝你安眠，谢谢你给我点烟。

我向他们点点头，走出去。阿笑鼓掌，“一句都没错。”

背后听见景夏说：他喝得太多了。

果果：大概是吧。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我常常不可避免的想起一些和死亡相关的情节。我20岁生日的时候，和阿笑果果七个人喝酒玩耍。那一天我喝得酩酊大醉，躲在厕所里呕吐时，我想生日就真的欢庆？人从一生下来其实就在一步步的接进死亡，每过一个生日离死亡就又近了一步，应该悲伤才对。常常不可避免的想到死亡，很奇怪。

很奇怪，排练《玩偶之家》说着阮克的台词,“死亡”又一直在脑重徘徊不去，假如，假如我现在死了，除了父母兄弟，还有谁会伤心？

阿笑？果果？唐悦？段段？

不知道。

半夜打电话，谁会耐心的听我说下去？

阿笑？果果？唐悦？段段？

你能肯定谁会？

他们是谁？

我从来没有真正的朋友，心中一叹。看着忙着收道具的景夏果果，暗想再过一年，毕了业东西分散，谁还记得谁啊。

心中另一个声音说：你总是这么悲观。

嘿嘿，我会改的，最重要的要自己过得快乐。

“笑什么呢？傻不傻啊？”阿笑习以为常的问。

“没什么啊，”我习惯的说，转向他，吐口烟雾，说，“半夜我给你打电话，你接不接啊 ?”

“接才怪，打扰我睡觉。”他想都没想就说。半响之后，他若有所思似的说，“说这些干么？你呀就这样，还挺让人——”

我明白他的意思，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你不会送我去四人民医院吧？”

“那要看有没有赏金了。”

“材迷。”

“喂，两个自恋的过来帮忙啊，”唐悦喊道，“不要再女生面前抽烟，说过多少次了。”

和阿笑对视一笑，掐灭香烟，收好折镜，小跑过去。

三个人默默的折叠幕布，所有的道具都是租用学校的，因为有景夏的关系，租金由学院报效，条件是我们必须为全年级表演一场，通算下来，阿笑说，“没多少便宜。”

我和唐悦没有接话。

“累死了”唐悦伸伸腰说，“去不去吃消夜？”

我正犹豫，就听见阿笑惊人的回答，“我要去上晚自习。”我和唐悦几秒钟愣没回过神来，“怎么你们傻了？”

“怎么了，阿笑，发生什么事了，你别吓我们啊？”果果问。

“你没生病吧？体温不高啊。？”我摸摸他的额头。阿笑自上大学，从没上过自习，缺课更是家常便饭，期末了翻翻我们的笔记，也能过关，一壳没挂，气愤了不少人。

“没事啊，”阿笑说，他走台步似的前进几步，回头说，“我要考研，现在该努力了，你们不会认为我是那种不用努力就可以读研的天才吧？”

和唐悦相视一笑，“考什么专业，那个学校？”

“还没定啊 ，唐悦，你考什么啊？我要考就找个难度高点的，不然没意思，是不是，可可，你考不考，要不我们一起复习，我学习很厉害的哦？”

“少狂啊，你也该认真了，”我有点摸不透阿笑的意思，是真要考研，还是说说而已，“现在努力还来得及。”

“那当然了，我是天才嘛，我知道你们关心我，我好歹也该做做样子，让你们高兴高兴。不然真对不住你们。唐悦，你那次打电话要我好好学学，现在想起来都很感动，好像——”

“好像什么？”这丫头真是不知总结教训啊，明明是陷阱，掉下去一次，还要掉第二次，唉，都是朋友，女士优尊，抢过话头：

“什么让我们高兴高兴，你自己舒服就好。”别人的关心对未必是好事，枉加了压力，伤心之事也不想让人一提在提。“好好努力啊。”

“当然呐，你呢？”

“什么？”

“你事考研还事找工作？”

“还不知道。”我老实回答，街灯昏晕。“先看看吧。”

外篇 鸡心石

一个人迷失在森林，几千年没有人迹的森林。阳光照不下来，高而直而大的树木遮住了它。他要出去，到外面的世界，一分钟前还在诅咒，现在忙着找出路了。

不知名的怪鸟怪叫，老虎狮子磨牙吮血，仿佛。

斧子缺了，手酸了，而出路还看不见。

树木在鬼笑，仿佛，有了新的晚餐，三千年了。

“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手足在颤抖，落出了火折子，“我与你们同归于尽。”

“哈。哈。哈。哈。哈。哈。。。”

他点燃自己的蔽衣，像一个巫师舞蹈起来，抱住树干，火焰升腾，燎尽整个森林。几天后的一场大雨，冲尽灰烬，来玩耍的孩子练回一只鸡心石。

第二年，第三年，有了新的森林。从前样的幽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