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 / 1）
“娘娘。”门外一声低唤让我回过头来“何事？”不是紧要的事他们不会来佛堂吵我的。
门被轻轻推开，穆轻扬恭敬的站在外面“娘娘，前方出了些事情。”
我一听有些担心站起身走到门口，接过穆轻扬送来的信看见他眉头的纠结。打开一看我心里一震。接着连忙将信折起来。
“何时的事？”我心中猛跳很是担心。
“刚收到片刻不敢耽搁连忙和娘娘商量。”穆轻扬声音低沉但是听得出担忧。
“进来。”我将他让你门外“含蕊看着门不许别人接近。”
关上门穆轻扬不再遮掩“娘娘，这该如何是好。”我狠狠抓了抓书信。“宁王呢？他人在哪里，皇上现在十分危急，怎么不见他回军？”
“宁王也已经接到消息，星夜兼程应该赶得到。”万没想到安归王有这样的胆识，居然会绕过宁王的防区直接去袭击皇上。
“此事还有谁知道？”千万不能引起慌乱，现在大军在外一切都要保万全，难说昆王反间，我们身边有没有定国的人。绝不能再出内乱了。
“刚接到的书信，连凌相都没有告之。”
“好。”穆轻扬果然是出身世家，果断周全。
“赶得到吗？”我呢喃一句，皇上的黄账虽然驻兵很多，胆识哪有让皇上犯险的道理。可是三十万大军直扑黄帐，这样的话只能全力去救，可是这样一来外面的部署就全部打乱了。而且很多攻克的地方也会重落敌手。
“宁王可有奏表？”
“事情突发，路上几座城池都没有准备，安归王一心直扑皇帐，毫不与拦截大军恋战，只是星夜兼程的去围击皇上。”
这个安归王真是不能小看，战事到现在我们刚得上风。可是他却突然收拾部署绕过宁王布下的道道防线直扑皇帐。皇上身边虽也有重兵，可是大军都在宁王调度下，皇上身边肯定没有抵挡三十万大军的兵力。安归王这一招直接放弃了大半年的战果转手送给宁王而且露出了大片的定土，不可不谓不险。这样一来，就算我们占领了那些定国城池又如何，皇上危急，臣子焉有不救之理。
我放下书信，低声却也坚定的说“郦国的驻军火速撤出城池全力将安归王挡在皇帐外面，让皇上即刻移驾，马上撤回到郦国腹地。”
穆轻扬听完后脸色更紧“娘娘。这恐怕多有不妥。”
我转头有些惊愕，他看着我的脸色依旧缓缓说道“皇上新主登基，若是安归王一攻即撤以后如何于众臣之中立威。此次御驾亲征就是为了一统之后可以压服那些军功显赫的世家战将，恐怕就算我们进言皇上也不会答应。”
“皇上的安危最为重要，焉有皇上被围臣子按兵不动的道理。”
“娘娘深思熟虑，安归王既然兵行险着放弃大片防地就是必然有后手。我们刚得了先机，若是一朝打乱就很难重新部署，而且要是援兵去救所得的战果就全部拱手送给安归王了，这样一来下一步我们必然受制，这样一来又当如何是好。”
我自然知道他说的有理，可是。。。“皇上还没有旨意吗？”
“暂没有，但是估计不过明日就会有旨意。”
我沉一口气“穆相以为如今该如何？”
他抬起头来“无论如何，一定要保皇上万全。臣以为不能等皇上了，应马上下兵部令，让宁王回军去追安归王，无论如何不能让他近皇上。还有，要火速抽调硕国守军去增援，今日起行片刻不要耽搁。”
我起身就要往外走，边走边说“好，就这么办。我马上修书一封你让人马上送到皇上手里，无论如何都要让他撤回来。面子不面子，一统之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先保了万全再说。去找广阳郡王，就说是我的旨意，让他即刻动用兵符。”
“是。”穆轻扬看我打定主意不再赘言，领命而去。
我刚到房中写好书信加盖信印，就听见通传昭儿来了。我站起身来走出门去，就见他已经一身甲胄跪拜门外。“昭儿进来。”我招呼一声，挥退侍女。
“是。”他起身只是跟着我走进内殿却依旧离我五步开外。
我心下急躁挥手让他近前，他却躬身站在原地“儿臣身有重甲不便接近娘娘。”
都什么时候了还拘这些礼“眼下紧要郡王不必拘礼。”
“儿臣一接到娘娘懿旨就已命人点将策兵，一个时辰后就可准备停当，儿臣请命亲领兵马前去解皇上之围，请太后娘娘恩准。”
我点头，没想到他还真是有些带兵之才的。可是心下一盘算“郡王还是让别人领兵去，眼下危急不可惊动太多人，你若走了只怕引人怀疑恐生变故，我还要你与我留守行宫，这行军打仗的事我总要个人商量。”
他抬起头来一脸急迫“恳请太后娘娘恩准，皇兄在前正危难之时，儿臣实在不能安居后方，请娘娘体谅。”
我听着不由一暖，难得他们兄弟情深，看来当时没做错。“好吧，既然郡王坚持。可是郡王千万一路小心，郡王比不得那些将军们，还是多听他人之言。”
他欣喜的猛然跪拜“多谢太后娘娘信任。”我这才焕然醒悟，原来他是怕我不相信他。
我将他拉起来“打虎亲兄弟，皇上既是让你留守京城便是相信这个亲哥哥，我又岂有不信之理。郡王只管去解皇上之围，京城，还有玉娇她都交给我了。”
他眼睛光华闪烁双拳紧握“是！”
两个时辰后昭儿就带着京城的轻骑简从出城而去，各路的救援大军都在路上。希望我的书信能劝动皇上。
终还是不能瞒着凌文，朝廷的急报如雪片一般飞来，可是皇上丝毫没有要后撤的意思。我心中担忧更甚，只盼他能及时回军。
三日过去，宁王终于拔营起寨。昭儿应该快到了，宁王他也该在半路，希望赶得及。
日日盼望宁王的消息，让他一夜之间放弃这半年拼杀得来的土地恐怕也是十分为难吧。
正当我刚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凌文却突然深夜来闯宫。我和衣而起，出了内殿就看见穆轻扬庭之他们都已陆续赶到。
我看着他们的脸色心中大恐“出了何事？”
“娘娘”穆轻扬率先开腔又半路停住。按理说安归王还没有赶到才是，难不成中途有变？
这是要把我急死吗“到底怎么了！”
凌文跨前一步“娘娘，宁王他。”接着又含了一口气，将战报置于我的面前。
我一把抓过来展开一看却觉脑中一阵轰鸣，一掌拍在桌在上“他疯了吗！”他，他居然不去救皇上反而大军直扑定都而去！
这不是犯上抗旨是什么！
我大口喘着气“宁王怎么说的？”
穆轻扬脸色甚是难看“宁王说如今之计唯有围魏救赵才是上策。”
我闭上眼睛紧紧咬唇，这个混蛋！这个时候耍什么兵法。这可不是讲究战胜战败的时候，臣子拥兵自重见上危而不救就是谋逆大罪，就算胜了又如何，就算打下定国又如何，要是动了皇上一根汗毛他也是株连九族的不赦大罪。
血气阵阵上冲我眼前片片发黑，这个混蛋！真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
我扶住桌子“皇上还没有后撤吗？”
凌文忧心如焚也是声中无奈“皇上说硕国军魂绝无遇敌后撤之理，他是天子更是撤不得。”是啊，我又何尝不知。要是他一撤动摇军心不说，部署就会更乱，到时候更给安归王可乘之机。
叹一口气，真是一愁愁一对，好一双君臣“其他各路人马如何？”
“郡王的兵马不日就将到达皇帐，其他的兵马也应该在安归王之前赶到，虽说是三十万大军齐动，但是目前安归王只是率亲兵八万在前，皇帐已有六万驻军，加上各路勤王的兵马应该有十万有余。可是，要是安归王的各路人马都到就会有二十万，大军在宁王手中，就算将整个部署打乱将人马全部撤出也仅能凑齐十几万，这样一来就不能保皇上万全了。”
真是没想到，安归王不愧绝世名将的名号，他将我们的部署打乱完全照自己的套路走，不在定国交战不贪恋与宁王的天下决战，而是去围皇帐让我们丧失主动，他是想在皇帐与我们拖垮，然后再走下一步。
真是阴险至极，明知是个圈套可是我们又不得不中套。“马上下我的旨意给宁王，要是他再不回军增援我就自尽！”
愤愤转身回到内殿，自从他走了那胭脂匣子就在我床头摆着，如今看见真是愤恨不已。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他可知道这样有多凶险，他是在赌安归王会不会先回军，他一路扎进定都，虽说安归王倾尽兵力在外直捣老巢是没错，可是万一安归王孤注一掷不回军皇上出个闪失该如何是好。
手支柱头，先缓口气。细细想想如今之势最好的就是以不变应万变，安归王兵行险着就是为了让我们中套，现在是攻打定国最好的时机，定国后方空虚定能长驱直入。如今他亲领三十万大军这样攻过去，下了定京怕也不是难事。要是定京危急，安归王是皇子，哪有不回兵的道理。他这是将计就计。想到这里心中稍宽了，可是万一要是安归王真的不回军又该怎么办，要是他鱼死网破两败俱伤他国灭事小，宁王该怎么办，这样一来他不就成了硕国的千古罪人。
心头被他气得阵阵抽痛，他可知道这是拿自己和无数人的身家性命做赌注，只怕这时候已经招上谋逆的嫌疑了。
我伸拳轻轻捶打胸口，恨得咬牙切齿，他何时能让我省些心力，这样要是久了我得死在他手里。手指猛扣桌子，不行，他能赌，我不能让他赌。就算部署打乱了又如何，就算输了又如何，只要他好好的，大不了来年再打。如今我们国力人马占上风，只要假以时日必定也是可以取胜的。
就这么办了，这个混蛋，看等他回来我如何整治他！
在殿中踱步等待他回心转意。五日过去了如五年一般的漫长，朝中的人一听说他竟然舍弃皇上去打定京立时流言四起。本就是拥兵在外，他还这么不知小心，真是惹人担心。
第六日终于有了回信，我在殿中焦等着坐立不安，凌文这个不贴心的怎么就这么慢，不知道我正难熬嘛。
正压服不住要出去找他，他一个身影转进来撞了个满怀。我抚着微疼的头刚要发怒一见是他连忙拉住他的衣袖“去了吗？他听旨去了吗？”
凌文低下头眉心纠结得一脸苦色。我一看心里顿时凉了个底，他到底犯了什么糊涂，难不成我说要自尽他都不理了。
“宁王说如今之势如果一撤就会全军大乱，倘若如此不但不能保皇上还会危急离郦两国。皇上他也是准的，还让朝廷继续保宁王的粮草军需供应。”
“什么！”我头中一阵眩晕用手扣住好一双君臣个个都是不知轻重的“好，真好。”凌文伸手扶住我“随行而来除了宁王的上表还有单给你的东西。”
我这才看见他手里捏着一个小盒子，我伸手抢过来打开一看。只是一根绫子两边相并打着一个节。我拉出来一看纯白的颜色没有只字半文。我捏在手里来来回回看了半天可是却想不出他这事什么意思。打什么哑谜，心中一急握进手心。“他这是什么意思，拿个东西哄我。”
凌文看了看也分不出意思“娘娘，我们该怎么办？这上表一到，朝中就有人弹劾他了，说是要给皇上上书换将。”我自是知道，就是我恐怕也会觉得这事太过了，怎么办，要是出个闪失该如何是好。
我心乱如麻，我握着那绫子走了两步“你先下去吧，我想想。”凌文走后我心里忐忑更甚，他该不会。。。大将出征拥兵如此，如今定国后方空虚若是一路打过去定然势如破竹，自古以来如此之势下若是雄心之人会。。。
我心下一阵颤抖，他不会真的。。。闭上眼让那绫子绞在胸口。你变了吗？你难道会变。
天边上云了，我低头握着那绫子一寸寸的感觉那丝滑，细细的理着。抚到这个结我想起以往的桩桩件件，自与他相识就一直于危难，几次要不是他我恐怕早不在人世了吧。我低头看着却格外悲凉，这样的你，也会变吗？
我猛然一醒，拿着这绫子转身走到宫内灯下细细看着，这个结不是那日我给他包扎伤口的吗？我将那结看了又看，心中翻腾不已。
结，结。同心结！
我恍然明白，他是要我与他同心，相信他。我安下心神思量着这事，皇上安危他不会置之不理，难不成他这样是有什么心思？不会，他一定不会背叛皇上背叛我，不会的，我相信他。他要是负我我就是化作厉鬼也不会饶了他！好，他要赌我就和他一起赌，既然如此天塌下来我也和他一起顶着！
决心一下走到桌前，金匙一点沾墨起笔。手书昭纸，将自己的太后印玺悬与空中。暗吞一口气，将那玉印盖在纸端。我与你休戚同体，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一个人坐在宫里，手指按着诏书，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
一会门开了，夜风吹进来。扶动着头上的簪子流苏发出清脆的声响。
“娘娘。”我睁开眼，三人也是衣衫整齐精神抖擞彻夜不眠。
我轻舒一口气，将诏书推到桌沿“这事我的诏书，皇上在外朝廷里有你们，我在宫里掌着印玺。我知道你们是降臣，在朝中无法立威，硕国的老臣都是多有忤逆。如今我打算和宁王付这一赌，你们可愿意跟随我吗？”
凌文首先抬起头来“娘娘，你可知此事凶险吗？万一安归王孤注一掷，皇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可是无法担当。再者宁王拥兵数十万在外，我们又在朝中不顾皇上安慰策应，这不是谋逆是什么！恐怕我们救不了宁王，自己就先成了叛逆。”
穆轻扬也语气沉重“娘娘，此事还请娘娘三思。宁王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尚情有可原，可是我们在朝中要是一体担当那可就非同小可了。自古以来权臣后宫要是勾结最难压服人心。倘使强压硕国老臣本就对我等身居要职心有疑虑，这样一来正好给他们口实。败了万死难辞不说，就算胜了只怕也是难逃架空皇上威逼社稷的干系。”
我点头“我都知道，可是宁王在外要是朝廷不能与之同体，军中又如何能齐心协力。宁王赌的是定国朝中会施压让安归王先撤军，那我们就不能起换将之议。如今两军都在拼尽全力绝不可有一丝松懈，要是这时朝中掣肘宁王举棋不定那就真的正中了安归王的圈套。”
穆轻扬轻叹一口气“娘娘，真的打定主意了吗？”
我重重点头“你们能有今日都是不易的，穆相将身家性命交托于我，我没有理由拉穆相下水。穆相可辞官，我马上下印照准。顾大人也是，出了什么事我都一人承担，不与你们有关。”
“娘娘！”他们异口同声，我伸手止住“我不是与你们试探，是真心实意的。我说这番话也有我的打算，要是我们万一失算就再无生路了。到时候宁王罪责难逃不说，你们要是都不在了这国家怎么办，这天下怎么办，先帝和皇上的心血就都付之东流了。我死是小，你们是国家栋梁，千万不能消损的。”
对上他们的眼睛三人皆是光华点点。
“娘娘说得对”凌文首先开口，我一顿抬起头来看着他。“与私，我们胸怀壮志半世拼搏才得今日不能轻易冒险，家小尚需照料我们不能就这样撒手而去。于公，我们都是国家的股肱如今两分天下用的着我们，以后四国一统更用得着我们。”我微微低头，露出深深笑意。
“所以，庭之和轻扬兄辞官吧。凌文愿意与娘娘付此一险。”我惊讶的看着他却见他目光坚定，想到这是我与宁王的事就不禁眼底一热。
其他两人对视一眼“我等焉有此时弃娘娘不顾之理。”
我缓缓站起身来不知说什么才好。
“娘娘，轻扬有今日全仰仗娘娘保举信任，如今若是只有凌相一人定然不能压服众人，我身为领相才能发朝廷政令调度粮草军需，轻扬也愿意相信宁王娘娘。只是庭之兄不能与我们一道。”
凌文扭头看着他“的确，我们不能都押在上面，总要留有后手。庭之兄辞官保全，就算我们有失你也可在朝保我们性命。”
穆轻扬又看看我“庭之兄辞官之后要到硕国老臣那边去替我们打探消息，要是他们有何动作我们也可想法应对。”
庭之一听不再坚持“是，微臣知道了。”
我松一口气脸上不禁带笑，眼前的这三个人真是才俊，硕国有他们焉愁大业不成。“好，就这么办，这道旨意穆相拿去，全力供应大军前方所需，要是再有人上书换将弹劾宁王就罢了他的官。”
三人领命而去，我站在宫门口看着墨色长空，含蕊将披风给我搭在肩上。我拉拉衣襟感觉浑身透寒“含蕊，去请王继进宫来。”
他们就算有了我的旨意也还是不稳妥，那些硕国老臣岂是会在这时将朝廷交给我们的，这样一来等四国一统了哪里还有他们的立足之地，不管再大的志向只要一动到自己的利益就顾不得了，他们难道不知道宁王的难处可是如今还是愿意抛弃他和半年数万将士鲜血得来的战果坚持换将，看来我们已经对他们构成极大的威胁了。
事情做到这一步都只能赢不能输了。王继何时都是束甲在身一副等着厮杀的样子，可是我看在眼里却格外踏实。
“王将军，你可愿意将身家性命交给我吗？”
他跪在地上看不见模样却毫不犹豫地回答“愿意。”
我含唇“将军，你是硕国人，能在禁军中有此地位也是多年拼杀而来。如今我要你与我付一赌，成败未可知。败了我们就是谋逆反贼，而且你会为硕国众人所不齿，你依旧愿意吗？”
“愿意，末将只知道皇上将京城交给娘娘就是对娘娘的信任，末将愿意与娘娘共赴艰险。”
“好。既如此，我现在下一道严命给你。我要你听命于穆相，若是朝中有臣子胆敢串联上书违背诏命的，你即刻缉拿。若是有人胆敢造反无论何理由无论何人，你都就地格杀。你可接旨吗？”
他闷声一应“是。”
送走了他一切都交代妥当了，剩下的就交给天命吧。算起来宁王只要四五日的样子就可以攻到定京了，到时候安归王的大军也差不多要到皇帐了。天下归属，我们所有人的性命就此决定了。
我走到妆镜前，细细看着自己的脸。沐浴净身换上素衣，取出先帝的那把清霜剑，拉开之后一如那日的雪亮锋利。
要是这一赌输了，绝不能连累凌文他们，我就拿这把剑自尽去见先帝。主意打定将剑回鞘，一手持剑一手捏着念珠。逸言，我若是赢了，一定找出那个人替你报仇。
寒风刺骨，我身着单衣前往太祠。幽暗的灯火下，先王的灵位金字闪现。我将剑放在一旁，缓缓下跪于正中。合十双手将念珠置于手心，闭上眼睛默默等待。
朝夕交替，晨光暮露。我心无杂念只是相信他。硕国的列祖列宗，请你们保佑皇上，保佑硕国。
两日过去了，只有忽忽风声闪门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