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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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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天色黑暗的让我们看不清彼此,但是暗夜里他的温暖将我笼罩,让我前所未有的安心。

就这样相拥,他身上的味道让我放下戒备昏昏欲睡,突觉刺眼,睁开一看竟没想到东方破晓露出一道残阳,划破黑暗映照四野。

我抬头看他却正对上他的双眸,他眼睛紧紧盯着我,好像要将我看穿一般。我回看他,他蠕动嘴唇想说什么,我追着他的眼睛却见他低了下去好像躲闪。

我好奇更甚正要开口相问却听一声马嘶,一旁的骏马好似知晓世事一般的鸣叫让我猛然惊醒,原来这一切都只已经停留在昨夜,一切都没有改变。

我看着他的脸色,已经明白。他有他的使命,百年征服天下的梦想,他世代征伐疆场如今又如何会因为我而轻易改变。

罢了,原就是一场梦,都留在昨日吧。

“我们,回去吧。”我后退一步离开他的身体,低下头去不愿看他的眼神。他停留原地纹丝不动我却能感受他的眼神正要将我穿透。

我正要转身他猛然拉住我的手,我懊悔非常,我如何忘了,我是硕国的皇妃,离国的献女。他是一代名将,傲世英雄。我们根本就是不该相及的人。

我背过身将他的手反扣一步步拉着走到马旁,我伸手牵过疆绳递给他,自己翻身上马紧闭眼睛不敢看他,怕看了他眼中的挽留会真的再也鼓不起勇气回去。他站在马下轻轻一叹便一跃而上坐在我的身后。

轻夹马肚,骏马识途一步步走向归程。我拼命忍住将要出口的话,我不能,不能毁了他一世英明不能毁了他无限前途。

就此回去,君是君,臣是臣,妃是妃。

一路默默无语,他坐在我身后我却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只有那一缕温暖萦绕全身我让铭记那个夜晚,天边的残月被朝阳映的只剩苍白的轮廓,就犹如我们,只能在那暗夜里享受片刻的温存。

昨夜奔驰了许久的路程竟然顷刻就到了,远远看见了馆驿,却已不见昨夜的遍地横尸刀剑血迹。

没走几步就有一骑到了眼前,马上之人下马跪地“恭迎娘娘王爷,请速回馆内歇息。”

我轻轻阖首心中沉闷快将自己吞噬,他从身后一跃下马翻身上了那人的马便绝尘而去。我追着他的身影,心中悲苦无可言表。

到了馆驿门前,含蕊上前将我扶下,上下打量眼睛渗出泪来“娘娘,您可把奴婢吓死了,昨夜我们四下寻找都找不到娘娘,奴婢担心死了。”

我挤出一抹笑来“我没事,你没有受伤吗?”

含蕊擦了泪急急点头牵起我的手就走进馆驿,我一看心里一惊,没想到才这一阵功夫馆驿之内竟已经打扫干净,院内整洁要不是廊柱上的刀痕剑迹真真看不出昨夜经历了一场如此激战。

我正四下打量却见那矮小男子率一干众人上前单膝跪地抱拳施礼“属下护卫娘娘不利,让娘娘犯险受惊罪该万死,已向上峰自请责罚,属下在此向娘娘请罪。”

想起昨夜他们拼死护卫我心里不禁感动,细细看他们人数比昨日来时少了大半,新换的衣袍齐整精干但依稀可见衣下凸起的包扎。我快步走到他们面前将他们扶起,不顾自己衣衫不整浑身血污狼狈“夕焉昨日承蒙各位拼死相救无以为报,在此致谢。”

那人目光炯炯看着我“娘娘临危不乱,胆魄过人,属下钦佩。”

我点点头,一旁含蕊上前搀扶,我才觉得实在失礼,连忙上楼梳洗。浴罢饮了药全身都畅快许多,含蕊拿来衣服我定睛一看却见精致不少,含蕊眼神笃定我也不做迟疑,梳妆过后插上配上首饰,镜中之人又是那个大国皇妃了。

起身下楼却见院中已有铁甲装束的人侧立伺候,含蕊在身后跟随,我提裙下阶走到院门口。馆驿众人只送到门前止步,抱拳屈身“恭送娘娘。”

待到他们抬头,我定定看那人一眼“我们会再见的。”

走出馆驿,见已有诸多护卫兵马,中间一辆宽敞精致的马车红漆雕花恍然不是当初来时的样子。我疑惑看向含蕊却见她抿唇带笑看我“请娘娘上车吧。”

我起步走到车前却见他也已焕然一新高坐马上,我胆怯抬眼看他却见他目不斜视威风冷峻犹如那日军前。我心下一寒“有劳王爷了。”

坐进车里看车内装饰精良,红纱窗帘细丝软榻,连窗格都是雕花的。含蕊将丝榻放在一旁“请娘娘稍事休息,一会便到了。”

我点头想起这几日劳累的确让我精疲力尽,斜靠在丝榻上半睡半醒。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马车虽是不快但是也没有了来时的颠簸,我睁开眼睛掀起车帘一看,竟是一处城郭,这不是来时的路。若是走城郭着实的绕远了,我又细看之下不禁一惊,这城中景色如此熟悉,这不是洛城?

我正要再看却不禁触景伤情,当年一别竟是如此弄人。含蕊伸手将窗纱落下,我看她一眼她不知为何总是含着一抹不可告人,几次出来都明明可以路过,我却故意绕开了,罢了,不看也罢。

正想着这几日的事,车却突然停住了。

我睁开眼睛有些惊讶,却见含蕊恭身垂首“奉皇上旨意将娘娘送到此处,请娘娘下车。”

我一怔却见车门已然打开,抬头望出去竟见整齐街道上立着一个大红身影,我急急下车一看不禁愣住。“皇上。。。”

硕皇含笑,手捏纸扇立于一座府邸门前,我走近两步刚要开口问却见他目光上移,我跟着看过去立时顿在当场。

只见那府邸门前墨色牌匾上漆赤金大字“赵园”。

这,这不是家吗?我怔怔不敢信其真,硕皇却突然朗然开声“小婿在此恭迎夫人已久,请夫人回府。”

我复而看他一时无措,他走到我面前牵了我的手,我木然跟着他走上三步矮阶到了门前,朱红大门上一对铜环金光闪闪,我颤抖双手扶上那环眼底一时发烫。轻轻推开,一阵微风吹拂让我看清眼前一切,青色石砖,艳红廊柱,翠竹的盆栽相映成趣。这分明是我的家,我的赵园。

不顾一切我起步进去,一步步走在前院让我焕然觉得是在梦境。正堂之上,红木桌椅,墙上挂着父亲最爱的岁寒三友,一切都一模一样。

我忽的记起飞奔都后院,那里有我的闺房。几步上楼见房门大开,已是不自觉得走进房里,粉色的纱帐,秀蝶的窗帘。浮云的砚台,还有我满架的古籍。好似主人刚刚离去,桌上还有摊开的素纸,是我爱的雪宣。

走到窗前,一架古琴静静无声,和我的焦尾雕着一样的花鸟,我弹着这琴思念过我的逸言。可是细看才觉木纹稍有相异,只这一刻我才忽然回神,眼泪如断珠般滚落,声声击弦。

肩上落了一只温暖的手将我轻轻带进怀里“夫人归宁,可怪小婿不告之罪?”

我转过身来扑进他怀里,不觉失声痛哭。他轻轻将我拥了,柔声抚慰。

半晌我才止住哭泣抬眼看他“皇上,这。。。”

他伸指之余我的唇间“几日不见就看着清减了,快跟朕来。”言罢拉起我的手一步步下楼到了正堂,含蕊为首几个侍女站在堂中静听吩咐。

我与他同坐桌旁,见桌上有一青花茶盏,打开一闻扑鼻清香正是我喜饮的茉莉。

“夫人一路上定是没有吃好。”接着眼示含蕊,含蕊上前恭身含笑“小姐姑爷稍带,奴婢这就开席。”

我一听急急咽了茶拿帕掩口,他看了看我正色道“如何?你是我明媒正娶昭告天下的夫人,这一声姑爷就当不得了?”

我忙擦了泪痕含羞点头,心中温暖一片。片刻几道佳肴摆满桌子,我细细一看哽咽无语。

硕皇夹了一块鱼放到我面前“快吃吧,只顾哭了。”

拿起筷子将鱼放入口中,酸甜的味道正是洛河里特产的鲜鱼,如此时节打到这样大的鱼不知要费多少功夫。放下筷子见其余几道菜都是我在家中最喜欢吃的,眼睛看向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入夜,院内外点着摇曳的红灯笼,夜风吹拂翠竹发出微声更显得静谧。我换下轻便的衣服轻拢了头发用发巾挑一缕扎紧随意的垂在脑后。遣退下人,他牵着我的手走到后院,闺房下的庭院里种着各色的花草,摆着我从前种过的烟松盆栽。我心下感动抬眼看他,他却抱以一笑将我引至院内藤萝花下,层层花朵下并排摆着两架琴,我走进一看一架是我闺房里的,一架看上去眼熟细细看下竟是章永宫里放着的那把。

我疑惑却被他双手轻轻按在琴凳上,两琴之间摆着雕着牡丹的香炉,袅袅青烟升起让我如坠仙境。

硕皇四指长扫“朕的听涛今日觅得知音了。”接着他凝神波动琴弦,凤求凰。

我听着听着已不能自已,双手置于琴上随他的琴声带入那梦境里,如镜平湖,巍峨山端,纵横千里,一望无垠。

城中一座小楼里,一个蓝袍男子站在窗边看着那黑了半边的城池,只有道路上整齐的悬挂着一色的红灯。半边城里只有赵园一处内外灯火通明,隐隐约约的琴声传入耳中,悠扬有瑟,鸾凤和鸣。

为了今夜,硕离五城戒严,半数洛城人迁出城外十里暂住,离境边界十万大军戒严,如今城里更是草木皆兵,只为保这片刻的安宁。

他喉头蠕动,眼睛里透着深深的落寞,手指轻抚着一只发黄的萧管却不敢置于苍白的唇下,如今和她和琴之人是皇上。

一曲终了我意犹未尽,轻舒一口气转眼看他,对上他柔情眼眸一分羞怯垂下眼去。

他起身走到我面前伸手抚上我的脸颊轻轻托起“朕今日便只是你的夫婿,夫人可满意吗?”

我眼中沁出泪来,他用指拂去复而将我牵起一步步走进房中。

到了案旁,他居于主位刚要研墨我伸手拦下拿起那块白燕慢慢揉出墨迹,他执笔落纸写下那首在章永宫的诗句。

我捏着那白燕看着案上的柳丝灯细细出神,这灯以前是我赵家一门独揽,不知现如今又经何人之手。

他搁笔用灯签跳动灯芯“以前朕还是王子的时候就喜欢这柳丝灯,想着有一日这天下尽归硕有,有一天有一红颜知己在旁为我研磨挑灯。没想到冥冥之中你也在此灯下,难道我们自是有缘成为夫妻?”

我莞尔“那时,臣妾在这灯下想着逸言,想着有朝一日成为王宫的主人。”

灯烛幽光更衬得我们之间思绪浮动“如今你已不是那个怀思闺中的人,朕要给你天下之广,让你得无上荣光。”

我心中一股暗流涌动呆呆直立品味着他话中的意味,犹如那凤求凰中的意境,天下之广,无上荣光。他缓步走到我身后将我拥了“夜深了,夫人歇息吧。”

我回头看他,不自觉的手指已经牵上他的衣襟。他定定看了我半刻,将我的手松开握在手里“睡吧,今日夫人归宁,哪有夫婿同居之理,岳父大人该怪罪我了。”

就这样轻轻关了房门,我放下床幔倒在一片温柔馨香中。

前堂之上,硕皇灯下品茶,一旁放着一块碎绫,他放在手中拿捏把玩,上面褐迹交叠,任谁也看得出这是女人的贴身衣裙。

日上三杆我恍然不知,待到起身才觉已经好似中午了。刚要起身含蕊便推门进来“小姐今日怎么不多睡一会,这几日奔波可甚是劳苦呢。”

我走向妆台梳洗“也够了,皇上呢?”

他给我换了衣服戴上花簪“小姐下去就知道了。”

我提群走下楼走到院中见硕皇一身束身武装正在练剑,我含笑看他“夫君好兴致。”

他收剑回视我递上丝帕给他拭去额上点点汗珠,他连帕带手捏在胸前“夫人贤淑如此,为夫该如何奖你?”

我只轻笑不理会他,却见他将我的手攥住直往花园走去。

到了花园我讶然一怔,花园竟已装饰一新,分明要办宴席的样子。他唇置于我耳边“赵园冷清有些日子了,今夜就热闹热闹。”

我回身看他“皇上不要回京去吗?如今朝政繁忙,皇上如何能久离京城。况且既是家宴,只有你我?宾客何来?”

“不着急,既是出来了总要尽兴的。宾客嘛。。。”他脸上狡黠一现,回身一看,我顺他眼神看过去,竟见一个男子握扇眉目含笑看着我。

“凌文?”我喜出望外,他也来了。连忙快步跑到他面前“来,你快跟我来。”

我伸手拉了他就往后院跑去,到了院门前那片梅林“凌文你看,你还记得吗?”

凌文脸上一丝悲戚闪过没有让我看见,接着微笑“夕焉,你都喜欢吗?”

“如何会不喜欢,没有比这更让我高兴的了。”

回到花园见侍女进进出出,茶果摆放整齐,不一会就已是待客的样子。我和他并立站在院门口真的犹如夫妻家宴。

“拜见皇上,娘娘。”我一回身见是徐北捷手提礼盒站在门口,我正记起已经很久没见他,刚要上前从他身后闪出一个粉绿身影,恭身给我和硕皇行礼。

“徐小姐?”我惊讶叫她“都长这么大了。”

不一会,刘烈也带了夫人来,一时赵园上下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我前后张罗心中欣喜无限,从前,无论家里如何富有都总是商人身份,家宴之时无论那些官宦人家往日如何的有求于我们都是不会来的,如今也算高朋满座,父亲看了定然是会高兴的。

我正嬉笑着却觉门口射来一道视线,我回望过去就是一怔。片刻回神“王爷有请。”

硕皇到了我身边将手置于我的腰上“王弟来的正好,朕与夕焉家宴,女眷们说笑,你和朕说说话。”

傍晚开席,没有了君臣礼数,没有的宫眷拘谨。大家欢笑亲近赵园上下一片其乐融融。

入夜天黑,宴罢开戏。徐小姐与我丝毫不见生分,缠着我问这问那,我拉着她说笑仿佛看见了年少时的自己。徐北捷本来有些不安想要将她唤回,看着我和她投缘也就释然一笑不再多管。

刘烈的夫人坐在一旁,我赶忙问宫中之事。她是皇后的嫂嫂,我见了也分外可亲。她说了些宫中趣事,临了还说上次进宫太子向她抱怨凌文管教甚严,让他片刻都偷懒不得。

我听了不觉一笑“这凌文总是这般的迂腐,本就是让他担个空名,没想到还当真了。我可得好好说说他,若是将太子管得不自在了,以后不认他这个帝师可就与我无干了。”

相比于花园里的说笑嬉闹,园旁一处小池旁就安静许多。

硕皇手指拂动花枝轻轻说到“王弟你说,夕焉她会恨我吗?”

宁王一听心下一凛“敬妃娘娘如今蒙皇上隆宠,定是感激不尽。如何会记恨皇上。”

硕皇负手而立“王弟几次搭救夕焉于危难,朕看夕焉对王弟也非无情。朕曾与王弟有约,既是天下朕也愿意与你同享,如今王弟若是真的倾情于她,朕愿割爱成全将这府邸和夕焉一并下赐王弟。”

还未等宁王有何反应,一旁凌文猛然跪下“皇上何处此言,娘娘待皇上一片真心,自来硕国就蒙皇上隆恩,无以为报。娘娘刚为皇上失嗣之事险些失智,一心一意都在皇上一人。或是娘娘为王爷搭救一事心存感激,但那万不是男女之情,望皇上体谅娘娘一片心意,切不可做此事啊!”

我四下一顾竟不见凌文身影,起身去找我可千万和他说明白了,要不将太子惹恼了以后看他怎么办。

正行两步见含蕊在侧苑门外侍立,侧耳听里面的动静。见我靠近连忙迎上来“娘娘是来找皇上的?皇上和凌大人正说话呢。”

我点头走进去,见他们三个正说笑,我缓缓走近见硕皇将凌文扶起来我停在原地躲在树丛暗影向里面张望。

宁王正开口“我看凌大人是多虑了,皇上如此宠爱娘娘如何会做此事。定是又与臣说笑。皇上待臣如亲兄弟一般,臣搭救娘娘一是尽忠二是尽弟敬嫂之亲。皇上与娘娘佳偶天成微臣岂会生出他心。”

我依稀听见这话不禁呆住,尽弟敬嫂之亲?他对我,难道仅仅是尽敬嫂之亲?尽臣对君之忠?一阵酷寒袭来我冷笑出声,赵夕焉啊赵夕焉,原来这一切真的如我所想,我如何能将自己和他并论,我如何能以为他会倾情于我一个二嫁之女。

我扯出一抹笑走出树丛后“皇上定是又在拿臣妾打趣。”

他们三人一看我来都是一顿,我慢慢走近到了硕皇身边“臣妾呈皇上大恩无以为报,今日皇上对臣妾恩宠如此,臣妾必是要细心侍候皇上一世才能报答。凌文对我乃是故旧之交如兄似长,宁王当世英雄,不知天下多少如花美眷神往,臣妾亡国献女二嫁之身唯有觍颜侍君如婢,宁王如此英雄如何是臣妾配得上打趣的。皇上以后可别如此折煞臣妾了。”

我眼神飘向他的脸庞虽是暗夜仅有月华微光,可是我还是看得清他僵直的神色,我不敢再看也不想再想,脑中纷乱一片,只觉他将我伤的心头生疼如钝刀慢磨却恍然忘了自己的话又如何不是冰霜利刃。

硕皇将我环进怀里脸颊贴近我的额头“朕的爱妃何时如此自谦了,朕还以为你永远都是那么桀骜,今夜想给朕惊喜吗?”

我娇艳一笑“皇上就知道戏弄臣妾,让御史看了去该参奏臣妾了。”

硕皇大笑“那我们还是回房去,省的让御史看见。”

话毕就和我一同走出侧苑,我一路像是失了一半魂魄,连园中的戏都听着分外刺耳。

一夜过去我都觉心中冰冷怅然若失,可是失去了什么自己也说不清。

一早我还未全醒,含蕊就进屋里来。我起身见她身后跟着几个侍女,手里还捧着几个大盒子。

起身一看竟是艳红的礼服和全套的凤冠。我不禁惊讶“这是要做什么?怎么拿了这些来?”

含蕊摇摇头“皇上不让说,只说让奴婢伺候娘娘梳洗,娘娘一会就知道了。”

我也不再问了,这些天一直都是惊喜不断,我还是安下心看看又是什么吧。

梳洗妆毕,含蕊将各色的胭脂擦到我脸上,我疑惑抬头看她,我自来了硕国还从未如此仔细的梳过妆。她笑笑神色不变将满盘的首饰佩戴到我身上,最后将凤冠扶正稳稳簪在发髻之上。

妆成起身,两旁侍女搀扶我才下得楼来。下楼直走向大门,待到出了门口我便不禁怔住,一辆漆金凤辇停在门外,前后绵延竟是全套的天子依仗。

含蕊恭身侍候“请娘娘上辇。”

我扶住凤头的栏杆坐稳,车辇依仗启行,一路礼乐却是出了城往城外荒凉处走。我四下张望心中却隐隐有了猜测。

到了一处空阔之地,依仗止步。我站起身来四下张望竟见依山之处有一块高大石碑耸立,我站在辇中一时竟然说不出来话来,这不是父亲的墓地?

疾步下辇立时眼泪朦胧,当年一别,父亲受罪之身只得葬于如此荒凉之地,我与母亲临行拜别这么多年来竟还没有回来祭拜过,如今看到如此情形如何不会心中愧疚。

那崭新石碑雕刻大字“硕敬洛成公之墓”。我起步飞奔不顾身上礼袍纠结凤冠颤响飞身扑到父亲墓碑之前抚着上面的字迹放声大哭“父亲,夕焉回来看您了,您看见了吗?夕焉是硕国的皇妃了,夕焉实现了您一生的志愿,您看见了吗?”

正当我泪如雨下之时硕皇走到我身后双手放在肩上轻轻拂动“夕焉,朕已经将你父亲追封硕国洛成公,你以后就是我硕国王公的女儿,不再是低微之出不再是卑贱之身。”

我听闻此言只觉心中涌出无限感激,父亲为了我能有与他人一般的荣光付出了一世的心血甚至生命,如今我以天子依仗皇妃尊崇来拜祭他,九泉之下,他也会含笑了吧。

天光隐去,我心中似是要将这这些年所遭受的一切都出来。父亲蒙冤全家沦为官婢,我几载磨砺终于走入王宫,保离京成献女,再到硕国几经遇险何痛哭时有过如此泪水。为了这一天我赵氏两代人付出了多少,如今一朝实现,我心中除了满腔的哀伤与委屈竟再也无法作此他言。

半晌,我终于将这些的隐忍都化为满腔热泪尽洒父亲面前,定定回身抬起泪眼看向硕皇,移步走到他面前缓缓跪拜于他的脚下“皇上再造之德,臣妾永生唯有竭尽全力无以报答,万死叩谢皇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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