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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心难解旧时忧(6)(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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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听到身后的异响,楚穆止住了马儿。只是当他赶到琼然马车前的时候,地上歪歪扭扭地躺了几个人,身上着的均是朱红色的“乾”字衣裳。

“长这么大了,浑小子还是一样没规矩!”马车上的琼然气得脸红脖子粗,望着地上口吐白沫,不停抽搐的人。

“得了,楚穆,你继续在前面开路,后面的人我来摆平”

眼见琼然撩起了袖子,楚穆识相地走开。

此番大集的所在地是烟雨飘渺的江南,春风十里的湖面上,轻舟慢摇。秋月谷众人抵达的时候,已是暮晓时分,湖面上波光粼粼,两岸垂柳,棉絮纷飞。午后的阳光微醺,春风拂面,柔喃着情人的低语。

客栈旁桃李洞天、暗香浮动,清新而湿润的空气中,弥散着大集前的剑拔弩张。

江湖上总是英雄辈出,却难有集大成者。谁都想做王者,奈何更多的却是败家。

客栈旁已经停着不少马匹,还有穿梭在街头的侠客侠女,均是统一的佩剑装扮,身着不同门派的衣服,作揖的方式整齐划一,如此客套而又无奈。

显然楚穆很适应这样的大场面,一路走来,已和不少江湖人士寒暄过,或是柔情侠客,或是英气逼人的女子,无不透露出这是一个风生水起的时代。

可琼然有些力不从心,偶尔露出几声干笑,连她自己都觉得假得不得了,无奈要顾忌各门派的面子,更要适时巴结一些江湖中的前辈。所以这一路上,她就等着晚间的那顿肉宴,来补充一天消散的元气。

跟着楚穆走上客栈的时候,她被三个女子拦下。确切地说,是被她们堵住了去路。她抬头,目光所及之处,是三张粉雕玉琢的脸,还有身姿轻盈的亮丽衣裳。

琼然在这一点上,比较自卑。因为她布袋里的那些衣裳,扳着脚趾头也能数出来。仪容不整对女子而言,乃是大忌,不过她不甚在意。

“这位姐姐是秋月谷新收的弟子吗?怎么以前没见过?”身着玫红色霓裳的女子问道。

琼然亦点头作答,不断告诫自己,做人要低调。

“可是楚大哥从来没提过啊?”这回,换做是藕色衣裳女子发问了。

“妹妹,可否告知芳名?”三人中身着华丽紫色,年龄稍长、慈眉善目的一位女子问道。

要知道,这声轻唤“妹妹”,瞬时吹开了琼然的心田。

想她在秋月谷混了三年,从来都是被人唤作阿姨、大妈的份,眼见这辈份飞流直下三千尺,琼然自是乐得屁颠屁颠地作了答,更是答应了这三位美女姐妹的热情邀约,邀她在明日晌午,共游浮罗河畔。

浮罗河是汴州城的主河道,乃是家家户户取水之源。加之春日万物复苏,河堤旁垂柳飞絮,自是有一番享之不完的美景,多是少女集群、浓情惬意的地方。

琼然自然不能免俗,与新结识的众姐妹相约同去挑选几匹绫罗绸缎,为武林大集做准备。

当她把这一想法说与楚穆听的时候,楚穆的俊脸上浮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喜,

“琼奶奶,您终于恢复真身了”

头上一个暴栗。

“还是有其他姑娘家做参谋的好,否则你选出来的那些个锻料我估计没人敢看”

自然又是一个暴栗。就这样,楚穆被骚扰到很晚才就寝,不过他乐此不疲。

原因就在于琼然很兴奋,因为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被同性赏识,愿与她同游街景,更何况是在风景宜人的汴州。

第二天一大早,琼然就非常守时地出现在浮罗河的上游,等待众姐妹的到来。远远望去,有几抹浮动的艳丽颜色悄然临近。

琼然这才望清楚,原来是昨日的三位好姐妹。今日略施脂粉,更是美不胜收,宛若天仙下凡。

三位女子看见她的时候,表情是均一的瞪大了杏眼。好在昨日的紫衣女子很识大体地上前挽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拖到布庄去。

“要做女人,就要风生水起,同样颜色的衣服,我第二日绝不会穿”店门口,一女子慷慨激昂地宣誓。

琼然羞愧,想她三年都是同色系的,简直有辱女子的名节。

“妹妹,今日想选何种颜色的布料呢?”身旁的紫衣女子发话。

琼然举起手,目标直指大店中央的大红色系。

“姑娘果然还眼光,这是本店新到的货,您是第一位客人,可以为您免费裁体量衣”

于是,众女子更心动了,纷纷推搡着琼然,

“好姐姐,去试试吧,难得汴州第一庄肯做这样亏本的买卖”

于是,琼然被拉倒了店后的房间。店家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套在她的身上,更是摸着下巴,满眼欣赏,看得琼然好不自在。

等琼然一出来,大家都傻眼了。诡异的幽静片刻后,爆发出史无前例的笑声,

“她以为她是谁啊?都半老徐娘了,还穿这种风骚的花魁衣裳”

“不要以为赖着楚大哥,就真以为自己是仙女了,也不拿镜子瞧瞧”

“秋月谷的品味真是越来越糟了……”

如是这样的话,充斥在布店的每一个角落。让前一刻还欣喜若狂的琼然一下子坠入了万丈深渊。

倒是紫衣女子一脸尴尬相,踩着小碎步跑过来扶住了她,

“好妹妹,莫要理睬她们,我们再进去换一身衣裳”

琼然刚往回走的时候,就感觉背上一凉,当她意识到的时候,轻柔的衣料正贴着她的玉背缓慢下滑。

才发现,那个紫衣女子笑得更是欢畅,

“滚回去吧,丑女,莫要再败坏秋月谷和楚大哥的名节!”

琼然完全呆楞在原地。

“我看这位妹妹的衣裳倒很是出彩”

不知何时,店堂里出现了一个清秀的男声,很快大家都鸦雀无声。

琼然不敢回头,更不敢动弹。

下一刻,她觉得自己被宽松的衣料擦过,纯白的绫罗包裹在她的身上,一圈又一圈缠绕住她,可见使功之人娴熟的指法。

再然后,她抬头,看见一张分外俊美的脸庞。

朝日升起,清晨的阳光隔着纸做的窗户,淡淡地照射到店内,在那人的脸上晕染开,一层又一层温柔的颜色,恍如隔世。

琼然被那白衣男子抱着,离开了“汴州第一庄”。

马车上,

“浑小子,放我下来!”琼然在颠簸的马车上不断磨蹭,想要从那人的怀里离去。

无奈,她的挣扎,换来更是紧窒的拥抱。

傅采闲适地倚靠在坐垫上,双手交握,自身后抱住琼然,恬淡的气息规律地喷洒在她的秀发上,嘴角咧开的笑意出卖了他此刻的情绪,他仍是不肯放手。

“然儿,我们三年未见,我只是想和你叙旧而已”

都三年了,这小子还是乱没规矩,不懂得辈份。琼然心想,三年不见,他倒是长开了,比当年离开琼州城的时候更高了,褪去了少年的羞涩,越发有纨绔子弟的风采。

琼然的手被裹在他的白色绸缎里,半分动弹不得。他的手环住她的,异常的温暖。

琼然放弃了挣扎。

谁都没有说话,马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闷。

“死小子,你有回家看过姐姐吗?”为了打破这冷场,琼然发问。

“不是死小子,叫我采儿”傅采耐心地纠正她。

“采你个大头鬼!”琼然啐了一口。

“然儿,你一点没变,还是那么粗鲁”傅采扁着嘴巴,满是委屈。

琼然被恶心到了,又不住地挣扎起来,

“放开我,你这个恶心的小鬼!”

岂料,傅采低下头,贴着她的耳畔,用很轻微只有他们二人方能听到的声音说,

“我不是小鬼,我是男人”

很快,琼然涨红了脸。她对男人的定义,一直是那种历经沧桑,声名鹊起,武功卓绝的浪荡子。而且,身为优秀男人的最重要一条标准,就是有很多女人为他前仆后继。同时,他也坐拥众多佳丽。

琼然如是想着,却没有勇气开口询问这个问题,把脑袋埋得越发低。

“然儿,怎么了?”傅采察觉到异常,开口询问。

“你话太多了”琼然扳着脸作答。

身后的男子竟然轻笑出声,

“我可以知道大家都在想什么,但我永远看不懂你”

这是一句无意的话,可琼然听见了,却有些微微的酸涩。

马车到达“乾溪山庄”,琼然是被抱下车的。

在场的很多人都愣住了,纤尘不染的傅采,竟然会身体力行某些事,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傅采的身架骨很单薄,不是虎背熊腰的那种。看上去很瘦弱,但其实力气不小,这是琼然后知后觉的结果。

一般来说,习武之人,四肢总是特别修长。琼然练武也有三年了,身高在女子中也算高挑,但当她换完衣裳站在傅采面前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

这当年跟在她身后屁颠屁颠跑的小破孩,竟然还高出她半个头,如墨的发丝被随意扎起,露出他清秀绝伦的脸蛋,还有干净白皙的脖领。怎么看,都像长不大的孩子。

琼然暗叹口气,却发现傅采微眯着眼望着她,笑得不怀好意。

“采哥哥,这位姐姐是谁?”

突然,傅采身后走出一个同样清秀可人的少女,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身着华贵清脆白绿相间的衣裳,灵动着透着年轻。

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女儿,眼神透露着天真、纯洁,是琼然羡慕的那类人。

“我是傅采的小——”

“莫离,你怎么出来了?”话未说完,就被傅采抢白,听他的语气,似有不快。

“我听说采哥哥带了朋友回家,想出来看看”莫离把自己的手猴上了傅采素净的白色袖子。

傅采望着琼然,眼神一暗,不着痕迹地把手抽离开。

“这位是乾莫离,乾溪山庄庄主的女儿”

傅采不痛不痒地做着介绍。

“采哥哥,你怎么那么见外,你应该告诉这位姐姐我的另一个身份”

莫离朝傅采眨眨眼,笑得甜美。

傅采拉着琼然的手离开了正厅。

“乾溪山庄”三年前成为江湖的一个大派,没人知道它的发迹史,只知道庄中有号称“江湖四美”的乾莫离,有被誉为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傅采。但乾溪山庄得名,却不是因为这两个人,而是因为一个字——钱。

乾溪山庄的富有程度,几乎可抵皇族的半壁江山。但庄中众人却十分低调,丝毫不露富气,各种场合更是谦卑有加。两年前才开始开枝散叶,广招天下能人,有壮大门派的趋势。

但他们和秋月谷的不和人尽皆知,原因不详。

鸟语花香的竹林,一片艳阳下,琼然忍不住问,

“莫离是不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傅采脸上的笑意更盛,认真地望着琼然,

“是又怎样?”

“那我就放心了”琼然拍着胸脯,乐呵呵地说。

傅采脸上的笑意敛去,再一次把眸子眯了起来。

“那姐姐知道这事吗?要不要我告诉——”

“不必!”傅采冷冷地打断她,抽出了紧攥着她的手。

晴空万里,浮云略过。

傅采背对着她,站在一片竹林中,身姿修长而绰然。

“那我回客栈了”琼然转身就走。

“不管是几年,我的心意未曾改变”

他淡淡地,站在幽静的竹林一端,轻声地说着。好似一句千百年的誓言,植根于此。

“婚配最重要的条件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我替姐姐应允你们的婚事,你不用等几年”琼然高兴地说。

那端忽然没了声音。

琼然越走越快,两旁的风景在不停变换,耳旁的疾风擦过,就在穿过又一个门庭的时候,傅采落在她的面前。

依旧是素白干净的出尘模样,他一如既往清秀的眉眼,只是嘴角不再含笑,

“三年前,我回过琼州,他们说你嫁人了。我在那个被火烧了的山庄找了你一天一夜。此后,大病一场”

傅采断断续续地说着,好似在传诵一个于己无关的遥远故事。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他心里的动力,唯有一个——希望她还活着。

三年,异常艰辛的习武之路,因为体质的关系,他一次次倒下,被人踩在脚下的时候,他满脑子都是她的笑颜。

三年,他拒绝无数佳人的邀约,为她,守护心中那份净土。直到去年年末,得知她的死讯,他答应了庄主,愿意成为他的乘龙快婿。

如果她还活着,如果他还能找到她,他发誓,再也不放手。

此刻,她站在他的面前,完好无损,只是表情里少了欢笑。她故作坚强的表面下,千疮百孔的心,唯有他看得见。

傅采慢慢回转身,脸庞干净,令人心动,隐忍的眸中,是一番苦痛纠缠,这样的表情,本不该出现在他这么一个纯净少年的脸上。

“然儿,你还是不懂我的心意吗?”

阳光有些灼热,令人晕眩。琼然扶着一旁的石凳,缓缓坐了下去,合上眼的瞬间,她才意识到今天发生了许多事,有些事来得太突然,突然到令她措手不及。

她看见那抹干净的白色身影,急急地向她走来,就如同年幼时,他们携手,看遍人世沧桑。

作者有话要说:

人品爆发,默默爬去更《金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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